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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君望的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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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宫中,已然开始准备清明大宴。
碧海是个海国,自对这种的节日格外重视,按照祖训,这日前后碧海的国主都会率领着国之众臣们一同前往距离朝歌不远的静霄园中听祖训,祭祖灵,跳驱邪舞……十一平日里听着宫中的嬷嬷们教导,心中也暗自期盼这宴的到来。
整个朝歌,齐聚一堂,自然会热闹。
而这几日,却有一个异常的现象在发生——凤浅妆的每日到来。
这个女子也不做什么,每次来去淡淡,死心塌地的陪在君望身边,孩子有时候坐在她腿上同她谈笑时,十一便像盯怪物般瞧着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女子的到来每每让她心神不宁。
直到要去静霄园地前一日晚上,君望偷偷摸入了她的床上,抱着她睡觉时他才告诉她——
凤浅妆,竟也是傀儡师!
傀儡师,通常都是一些将灵魂卖给傀儡之人,他们常年同自己的傀儡生活在一起并在傀儡身上注入元神,从而使自己更加强大。
但是千百年来流传于世规律证明,傀儡师多是男子,极少有女子而成——
女子阴气较重,若常年与玩偶为舞,恐有中魔倾向,更何况,女子与玩偶之间很难订立血之契约,而一旦定下,便是灵魂的终生囚禁。
那晚,君望怀抱着她的腰身静静的说,“凤浅妆,恐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敌人……若是那个人永远不会苏醒。”
“……”十一听的清晰,这是从君望口中第一次听到另一个人。
他口中说的那个人……
而现在尚不稳定,凤浅妆是敌是友不确定,可是她对君望的威胁却在一点一滴的造成——
要么是天生的敌人,要么是天生的朋友,君望抱着她,身子冰凉的靠近……
他的口中,不停喃喃。
那一晚,十一不曾睡着,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第二日日头初升,宫中已然一片忙碌景象,步辇停在了宫外的候殿中,一众宫侍随行而立……
那样浩荡的场面,再也不曾出现过——
朝中大小官员听候吩咐在宫中正华门等候,一众家眷随从压后,太后乘坐鸾凤玉驾开路,各自一旁是摄政王同十三王爷的玉辇,最后才是皇帝自己的龙辇。
十一因是皇帝带出宫的唯一的皇妃,便被允许同皇帝同乘一辇,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皇帝竟也带了凤家的小女出巡。
一时荣宠,各中方知。
禁卫军侍长洛长青伴驾左右,身着银甲胄衣手持先帝御封的宝剑,他身骑一头雪白座骑,目光如炬的盯着四周——太后的玉辇离着他仅有一步之遥,还未到正午时分男子的背后便渗出了汗浸。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向着静霄园开拔,路上凡是所到之处各地官员同民众必要躬身跪拜,以表敬尤。
整个队伍,便出了皇城。
天气浮躁,虽离着清明还有两三日,但是春日的天已然热了起来,这次路途遥远,阳光甚好,早已有许多宫侍们湿透了衣衫……
皇家的步辇中都会放置一盆天然的寒冰块,以保证辇中凉爽——
君望蹲在置放寒冰的金鏧中手持着一把纸扇轻轻扇起了风来,他回头凝视着挑帘望着外面风景的十一问:“凉快么?”
“有点冷。”十一说,眼神盯向洛长青问道:“这个男人,可靠么?”
“洛家老三,十岁便替父从军,先皇在时他曾立下过三等功劳,后又参与了一场平息之乱,深得先皇喜欢,二十五岁荣升宫内禁卫军侍长一职,统领宫中一万精兵同五千甲锐。”君望说着,却摇了摇头,“但是听闻,他最近可不安生——”
“我父亲莫非暗中去寻他了?”十一紧接着问出,听君望此番说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若是父亲这次的事情要成功就必会先拉拢这个人,他既然有兵权在手,那么里应外合之事自当熟稔。
一个人,不可能只凭着莽力便能纵横于整个官场,这个男人,定有他自己的手腕。
颜君望用篦子拨着冰块一脸淡然,摇摇头:“十一,这你便猜错了,你父亲非但没寻他,还瞧不起他。”
“怎么会?”她想不通,父亲难道不需要他的帮助?
