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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知道主子的心思,德公公也常常让些小太监出宫买些好看的画作供皇上赏玩。昨日,主子一见这幅《玉楼烟雨图》,竟失手碰翻了一堆的折子,忙着唤他去打听这幅画出自哪里。德公公从没见过主子这般失态,忙不迭的叫了人来问,才知这幅画却是出自京郊安陵县项镇的一个小画斋。
二话不说,立即安排出宫,可时辰已近晚膳,若非德公公请来了苏太后制止,怕是水沁连夜就要去了。好说歹说拖到今日一早,总算是能够白日里启程。
就算是失望,他也要亲自来找找。已经过去三年多的时间,但凡有一点点的线索,他也不能放弃!
藕榭画斋只是不大的一个小门脸,与其它商铺一处并排在街侧。站在对面,水沁忽然失掉了勇气,很怕一旦走了进去,那作画之人却不是惜春……
看到斜对面的邓十小茶择,走过去坐,,命德公公去打择一番。
“我们才不跟没爹的小孩儿玩!快去找你那个又老又丑的娘去吧!”茶摊左侧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吵闹声,水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几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围着一个小些的孩子欺负。
“我有爹爹!”小孩子倔强的仰着头,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简朴的木质小宝剑。身上穿的青色衣裳很朴素,却干净整洁。
“你撒谎!”领头的孩子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地上:“你才没有爹!你爹早就死了!”
“我有爹爹!”小孩子丝毫不肯服软,硬忍着已经到了眼圈的泪水。
“我娘说了!你还没下生,你爹就死了!”那个孩子不依不饶,出言侮辱:“一定是你娘娘的太丑,把你爹爹吓死的!”
“你胡说!我娘才不丑!”小孩子闻言就地上爬起,不顾身高的差异,直冲过去与那个出言侮辱娘亲的孩子扭打在一起。终究力气太小,再次被狠狠摔在地上。
“呸!没爹养的东西!回去找你娘吃奶吧!”把玩着抢过来的木剑,那个小孩予“嘎巴”一声折成两半扔在地上,上来就要踢人。
水沁明白了,感情这是个没有爹的孩子,看来是常常被乡亲街坊家的孩子欺负。眼瞅着趴在地上的小孩子就要被打,他莫名心中痛了一丝,若是惜春当年真的是有了身孕的,那么那个孩子也该像这般大小了吧……起身走过去,伸手阻止要打人的孩子。便装的侍卫们一见,忙跟在身后。
“小小年纪,怎么可以欺负人?”水沁脸一沉,不恕自威,吓得一群小孩子退了几步。这人没见过,衣裳料子很华丽,这小镇里没有卖的地方。
“原本是他娘养了野男人来出头,哦——他娘养的野男人——”看着这样一个罕见的不凡男子为那小子说话,领头的孩子不甘心,一面说着脏话一面带着其他人四散哄笑着逃开。
“唉……”水亲摇了摇头,乡野郊外,这孩子怎么教养成了这个样子?身后的侍卫闻听那些孩子出言侮辱皇上,起身就要去追,却被水沁止住,他才不会与一群孩子一般见识。
被欺负的小孩子捡起了地上折成两截的木剑,眼泪终于忍不住噗噗的掉了下来。
“好孩子,不要哭……”水沁蹲下身子,掏出手帕,怜爱的为他擦掉泪水。
