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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墨!”王夫人一声恕喝,冲过去抬手便要打:“你干的好事!”
凌墨正扶着坐在地上哭泣的紫鹃,躲闪不了,只一闭眼等着疼痛传来。岂料王夫人的手在半空便被拦下,竟是宝玉。
“宝玉!你这个妇不是个贤良的,紫鹃跟你那般早,好容易做了胎!竟被她生弄没了,我却要好生教训教训她!”王夫人见儿子竟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更是愤怒。
“母亲莫要无事生非!紫鹃是我踢的,不管有没有身孕,她的孩子,我也不想要!”宝玉面若冰霜。
“宝玉!你要气死我不成!”王夫人当即大哭,转而指着凌墨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自打你入了府,我那宝玉便与我离了心!若非你背地里挑唆,又何故如此!竟连孩子都不要了!”
“母亲!你说够了没有!”宝玉眉头一皱:“别以为我不知道!自打薛宝钗升了平奶奶,你便授意院子里的大小丫头无视墨儿!竟称呼薛家的为二奶奶,她更是不知廉耻的顶着墨儿的名头抛头露面!今日紫鹃不知错,儿子罚她又有什么不对!本是儿子房中事,母亲是否管的太宽了!”
“宝玉!你!”王夫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儿子,当即被顶的喘不过气,愣在那里。宝玉的声音极大,西屋中即可传出了渐大的哭声。
袭人一旁虽恭敬着,心中却幸灾乐祸!薛宝钗才当上平奶奶几日,便趾高气昂的,整日间指使自己做这做那。好歹她花袭人现在也是个侧室奶奶,又如何能呼来唤去像个奴婢!原以为宝姑娘是个端庄的,实在是与那个伺候二爷时叫的满院子都听得见的浪荡之人联系不到一起。可那般放浪到底累到了二爷,弄得他到自己房中过夜两晚都不曾有亲密举动,真个可气!
“宝玉!”王夫人威吓不成,只得放软了语气:“才刚刚消息传来,你薛家大哥哥上任的路上被歹人给害了!钗儿正伤心着……”瞄了一眼凌墨,又道:“你们素来恩爱,去劝解一番吧!这几日可要多陪陪!”
宝玉想了想:“有了时间我自会过去,母亲先进去吧!”环顾了一圈无语静立的下人,又道:“不过……贾家的童二奶奶只有凌墨一人,哪个敢不敬,紫鹃就是你们的样子!打今儿起,紫鹃降做通房丫头,不再单设屋子!
紫鹃剧痛失血,本已昏昏沉沉,闻听此言,终于无法再坚持,昏了过去。她知道,二爷在为林姑娘报仇,报复自己的背信弃义……
大夫来诊过后叹产连连,只道紫鹃这胎已有近三个月,只是素日里饮食不甚精心,又思虑伤身,加之这一摔,可是保不住了。也该着紫鹃与这孩子无缘,由于胎像太差,她几个月总是隐隐约约见红,以为是有了些病症,月事不干净。贾府中又接连大事忙碌,劳累不堪也便没有往心里去。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王夫人无法拿捏儿子,只能去陪薛姨妈哭泣,宝钗虽哭的伤心,却更有些莫名的兴奋!薛蟠死了!那个惹祸鬼死了!薛家所有的产业,那不就是自己的了!兴奋之余,忽然想到了宝玉刚刚令人伤心的言语,想到这几晚的屈辱,心头悲怆。对林黛玉的妒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到了凌墨的身上,因为对黛玉的嫉妒遥远,而凌墨带来的危机却很近!近到让人忍不住想杀了她的距离……
忽然间,前面传来消息,贾珍辞去全部官职与族长之职,宁府府邸全部划归荣府!这消息太令人吃惊了,顾不得还在寻死觅活的薛姨妈,王夫人草草安慰了几句便过去看,宝钗生怕落了后,安排母亲休息,自己抹抹眼泪则一同跟去了。薛姨妈痛失爱子,如失了半条命,虽怨宝钗心硬一心扑在夫家,却也无法。如今,除了贾家,再也没有什么依靠!
