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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蝶惊讶道:“娘娘,那箱子里的衣裳不都是您不要穿了的吗?”
那箱子里的衣裳并非不好,有些其实连穿也没穿过,只不过是前年做得,到了今年京城里有新的款式风行,就再也不穿了。也有些是颜色过于热闹,过节时穿上一回之后就不再穿了。侍婢们就把那些衣裙首饰整理出来,专门放在一个箱子里。
舒兰淡淡道:“就因为不要了所以送人,快找去。”她想了想又嘱咐道:“找那些颜色鲜艳的。”
……
于懿正和孟蜻说着话,听到舒兰来了,便笑着瞥了他一眼,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的皇子妃来了。”
孟蜻扯扯嘴角,接着道:“男人不管后院事,我还是先走吧。”
于懿瞪他一眼:“你敢现在走试试?”还不是他频繁跑来胜雪苑惹出的事,若是用视频聊天舒兰就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孟蜻苦笑道:“不敢。”随即转身面向舒兰,脸上已经换了淡然的神情:“舒兰,来找易姑娘有何事?”
舒兰见罗湛这样摆明了是为易瑶出头,心中不适愈甚,她微笑道:“妾身见易姑娘没什么衣裳首饰,所以特意找了些衣裳出来,送给易姑娘。”
这些衣饰裙装的事情孟蜻也插不上话,于懿摇头道:“娘娘太客气了,这么华贵的衣裳民女怎么好收下。”舒兰说什么“见易姑娘没什么衣裳”,虽然是表示好客热情的善意,但同时也是借着送衣裳让自己生出自惭形秽之心吧,还让人没法说她不好。
舒兰转向于懿,热情道:“易姑娘可别嫌弃,这些衣裳我可都没穿过,全是新的。”
于懿微笑道:“娘娘的衣裙民女怎么敢嫌弃,只是民女自幼习武,平日穿着裙装实在多有不便,渐渐就习惯了穿着短衣。”
舒兰笑着上前,拉起于懿道:“习惯那是能改的,易姑娘来试试,总要试过才知道喜不喜欢。”说着不待她再拒绝,只把她往屋里拉。
于懿不好强硬拒绝,进屋后她瞧了瞧秋蝶带来的衣裳裙装,虽然都是簇新的,但却都是鲜艳的颜色。她也就明白了舒兰的意思,她现在这样的中等容貌,若是穿上这么华丽的衣裳,恐怕不显其美,反而显得哗众取宠、不伦不类。
她抬眸瞧了眼舒兰。舒兰也正望着她,见她看向自己,还以为她乍见如此多的好衣裳不知挑哪件才好,便道:“春柳、秋蝶你们把衣裳都铺开来,好让易姑娘挑个自己喜爱的颜色换上试试。”
于懿轻轻笑了笑,从摆在榻上的一堆衣物里挑选了一身,进入内室更衣。
舒兰见她挑了一身极鲜艳的蓝色裙装,心中就暗自发笑,再见她自己一人进了屋,也就不提让春柳进去帮她穿衣梳头了,抬眼见罗湛还在院子里,走到门口笑问:“殿下还等在这里,也是想瞧瞧易姑娘换上裙装是如何模样吗?”
孟蜻心道是有人不许他走啊,嘴上道:“左右无事,易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看看也无妨。”
舒兰抿嘴微笑道:“殿下不进屋来吗?”
