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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洛凡这般一说,羽彤大悟,怪不得每次与他相遇,他都在水中,灵隐寺、怡红院、明湖。看来每次遇他,他都是攻击能力最薄弱的时候,也难怪灵隐寺中,她能轻易从他手中偷走金莲子王呢。病老虎一只,发不了威啊。
“洛凡将这些告诉王妃娘娘,是希望王妃娘娘平常会多照顾王爷一些。”洛凡抱了剑在前,低身一拜。
“你说的,本宫记下了。”羽彤微颔首,轻袖一拂,转身过去跟上南宫云轩的脚步。
若真如洛凡所说,南宫云轩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外界传,说一个婢女不过打翻一杯茶而已,他就将辽宫所有宫婢坑杀,这也太过残酷。这个辽王,愈来愈像个迷。
终于到了顶楼,而眼前的一切叫她不免有几许惊讶。
孤灯下,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素衣女子倚在栏杆上,疮痍满面,空洞的眸在见到南宫云轩的那刻流放出光彩,而就在羽彤出现的同时,那股神采黯淡下去,小手下意识地扣紧了栏杆,手腕上的血渗渗地下落,染红衣袂,本来漂亮的红唇愈发的苍白。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慕青惶恐地看着面前的三人,已借着旁边矮凳攀上栏杆,一只脚已将要迈出去。
“青儿,不要!”南宫云轩一声嘶喊,冷酷的俊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慌。
“王爷,青儿已经这个样子,怕是以后不论谁见到我都要避之三舍,苟且活着不如去死,一了百了。”慕青眼角流下的两行深长的泪,和着脸上脓包的血水渗渗地落下。
“谁敢说你半字,本王立即斩了他!”南宫云轩的蓝眸里泛起血涌,赤冷一片,额上的青筋在爬动,像蚯蚓一般可怕。
“青儿不想再做王爷的负累,三年了,青儿好不了,青儿不想整天带着人皮面具过日子!那样实在太痛苦!”眼泪那么的深沉,楚楚可怜,不过在看到南宫云轩紧张的时候,她的唇角有意无意地扯起一个淡弧,很快又稍纵即逝。
这一点也未能逃过眼尖的欧阳羽彤。按理说,慕青来了辽宫有三年了,莫非对辽王动了心思——今儿辽王另娶她人,她怕接受不了,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小女子心思颇多。
羽彤冷眼旁观,未插言语,看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青儿,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青儿,你过来!本王来扶你!”女子的哭泣似乎也叫南宫云轩痛了心,紧绷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柔软,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伸出了大手。
“王爷”慕青一声呼唤,亦向南宫云轩伸出了手。辽王对她从来没有展露过这种温柔,不过视线一扫落到羽彤身上,身体即是一个颤抖,刻意地收回了手,又往栏杆处挪了半寸,“不,不,青儿不要连累王爷!”
