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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管被掐住,一口气没上来,肿痛中穆茵儿这才知道害怕,她双手无力地搭在商拾胳膊处,想要将他胳膊拉下来,可商拾是铁了心要杀了眼前这个女子。
在杀穆茵儿的时候,只有商拾自己明白他的心有多疼。
是的,现在商拾心中已经被穆茵儿这张脸填满了,试问,一个男子杀了装满他心的女子,该是多么的心疼,商拾便是自虐似的享受着这样无法言喻的疼,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对得起云连。
穆茵儿本身就无力,这会儿是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听的嘎嘎声。
肺部没了空气的交叠,穆茵儿脸色涨红,挣扎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眼睛暴突,眼白直翻。
各种死法有各种凄惨,谁又说这种活活被憋死不难受?
商拾就是要让穆茵儿痛苦地死去,他要穆茵儿好好享受死前的恐惧。
穆茵儿之前的所为是彻底将商拾心中阴暗一面激发出来,有一瞬间,商拾甚至想毁掉世间活着的一切。
门外,邵东成紧盯着木门,他心中总是有股奇怪的感觉,穆茵儿的移情丹固然有用,可邵东成同样作为医者,却也明白,这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人的心,商拾真的有这么容易妥协,放弃云连?
之前病重时商拾的表现化作一幕幕活生生的映像在邵东成脑中闪过,商拾的坚定,商拾对穆茵儿的厌恶,以及刚才商拾突然变化的态度。
即使感情能被改变驱使,可人的性子不可能在转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此善变的商拾不可能入了云连的眼。
有古怪!
一连串的怀疑在心中串成了一个事实。
“不好!”邵东成出口的同时,一脚踹开了门。
房间内的一幕跟邵东成想象的没有出入,他急慌慌上前:“商拾,住手!”
商拾低咒一声,手收紧,眼看着下一刻穆茵儿便被捏断了喉咙,邵东成失声叫道:“若杀了她,你永远了解不了这移情丹药性。”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向商拾心中。
手自然送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邵东成已经上前来,他推开商拾,自己站在穆茵儿身前。
“你骗我?”商拾看着邵东成如此护着穆茵儿,眯着眼问。
“没有,这话是师傅说的。”这情景不仅超出了他的想象,想来也超出了师傅的想象,这时候,邵东成也只能如实相告:“师傅说过,要解移情丹,小师妹不能有闪失。”
“说清楚。”商拾厉声问。
邵东成摇头:“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候,邵东成没必要骗他,商拾选择暂且相信邵东成,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对面两人:“即便她暂时控制了我的感情又能怎样?我照样可以杀了她,你最好时刻看着她,否则,我总有一日要取她的性命。”
捂着胸口,商拾踉跄着出了门。
一边是云连,一边是穆茵儿,商拾被两种情绪撕扯着,身体的伤痛他可以忍受,可被撕裂的心却痛的他几乎喊出声。
往明月先生的房子方向走去,商拾额头冷汗一阵阵的冒出来。
…
飞龙庄,云连再次睁开眼,噗——
嫣红噗出来。
顾不得内伤仍旧严重,云连脚步急促地往外走。
刚走几步,想到什么,她转回身,四处没找到纸张,只好往床边走去,将锦被撕裂出一条细长边,咬破手指,留下一句话。
之后大步出了门,为了避免麻烦,她直接从飞龙庄墙头跃了出去。
她不能等了,她必须要立即见到商拾。
即便商拾落下机关,云连也没有现在这般害怕过,是的,云连刚才在害怕,那是她少有的经历。
然,茫茫人海,她又该如何才能找到商拾?
正文、75
站在陌生的街道口,云连罕见的有些迷惘,她恍惚地问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弃:“你说商拾会去哪呢?”
本来并未期望能得到弃的回答,云连稍微思索片刻,便选了个方向。
刚要走,耳边一阵利风吹过,云连胳膊一重,她冷冷转头:“放手。”
“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你确定自己能在一月之内回来?一个男子就能让你不要命了?”接二连三的问话越来越苛责,墨承寒幽幽目光带着火气。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再说一次,放手!”云连生硬地低吼一声。
墨承寒知道云连在即将发怒的边缘,他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松了手。
以她的功力竟然没有察觉到墨承寒的靠近,云连对墨承寒的修为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殊不知,之所谓没察觉到墨承寒,不过是因为她罕见的走神了。
察觉到云连的探测,墨承寒索性随着云连的想法说道:“你连我悄然靠近都没感觉到,你这样如何要去找人?”
他本来是顺着墨里的话面壁思过的,可不知为何,就在刚才,他突然想见见云连,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口像是有把火在烧,随了心意,墨承寒悄然去了云连的院子,这才看到桌上云连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说她会离开,一月后再来去解药,在看到离开两个字,墨承寒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更快思绪一步,已经跃出了院子。
鼻尖是云连身上特有的,还未散开的馨香,亏得云连刚才的迷惘,墨承寒才这么快找到人。
“这又与你何干?”对墨承寒这种突如其来的质问,云连只觉着恼怒。
一旁的弃警惕地盯着墨承寒。
听到云连毫不在意的话,墨承寒怒极反笑:“对,是与我无关,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墨承寒突然间混乱,心中鼓动的又是怎样一种急切跟渴望?墨承寒只知道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云连离开。
云连不耐烦听到墨承寒的解释,她越发冷酷道:“我的生死跟你无关。”
“好,很好,你爱去哪去哪吧!”从来没有人这么忽视他的关心,这云连一次次打破他的极限,若是旁人,他早已一剑将人杀了了事,可对方唤作是云连,墨承寒心中只有无法纾解的苦闷。
墨承寒松了手,云连看也不看对方,领着弃离开。
那冷然的背影越来越远,墨承寒觉着那背影下一刻就能走出他的生命,若是以后再见不到云连了,他会如何?
