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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侍郎府上迎娶侧室的仪式很简单,简单到么什么仪式。北静王当初大殿一席纳妾古礼的说辞,使得众官员府中立妾和姨娘再不敢大操大办,完全依照典章礼仪。湘云冷着脸签了契定,把笔一扔,没用人扶便坐上了花轿。偏不信那侍郎府还敢难为她一个公侯小姐!贾母根本没准备嫁妆,而是派人去史家硬讨了些钱财置办,当然,彩礼则被她留下了。
侍郎府也在京城,半个时辰的功夫也就到了。后门上贴了一对喜字,算是表明了今日府中有喜事。不料晃晃悠悠的轿子还没抬进二门,便听见迎面呼呼啦啦来了一伏儿人。
“动作快些,公子可是不好了的!”一个听起来似乎是管事的嬷嬷压低声音吩咐。
“是!”前后的小厮均换成了二院里的嬷嬷,抬起轿子飞快的向里面走去,直把湘云闪了一个趔趄,翠缕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一路小跑。
耳边总算是传来了弱弱的喜乐,看来是到了内院子里。轿子停住,几个嬷嬷累的气喘吁吁。
“请史姑娘下轿!”轿帘打起,翠缕与另外一个小丫头将湘云扶了出来。内园里倒是有了一些办喜事的样子,湘云忍下满腹的委屈,直把这些全部记在了黛玉不念亲情的头上!
沿着红毯走到正堂,刘侍郎夫妇端坐上方,不见刘公子人,一旁却站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身别扭的新郎装。
“侧奶奶叩拜老爷,夫人——”两个穿红戴绿的嬷嬷替下了小丫头,扶着湘云跪在锦垫之上,一旁的小孩子见状走过来一撩袍子跪在她身边。湘云傻了,这就是刘公子?根本还没到成丁的年纪!欲挣扎着起身,却被按住。
“果然是不知道礼教的!”刘夫人皱了皱眉,埋怨刘侍郎道:“若是惊吓到了岩儿可如何是好!磕头也免了吧,赶紧送到房里才是正经!”
不过是给儿子选一个冲喜的喜娘,老爷非说那史湘云已克了卫末公子,身上的戾气该是消散干净了的,自该旺夫了。虽然是有这样的说法,可刘夫人还是不满意!不过也没办法,其它那家也不会愿意那女儿嫁过来。这次贾家求亲也只是试探,没想到那贾母什么都不问便应了,冲喜娶到一位公侯小姐,那可是意外之喜。好在她不姓贾,贾家便是倒了,也牵连不到刘家!
“也好,进侧奶奶进房!汇儿回去歇着吧。”刘侍郎对湘云的第一面印象也很一般。一旁那个小孩子如释重负,忙将喜袍脱了放在一边:“爹爹,娘,儿子念书去了!”说完,便跑掉了。
“这是……”湘云只觉着自己一直被人扶来架去,直弄得稀里糊涂。
辗转过了几折回廊,终于到了洞房。走近绯红色的喜帐,湘云登时吓得尖叫,失声痛哭。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穿着大红的喜服,双目紧闭,骨瘦如柴,似乎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啪!”随后而来的刘夫人一个嘴巴招呼过来:“本想指你冲喜,你却这般大吵大嚷!吓坏了岩儿,看我如何饶得你!”翠缕见状刚要上前,却即刻被拉了出去。
“不!不!”湘云尖叫着拔腿就向门外跑。好容易退了卫家的亲,竟如何又是一个病痨鬼!
“给我抓住拾掇老实了!”刘夫人要被气死了,儿子本来身子就不好,眼雎着一口气在那里吊着,这丫头没头没脑的大声吵嚷,哪里能冲喜!
“我不!我不要!老杠祖宗我!”哭喊着的湘云被几个婆子像抓小鸡一样的抓住,拎出门外,直到屋里人听不见的地方。“你们快放开我!老祖宗不会绕了你们的!你们竟敢骗婚!”
