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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女子听到这般的评价,怕是急得直跳脚了,持鞭的女子听着,却是咧唇一笑,“不愧是龙城辽王,说话毫不留情面,不过呢,本公主喜欢,本公主就是喜欢说真话的人,善妒、野蛮都配得起本公主的!”走上前来,颇有敌意地看一眼羽彤,“辽王妃果然生得漂亮,要是刚才那一鞭打下去,不知道这漂亮的脸蛋还有没有?”
好浓重的挑衅,羽彤很快捕捉到奇雅公主眼里的那丝妒恨,真真切切,不过与她素未蒙面,为何如此呢?不急,先探她一探,“多谢奇雅公主夸奖,本宫也没别的好,就靠这张脸,还望公主手下留情才是。”故意的娇声嗲气。
第二十五章城池与女人(一)
借着篝火,羽彤也看清楚了这个叫奇雅的女子,生得面色白皙,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如同北漠的大雪山那般高挺而晶莹,墨发绑成一条大辫子顺着胸前垂下,上穿窄袖上衣,外披红色长袍,足登银色长靴,着装打扮与普通草原儿女并无两样。
若不是南宫云轩认出她来,也定猜不到她是个公主。
眯着眸,盯着羽彤看了许久,忽得唇角一弯,撇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辽王妃不过如此,我那位皇兄竟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什么东楚燕京的奇女子,不过是个花瓶罢了。”
试探果然有效,一句话就露了她此行目的。
她口中的皇兄指的应该是北漠皇帝北堂扎木,北堂扎木好酒色,登基以来,内政懒惰,军队松驰,抵御外敌屡屡求助他国。
难怪东方璃会叫南宫云轩去谈判,要他的京云十六州。
这等昏庸的皇帝早该下台呢。
听奇雅的口气,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与北堂扎木有关。
“市井传说而已,公主与北漠帝还是莫信的好。”羽彤恢复平常的冷静,淡淡答上一语。
奇雅能出现在哈瓦城,也就意味着北堂扎木的皇庭离哈瓦城不远。
“本公主本来就不信,这才连夜赶来看看传说中的奇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不过呢?大失所望。”奇雅一挥手中长鞭,高傲地挑了挑眉,目光一瞍落到南宫云轩身上,“辽王倒是比传说中的还要俊朗几分。”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清明,尽是悦色。
“过奖。”南宫云轩冷冷地回了一句,又恢复了他常有的冰块脸。
奇雅倒也未太在意,回眸瞥一眼被刑杰擒住的属下,“王爷,本公主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好奇来看看辽王妃而已,您的部下这么对待本公主的随从似乎并不太好。”挑眉笑得深彻。
“奇雅公主,没有下次!”南宫云轩的蓝眸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似警告,一扬手,示意刑杰放人。
“不会的。”奇雅笑得两眼迷离,一个翻身上马,掉头而去,不过马儿刚奔驰两步,她却猛得一勒马缰绳,停下,视线落到北堂泽的身上,眉头倏地拧起,“喂,你——”
说来也怪,从奇雅冲进来那刻开始,北堂泽的行为就有些古怪,按理说,以他的性子定会凑上来与奇雅较量一番的,可是他稳如泰山地坐在火堆旁,自顾自地饮着酒。
旁边任何人都与他无关似的。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奇雅的注意。
“叫我吗?”北堂泽不急不缓地抬眸看一眼,那双明亮如月的黑眸里多了一丝郁色。
“不叫你,还是叫鬼呀。”奇雅很是不悦,居然有人对她视若无睹。
“何事?”北堂泽亦不抬眸看对方一眼,继续地自酌自饮。