宝玉闻听,只道终于有人脱离了肮脏地儿,而后便又出门子了。
108闻政变贾家惊惧 翻旧案贾珍伸冤
正文 108 闻政变贾家惊惧 翻旧案贾珍伸冤
尤氏哭闹不休,原以为逼嫁了惜春宁国府地位位会再高一阶,谁知贾珍一点预兆都没有将宁国府给葬送了,她的心血不仅白费,更是一旨贬为了平民!死活不肯离府,惹得贾珍恼怒,当日便曹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自行离了宁府而去。
贾赦一早尅头赔礼的尴尬,早已被这意外之事冲的一干二净。邢夫人抖起了威风,插腰里外只会着接收宁府的宅子,为表大方,将贾珍原来住的那间正屋仍旧借给尤氏居住。宁府之人中,奴才还好,给谁卖命不是卖,只几个主子一下子变为了依附亲戚居住,这酸甜苦辣,不言自明。贾蓉本就不是尤氏亲生,秦可卿死时,自己大小也捐了个缺,买了一处院子搬出去住了,劝了几次,见尤氏根本不为所动,便再也不管了。
就在荣府之人群冠相庆之际,咔嚓一个大雷似带来倾盆大雨,浇灭了那兴奋到变态的火焰。百姓奔走相告,水氏王族三大王府刚刚发动了宫变,太后被赶下了台,北静王爷摄政!府外欢呼雀跃,府内心惊肉跳!宫变,太后倒台!只在这半日里……完了,贾家可是依附着太后才有此荣耀,更是屡次打那北静王府的主意。这可怎么办,去告北静王状的老太太只怕是回不来了,弄不好即刻便会抄家上门!一日内,大起大落,团团转,热锅上的蚂蚁,不过如此形态。
先不说贾家一日内受了诸多的刺激。只无论什么社会,政变后第一件事便是安抚人心,稳定社会,严打蛊惑人心趁机扰乱秩序者,并未过去无妄遭了灾祸身死的忠良之臣平反。
代理皇权第一天,水溶便下旨皇宫各十宫门设立伸冤告示,刑部调人重新整理近二十年的案子,但凡有冤屈的,尽可调出卷宗重新审理,当年因直诛还政君主而被害的臣子,无需审理直接平反,找不到尸骨的便建衣冠冢祭奠!
在水沁的监督下,行不官员及抽调协理的京中各府衙,整整九日未归府,只因十几年来因皇帝与太后分歧中惨死的官员不下百人,其中六十四户惨遭灭门。单整理这些卷宗便耗费了七天七夜,而后采皆是处理平民的冤屈,相对来说不那么繁琐了。
这些天,贾府心惊胆颤,大街上没一次敲锣打鼓放鞭炮庆贺冤屈得到伸张,皆吓的她们躲在屋子里不敢言声。那日里,谁都想不到贾母居然活着回来了,摄政王居然没有对她进行惩处!千万遍阿弥陀佛,又是上香,又是叩谢的。贾母是荣国府的主心骨,若是当真出了事,上上下下再没第二个人主事。王夫人虽然一直觊觎她那宝塔尖的位置,却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没有老太太的于腕和智谋,便是这么多年能一直牢牢的攀附着太后,荣宠不减,也非常人能做到的。
他们哪里知道,但凡告贾家的状子,皆已上呈至刑部。水沁按下亲自出面安抚受害百姓,只言稍安勿躁,贾家是跑不掉的,不出三个月,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姜还是老的辣,贾母亲眼目睹了宫变与太后倒台,却均然似没有什么波动一般,子打回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沉思了一晚,第二日便恢夏了以往端庄慈爱的样貌。闻听薛蟠竟然在上任的路上遇害,陪着来禀告的薛姨妈哭了好一阵,安排王夫人务必照顾好,又亲命鸳鸯叫来贾琏,帮衬着宝钗打点外面的生意。
薛姨妈薛宝钗对贾母感激涕零,甚至对王夫人偶尔埋怨老太太的话竟有了些反感。
后宫里,太后整日里断不了汤药,昏昏沉沉。贾府中,谨小慎微,几十年来难得的低调。表面上的平静,遮掩不了暗地里的汹涌。按照水溶的指示,水沁故意放送了慈宁宫的防卫,静观其变。
“王兄!王兄!”本该在宫中料理事务的水沁,却出现在了北静王府,急急忙忙跑进院子,看上去似乎有了什么发现一般。
“怎么了?”水溶拉着黛玉一同出了屋子,笑道:“果真是年轻的,与他相比我可是老了!”