“谢谢您……”小孩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抬头向水沁致谢。不料,这一抬头,惊得水沁不由得心跳得慢了半拍!这孩子……
“呦!这位小爷好面相啊!”打探回来的德公公见主子咱这般同一个孩子说话,赶忙寻饿了过来却不经意瞧见了这孩子的长相,惊讶间忍不住道。
“你叫什么名字?”水沁一面问,一面命人去依照样子买把木剑来。
“不不!”小孩子赶紧摆手:“娘说过,不可以要别人的东西,爹爹知道了会不高高兴。”
水沁扶着他的头:“你的爹爹……”
“我有爹爹!”小孩予那股倔劲儿又上来了:“娘说爹爹出远门了……”
“是啊!……”水沁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借口定是他娘不忍孩子伤心的善意欺骗。“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望!小望!”画斋里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站在门口呼唤着。
“芳若姐姐,我在这里!”小孩子回应道。
那个叫做芳若的女孩子一见几个穿着不俗的陌生男子围着小少爷,吓了一跳,忙过来道了个万福:“见过各位爷!不知几位爷拉住我家小公子可有什么事?”在这乡野之地,到也不甚过于强调男女大防,这小丫头才敢上前。
“姐姐,刚刚有人能欺负,这位爷赶走了他们……”小孩子伤心的看着手中的宝剑,说道。
“芳若谢谢这位爷,不知爷如何称呼?”芳若闻言赶忙又是一礼。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水沁笑道:“只是那些孩子太过顽劣……”
“爷说的是,我们家小公子与他们可是不同的!”芳若轻轻叹了口气:“这会子,我家夫人一定等急了,芳若却要带公子回去,几位爷,失礼了!”说罢,行礼告辞,拉着小孩子离去了,临离开,那个小孩子有模有样的向水沁做了一揖。
“爷……这孩子就是那画斋主人的孩子……”坐回茶摊,德公公赶紧耳语道。
“这画斋的主人,是个女人?”恋恋不舍望着孩子背影的水沁会儿眼睛一亮!
“是……不过……”德公公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讲!”水沁催促道。
“不过刚刚奴才看见了那位奚夫人,奚是无水奚。虽是才女,却是。却是丑陋无比……并非爷要找的人……”德公公有些遗憾道。也奇怪,这母子到底不像,那孩子一看就是个不凡的模样,还……偷偷看了一眼水沁,还直觉得精油几分像当今……
“丑陋?”水沁不禁问道。
“是是……”一抬头,德公公忽然看见有人出来,忙低低急道:“爷!那个就是奚夫人,这画斋所有的画都是出自她之手……”
顺着看过去,一个身材粗粗笨笨的女人从画斋走了出来,一手牵着刚刚那个小孩予,身后跟着芳若。只见她,头发挽着极普通的发髻,面色暗黄,粗黑的眉毛,眼睛狭长却不甚有神,只走路的姿势到与一路来所见的村妇不同。根据她的画作上来看,不论美丑,这个女人也是有些见识的,若是自小养在村郊断不会有那样的笔墨修养,却为何沦落到此地?
疑惑间,却见小孩子似乎说了句什么,那位夫人笑得很开心。
刹那间,水淬心头猛得颤了两颤,不知为什么,这女人面貌本与惜春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甚至……可以说当真是丑陋的,只为什么竟有这般的熟悉之感!