君望笑了笑,手指捉起一块雪冰放于掌心中慢慢揉搓,直到雪冰化成水从他掌心流出,盯着那些水,“你看,只要肯用心,再冰凉再坚硬的冰块也终有雪化的一天——这其中,只要寻了手掌的力量。”
十一听着,越发不懂了。
他这句话应是深藏着答案。
“十一,你不是有个端庄的姐姐?”君望提醒着,顿时叫她开了窍,原来父亲剑走偏锋,将注意打在了这上面。
她是有个姐姐,沐家长女——沐静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你姐姐是在丞相大人极力反对的情势下同他誓许了一生,两人相爱,在外人看来是你情我愿之事,同你父亲毫不相干……呵,十一,你知晓了么,你父亲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倒真是煞费苦心。”
十一沉默了,眼帘暗自垂下,听到君望这般评论她的父亲,心里总有不适。
可是,这些又都是一早便注定好了的事情。
掀帘望着洛长青,男子虽然面色冰冷但是唇角自然上扬,她突然很想问问他是真心的吗,对待姐姐,是真心的吗。
男人们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大业而放弃守候在身边的女子,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占有——
她莫名其妙的叹起气来,君望斜眸,前方突然从太后步辇旁跑走一个小宫侍寻到了洛长青身边矮身同他说了什么,君望侧身躺于宽敞的龙辇中,手指微微而动,似乎在操控着什么。
指尖那一根根发线,被阳光一照反了十一的双眼。
君望说,这样的线只有她能看见。
——队伍停下了。
洛长青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行至太后的步辇前,此刻帘影疏动,十一瞧见了一只探出帘外的手,她眯了眸,那只手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她认得,是姝儿的手。
洛长青躬身听着吩咐,半晌之后他神色微颔的朝着君望这边行来,君望原本慵懒而卧的身子陡然起身,探臂环抱住她的身子,窝在十一怀中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十一瞧着变脸速度无人能及的他暗自抽了抽嘴角。
真的,对他无语了。
“皇上。”
洛长青在外唤道,君望戳戳十一的手臂递给她一个眼神,十一挑开帘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洛侍长有何事?皇上睡的正紧。”
“……娘娘,太后她因周身劳顿,稍有不适,想问问皇上的意思是否可以…歇停半晌。”
十一蹙眉沉思,遂将帘子放下,说道:“还请洛侍长稍刻,待本宫唤醒了皇上。”
帘动而垂,君望霎时睁开了双眼,十一本想问他,此刻他却摇摇头,两人在步辇中演起了声剧——
不多时,辇中就传来了君望不依的声音,十一劝着,他兀自喊着要早些去静霄园……
洛长青瞧不见内里的情况,反而听着那声音一番蹙眉,他望了望太后的方向,姝儿已然从辇中下来朝着这边行来。
谁人也不知,便在此刻竟然发生了一番出人意料的一幕。
凤浅妆缓缓步下轿辇时,颜君望深藏在十一怀中紧了眸,紧张的抿了抿唇瓣,凤浅妆穿行于众人,自行跪在太后凤鸾前面细声而语:“禀太后,浅妆早先随着父亲学了一些皮毛之术,应该可以医治太后的不适,太后若是不弃,可让浅妆上了凤鸾——”
一语出,各人神色。
十三同倾墨蠡的步辇均掀起了帘子,现出两人的容颜,十一观看,凤浅妆身着长襟水袖,婷婷而立,静幽清丽。
君望说,操控傀儡为生的女子发质极好,在阳光下几乎有一层浅浅的光晕,她们通常都是以发为命,她们的手腕,幼瘦而骨骼秀美——
侧眸瞧去,君望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太后竟然准了。
凤浅妆上了太后的凤鸾,同太后共乘一驾,这样的殊荣使得朝中官员一瞧,议论纷纷。
停顿许久的车行再次起驾,皇室翻飞的黄旗竖在阳光下,龙腾虎跃——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化,放下帘子,她竟瞧见君望暗自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她问,君望动了动身子,手指朝着太后的鸾驾指去,缓缓吐出几个字:“她……去阻止她。”
“她怎么了?!”十一霎时急了,不晓得为何一刹那这边君望便有了变化,她轻轻而动,探手抱住他的身子,君望手中的发线松散,缓缓垂落于身旁。
她凝视着,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孩子睁开眼,手指扒住她的衣襟朝着自己唇边拽——
“十一,阻止她们,我被她反噬了。”
反噬。
她虽懵懂,但还是能理解字面意思。
应是两个同样厉害的人之间的互相争斗,莫非,方才那一切都是一场局?或许是太后同凤浅妆之间早已做好的默契,让她理由充分的上了太后的鸾驾。
君望的唇瓣开始变得通紫,十一知道,他之所以会被她反噬皆是因为颜君望的身体在白日里受到阻止。
那日听清泉说,颜君望本有三魂七魄,但是却有一魂三魄被遗失于碧海四国中,现下他身上只剩下两魂四魄。
同时,他还抽出了一魂一魄用以控制十三同倾墨蠡的傀儡,立了血之契约。
十一焦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君望环住她的脖子不停喊着他要腥气很重的东西为他压制,如今这样的路途中她要上哪里去寻那腥气很重的东西?
手指紧了又紧,却毫无办法。
君望手指中的发线开始断裂……啪的一声,已然有一根绷断开了,她听到他在怀中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渍。
“十一,抱住我。”孩子暗自道,另一根发线应声而断,十一瞧的心惊,眼瞳一缩,猛然间灵光一闪——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踌躇了片刻终下定了决心,缓缓解开自己脖间的衣扣,将衣领朝着一旁拉去现出光滑的脖颈皮肤,她怀中抱着君望靠近那里,孩子的唇触上了她的脖间,听到她压低的声音:“照着这里,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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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子的馨香在瞬间触及到他的鼻息,稍有不稳的手指紧紧抱住她,大片的肌肤裸露,让十一感到心头凉气,微眯双眼手指摁着君望的脑后,揉搓着他的发丝,孩子闷哼了一下,舌尖触上了她的香颈——
湿濡的碰触,十一靠在车内心中紧张,君望缓缓张开了嘴对准脖颈极香之处骤然一下深咬——霎时破了皮。
她的心在瞬间颤了颤,一阵疼痛随之传来。君望的眼瞳充了血般红了起来。
车辇中,四下摇晃,她咬着唇瓣强忍着痛苦为了他,孩子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液,十指蜷在一起扣近她身子中,他仿佛要将她揉进怀中,揉进骨血中,十一的额上渗出了汗珠——
她垂眸瞧去,他手指间的发线被她的血染成了耀红色,甚至从发间滴着血珠,他的身体一点点恢复。
慢慢的,当她虚弱的宛若风中垂柳之时,眼前蒙了层雾气,平息着胸中结闷,君望似乎放开了她的身体,抬起眼睫望着她。
他的瞳,如地狱的业火,灿烂妖娆。
深深的红色充斥着他的眼间,十一对他莞尔一笑,抬起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好了么?”
君望凝视着,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神情漠然寒冷,手骨微动间,那两根断掉的发线此刻竟然神奇般的接上了,他动了动手指,陡然一放,不晓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