孟蜻摇头:“易姑娘在里面更衣,就不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内室的门轻轻打开,舒兰回头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房中走出竟然是个长得极美的陌生女子,她差点就以为这不是易瑶,但从这屋里出来的人,除了易瑶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9章 帝位争夺(19)
舒兰定睛细看;发现这女子的脸庞依稀还有易瑶的模样;但本来小且眼角微微下垂的双眸变得大而明亮;疏淡的短眉毛巧妙地描画过,原本苍白的双唇也变得红润;配上她挺秀的鼻梁;顿时就从一个相貌平淡的女子变成了一个美人。
于懿上身穿了件粉蓝的撒花烟罗衫;腰间不松不紧地束着条月白与浅蓝交织的丝绦,下着一条宝蓝的云缎裙子,裙侧用银线绣着一枝白梅。头发没有人替她梳;她也就只简单地将上半部分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单鬟,插上一支搂银梅花簪;簪头下垂着几缕细小的银珠链;其余部分用银色丝绦束在脑后。
这块宝蓝色的云缎料子送来的时候,舒兰本来极为喜欢它的颜色,没想到做成裙子后,只因这蓝色过于艳丽,看着虽漂亮,舒兰穿在身上却只显得俗气,不得不将它压在了箱底。
没想到这一身裙装穿在于懿身上,只因她的容貌偏向明艳端丽的气质,所以不但不显得俗气,反而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美艳不可方物。
舒兰看着彷如脱胎换骨的易瑶,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故意易容成那样平淡的容貌,不禁又惊又悔,自己居然想用华丽的衣装来让她出丑,却造成了相反的效果,只不过此时后悔也没用了,罗湛就等在院子里,很快就会见到易瑶现在的装扮。
这时候舒兰突然明白过来,罗湛恐怕早就知道易瑶的真容,才会安排她住在胜雪苑,还一天两回地勤着往这里跑。她心中醋意翻涌,可罗湛就在外面,她只能强抑着不得发作,虽然她还勉强弯起嘴角微笑着,脸上神情却已经颇不自然。
于懿缓步走到舒兰面前,福了一福后低声道:“民女还请娘娘替民女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三殿下。”
舒兰一怔,探询地看向面前的女子,难道罗湛不知道她的真容?她疑惑地问道:“你为何……”
门外的孟蜻听见她们低声说话,便问道:“易姑娘换好了?”
于懿对着舒兰微笑着摇摇头,随即略略提高声音道:“娘娘的衣裳太过华贵,民女换上了实在不像样子,还是换回原来的装束才自在。”言毕转身回了内室。
孟蜻心中好奇,在外面用唇语问道:“娘子,你在里面玩什么花样?”
于懿一面道:“为了让皇子妃放心,让她知道我不会抢她的三殿下呀。”她的用意本是避免与舒兰发生冲突,可是要她一味示弱,被舒兰捉弄嘲笑,她也不愿,所以才先换回真容镇一镇舒兰,再提出要她守密,好让她放心。
孟蜻道:“这里用不着我留下了吧?你们衣裳换来换去实在太费时间,我站得脚都酸了,若是没有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于懿嗔道:“早就叫你走了,偏偏赖在这里不走,惹来了皇子妃,还嫌我太费时间?”她利用终端换衣裳其实只用一瞬,反倒是洗去脸上妆容,再用特殊胶水粘上眼角多费时间。
孟蜻求饶道:“是我不好,以后一定不来胜雪苑找你了,凡事都通过终端联络好不好?”
于懿笑道:“你可要记着这句话,走吧。”
孟蜻便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对屋里面道:“舒兰,你们这些女子一说起衣裳首饰就没完没了,你们在这儿慢慢试吧,我先走了。”
“殿下若是有事便去忙吧。”舒兰此时巴不得罗湛快离开胜雪苑,别瞧见易瑶的真容,她走出门口,见罗湛已经匆匆走远,心想易瑶无心引诱罗湛,罗湛也是真的对易瑶不感兴趣,不由暗中松了口气。
隔了一会儿于懿再出来,又变回了原来那般平淡无奇地容貌,衣衫发型也都换回了原来的男子式样。舒兰见状脸上的微笑也自然许多。
于懿虽然推辞不要,舒兰还是坚持把那些衣裙首饰留在了胜雪苑,皇子妃说了要送人的东西怎能再拿回去呢?
