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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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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笑白奕不免笑的有点幸灾乐祸,他抿抿唇,却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道,“我先给你说个事情吧!”

秦菁不是很有心情和他打太极,只勉强问道,“什么?”

白奕抬眸往远处的官道看了看,见着还有时间这才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开口:“狐狸之中有一种赤狐,这种动物有一种很奇怪的行为:有时候它会跳进鸡舍,把里面的十余只小鸡全部咬死,最后仅叼走一只。狐狸还常常在暴风雨之夜,闯入一种叫做黑头鸥的鸟类的栖息地,把数十只鸟全部杀死,竟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归,猎人们管它的这种行为叫做‘杀过’。至于原因么——到底只是出于本能,也或者是受到某种刺激而引起的,再或者是两种原因兼而有之,那就有待进一步的考究了。”

这种动物的习性秦菁倒是不甚了解,只是“杀过”这个词乍一入耳便在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她恍然间就有些明白了那人送她雪狐的原因——

来过杀过,不留活口!

不管是出于嗜血的本能的也好,还是被外力引导而做出的过激举动,将这样狠厉冷酷的手段联系起来,她的脑子里就慢慢清晰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秦菁心里沉吟一声,还是拧眉看向白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奕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那人你送那么只东西的目的很不单纯么?”

“你是说——”秦菁垂眸略一忖度,紧跟着就笃定的吐出一口气道,“他是在变相的给我警告!”

“嗯——”白奕颔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

与虎谋皮本来就是最冒险的举动,狐狸较之猛虎又更要狡猾许多,秦菁早就知道付厉染这个人不好惹,却没有想到这盘棋才刚开局他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先给她下了警告。

她十分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面色不由的浮现一丝怒容道,“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也是变相的警告么?”

“我?”白奕撇撇嘴,眉宇间都是不屑的委婉叹了口气,用施恩般的语气道,“我心肠软啊,只是好心的告诫你一句话——离姓付的远一点!”

他这个立场摆的很客观,几乎不用掺杂个人情绪就表述的合情合理。

以前的白奕虽然也在不停的靠近她,但却是决计不会在她面前与她分析这些大道理的,这几个月来她暗暗谋算了很多,虽然在表面上还是竭力维持以前端庄温和的模样,可有些改变还是很容易被人看在眼里的,比如她不再避让、处处与蓝淑妃母女针锋相对的立场,也比如这次围猎期间她锋芒毕露所做的种种。

在秦菁的印象里白奕一直都是个很率真的人,她这样处心积虑的心计暴露出来,她原是以为他至少会敬而远之,但听他此时这些语重心长的暗示反倒是欣然接受了她这几个月来的改变的。

眼底最后的一层伪装撕去,秦菁的目光微微一闪,带了丝凛冽的锋芒直视白奕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我能用眼睛去看,然后再闭上眼去猜!”白奕面色笑容不改,仍是十分的自在,丝毫没有被秦菁的情绪影响到。

他说的坦白,到让秦菁有意想要与他针锋相对都难,她的语气不由的缓和下来,“那到目前为止你都看到了什么?”

白奕摸着下巴很仔细的想了想,“姓付的那老女人为什么会突然遣人来云都递送国书,这事儿本身就经不起琢磨,而且我又不瞎,这次的猎场上你那个二皇弟三番两次的抢着出风头,这不很明显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吗?”

白奕目光灼灼闪烁,狡黠的如同一只狐狸,秦菁并不知道白穆林的政治判断力是否对他产生过影响,但是无可否认,他的这些话全然说中都在点子上。

从事反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凭借白穆林的人脉,足够白奕利用,把这其中的所有关系都窥透了。

“蓝淑妃他们打得什么主意我很清楚,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秦菁也不再跟他绕圈子,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道,“我跟大晏的付国舅做了一笔交易,我用他感兴趣的东西交换了他的立场,所以蓝家谋算的事是不可能达成的。”

白奕始料未及秦菁会这样同他坦白,怔愣之下一时半会儿居然忘了反应,秦菁也不理他,只是径自说道,“既然你已经洞悉了付厉染的身份,我也就明白的告诉你,别坏我的事!”

她不担心白奕的立场问题,却对他为人处世的脾气很不放心,保不准他一时多管闲事就会适得其反,所以这些话还不如一次性开门见山的跟他讲明白。

当然了,白奕也是不会把她这些疾言厉色的话当做是警告,他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大大咧咧的撇撇嘴,“眼下太子的境况并不乐观,虽然你抢了秦洛不少的风头,可你觉得又能起多大作用?”