再这样下去,这女子就算不摔死,也流血流个半死。
羽彤的清眉一挑,这才发了话,上前拉住了南宫云轩,“不如王爷先回避,让臣妾跟慕青姑娘说,如何?”明亮的大眸迎上,嘴角是自信的笑弧。
“你?”南宫云轩半信半疑。
“怎么?王爷怀疑臣妾的能力?”羽彤抿起红唇,似笑非笑。
“王爷,不如我们先回避,叫王妃娘娘试试,慕青姑娘再这样下去,怕是血流尽,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洛凡上前劝道。
南宫云轩未语,只是抬眸看一眼慕青,又与羽彤做了个眼神交递,方才拂了袖,登登登地下了楼梯。
此刻慕青的眼神也随着南宫云轩的远去而黯淡下来,那刻是失望,亦是绝望!整个人像一团软泥似的瘫了下来。
这就愈加证明了,这女子并不是想寻死,而是借机破坏南宫云轩的洞房花烛夜而已。
“慕青姑娘,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自然本宫也会视你如恩人相待,姑娘还是随本宫一起回去,可好?”羽彤在原地徘徊几步,目光扫向慕青的时候,眼里皆是柔情。
“不,我不回去!”慕青的情绪愈发激动了,浑身打了个冷噤,站起小手又一次扣住了栏杆,“青儿无脸再活在世上。”泪又一次渗渗落下。
每次说死的时候,她都往栏杆那边靠,但是靠过去,她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很明显,她想活,她不想死,这小女子演戏演得够足,“你的脸毁了三年了吧,三年来,你都没有寻死,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寻死?是你脸上长了毒疮了,你怕了?其实王爷可以想办法请名医医好你的。”羽彤说得轻声细语。
慕青似乎被说中心思似的,抬眸一刻,眼里皆是惊愕,不然很快就稍纵即过,“王妃娘娘初来辽宫,不懂慕青的苦。三年了,王爷对慕青细心照料,无微不至,慕青身感惭愧,如今再活下去就是王爷的累赘。”嘴里是说有愧,其实是在暗示辽王多么的照顾她。
想刺激她欧阳羽彤,没那么容易。
“是吗?如果你现在死了,以后本宫不就可以把王爷所有的照料与关怀都抢走了吗?”羽彤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长袖一拂,借着慕青的放松警惕的那刻,向往挪了一步。
“你?”慕青的灵眸瞪得好大,好像心头的秘密被人揭穿了一般的恐怖
“所以说你不能死啊,你如果死了,以后王爷就只照顾本宫一人,本宫独尊王宠,你为王爷毁了容貌,再丢了性命,算一算,不晓得值不值?”羽彤一边说一边挑了挑眉,掰着手指算了一算,清眸一闪,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本宫是个生意人,计算惯了。”
这招激将法果然有效,攀上栏杆的小脚已经挪了回来,整个人一愣,像丢了魂似的一下瘫软在地,“值不值呢?”眼神依然空洞。
“当然不值。”羽彤补上一句,又往前挪了一步,“所以你得活着,活着叫王爷治好你的伤,那时候你的容貌恢复,哪个男子看到你不神魂颠倒,是不是?”
慕青的神情僵住了,眼眶里的泪水像大坝绝堤了一般成注下落,小拳头再次握紧,空灵的眸里积攒着爱恨嗔痴。
这是救人的好机会,羽彤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慕青,“王爷——洛凡”紧接着一声呼救。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骗子!”慕青这才意识到上当了,开始拼命地挣扎,再挣扎,娇弱的女子瞬间变得像只发狂的狮子。
南宫云轩和洛凡其实也未走得太远,一听到羽彤的呼声,就赶紧地奔上顶楼。
“你想在王爷面前邀功,我偏不!”慕青像发了疯似的,随手摸起地上的一枚簪子,狠狠地朝自己的喉咙刺去。
羽彤眼尖,赶紧地腾出一手,紧紧地捉了她握簪的手,谁会料到,这女子的力气如此之大,小手一挣,从她的手里挣开,簪子狠狠地划过,一抹鲜红落下。
也就在这刻,南宫云轩赶到,一挥剑指,狠狠地点在了慕青的肩头,她晕了,手中的簪子也叮咚一声落地,鲜红染透,依在。
摘星楼里一切都安静了。
刚才的那抹鲜血是羽彤的,慕青的手从她的手里挣脱,就那样就势一划,手心里多了一抹红痕。
辽宫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刚一来辽宫就给她下马威吗?慕青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彤,你怎么了?”冷不防,旁边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羽彤抬眸,却见南宫云轩一脸的冷厉早已褪却,迎上的是绝世面孔上少有的温柔和心疼。
慕青早已被洛凡抱走,登登登地下楼去了。
“不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吗?”羽彤睨他一眼,受伤的手握成拳藏了身后。
“拿过来。”南宫云轩的脸倏地一冷,霸道地从羽彤的身后抓出,掰开,看到她手心的鲜红,幽蓝眸子里多了一抹浓浓的心疼,低身,就势撕下玄衣上一缕布丝,小心翼翼地包扎好,“疼吗?”