站起身,不由自主跟上去。德公公见状赶忙付了茶钱,跟紧主子,低声唤道:“爷……您这是要……”
“差人回去告诉二位母亲,爷明日再回,有什么事,暂时请父亲定夺就是!”水沁脚步没停,匆忙吩咐。
“可是……是!”德公公知道主子定是打了什么主意,却也不好多问,叫过几个侍卫打发回宫传话,自己又跟了上来。
好在大街上人不少,这般跟着也不会惹人嫌疑,只当是闲逛游玩。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听得见那对母子的对话。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小孩予执着的问着。
“你爹爹啊,在很远的地方,爹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做,不能回家……”奚夫人软软道。
这声音!这嗓音!水沁强压下快要从嘴里跳出的心,激动的不能自己,却生怕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惜春而出现了幻听。
“爹爹很厉害么?”小孩子满怀希望的吻道。小伙件们常常说他们的爹爹如何厉害,他多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爹爹啊……
“你爹爹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爹爹!”奚夫人笑道。
“比小狗子他爹还厉害么?”不依不饶的追问。
“是!”俯下身子抱起儿子,奚夫人亲了亲他的小脸: “不要再一个人到这条街上玩,那些坏孩子总是欺负你。”
“望儿不怕小狗子……”一如既往的倔强。
望儿……真是个好名字……这声音如同给水沁下了蛊,让他无法停下脚步,让他再听听吧,这声音,每晚萦绕在自己的梦中,每每醒来,却再也找不见。
镇子不大也不小,过了两道街,眼瞅着三个人进了间普通的民居,就外围看,该是内外两进的小院子,说是两进,外院也就只有两间小屋的模样而已。刚刚是一个婆子开的门,家中貌似有两三个下人,在这个小稹上,算是中等生活吧。
“爷……”这几年都不曾正眼看别的女人,而今日的皇上居然一路尾随这个丑女人到了她家里,德公公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爷,回去吧,这位夫人……”
“也许这几年的寻找,本身就是错误的方向……”看见这位奚夫人,水沁生出了种很大胆的想法,若是惜春一开始便易了容,那么只怕没见过她的侍卫擦肩而过亦识不得……
“找间客栈,用了晚膳,爷要夜探这奚宅……”水沁注释着有些斑驳的黑漆大门,莫名的想要进去一样探究。
德公公反复劝解无效,只能作罢,认命的跟在主子后面。
夜深了,街道上只剩榔子更鼓的声响。水沁只带了两个侍卫,悄身闪在奚宅后墙,足尖轻轻一点,三道影子伏上本就不算高的墙头,确认了院子无异,翻身而入,隐在黑暗中。
院予里朴朴素素,一些家居用的坛子瓦罐堆放,只是普通人家的模样。外院的烛火都已熄灭,唯有内院正房的屋子里,透了窗子隐隐散出些亮光,看来那奚夫人还不曾睡。
两个侍卫警惕的看着四周,水沁沾涅指尖,轻轻点破窗纸。左右看看,却没找见人,除了床榻桌案等摆设,唯有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在幽幽的冒着蒸汽。
“哗啦!”突如其来的水声示止吓了水沁一跳,也使得两个侍卫警惕的转头看向正屋这边。
隐身在水中的女人,甩起一头乌发,从水中钻出,脸上喑哑暗黄的颜色悉数退尽,露出莹白无暇的肌肤。因为刚刚的在水中屏住了气息,红艳的樱口微微张着,靠在桶边闭着眼轻喘气息,木桶边缘险险遮住胸口,随着轻喘而起伏不定,牛奶般的肌肤被烛光渲染一层朦胧,恍若莹玉一般……
惜儿!水沁差点喊出声,激动的手轻轻抖动着,抚上窗棂,眼眶莫名的湿润起来。她在这里!她在这里!
卸掉了一身的重重的装扮,洗下了一脸厚厚的伪装,惜春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感受着这夜半时分才能享受到的轻松自在。待水中的热气缓缓退却,站起身子跨出桶外。有过一次生育的她身材丰满了些,凹凸有致,不似以往那般纤细瘦弱,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更添成熟女子的妩媚之感。
挽起头发,取过一旁的白巾,细细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啪嗒!”屋子的门栓忽然诡异的掉落在地,门细细的开了道缝隙。
“谁!”惜春心惊不已,忙用白巾裹住身体,左右找着衣物。
“我……”水沁颤抖的声音过后,人已迈进层里,两手从背后关上了屋门,用随身的金箔扇象征性的放在门栓处。
“你……”朝思暮想的丈夫忽然出现在眼前,惜春登时泪如雨下哽咽难言,死死抓着掩在胸前的白巾,眼镜一扎布展的盯着那张多了几分霸气的脸庞,似在做梦一般。
“惜儿,我很想你……”动情之处,水沁眼中亦有泪落下,一步步走近妻子。
“我,也想你……·”惜春泣不成声,别过头去。
“惜儿……”水沁将她抱在怀里,如同寻得那失而复得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