舒兰留在胜雪苑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倒是对易瑶的身份好奇起来。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舒兰想来想去,就去找到了宇文信,向他询问易瑶的来历。宇文信想起罗湛昨日的暗示,似乎有娶易瑶之意,不过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也不该由他来告诉皇子妃,这就只说易瑶是易牙子之女,与二皇子罗烨决裂后改为三殿下效力。
舒兰心中戒意既去,倒是对于懿颇有些好感,之后几日都会去胜雪苑坐坐,与于懿有说有笑的,俨然是好姐妹一般了。
……
罗烨曾在被易瑶劫持当晚,下令属下在城中搜捕,却只找到那匹被下过药后脚软的马,向当夜值守城门的士兵询问,后半夜也无人出城。虽然没有明证,但罗湛当晚的表现让罗烨几乎可以肯定,易瑶躲到了罗湛府中。
罗烨最为担心的,是罗湛若得知他试图迷。奸易瑶,会利用此事让他声名受损,不过等了几日之后,京城中并无类似传闻出现,罗烨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接下来让他不好受的一件事,就是易牙子说不定会相助罗湛。
罗烨很想易瑶出一点什么事,他若是得不到的,便希望别人也得不到。不过易瑶始终深居罗湛府内,罗烨并无机会,他也不是罗邃那种鲁莽出手之人,不想就此落下什么把柄。
而随着罗定伤势渐愈,他舍身相救兄长的“义举”也在京城中传开,为他搏得了仁义忠孝的美名,在朝臣中支持五皇子继位的人变多了。这也让罗烨很是心烦。他本来身有从易瑶那儿得到的宝甲,罗定不救他,他也不会受伤,却因为这样一件事让罗定的拥护者变多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这个国家已经有将近月余无君了。在这一个月间,大臣们依然每日上朝,由曹丞相主持朝会,除了重大国事之外,也在讨论不休,该拥立哪位皇子继位为帝。
只因先皇与太子突然驾崩,未来得及决定下一位继位者,而本朝女子不得干政,原皇后亦现太后对立君之事没有发言权,而几位皇子间并无实力特别突出者,分别有不少拥护者,这才导致立君之事悬而不决,一拖再拖。
然而如今已经不能继续再拖,就在这一月间,已经有一位皇子中毒,险些丧命,一位皇子遇刺,所幸有另一位皇子相救,相救的那一位却受伤了,还有一位皇子因指使投毒蓄谋弑兄进了大宗正院,如果继位者还不决定下来,恐怕几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将愈演愈烈,直斗至最后剩下的那一位继位。
以柳太尉为首的武将,支持有魄力开疆辟土的二皇子罗烨者众,而薄太师在朝中德高望重,以他为首的一系文臣最为支持稳重睿智的三皇子罗湛继位,但随着薄太师去世,又有有心人在其中周旋,便有部分文臣转为支持罗烨。然而五皇子罗定为罗烨挡了一刀的义举也笼络了不少人心。
这一日的朝会上,诸臣便为这三位皇子辩论不休。
刑部尚书突然提出,京都府调查二皇子遇刺事件后,有证据显示五皇子舍身相救二皇子很可能为故意设下的计谋,由此甚至可以推断出薄太师之死亦有蹊跷。此言一出,朝臣哗然。
这日早晨朝会结束之后不久,罗烨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忙与潘贤商议此事。
刑部尚书本是支持罗湛那一系的,在这个敏感时期由他提出此事,颇耐人寻味。潘贤思忖道:“由刑部尚书揭破此事,虽然名正言顺,明眼人却都知这是经过三殿下首肯的。无论如何,这也比二殿下您来揭破此事要好,且这样一来五殿下也就无力竞争皇位了。”
也就是说,继位者就在罗烨与罗湛之间。
罗烨问道:“先生,如今该如何做呢?”
“谨言慎行,静待对方出错。”潘贤道。
罗烨皱眉:“罗湛可不像是会轻易出错之人。”
潘贤道:“先帝诸多皇子,如今为何只留殿下与三殿下可争夺皇位,殿下可曾想过?”
罗烨思忖道:“只因其他人使用了鬼蜮伎俩然后被揭破?”
潘贤道:“正是。”
罗烨焦虑道:“可是,如今朝臣拥护罗湛者众多,特别是文臣。”而且罗湛手中握有他两个大把柄,一桩是他明知罗湛会被投毒却不提醒他,传出去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另一桩则是他欲强占易瑶,这虽然不算什么大罪,却有违私德,说出去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