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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揽着我的肩向里屋走,可身后却传来一声这样的音:“姐姐,发大水的时候,我一直挂念着娘亲,所以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死,您的亲人,若是挂念着你,一定也会没事的!”
这丫头,长的,真漂亮啊……
后堂,有很多的伤员,浓重的药味熏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不算大的屋子,躺满了人,有认识的,有不熟悉的,有眼熟的,也有陌生的,可他们身边,都有亲人陪伴,我也没打算上去慰问谁,直到一个身穿暗黄色的大伯走向我,愁苦着面容问:“您是柯管事吗?”
我呆呆的“嗯”了一声,再听他说:“在下曹正林,是这里的大夫,茶苑中伤者都在这里,需要我找人记下名讳吗?”
望了黑玫瑰一眼,他会意的点点头,转脸对曹大夫道:“有劳了,记好之后,还劳烦您交给‘漫林阁’的程师傅。”
“应当的。”曹大夫应下,便要去照顾伤者,我则赶忙上前,拉伤人的衣角便问:“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儿十五岁,女孩子伤了手,记不记得她们?!”
“果……果儿姐!”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嗓音,那种带着哭腔的声音,想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慌忙转身,便瞧见焰心手里端着一盆水,那哩哩啦啦的泪珠还在滑落,滴在盆中,溅起小小的水花,好像那盆中的水,本就是这咸咸液体积攒出来的!还有那缠着纱布的手,只有细细的指尖露在外面,这……更显得她极其柔弱@好似这盆水重量,她已经无法负荷……
焰心,疼吗?
焰心,好似火焰燃烧的心吗?孩子,你疼的,不仅仅是手吧?!
望着丫头滴下的泪珠,溅起盆中小小的水花,这才知道,原来悲伤,是会跳舞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公啊公公!
“哥哥被梁柱子砸到后颈,昏过去了,曹大夫说,他吸了太多浓烟……果儿姐,焰心和个个都好没用,您的银子,咱们都没能给拿出来……现在,也不知道银子上哪儿去了……呜呜,果儿姐,您罚焰心吧!”丫头一个劲儿的掉泪,说的话让人心疼不已,轻轻拉上丫头的小手,看着紧紧缠绕的白色纱布,心头又是一紧……
到底是谁放的火,我!要抄他全家!
床上的瓷娃娃,脖颈处缠绕着与焰心一样的纱布,现在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白色污染!我不喜欢这样的白色,纱布,象征着伤疤,只要被它缠绕上,必定留下疤痕,绕着,也代表疼痛,谁受了伤会不疼?谁有伤口会不痛?所以,我恨死了带给兄妹两疼痛的人,恨死了只为报复我,就丧尽天良而伤及无辜的人!
焰翼伤的很重,曹大夫安排他躺在楼上的房间,很干净,熏香炉中是淡淡的药草香,也许是这种香味比较特殊,迷的我视线有点模糊,瞧着焰翼睡着的小脸,竟然变得成熟起来,没有笑容,没有扭捏,更没有他开怀时的天真,有点冷,冷得让人心疼,牵起他的手,看到的是与焰心一样的瘦弱,圆润的指尖,为何会让人感觉他很单薄……
“玫瑰,我欠你的钱上,你加上三百两黄金,我要请你,帮我办事。”侧目对一旁的黑玫瑰说。
帅气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却冷言回了一句:“不用你请我,事情我一样会查。”
探手抚了把焰翼的小脸,却对黑玫瑰讲:“请你,不是要你查,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不是说只要是自己的,不撒谎,不隐瞒,就能花钱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吗?黑玫瑰,我请你帮我找回,我的‘果园’!”
宁黑美眸愣了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愣神,半晌才听他回出一声:“好。”
……
“开门!给我开门!我数三声,不开门的木有小鸡鸡!”大喊大叫的能有谁?我呗!为什么敲门?被关门外了呗!
话说第二天从曹大夫那儿出来,就赶紧的去附近一家客栈找找茉莉,但人就是把我关外头死活都不让进!任凭我威胁,大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人倒好,屁都不放一个!就是闷在里头不吭声!