“溶哥哥才不老!”黛玉扑哧一笑:“你只是不年轻罢了!”
“见过王嫂!”水沁深深施了一礼,打断了那对小夫妻的言语。只见他脸色微红,额边带了些汗珠,一看便是快马狂奔过来的。
“你们先说话,我去弄些解暑的绿豆汤过来才好!”黛玉向着水沁笑了笑,转身唤了雪雁一同去取凉汤,却不大愿意听那些朝政之事。
“说吧,出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水溶目送着妻子进了厢房,一指茶桌,二人坐了过去。
“果然不出王兄所料!起初那几天里那位可是老实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里里外外平静如见水。估摸着咱们夺了皇权便不把她当作威胁,去又要生事了!”水沁满脸的佩服:“说到底,那老妖婆这么多年也是很有些忠心的跟随,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有人为她卖命呢!各地太后党暗中招兵买马,意图不轨,亏得有紫水阁的人暗中捣毁了一些,清王兄才能安下心来整队将士,编排军队。”
“可是暗地里命人与宫外联系??”水溶早已笃定一内一外两条十老妖婆定不甘心就此销声匿迹,若不弄点子名堂出来,又怎么对得起这算计的一生。不过,他到底比较好奇,太后这遇到了灾祸后,第一个要联系的,到底是忠顺王爷,还是贾家?水清组织征兵过后便要亲率大军开赴边境与刘氏兄弟汇合,这内患的处置,便落在了这两兄弟的肩上。
“可不是!做晚上才知道,她身边的那个贴身的宫女,叫做绿绮那个,竟然是个很有些功夫的!昨儿晚上溜出去宫去,直接去了贾家送信!”水沁并不知道忠顺王爷的事,又道:“琪雨一路跟去,只那费母看完了信便烧了,没能偷出来。不过到是听得了几句话,有些意思!”
“一得可机缘竟第一个去联系贾家,真叫人匪夷所思!”黛玉袅袅的从厢房走了出来,手中捧着几个杯子与一壶冰镇的绿豆汤。
“嫂子说的极是!”水沁点点头,忙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在茶桌上。
“那几句话是……”水溶伸手取壶倒了一杯,却先送到黛玉手中。
“还不先给王弟,大老远一路骑马过来,定是口渴的!”黛玉虽然幸福着,却也嗔了一句。
“不要紧不要紧!多谢嫂了!”水沁似乎有点害羞,不大敢抬眼看黛玉。接过了绿豆汤,才道:“那贾家老太太说,主子过虑,那东西我既能保了这几十年,自然不会有所闪失。如夺既然主子有了别的打算,那么贾家只当遵命就是!”
“难不成,老太太却替那太后保管了什么东西不曾?”黛玉疑惑道: “一夕间太后被夺了权力,别的不急,竟然着急那劳什子东西,看来,太后不是想拿回,便是想毁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咱们第一个发现!”水溶笑着搂了黛玉的肩:“也是个很重大的发现,我看,太后与贾家之间关系的微妙,许是那东西在发挥作用也不一定!”
“咱们现在知道了有个什么东西存在,也可以让暗探入府去查找了!”水沁自打夺了权的那日便一直忙碌着,对于水溶安排的事,兢兢业业不允许有丝毫马虎。听得了暗卫的奏报,他更是打心眼里敬佩水溶的敏锐与洞察力,只因水溶今日未进宫,便亲自拍马过来禀告了。
“叫琪雨安排几个人潜进去悄悄查探,不过莫要打草惊蛇!既然从那贾母的言语中得知太后还有着什么伎俩,咱们看看戏也是无妨。”水溶思索着:“皇上那里要多安排些人手,琪电只说他的病不一般,已经赶去终南山请他师父了,那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