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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改变。
到那时,他或许才可以放下轻尘。
细碎的脚步声停梗在不远处,眯眼静望,面前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走近时,她听到君望的承诺,听到他说,哪怕要付出所有……唇角微笑,这样的台词,似乎似曾相识——那一日,他跪在祠堂前,也曾为了她这样说过。
十一划开淡淡的笑,一只手紧紧握住雪。
雪风轻云淡的笑,凑到她耳边,“事情如此,十一,你还有多大的坚强来维持你们的感情?”
一句话,将她震得立在那里。
心间仿佛开了一个口子,不深也不浅,却弄的遍体鳞伤……好不容易的温情,换来的,是轻尘同他的拥抱。
凤轻尘眼睫瞟到了这边,冷漠的神色骤起,一下子拉开两人,将身子转过去。
君望抬头之间,就对上了十一的眼角。
相隔这么远,天之涯的海水汹涌澎湃,仿佛拍打着两人的心,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印在她眼中——
十一想了想,搓了搓手,笑嘻嘻的走过去——
“你好……我…我需要自我介绍下,我…来自异世,算是……你的转世。”
尴尬的说着,目光在两人周围巡视,轻尘抿着唇盯着她,并没有什么喜色——
停顿在半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凤轻尘。”她介绍自己,十一点点头,依旧灿烂的笑着,“我知道呀…你的名字,很熟悉,很熟悉,他总是会将你的名字挂在唇边。”
“是吗?”轻尘勾唇一笑,睨了下君望,男子凛身而站,奇异的望着两人,十一拼命的笑,“如今你醒来了,他在心里不晓得有多高兴。”
“……”
尴尬的话没了下接,轻尘望着她,十一突然感到眼角涩疼,抬手揉起。
“抱歉,”她转过身揉着,那痒的厉害,越揉越觉得疼痛,不断道着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眼睛,疼痛的厉害。”
还未揉,那泪水就滑过脸颊。
“我先去那里,这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揉越多。
眼泪扑簌簌的掉,一下子让身后的君望面色沉暗,眉峰一僵。
“你…叫十一么?”
轻尘突然开口,十一点头,重复着,“虽然这个很不像名字,但是我只有这样一个名字……很抱歉,我是个孤儿。”
孤儿。
轻尘从怀中掏出布子,扳过她的脸来,将之抬起,“这里是天之涯,风大迷眼,你不要揉了,有些东西怎么揉也不会有的。”用布子为她擦着,唇角含笑。
她要被迷住了。
轻尘,果然有一种淡然天成的气质。
便是不说话,不走动,那种气质也无法掩盖。
眼角被轻柔的对待,她怔了半晌,接过布子别过脸来自己擦拭……轻尘垂下手,盯着她的背影——
这个女孩心思纯净,喜怒形于色,不娇柔不做作,到同自己有那么分相似。
她像内心的自己。
轻尘这样评价着,嘴角勾起,眼瞳射向凤皇,果然见他在看她。
两人之间的牵绊怕是无法那样好的割断……
抬眸望向雪,雪亦看着十一。
天之涯边角,碧海上潮,淹没过几人的靴面,她的袖中还藏着那个盒子,装载着凤皇的第二魂魄,她谁也没告诉,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给他。
想到这里,她将盒子收了起来。
十一擦拭完眼睛,盯着含着幽香的布子,抬眸:“都给你弄脏了,我洗完后在还给你。”她说完,便蹲下身将细细的绢放进水中,看着它浸湿,轻尘此时突然从后面拉过来,将那布子扯了回来!
“不要——”
她的话,明显说晚了,待到从水中捞出的时候,早已变湿,便见方才还好好的绢布,此刻一点点化为烟烬。
十一不明白为什么,便怔在那里。
“我这个身子保存了百年,若不是有碧珠,早已毁坏了,我身边的东西,亦一样。沾上水,便会为灰烬。”凤轻尘解释着,眉梢凝视着那绢布,“这是凤皇曾经给我的。”
……
她蹲着捏了衣角。
望向君望,他亦复杂的看着她。
原来呀……
心中凌乱间,忙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放在轻尘手中,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我……这个,是他的,你拿着……”
她将簪子往外推,垂下眼眉,看不见情绪。
便在此时,她的手被人握住。
抬头之间,竟是他——君望握住她的手,手中攥着那簪子。
他垂眸望她,十一颤着唇瓣,忽而看到他一笑,将那簪子重又拿在手中,然后替她簪在头上……
这是他第一次……
他的出现,让两人一惊。
轻尘盯着他,君望此时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布,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将它放在轻尘手中,“用这个吧。”他说的轻悄,但是在轻尘耳中再也不同。
盯着手心那块绢布,同样的东西,为何意义差了那么多。
她从未觉得,这块绢布这般难看过,但是如今……
十一被他扶了起来,为她拍了尘风,单臂轻勾,她在他怀中,仿若一个小兽。
“送你的东西,便要好好保存,下次,不可在给别人了。”
那一句别人,让凤轻尘向后退了几步。
看来,自己这场赌局,注定输了。
注定输了。
时隔了百年的爱恋,总找不到理由来继续了……她这样想着,凤皇的身边,如今又了新人。
一个说不上是转世还是不是转世的女子。
轻尘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灰飞烟灭。
“我想,不用劳烦你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来管,你的那些魂魄,我会帮你收集……”她突然这样说,使得君望回眸瞧她,盯了许久,才问:“为什么?”