“看着觉得面熟。”奇雅的眉头拧紧。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多。”北堂泽冷冷丢下一句。他很少这般说话的。
“懒得理你。”奇雅恨恨地看一眼,一挥长鞭,鞭及火堆,顿时火花四溅。北堂泽却是用长袖一挡,火星子弹出老远,他呢,继续坐原地,动也不动。
“无趣的人。”奇雅嘀咕一句,也懒得与他斗嘴,回眸看一眼南宫云轩,笑得愈是欢畅,“本公主在乌木城恭候辽王大驾!”接着长鞭一挥,策马而去,马儿像利箭似的冲出了刑杰及士卫的屏障,这女子的骑术果然精湛,余下的只有红色长袍在夜色里飞舞,愈来愈小,最后化成了点消失。
奇雅的言外之意是北漠皇廷目前是乌木城,乌木城离哈瓦城还有五百里,也不是太远了,看来她今夜突袭是该奉了北堂扎木之命才是。
告之皇廷地点,似是有意和谈。
东方璃派东楚使臣出使北漠的消息应该早已传来北堂扎木的耳朵里了,奇雅的出现,算是并不友好的迎接。
东楚、北漠、辽王,这三者的关系愈来微妙的。前路就这黑暗一般,看不到尽头,一片朦胧。
渐渐地,马队驰远,天地间恢复了宁静,只有火堆里烈柴燃烧的啪啪声响,忽然的,南宫云轩拥在羽彤腰间的手愈是用紧了一分力,他的手透过衣物都能叫人感觉到冰凉。
“王爷——”羽彤示意到不对劲,一转眸看到南宫云轩那张绝世的容颜上,早已惨白一片,就连饱满的红唇亦是白得如雪。
对,是刚才的那一鞭?转眸扫向他的背后,玄袍上裂开的是好大一条口子,连同里面的中衣也好像是被刀割开了一般。白色的中衣上染上的是鲜红,玄色的衣袍被浸得透湿,手心轻轻一探,满掌鲜红。“王爷!”情不自禁地一声惊呼,搀紧他的胳膊,不知为何,左胸的心也好像被锥子狠狠地扎了几下。
“本王没事儿。”南宫云轩的眸光扫向羽彤的时候,恢复了温柔,浅浅地笑着,那笑那是虚弱。
终于他强忍的最后一口力气泄掉,身体不由自计地晃动起来。
北堂泽听到羽彤的唤声,赶紧地奔上前来,一眼看到他背后的伤口,眉头一紧,立即明白发生何事,赶紧地一拽他的胳膊,将其扶上肩头,轻身一跃,上了马车。
羽彤亦跟随而入。
马车里,明盏照亮了一切,也照亮了他的那张惨白的脸,他早已昏迷不醒,玄袍退下,背上净白的中衣上皆是鲜红,染红的不仅仅是那裂开的口子,而是整个背部,血淋淋的。
从中鞭的那一刻开始,他应该就是强忍着,直到奇雅离开。
怪不得他身体那样猛烈的颤抖,原来——
北堂泽赶紧地脱下他的中衣,只瞧赤着的背脊上是一道一尺来长的血口子,裂开着像炸开的花,白森森的肉露在外面,鲜血浸出像一股溪流。
没想到,奇雅的那一鞭竟是如此之重,下手之狠,之毒,若是这一鞭打在她身,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北堂大哥,为何?”羽彤想使手去探他深沉的背脊,到一半又赶紧地缩回,不知为何,心里、鼻间都酸得厉害。
她唯独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为何能如此之力,叫堂堂的辽王伤得如此之重。
北堂泽握了握拳,浑眉一皱,满眼后悔,刚才是大意了,若是及时发现,亦不会流这么多血,看了伤口,他才明白过来,“北漠的奇雅公主有天生神力,听说她能一人持鼎行数十丈。而且争强好胜,见不得比她强的女子。她的鞭子应该并不同于普通马鞭,而是用北漠雪山深藏的寒铁制成,称之为寒铁鞭,这种鞭柔性度高,而且鞭头上还有倒钩刺,乍一看去的确与普通草绳马鞭无异。若是普通力量抽在人身上,就已经是疼痛不已,倒钩刺入骨,可以想象其疼痛。再加上奇雅公主力大无穷,刚才她的那一鞭子应该是使了全力的。刚才迅速好快,我看到南宫小弟站着并无大碍,还以为奇雅是抽空了鞭。没想到——”
昏黄的灯烛里,那坚实铜黄的脊背上,鲜红的口子那般刺眼,刺得羽彤几乎不敢睁眸,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叫自己的心竭力地平静下来,从旁取了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面有消毒的酒水,还有金创药,纱带。