“呸!”领头的嬷嬷啐了一口,不屑道:“骗婚?还真不稀罕!你那个老祖宗一听是刘侍郎家的公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什么都没有问,只说公侯小姐,虽然做妾,那彩礼银钱可是不能少了,又何来的骗婚一说!”
“就是!看你也是个好的出身,借你的福气压压咱们公子的病气,谁知道竟一进府便惹得夫人不高兴!也别怪奴才们手狠了!”另一个道。
“不会的!老祖宗是爱护我的!”史湘云不敢相信,心中已大惊,嘴上却不肯服输。
“爱护?”几个嬷嬷大笑:“你那点子嫁妆据说还是史家出的,贾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维护!史家的姑娘不从自己家嫁出,反要跑到贾家!还好你不姓贾,否则连给我们大公子做丫头的资格都没有!”
“少跟她废话!公子可是病着呢!”领头嬷嬷上前一个耳光:“我们老姐妹几个便很教你些规矩!”四个人将湘云围在中间,一顿好打!湘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惨叫声根本传不出去,最后只能哀哀求饶。
“知道错了?”嬷嬷放下袖子冷笑道。
“知,知错了……”湘云哭的上不来气,被打的七荤八素。
“带回去!”嬷嬷一挥手,又狠道:“不许哭!”直那湘云的抽啼憋了回去。
刘夫人正爱怜的给儿子擦脸,见湘云被带了回来,登时拉下了脸。
“太太,侧奶奶很知道错了!”嬷嬷讨好的上前禀告。
“好了,动手吧!”刘夫人不耐的挥挥手。
“是!”几个嬷嬷先将刘公子的衣裳脱了。久病卧床,皮包骨的身子惨白惨白,很是吓人,吓的湘云不敢看。
接着,她也没有逃过去,被脱得只剩下肚兜亵裤,硬按在床上与刘公子摆在一起,取了大红鸳鸯的被子盖好。
“今日大喜,侧奶奶不可起身,传了凉气给公子可是不好!”嬷嬷训过话,屋子里的人才悉数退了干净。
“打今儿起,不许再叫侧奶奶,就叫喜娘好了!”刘夫人到底不喜欢这个史湘云,直接贬了位分。
所有人都走光了,湘云才敢哭出声,丝毫不敢回头去看同私人无异的刘公子,更是咬着嘴唇一动不敢动。叔叔婶婶本来对她算是好的,只是为了博得姐妹同情能常常住在贾家才那样说,毕竟,她心里也明白与贾家相比,史家根本不算什么,谁不爱拣高枝去攀?与卫若兰定亲也是自己看好才求的。原以为老祖宗关心爱护自己,哪里会让自己受委屈!没料到……早知道还不如嫁到山西,至少还是个正室!卫家与史家交好,便是守寡了也绝对不会这般对待自己!越哭越委屈,越哭越伤心,老太太明里关心自己,暗里却把自己给卖了!湘云悔啊,可是没有任何用了……
第二日,进来服侍公子擦身的丫头尖叫不已,刘公子死了,死在喜床上。湘云围着被子蜷缩在床边,惊吓失声,双眼空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夫人痛哭着大骂湘云果然是个克夫的扫把星,先克得卫公子太病不起不算,后只一晚便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叫人直接把湘云拉出去卖掉,留下翠缕做低等丫头使唤……
宝钗稀里糊涂的失了节,许多人都看在眼里。虽然之后贾母房中传出意思,只说是歹人盗物逃脱,却没有任何说服力,一听便是要将这事压下去的借口而已。出了这样的事,宝钗整日里浑浑噩噩,明明见到的是宝玉,怎么就成了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想越乱,越乱越想,竟如痴傻了一般……
113翻旧帐宝玉摊牌 京郊遇忠顺王妃
正文 113 翻旧帐宝玉摊牌 京郊遇忠顺王妃
见她实在不成样子,贾母只好命人送宝钗去薛姨妈那里将养身子,无需再早晚请安,并安排凌墨即日起掌起府中大小杂事。
刘家恼怒,湘云被卖,史鼎问责,一连串的不顺使贾母更是焦头烂额,过去连出了针尖一点大小的事便要搜查,不过眼下,这举动可么精力组织了。
薛家的铺子里的货物已经被贾琏盗卖了七七八八,虽然不敢明里上账,却也皆掌在贾母手中。凌墨的嫁妆,贾母根本不以为意,不过薛家的这些财产,可足够贾家几年的开销。如今有了钱,又有了贾母的支持,凌墨这个正房奶奶掌家顺理成章。
宝钗莫名其妙的出事,当真是狠狠打击了王夫人,不要说她再没有协助她的可能,就是从王夫人自己的角度,也绝对不能容许失了节的女人再接近自己的儿子。干脆将薛姨妈母女扔回了梨香院,不闻不问,若是她们自行求去最好!