“不想,在同你有羁绊下去。”
轻尘答道,手上的肌肤仿佛有了破碎,“我们之间的结局,早就在百年前写好了,无法回天了。”
“……”
两方,雪一直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此刻轻尘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耀在君望眼前,“如今的我,便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直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天。”
“…所以凤皇,我会解放你的魂魄,但不是…现在。”
她说完后,侧首睨了十一一眼。似乎有些忠告的,也似乎故意的,“曾经我听人说过,永远不要奢望男人的感情……因为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飘渺……”
“——送给你。”
十一咬住了牙。
轻尘侧身同雪说了几句,便走到灼莲身边翻身上马,灼莲乖顺的让她坐上,雪亦坐在她身后。
此刻彩霞红如血,她与他凛风而起,灼莲的羽翼绽开,上了天空——
好一片瑰丽,好一片绚烂。
两人的衣袂飘在后,她凝视着轻尘回头睨了两人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情感,看到雪在后的笑容。
蓦地想起了雪方才同她说的话——你是第一个,想让我娶妻的女子。
第一个。
思绪随之漂浮了很远,她站在前,总觉得轻尘走的很急,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这样想着,回转身后,一抬头竟对上他的眼瞳。
蕴含着薄怒的眼瞳盯着她。
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他却上前走一步,手臂一紧,很自然的让她身子上前,两人一下子碰到一起!十一舔了唇瓣,鼻尖几乎能碰到君望,他低下头哑着嗓音说——
“你的心里在害怕什么,你在自卑什么,你哪一点比她差了,为什么要做出那副模样?……以为,我是为何才同你在一起,我可怜你?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一直同她一样美好,十一,不要在现出那种表情,永远不要……我喜欢你,没有原因,若是非要说出一个原因,那便是……你是我凤皇看上的女人…你是十一。”
爱的牵念
双肩被捏的生硬的疼,十一蹙眉凝视着面前的男子,蓝发如歌,他永远这样优雅的样子。
风姿绰约,他的完美只会将她自己影射的缺点斑斑……抿了唇,确定的喘息:“我…我这个样子…我有很多缺点的。”
“傻瓜,那些都算什么缺点。”君望揉揉她的头,弯下身子,“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可爱的优点。”
“……”这般近的靠近,她呼吸急促,张了张唇,想说什么话,但是…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便定在那里,等着君望的审视。
目光交错间,他将她拉近,吻上了她的眉心。
一吻,定情。
“不要想太多,我在你身边,记得了。”
懵懵懂懂的被他吻上,她深刻的含了眼瞳,将身子靠近他的怀中——
闭上眼,随着他说的话摒除杂念,紧攥着他的衣襟……凤皇,我便听你的。
不要想太多,不会想太多。
东海之滨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旁庞大的蛰狐白毛拂动,眯着双瞳盯着两人看……白狐狸看了许久,忽而用爪子使劲刮了两下地,捂上眼睛将头侧到一旁。
它可没时间同人类耗……它很困的。
……。
这样过了几天。
在祠堂的日子虽然无聊但是充实,十一的双手很少动,万事她都支使君望同龟老头来做,那老头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他趁着君望不在跑来威胁她——
他说,不要仗着殿下宠你便可为所欲为,他会记仇的!
十一听后,顿觉那老头有趣之极。
使劲耗着他两个长长的胡须,朝着两边拽去,“老头,你莫非不想吃独一无二的雪沙了吗?”
“……”
说起雪沙,其实就是她仿照冰粥做的冷饮,祠堂这里常年下雪,保温效果好,她便做起了冰沙,上面撒些蜜豆同糖水,没想到一尝竟然对了龟老头的味,从此后,他便常常缠着她。
被戳到了软肋,自然不敢发火下去,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独剩下她躺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
……。
直到那一日,清泉回来,接他们回去。
自然要去宛城。
她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祠堂,临走时还在祠堂的大堂前跪拜了下,虔诚的盯着那些牌位,默默许着愿。
一干人站在后,眼瞳加深。
他们离开祠堂的时候,龟老头竟然走过来,闷闷的嘟囔了几句,白色胡子动了动,“丫头,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从未见过龟老头这样,她先是一怔,随即笑道:“龟爷爷,你莫非不想我走?”
“死丫头,你在这里都不晓得多吵。”
“是么?”她挑着眉,此时从怀中竟然掏出一个她用毛线织的围脖,放到他怀中,“龟爷爷,看你总是揉脖子,这里又长年寒冷,你戴上这个,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软软的线,顿时塌在他手中。
活了一千岁的老头此时竟然望的煞神。
他无儿无女,向来一个人惯了,又怎么会收到这种礼物,更何况,十一的双手不能经常动,她又是抽出了什么时间为他织这个围脖?
一想到这里,苍老的眼瞳有了动容。
“嗯…我没有亲人,只当您是我的爷爷……呵呵,你若不喜欢,我可要收回去的!”
“死丫头,你敢碰!”
老龟说完就将那东西藏在怀中,小孩子脾气上来,让她眉开眼笑,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爱,代表着他接受了。
这样一想,回身牵上君望的手,同他道别,“再见了,你若闷了,就过来找我。”
三个人凛身走出了祠堂……
独剩下老龟一个人,转身之间,大雪纷下,然而再也没有当初那种热闹的场景了。
他敛了敛胡须,将围脖掏出一圈圈缠在身上……
有趣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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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骑在蛰狐上面,她慵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