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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秦奋奇怪的接了过来,这东西他最近见得不少,好像京城不少人都有一本。合上那本书,封面上‘神州行’三个大字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东西叫短信,最近京城新兴起的,以往我们要传信都得跑驿站,而且驿站只送官函,普通百姓想要传信很麻烦。短信就是最大程度的便民,每人每月套餐价不同,决定你能收发多少条短信,以及短信的速度。”
“这么好?”秦奋一愣,随手打开那所谓的‘短信’,其实就是一个空白的小本,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可以最大程度的随便书写。
“普通百姓一个月一两银子,限收发十条短信,送信时间为一天。还有十两银子和二十两的,最高价包月五十两银子,收发短信数目不限,只要在三更之前将短信送去分店,都能保证京城内两个时辰之内收到。”
“价钱这么高,有人买吗?”
“怎么会没有,你出去看看,现如今京城已经成了短信时代,特别是那些官家公子,邀约游湖,暗送情书,都会选择用短信的方式。”
“这些新玩意儿,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玩吧。”秦奋哈哈一笑,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个月一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而且还有限制,实在不怎么划算。
欧阳笑笑也不在意,随手接过小本子丢在桌上,又抄起另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每天的日子简单而重复,却也不失乐趣。
唯一让欧阳笑笑疑惑的是,自那晚之后,慕容子墨再没有出现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偶尔从兵部尚书嘴里听闻,都是那一句,“左相大人身体抱恙,已经多日未曾上朝。”
子墨生病了?!
欧阳笑笑随手掏出怀里的那块腰牌,想了想又揣了回去。
……
左相府。
这几日,左相府一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原因无它,他们温文尔雅,聪慧绝伦的左相大人病了。
至于是什么病,没人清楚,因为左相责令不准请大夫,也不见任何人,除了唯一的好友宇轩,任何人都不肯见,包括被派来传旨的公公,也全被挡在了左相府外。
主楼二楼的主卧中,阳光透过窗纸斜斜的洒入,房间里浓重的药味格外刺鼻。
淡雅而奢华的雕花大床上,一身里衣的男子正轻靠在床头,此时的他,褪去了平日的绝世风华,苍白如纸的面容,看得床前的男子怒火中烧。
“那个人就那么好?值得你违抗皇上的命令,也要护她周全?!”说不上是什么感受,看着这样的慕容子墨,心疼,怒意,复杂,交织在一起,让宇轩看上去格外的暴戾。
往日嘴角的坏笑早已隐去,紧抿的唇角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像是了生人勿扰的豹子,靠近一步,便有被撕裂的危机。
“值得。”轻轻浅浅的两个字从失血的唇瓣里吐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猛咳,丝丝血迹顺着指缝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绽放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感受到宇轩周身迸发的强烈杀意,他缓缓掀起眼帘,沁玉的黑眸总是带着莫名的安抚,“你若要动她,就先杀了我。”
决绝的嗓音使得宇轩浑身一僵,反应过来之后,周身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杀意,“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最后一句,慕容子墨并未说出口。唇瓣扬起淡淡的笑意,隐忍而酸涩,“慕容家欠皇上的永远还不清,我没有拿到弓弩的图纸,也没有杀了她,就等同背叛了皇上,皇上至今还留着我这条命,无非是希望我后悔罢了。”
“你……!”每每看见他这样,宇轩就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家至今就剩下他们兄弟俩了,如果不是皇上,慕容家早就被灭门,又怎会有今日的辉煌?
自小,他就知晓,他们的命是皇上救的,皇上的命令胜过一切,包括取走他们的命。
大哥背叛了皇上,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先后三次破坏了皇上的计划。第一次是生辰宴之前,私下告诫那人不要进宫,第二次是生辰宴之前,用九皇子为那人解毒,再就是几日之前,拍卖会后的暗杀计划。
他曾经冷情沉稳的大哥哪儿去了?怎会连续三次犯同样的错误?
九皇子的事,若不是自己一力担保,他的命早就没了,如此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居然还要执迷不悟?!
“为什么?”太多话在嘴里打转,出口时,却只剩下这三个字。
“因为我爱她……”
‘爱’这个字,曾经对于他来讲太过沉重,也从不触及,可奇怪的是,自从那人出现,总是会莫名吸引他的视线。仿佛他前面二十多年的空白,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有的感情来得悄无声息,有的感情却来得又快又猛,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只一眼,便就此沉沦。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午后,闯进王府书房的那抹身影,踏着屋外的暖阳,就那样闯进了他的心里,毫无征兆,却又理所当然。
“皇上要的,只是她手里的图纸。”宇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上窜的怒意,十分平静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我知道。”清润而略带祈求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雨轩,险些让他招架不住,整个人堪堪的后退一步,才勉强稳住身型,冷笑一声,“你要我替你护住她?”
“现如今,只有你了。凌王身中剧毒,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我……已经武功尽废,成了一个废人,只有你能护住她。”
“呵呵,哈哈哈……”
看着这样的慕容子墨,宇轩怒极反笑,讥讽的嗤笑在房间里久久回荡,而慕容子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半响,宇轩缓缓守住笑意,深深的凝视着床上之人,眸光中点点讥讽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审视。
“你应该知道,凌王也喜欢她,若是她最后选择了凌王,你当如何?”
