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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便朝着她的房间走去，两人背对着身子，谁也没有见谁，直到黑暗中有一抹目光直直盯着俩个人，手中的薄毯被瞬间扔到了垃圾旁。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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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净旋是被一阵笑声给雷起来的，她一转身，瞧见十一盘腿坐在床边，手中捧着那些银子，在那里傻笑。
她一惊，怎么一晚上时间竟有了这么多银子？
靠近十一，她披着衣衫，一边摸着那些银子，她瞧见净旋醒了，侧头同她问好，捧起一把，“你瞧，这是我家招财猫赚的。”
“嫂嫂…你…没病吧？”她欲去摸十一的额头，被她移开，“当然没病，招财猫这么能干，我怎能有病？”
“……招财猫……是什么。”
十一努了努嘴，对向房门，“你待会就能见到了——”她放说完，果然不到片刻，房门一下子被打开，探出如花的小脑袋，“主子大人，早安！”
依然那么的干劲十足。
十一笑着招她过来，摸了摸她身子，“那银子藏好了吗？别让人看见了。”
“主子大人放心，如花早已藏好。”
“嗯。”
这时候如花便拿过衣衫来，欲为她梳理打扮，手脚忙乱起来，十一被她摁到了镜前，“主子大人今日想要一个什么装扮。”
“怎样都行。”
净旋就在旁看着，看着这一对一大早就这么给力的主仆，不禁叹气，想她担忧是多余的，看十一这劲头，似乎她哥那件事对她来说完全零打击——
她自行套上衣衫，可怜巴巴的去找他们家冥珏了。
真是，想她一国公主，竟连给丫头都没有。太让人伤心了——
十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那奇怪而又复杂的发饰，差点没让清泉喷了。周围人自动去睨颜君望，他扫了眼，转身去牵马。
两人，依旧这般。
出了客栈，他们只需在走一上午便可到达宛城，风溟便在此，她是宛国最高贵的公主——
清泉不愿同十一她们挤一个马车，自己去驿站买了匹马，几个人方一准备走，如花催花般的歌声再次降临，十一窝在内里用银子堵耳，装死。
越是靠近宛国，他的心情越是不平。
有多少年，没有重临宛国了……依稀记得当年他来到这里，是遵从祖命，来迎娶风溟。大红喜服，娇美佳人，风溟当时就站在宛国最高的城楼上迎着他，那时候他少年才俊，高贵不可一世，他抬头之时，就在风溟的身边，瞧见了轻尘。
那时候轻尘是风溟的贴身丫头，掩尽风华，甘心当一个平凡女子，他却没想到两人能再次相见，在这样的场景下……
颜君望想着，思绪又开始魂飞。
侧头朝着马车中瞧去，车帘微启，他能从里面看见十一睡熟的样子，侧面看，她的确像极了她。
……
“主子大人，到了，我们到宛城了！”
如花的声音陡然响起，将她从梦中唤醒，十一睁眼，撩开帘子，此时众人刚进入了宛城，便可感受到一番不同的气息，一种异域之情，街上行人亦是奇装异服，打扮不同。
她见这个城的第一眼，便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她曾经也在这里住过，有过一段岁月。
街边的店铺很吸引她，不仅名字奇怪，她竟在街上看见了许多同君望长相相似的人，他们都有一头无可挑剔的蓝发，颜色深浅，面目娇美，不似凡人。
鲛人吗？
她在车内想，望见一个店铺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伶人泪’，她一怔，看见那门边站着两个稍小的鲛人……在卖唱。
她的目光一刹间就看向君望——
他看到这些时，手指捏成拳，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恨，原来宛国已经开始贩卖鲛人，将他们束缚在馆子里，为他们赚钱，卖唱。
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继续朝内里走，熟悉充斥着她，看着街道四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净旋在此刻握上她的手，指着一个高大的建筑说，“嫂嫂，我们要去皇宫了。”
“……。”
皇宫。
宛国的皇宫。
当马车来到了宛国皇宫外围时，早已有使节在此等候，他们弯身恭迎君望，唤着他，碧海之皇。
欠我的还回来
使节们将他们分开了，君望被单独请了进去，十一则随同净旋他们乘坐了另一辆步辇走了，幽深的宫道上，她望着颜君望越走越远，心却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人被安排在了一间偏殿中，方坐下，如花就将所有都收拾好了请十一坐下，她端过一杯茶，吹了吹，笑嘻嘻地说，“主子。”
这个殿内有婢子看着，外有兵士把守，她为了试探只将身子探出去后，便被人拦住，十一咬牙，退回去。
净旋靠近说，“嫂嫂，你不用试探了，她是想将咱们困在这里。”
“她？”
她凝视着净旋，女子欲在同她说，身子一把被冥珏拉走，眼瞳一瞪，净旋吐了口气，将目光射向窗外——
无人……
无人来关注他们，独有君望迟迟不归，她只好将脚尖踮起，扶着窗边做着运动。一上一下间，外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咦？”
她突然喊了声，去捉净旋，抬手指着遥远处一弯水桥上，问，“那个，是你哥吗？”她问，净旋探头看去，半晌之后，摇摇头，“看不清，太远了。”
十一抿唇，如花走近，凑在她耳边，“主子大人，你若想出去，我可帮你。。”
“……。”她看了眼如花，“你，真的…。？”“嗯，看我的吧。”
如花说完，在殿内走了两圈突然哎呦一声，一下子便倒在地上，殿内的侍女吓了一跳，十一反应相当快，一下子扑过去，“你怎么了？如花？”
“主子…这屋里……这屋里……”她说完，面色难看，指着屋子，十一一惊，忙捂上口鼻，“屋中有毒——”
殿内开始混乱——