“疼。”羽彤嘟着嘴,故意说道,没想到南宫云轩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对不起,是本王欠青儿的,叫你受了苦。”南宫云轩抬眸迎上羽彤的眼神,那蓝眸深处是愧疚,很深的愧意。
“看人家对你死心塌地的,你都不为之所动?”羽彤故意激将一句,理了理衣裙,已站起身来。
“情归情,义归义,本王还分得清楚。”南宫云轩亦起身,眼底是从未有所的认真。
南宫,真是个谜。
瞧他认真起来,真是觉得好可爱。
羽彤撇他一眼,亦不多语,径直往楼梯走去。
“你要去哪儿?”南宫云轩赶紧地追上去。
“我一来辽宫,那女人就给我来个血见红,你觉得我会放过她吗?”羽彤回眸,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嗯?”上官振轩微微一愕,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妾身这是要去看她,给她个下马威啊,不然以后妾身辽王正妃的位置不是名存实亡了么?”羽彤抛给南宫云轩一个媚眼,笑得愈是灿烂,风拂而过,吹起她的红裳,妖娆得像夜间盛开的花儿。
谁也猜不透她要做甚,南宫亦同。
水月阁里,明灯掌起,清雅的宫闺人影晃动,宫婢、侍女来来回回。芙蓉榻上,慕青直直地躺着,双眼无神地望着帐顶发呆。
直到南宫云轩和羽彤到来的那一刻,她才下意识地侧眸,看到南宫的时候,她是惊喜,看到羽彤的时候,眸一眯,多了一丝诡异。
“慕青姑娘,可好?”羽彤先是拦下南宫云轩,先一步上前踱到床前,轻和的眼神扫一眼榻上的女子——她比刚才平静多了。
慕青瞄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南宫云轩,刻意把声音压低了许多,“王妃娘娘长得貌美如花,这般来是要给慕青难堪的吗?”说罢,撇过头去,不与之对视。
“这个,本宫倒是没想到。”羽彤故意笑笑,已坐上榻沿,同时朝门外唤了一声,“胜男——”
音落,胜男提着一只小药箱躬身而入,先是给辽王行了一礼,接着上前来,给羽彤、慕青一一行礼。
“她是谁?”慕青敏感地皱眉。
“她是本宫身边的医女,叫她好好帮慕青姑娘看看。”羽彤笑颜相对,一脸温柔。
“不,我不要看!”慕青一听说胜男是医女,情绪立即激动起来。
第十一章轩邀彤用膳
躺在床上的女子像受到极大惊吓似的,腾地一声坐起,抱起玉枕狠狠地砸向了胜男。
羽彤的身手练得极为利落,小脚轻盈点地,臂一挥,轻袖舞起,稳稳地接了砸向胜男的玉枕,稳抱手中,“慕青姑娘何须如此激动,胜男年纪还小,医术不精,就算医不好姑娘的伤,姑娘也不用发如此大的火。”
一句话就像灵丹妙药似的,慕青打了个冷噤安静下来,瑟瑟地看一眼胜男,又看向羽彤,道:“她——医术不精?为何还要叫她治我?”眼里是质问,不过小巧的唇儿抿起一抹不易发觉的得意。
“医术不精,包扎外伤还是可以的,听说辽宫的古神医上山采药去了,还未归来,难道慕青姑娘想流血而死?”慕青的点点滴滴哪里能瞒过羽彤的眼,这女子分明就是怕胜男的医术太精。
慕青低眸看一眼手腕上包扎的已染血的纱带,灵活的眸子里多了一股怯意,显然,她是怕死的,再抬眉,看到胜男的时候有了一丝犹豫。
“青儿,叫胜男帮你看看伤口。”终于南宫云轩发话了,门外的风吹得他玄衣舞动,一张脸冷情绝世,幽深的眸里看不出悲喜。
“王爷,我——”慕青抬眸正好与南宫云轩的视线相遇,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没有多余的一丝温度。
三年了,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没有温柔。只是南宫的命令,她一向听从,所以她点头,妥协了。
胜男赶紧地上前,帮慕青把了脉,清洗了手腕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