温眸中划过一抹刺痛,嘴角却扬起淡淡的笑意,“若她幸福,我愿在暗处默默守护,若她不幸,那怕倾尽天下,我也要还她一片安宁的乐土。”
宇轩闻言,浑身一震,这样的慕容子墨,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分明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嘴角仍旧保持着那抹如沐春风的笑意,清矍的俊脸上散发着仿佛神性般的光辉,那双黑眸却满载着坚定与狠绝,以往从容不迫的气势似在瞬间转变,隐隐透出一股无形的王者之气。
他的大哥,好像变了……
宇轩有着片刻的失神,以往在他眼中,慕容子墨更多的时候像神多过像人,可是今日,他终于在他身上读到了人的气息。
平日里的大哥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即使笑着,也没过过多的情绪。他的心是空的,不追逐名义,不衷于权势,也不在乎金钱,像极了一个出家多年的得道高僧,五蕴皆空。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就是那个突然闯进棋盘里,捣乱了皇上所有计划的‘男人’?
为什么?
从没有一刻,宇轩觉得自己的脑子如此不够用。
……
与左相府的愁云惨雾不同,欧阳笑笑的小日子算是过得十分逍遥,大概是她的设计图一直拖着不肯上交,所以她这个正三品侍郎,居然一直没有得到上朝的机会。
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每日一大早起床。
最近的刺客总是络绎不绝,弄死一批,又有另一批,欧阳笑笑身后的打手也一增再增,换了又换。
每次,都在她有危险之际,会出现一个奇怪的黑衣人,黑纱蒙面,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只会在她最危及的关头替她挡下致命的一剑,而且从不说话,救完人就走。
流行做好事不留名,酷到了极致。
欧阳笑笑曾推断过那人是谁,可怎样也猜不出来,有时还会故意让自己遇上危险,逼得那人不得不现身。趁着救她的时候,她也研究过,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满含恨意与纠结的眸子。
似曾相识,却总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期间,欧阳笑笑去过左相府一次,但是被人给挡了下来,就算她拿出那块腰牌,左相府的人也没放她进去,只是礼貌的将她请走了。
“切!不见就不见!”
欧阳笑笑挠心挠肺的往回走,她好不容易摆脱那群跟屁虫,找到机会来这里,没想到居然吃了闭门羹。
慕容子墨,你个该死的魂淡!
一边走,一边咒骂,就差没将慕容子墨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遍。
走着走着,她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脑海中总是不自觉播放着最后一次见慕容子墨的场景。从楚搂一直到山顶,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细细的过滤了一遍,越想越觉得那晚的慕容子墨很奇怪。
从急着将她带离楚搂,到山顶时迫切的要了她,再到最后分别时,身后那深情而隐忍的注视……
当时,她并未多想,可如今回想起来,总感觉不对。
像极了……诀别!
该死!她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如果慕容子墨是皇帝的人,三番四次帮助她,而且和她走得这么近,皇帝不会想不到让慕容子墨从她身上套取设计图,可那晚慕容子墨闭口不提图纸,还将她带离鬼畜身边,为的,无非是换取一点独处的时间。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算是情之所至,至少她并未排斥。
她真是个猪脑袋,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脚步一转,再次向左相府赶去,再又一次被婉言谢绝之后,欧阳笑笑果断的找到一处稍矮的围墙,开始她的翻墙大业。
“他不希望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刚将衣摆塞进腰带,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欧阳笑笑一跳。
“你丫的走道没声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像是想到什么,讨好的凑了上去,“那什么,你知道他不想见爷,也一定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告诉爷呗。”
“你想知道?”宇轩眼中掠过一抹复杂,在她坚定的点头之后,右手抓住她肩部的衣服,纵身一跃,两人就已经到了左相府内的一棵大树之上。
大树正对着主卧开启的窗棂,他们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主卧内的情况,慕容子墨却看不到他们。
一阵风吹起,大概是觉得有些冷,慕容子墨稍稍向床内侧坐了一些,正好让欧阳笑笑看见被褥上残留的点点血渍。
“看见了?”宇轩讥讽的勾起唇角,因为慕容子墨已经内力尽失,他也不用担心他会听见,就这样问了出来。
“唔,原来还活着。”
“你……!”宇轩差点没被气死,什么叫原来还活着?
余光见慕容子墨似有所觉,侧首向这边望来,心下一惊,提着欧阳笑笑一个闪身,两人就消失在了王府之内。
出了王府,他就随手一丢,欧阳笑笑一个灵巧的转身,才避免了跌落在地的命运。
见此,宇轩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又很快掩藏了起来。
“说说具体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抬手将别在腰间的衣摆放下,稍稍整理之后,才抬眼问道。
“武功全失,全身筋脉尽毁,从此再不能习武,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宇轩邪肆的挑起眉梢,平凡的面容,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佞与危险。
这么狠?!
欧阳笑笑一愣,死或许很容易,但筋脉尽毁,从此再不能习武,这对于慕容子墨那种天生骄傲的人来讲,只怕是生不如死。
眼帘缓缓的垂下,再抬眼时,眸中已再无波澜,“怎么才能修复他的筋脉?”
“修复筋脉?谈何容易?”宇轩嗤笑一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收住了笑意,“这世上或许有三个人可以办到。”
“谁?”
“医仙,毒医,国师。”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