从外步进来的侍卫，嚷着问，“怎么了？”十一捂着口鼻说，“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了，我们是碧海的使节，你们宛国竟然以毒相害，我们要见你们的皇帝——”
她一嚷，让殿内的侍卫吓了一跳，但是一个个都眉目铁青，掩住口鼻，他们盯了眼躺在地上的如花，女子已经开始全身抽搐了。
空气中飘着一抹淡淡的香味。
清泉自然知道她们干什么，毫不阻止，他甚至也配合的拔出剑，对着那些人。
“怎么可能？赶快通知公主！”
有人说，十一笑了笑，开始咳嗽，眼泪出来，“如花你撑着点，主子将你移出这殿中。”她拉着如花的双手，一点点吃力的将她往外移，如花的惨状让四周的人看的惊人，宫婢早已一跑而空，便连侍卫都不敢进这屋。
这一下子，屋中所有人都已经出来了。
几个侍卫，倒了三个，还剩两个，然而，当他们一出那屋外时，便受到了牵制，清泉同冥珏一人干掉一个，朝着十一这边看过。
如花猛然睁开眼，晃了晃手指——
原来方才的毒气，便是从她手指中散发的。
她利用内力，让毒气尽快挥发，自己则保持着中毒之态，此刻殿中空无一人，如花对着她笑，将解药发给大家——
“我们还是赶快去寻找我哥，那些侍卫们定会在寻回来。”净旋说，十一点点头，她记得方才她就见到他站在水桥边，她指了下那个方向，“应该是这里没错。”
几个人朝着那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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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水桥边上。
宫中的御花园还是百年前的样子，君望站在一片花开之中深眸，此刻风溟就站在他身边，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睨他。
“凤皇，这件事情，你还是选择来找我。”
“我们之间，能谈的，只有这个。”颜君望笑着捏下一片叶子，扬手一挥，瞧见叶子越飞越远，鼓拳，’“你还不愿给我吗？”
“你要让我满意了什么，我才会交给你。”
风溟的衣衫透明，衣料薄，她本站在树下就有点花中仙子的感觉，更何况那曼妙的身子，只要是男人，瞧了定不会忘。
一旁的婢子端着茶水行来，将茶具放到风溟手中，她接过，笑意吟吟的抿唇啖了口，凝视上他——
颜君望背对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听小婢同她咬耳朵，说了什么后退下，她走上前，拍住了她的肩膀，“凤皇，我只有一个要求……。”
君望侧眸，望着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骨，“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完成百年前的事情，你欠我的，我要你偿还给我……”
“你想我怎么样？”
他问，心中一紧，女子抬起眼，“只要…你同我完婚。”
“不可能——”她方说完，他就拒绝，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不会，再娶任何人。”
“为了谁？为了轻尘？”风溟将杯盏放到小丫头手中，“她的命，可是捏在你手中，你要答应吗？”她说道了，她的命。
风溟见他不说话，再次说起，“我想要的很少，只要你同我完成这个仪式，到时候，我会将所有都给你，嗯？”
“……”
男子似乎有些动摇。
她走上前，从后方抱住他的身子，“凤皇，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便当，完成我这个心愿，一旦仪式完毕，我绝不会再纠缠你。”
“你想要同轻尘也好，还是她的转世也好，我都不会在插足，我只要一晚，你的一晚。”
女子的手指贴服在他的胸前，来回摩挲着，他低头，睨了眼，探手将之拉开，双手握住风溟的手腕，“你容我想想。”
她在后面笑。
点头应着，拉开两人的身子，很自然的抬头，身子一僵，不晓得看到了什么——
君望回头。
桥地尽头，十一站在几人中，盯着两人，面色平静异常，她将目光锁在他拉住她的手腕上……笑了笑，没有走。
上前，打着招呼，“我们想来看看你迟迟不归是什么原因。”说完，隔了几步站定，“嗯，现在明白了。”
“姑娘，你误会了。”风溟笑，上前行了步，“我们只是聊聊旧事，并没有……”
“你…是这宛国的？”十一瞬间打断她问，风溟点头，“宛国的公主。”
“原来是公主殿下。”她低头行礼，“您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不过是一介草民，解释什么的，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眼瞳飘过颜君望，他从方才就站在后，默默不语。
两人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他越发沉默，她越同他远离。
这就是走到尽头的感觉吧，已经毫无所说。
“你们聊，你们聊哈。”她说着，转身欲走，风溟侧立一旁，凝视着她的背影。
“十一——”
身后是他的唤声，她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唤住自己，定住身子问，“什么事。”
“我想同你谈谈。”他说完，睨了眼四周的人，风溟笑着说好，转身离去，清泉他们也都退到了很远的地方，静静守候。
独剩下两人还在桥上，她背对着身子，他凛身而站，两人之间不足五步，君望抬步一脚跨过去，拉近了距离——
“你，不要在上前了。”她说，转过身，保持距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你要说什么，就这样吧，我能听地见。”
阳光下，他的容颜无端带着透明之色，她话方说完，他就瞧见十一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面色一冷，垂下头——
眼瞳间，全是她的倒影，“风溟便是另一个魂魄的持有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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