趴上门徒儿听听,明明里面有人说话,仔细一听,还是俩人,再仔细听下……哇靠!还是一女人!
要死了要死了!大叔级别的人物了还敢偷吃!丫的,最好别让我知道这女人是谁,不然我杀她全家!外带刨祖坟!顺带海扁她家过去冤魂!不弄个上八辈子下八辈子不得安生,我就不是柯果子!
门!继续敲!
“死茉莉,你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撞啦!”没声音!好,看来的玩真格儿的了!
掳袖子,蹬脚丫!啥都没有咱就有飞毛腿!茉莉往哪儿跑,咱就往哪儿追!一道门你还想拦得住我?我呸!
小拳头砸门那是哐哐的,脚丫子蹬门那是钢钢的,小嗓门儿叫门那是嗷嗷的,只听咱小口一张,破嗓儿一声:“父老乡亲都来看了啊!楚林昨天晚上逛怡红院,出来之后直接奔曹大夫医馆了啊!到客栈就让人煎药,已经确定是治疗天花的啊!还有一个小包儿,里面装的是花柳粉啊!大家听到了别乱传啊!传出去了声誉不好……啊啊啊!”
后玲子被一把抓住,一个阴森的声音说:“不想被杀,就乖乖闭嘴,你忘记上次在茶苑,你只是唤了一声楚老板的名讳,就被吓得半死的事儿?”
“嗡!”此乃脑袋蒙掉的声音……
“那个……刚才我喊的啥?哈哈哈!不记得了哇!”装迷瞪,貌似是咱的好习惯!幽幽转过脸去,对身后这个神秘又有点贱兮兮的男人露出个更贱的笑脸,随即说道:“掌柜哥哥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借我仨胆子咱也不敢说大叔的不是哇!那个那个……嘿嘿,你把门敲开,我以后都乖乖的,成吗?”
山茶花皱皱眉,斜眼飞了咱一下:“来这里,你要寻谁?”
我稍稍一愣,随口道:“找我家大叔啊!还能找谁?!”
细长媚眼一瞄,看向我身后道:“楚老板,这丫头寻你。”
身后?呃……
僵硬的转过脸,便瞧见一抹白影,波澜美眸含着一滩春水,纤指一抬抚上我的面颊:“女人,你喊的话若是被屋中人听到,你会有麻烦。”
我不屑的撇撇嘴,说:“会有什么麻烦?切!有你跟着我才不怕!谁知道你会在外头!小儿说你是这间房,我就来了……不对!你屋里怎么有女人!你要死啊!”
茉莉微微笑着,依旧是那般勾人心魄,纤指从我脸上转走,轻轻扣着门,很有规矩的敲了两声后,稍等片刻便有人将门开启,可宛若仙子的男人却对我叮嘱一声:“你若要跟着,就规矩一点,这个人,你即使装,也得恭恭敬敬的。”
呦呦?这是谁啊这么牛,能让一向放纵我的茉莉这么交代!
禁不住好奇往里探探头,瞧见一位老者,还有一个看上去相当贵气的男人,两人脸上虽挂着笑容,可脸色都不大好,就像看鬼片被吓到,又像上茅房没关门被当场撞到,还有点像嫖客在嫖妓,却突然被公安当场抓包一样,很窘迫!
这样的神情咋来的?嘿!有意思!
茉莉温柔的牵上我的手,微微笑着,瞪了眼富贵男人说:“果,这位是……郝先生,你换他郝爷便是。”
有点微胖的男人,长的倒是跟郝王爷有几分相似,也姓郝的话,应该跟郝王爷有点儿关系,看茉莉的样子,加上先前的叮嘱,莫非……此人也是高贵的主儿?看他那细皮嫩肉的,一定是一有钱的家伙!就是不知道啃他一口会不会长生不老?!
假惺惺的听从茉莉的指示,僵着脸上笑容,对微胖男子服了身说:“小女子柯果子,见过郝爷。”
男人点点头,一抬手道:“起来吧。”
哇!这架势,庄严啊!真是个爷爷……
茉莉这回真是守规矩嘿!放了咱的手不说,连肩膀也不搭了,转眼瞧了下一旁的老者,却对我说:“果儿,这是我爹。”
“嗡!”我完了!彻底昏菜!