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给他抱扎伤口,不然这般流血定会出事的,小心翼翼地用酒水冲洗了伤口,再涂上金创药,在北堂泽的帮助下帮他绑好纱带,从前到后,整个坚实的身子就像绑棕子似的。
看着,心里酸酸的。
他趴在软榻上,脸微微侧在一边,眼眸微闭,好似是睡着了,那张脸精致的像妖精似的,只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丫头,放心,南宫小弟身板硬得很,不会有事的。”北堂泽拍了拍羽彤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羽彤抬眸,眼眶里的晶莹积得满满的,始终没有流下。
梨花带雨,愈是娇美。北堂泽一抬眸,正好迎上,心头一颤。本以为这丫头坚强的厉害,这一刻居然,不自觉地多看她一眼,的确生得动人,许久才恍过神来,“好好照顾南宫小弟,我去外面守着。”
他笑笑,转身掀开车帘,跑下车辇。
回眸,看到车帘落到的一瞬,弧线划过,愈是优美。忽然地长吁一口气,心头空空的呢。
今晚的北堂泽,比起平时少了一分豪迈,那份潇洒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牵绊住了。
车内,羽彤静静的,始终没有叫眼眶里的泪水落下,仰天看一眼车顶篷,将所有的激动都倒回到心底,收拾了药箱放好。
再看躺着的南宫云轩,他就那般静静的,脸侧在一边,精致得一丝不苟,身上绑满纱带,背上渗出的一丝丝鲜红,忍不住地伸手,想去探抚一下那深彻如壑的伤口。
那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也打在了她的心里。
刚才他为何要那样的奋不顾身。
指尖轻轻碰到纱带上鲜红的湿润,倏地挪开,生怕会弄疼他似的。吸了吸鼻翼,心头的一池平静像落下一颗石子,层层的涟漪久久不散。
阵阵的夜风挑开车窗帘,虽然已入夏,但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依然感受到阵阵的寒凉。
羽彤瑟缩了一下身子,看一眼他赤着的背梁,赶紧拉了搁在榻角的毯子给他盖上。
可能是毯子重了些,压到伤口,他的眉一蹙,眸倏地睁开来,雨后青蓝的颜色,很是明亮,却也多了一丝疲惫,他醒了,眼底看不到痛灼,只是微沉,略略扫落到羽彤的身上,“怕本王着凉,麻烦你。这下可好了,得好好麻烦爱妃呢。”他浅笑着,柔柔的,好似刚才没发生过任何事。
羽彤的心愈是抽了一下,他居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痛吗?”伸手想去无探,却又缩了回来。
“痛。”南宫云轩仰了仰头,想看一眼背部上的伤,却是看不到的,又趴回到榻上,“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过,比前几年中了箭伤还痛。奇雅这女人下手真狠!”喃喃嘀咕道,一切看似轻松地。
“那你还逞能?撑那么久都不作声?”羽彤责备地看南宫云轩一眼,蓝眸依如那般妖娆,染了天空的颜色,蓝得发青。
低眸一瞬,余光掠过,看到他搁在榻上的手微微握成了拳。痛,还装着一脸轻松,叫她减轻负罪感吗。
可恶的。
“没有逞能,只是当时没发觉痛。”南宫云轩的蓝眸一沉,唇微启,似在笑。
那笑是僵硬的,羽彤捕捉在眼,清亮的眸里多了几许晶莹,许久未语,只是拉了毯子给他盖好,“奇雅公主是北漠帝派来试探王爷的,或者说是下马威。”淡淡地,小手交椅在膝上。
“知道。”南宫云轩的眸微暗,袭上的又是亘古的冷意。
“此去乌木城定是危险重重。”长睫微颤,羽彤的眼里多的是深沉的倒影。今日奇雅公主的挑衅,若不是北漠帝许了的,她怎会如此放肆?
南宫云轩的蓝眸微眯了一些,紧握的拳忽然地松开了,吃力地伸过长臂,身体侧了一下,捉了羽彤的手,“不会有事。”听似冷冷的几字,握她手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