她再出色也不过是个女子,就算景帝再怎么看重她,终究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把皇位交给一个已然是不堪大用了的秦宣身上。

“不需要起作用,只要他们看到了就行!”秦菁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蓝淑妃和蓝家处心积虑谋划了那么久,岂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扳倒的,这段时间她所做的一切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明刀明抢的跟蓝淑妃之间把这个敌对的立场竖起来,只有逼着他们出手,她才能一步步摸清他们手中的底牌,进而才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秦菁的眼底泛起一层明灭不定的幽光,于冷酷中爆发出来更多的却仿佛是种蠢蠢欲动的热情,昭示着她无所畏惧的强大信念。

这种刚毅到近乎决绝的神色出现在秦菁的脸上是一种十分陌生的表情,白奕却从她那双幽深潋滟的眸子深处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他想起了那个雪夜,脊背瘦弱的女孩子半背半拽着发烧烧到神志不清的自己从山林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情景,她目光清冷,神情倔强,脚下步子虽然蹒跚却是一步一步走的异常坚定,他靠在她的肩上目色朦胧的看着她小小的脸庞,那是他第一次用心去记住一个人的眼神,于是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的每一个细节就都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此事经年,也许秦菁早已经忘记了那个夜里的寒冷,可是他永远都记得自己趴伏在她的背上所许下的誓言——

那一夜她对他的不弃,他会用这一生的不离来还。

往事幕幕浮现,白奕的思绪一时有些飘忽,正待开口说话,秦菁却是突然眸光一敛,压低了嗓音沉声道,“他们来了!”

卷三:九重宫阙 077心肝宝贝

白奕心神一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过去,远处蜿蜒的山麓间长长的依仗浩荡而来,红黄蓝三色的旗帜隐约在长青的林木中间显现出来,一个“晏”字会偶尔随风扬起,赫然是大晏此次派往云都的使团依仗无疑。舒蝤鴵裻

为了彰显国威,无论是车马还是随行的护卫军选的都是最上乘的配置,他们的前进速度本来应该很快,但是很奇怪的,此时那队依仗却像是挪动的万分艰难,说它是“挪动”一点也不夸张,三百人的队伍能有多长?秦菁明明是已经看着那先头部队从路口处拐了过来,可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看到队尾。

她隐隐觉出点蹊跷就扭头去看白奕道,“你对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白奕脸上扬着笑,完全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故作神秘的眨眨眼却是笑而不答,“你且等着看吧。”

他这个人玩心重,秦菁知道此事若要强问也定然问不出什么,索性也就耐着性子不再开口。

那队依仗仍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缓慢的行进,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由两里之外的路口行至秦菁他们脚下,等到走的近了秦菁这才看清楚是他们那队里出了状况,不知道是突发恶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时不时就有马匹突然四蹄发软跪倒在地,而马背上的人往往防备不及,都是一头倒栽下来啃一嘴泥,为了不耽误行程,落马的人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可重新上马之后不多时又会旧事重演,到最后就连主帅樊爵都未能免于这样平地栽跟头的命运,生生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随行的侍卫赶紧上前去扶,这才让他不至于和其他人一样摔倒在地,此时这个叱咤沙场多年的铁血将军已经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前去搀扶他的那两个侍卫,满面通红的怒声道,“罗平,这些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吗?”

彼时叫做罗平的副将正在后面手忙脚乱的指挥队伍前进,闻言赶紧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跑过来,满面尴尬道,“不知道是不是咱们的马到了这里适应不了水土,很多马都出现了腹泻的情况,现在马匹虚脱无力,怕是赶路会有困难。”

因为是马队开路,后面人的行进速度自然也会跟着受阻,马粪洒了一路,后面的步兵忍不住的躲避这些污秽之物以免弄脏鞋袜,早就四零八落溃不成军,整条官道成了流动的菜市场,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为了不至于滋扰百姓的日程生活,大秦皇室的猎场特意选在了地处比较偏远的其庐山附近,快马加鞭往返于云都之间也要差不多一天时间,方圆数十里都没有比较大的城镇,此时他们刚刚来开猎场不过半日,本来是计划好了时间准备在天黑前赶到前面镇子的驿馆过夜的,现在代步的马队出了问题,如果不能如期赶到下一个镇子,只怕就要露宿野外了。

若是平时征战在外风餐露宿倒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此次的云都之行他们是代表的是大晏统治阶级的颜面,堂堂的大晏使臣因为几匹马拉肚子拉到走不了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樊爵的脸上铁青一片,“什么叫水土不服?来的时候路上也是大半个月都没事,你现在来跟我说水土不服?分明就是有人搞鬼故意想要阻挠我们的行程,还不快去给我查清楚?”

罗平跟着樊爵征战多年,建立了不少功业,并不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刚一察觉马队有异他就怀疑到了这一点,马上让人把负责管理马圈的侍卫都叫过来询问过。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这次使团的随行人员除了付太后亲自指派的几位文官,其他人都是他亲自从樊爵军中调配上来的心腹,这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更是对樊爵忠心耿耿,绝对信得过,若是有人想要从他们当中做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无绝对,他还是第一时间把人都叫过来一一查问过,十二个人口径一致,没有发现任何的纰漏和可疑,或许从根本上来将,他自己是个武将,最重情义二字,本身就不屑于怀疑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儿樊爵提出了同样的疑问,罗平不免为难,“咱们的马一直都是咱们自己人负责看管喂养的,末将已经把所有相关人等叫过来一一问过了,没有发现,不可能是人为的原因所致,反而这云都与我们大晏相距上千里,气候不一,所养的植物也有差别,会不会——”

罗平说着其实自己也不能完全信服,就算这些马因为啃食了草场上的某种植物而引发了恶疾,可毕竟他们在大秦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的在这要往回走的节骨眼上。

说到底他心里也还是怀疑,倾向于人为原因,只是苦于无迹可寻,只能想别的办法来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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