瞎猫玩儿死耗子,以为自己很臭屁,其实就是个屁!这下好了,咱在门外大喊大叫,说茉莉得了天花花柳,老爷子就在屋子里,现在我可算是人没见,名先臭!把人家儿子说成这样,想必死都别打算进出家大门了!如果慕容少娥再掺和以下,咱做少奶奶的梦想就会彻底歇菜掉!得不偿失啊!
僵硬的瞧着老爷子的脸,这才明白为啥胖男人和他都会这表情,感情儿都是咱哇唧乱种下的祸根,这可给俩男人做下病了!一瞅见我脸儿都是绿的!巴不得离我八丈远,生怕哪天从我嘴里喊出来他们得了某种病症,以至于身败名裂……
呆滞的瞅了眼茉莉:“大叔,我该管老爷子喊啥?”
茉莉探出指尖弹了下我的小鼻子:“随你。”
成!人都发话了我还顾忌啥?再不讨好就彻底没戏唱了!赶紧窜身跑去老爷子身边,端茶倒水那时相当勤快,口中不停念叨着:“哇呀呀!劳您大驾真是不容易啊!本该是果果去看您的,怎好让您来回跑!下回我去看您老人家,嘿嘿!公公喝茶喝茶!”
“噗!”话音刚落,之间为胖男人刚进口的茶水给喷了出来!那喷的是相当壮观!直接给门边的小女生喷了一身的保湿霜!
不喷不知道,一喷才发现原来这儿还有个人!只是很奇怪,这女娃子咋穿一男装?哎,想必又是装男人出来的,谁让这个时代时兴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可怜哦!
女孩儿涨红着脸愣是不敢说话,甚至连擦都不敢擦!我赶紧的递过袖中手帕:“丫头!你别生气!郝爷这是给你祝福呢!咱家有个泼水节,越是泼谁,就代表越是看重谁!擦擦就完事儿了额!”
女孩儿为难啊!那脸红的是从头到脚啊!眼巴巴的看着微胖男人,也不敢结果我手中的帕子,也不敢说话,直到郝爷轻咳一声道:“接着吧。”女娃娃这才弯了腰:“奴才遵命……”
嘿!有意思嘿!那女娃娃居然说奴才!哈哈哈……
啊啊?奴才?!
哇靠!难道这丫真是男人?!
还在思量着,茉莉却从一旁轻揽了下我的肩:“女人,你还是唤爹爹楚伯伯吧……”
我赶紧摇头说:“咱家那边儿,管夫君的爹都叫公公的!”巴结,还在继续!所以咱再次跑去老爷子身边,重新换了杯茶水给他,绕过起身后,替人拿着肩:“公公!公公啊!初次见面,也没给您准备见面礼,也因为大叔茶苑的事儿,咱也没能好好认识下,不过您放心,等事情一过,果果一定好好侍奉您老人家!”
“哈哈哈哈!”一旁的微胖男人突然间笑的那叫个爽朗!咧的腮帮子都快掉下来了!我忙打量其他人,看是不是咱又说错话!但一个个隐忍的笑脸,憋屈着不敢露牙的熊样告诉我,我又说错话了!赶紧看了眼老爷子,发现者有点儿清瘦的老头儿,脸色是一阵阵的发紫啊!
从老爷子背后给茉莉吐了吐舌头,问道:“那个……大叔啊!我是不是说错啥了?”
茉莉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回我一句:“公公这称谓,还是莫要轻易唤人,笨丫头,还是唤楚伯伯吧!”
“哦……”茉莉一再重申的事儿若是不听,那结果还是很惨的!但眼神一瞄,发现一个问题,那门边儿清秀的男仔仔,咋跟快哭了似的?还有那双手,已经不自然的遮上了自己的“裆中央”……
等下!好像不对!这叫个公公若是不合适,为啥老爷子自己不反对?按说茉莉的爹,不会是什么菜茬儿啊!咋就跟不敢说话似的?!还有,那像女娃娃的男孩儿,为啥这般的扭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