一如往日的痴僵,头发乱糟糟的,宝钗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因为思虑过度而生出了好些白发。听着外面热闹的准备着元春省亲的事宜,她的思绪飘荡回起了刚刚入府的日子。皇商家的姑娘,金玉良缘的憧憬,端庄贤惠的外表,长辈下人交口称赞,……想起那时,不觉心中舒坦了许多。
忽而场面转了,一切荣耀烟消云散!荣府门前贬为姨娘,与黛玉一般可恨的凌墨高高在上,搭了薛家好些财产理家却忽然与自己无半点干系,好容易做了奶奶却夜夜遭受折磨,明明是宝玉进了房,可自己如何竟与陌生的男子上了床……
“啊!”尖叫着,宝钗抱住头,绕来绕去的事情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宝姐姐心里难受了?”温润的声音传来,宝玉不知何时已站在虚掩着的门口,没了那番冷漠,竟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宝玉!”宝钗恍惚着,颤抖着子抚在胸口:“宝玉,这么多年,你竟不知我的心么!为何反不如那根本没见过面的卓凌墨……”忽而痛哭:“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进了房,为何竟成了他人!我是冤杠的……”
“宝姐姐,往日里你还以那句愁多焉得玉无痕来暗讽林妹妹泪多?今日岂不是要讽刺自己了?”宝玉走了几步,坐在茶桌边。
宝钗倏然愣住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宝玉。
“宝姐姐心思巧妙,暗中打压人于无形,素日到我房中与袭人挑拨林妹妹的是非,滴翠亭中偷听别人的谈话尚不忘挂记着她,更何况那字斟句酌的诗词,是宝玉混忘记了……”自行倒了一杯粗茶,宝玉淡淡道。
“宝玉,那时也是逼不得已,我本无意的!”宝钗急了,起身跪倒在他身前辩解。他知道!他竟然知道这些!他不能知道啊……
“那么是谁撺掇太太,送林妹妹去做妾?妹妹的人参养荣丸里,又是谁家铺子暗中提供的腐参?托我带到铁槛寺的药里,又有什么?……”语气虽淡,却压抑着无形的痛苦与恕意。
“宝……宝玉!”薛宝钗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她根本就不认为宝玉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事,自然也没想过如何作答。
“好,如今妹妹安好,我便不再提。最后,再问你,墨儿每日膳食中似乎多了一味东西,宝姐姐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宝玉咬着牙问出最后一句:“绝育散!这禁药你也敢弄!”
“宝玉,不!二爷……。我知道错了,找再也不会了……”宝钗恶行被全然揭发,已经吓的哭不出眼泪,凄厉的跪在地上求饶。
“啪!”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止住了她的求饶,宝玉恨道:“我这个傻子被你耍了十几年!祸害了林妹妹还不够,竟将黑手伸到了墨儿那里!不过,你失算了!妹妹有北静王爷呵护,墨儿却有我!早在凌墨进门后,我便暗中命锄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害林妹妹,只不过是为了宝二奶奶的位置,心高如你又怎么会容下墨儿!”
宝钗大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原以为瞒的最好的便是宝玉,却没想到知道的最清楚的也是他!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你休了我吧,你让我走吧……”
“你只呆在这里,我却不会给你休书!若你想再见见那日燕好之人,我倒是可以安排!”宝玉冷笑着,起身向外走去。
“宝玉!你为何这样对我,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