墨承寒无法想象结果,重重一叹,墨承寒快步跟了上去。
“你又想做什么?”云连手按在银鞭上,若是墨承寒再说一句阻止她的话,她立马杀了对方。
“我跟你一起去找。”墨承寒低低说道。
“不用你。”再三的拒绝已经耗尽了云连的耐性,她脚步越发的快了。
弃木然的脸上染上了杀气,长剑刺了出去,却在还未碰到墨承寒时,云连的声音传来:“弃,住手。”
墨承寒虽然略显清瘦,可云连却明白,弃根本不是墨承寒的对手,况且,墨承寒手上还有不少不致命的毒药。
云连根本不理会身后跟着的人,她稍微思虑片刻,选了一个方向,那是护城河流向之处。
一行三人,路人看着觉着奇怪,若说他们是相识的,可看他们隔得却又如陌生人一般,若说他们不相识,后面两人对最前面一人又如影随性。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云连停了脚步,她往旁边的巷口转去,墨承寒不明就里地跟了上去,但看到云连接下来的动作时,哭笑不得。
只见云连正拉着人家院门前一匹马,想要解开缰绳。
马遇到陌生的人,龇着牙,打了个响鼻。
正在这时,红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看清云连的动作,洪钟一般的声音激的马匹越发躁动。
“哎,我说你谁啊?敢偷我的马?”大汉大踏步上前,就要揪住云连。
云连没将此人放在眼里,跟上来的弃跟墨承寒却一人一边,先一步揪住大汉。
“这位兄台,你这匹马我们买了?”碰触到大汉,墨承寒这才意识到他太过冲动了,他立即松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素白手帕,擦拭每一根手指,而后锦帕随风飘走。
大汉被想再开口,在看到墨承寒的动作时,像是吞了个鸡蛋,瞪大了眼,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说:“你,莫非你是飞龙庄的少庄主?”
江湖上谁不知飞龙庄上少庄主洁癖成性,更是随身携带锦帕,生怕沾染上外面的脏污东西。
问完这话,大汉又有些疑惑,只因众人又明白,这位公子是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更别提偷,额,抢人家的马。
这还是墨承寒第一次觉着自家老爹的名声是有用的,他道:“是,这匹马的钱去飞龙庄取。”
大汉可不是蠢人,一匹马不值几个钱,可飞龙庄少庄主的人情却是无价的,思及此,大汉络腮胡子笑的一抖一抖的,他连忙摆手:“公子,公子客气了,区区一匹马不足挂齿,公子想要尽管牵去。”
墨承寒也不客气,顺着大汉的意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他日有需要,你可到飞龙庄找人。”
大汉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连忙点头:“好,好。”
两人的说话间,云连已经解开的缰绳,翻身上了马。
这马很普通,最多只能跑几个时辰,尽管如此,这也是聊胜于无,她策马狂奔,马蹄声越来越远。
弃脚下轻点,身影闪了出去。
墨承寒嘴角一抽,下一刻,人同样以肉眼无法见的速度跟了上去。
如此,这道热闹的街上再次出现了一道令人津津乐道的风景。
如云连猜测的那般,在三人一马奔向城外三四十里时,马终于跑不动,死活不走了,云连跳下马,往前走去。
跟上来的弃跟墨承寒呼吸不见丝毫剧烈起伏,弃无声,墨承寒看着前方身影,说道:“已经赶了很远的路,不如先休息,吃些东西吧。”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夜赶路,倒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的确是有些饿了,云连放眼望去,前面树林里应该有可以吃的东西,她难得回道:“好。”
乍然听到云连的应答声,墨承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难以抑制住嘴角的弧度:“你休息,我去找吃的。”
莫说云连,就是他也因为出来的太匆忙,根本没准备食物跟银两,看来这一路他们得吃野味了。
身体还未好清,有人帮忙,她也不拒绝,只是,云连对弃说道:“你也去找些水。”
已经快要六月末,天气越发的燥热,即便是阳光没了白日的热度,也驱散不了心口的那种压抑。
这让她想到了商拾,在天还未热起来时,商拾已经命人将拾院的向南窗户跟门全都遮上了竹帘,商拾还命人在他私下的那处院子里挖了地窖,里面储存了很多时令水果,按照商拾的话,被窖藏了几日的水果最是冰凉美味。
商拾还特意厨房的人学了如何制作冰碗,打算天气最热的时候做给云连吃。
“商拾,你若有事,我死也不放过你。”当商拾还在眼前时,他做的一切云连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当人离开,即便是那些细微的关心都能在云连心中一遍遍的回放。
商拾缺点无数,比不上很多人,可即便如此,一旦陷落了心,在云连心中,谁也比不上他。
陷入沉思当中,云连并未察觉到有人的靠近,直到墨承寒的不赞同的话传入耳中:“你不该总是失神,若是身边有人心怀恶意,你万没有生还的可能。”
云连斜了眼对方,看在对方手上东西的份上,难得好脾气解释:“若你恶意的靠近我,我自然有感觉。”
即便陷入沉思中,常年灵敏的身体感觉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云连不如之前那般对他处处提防,这让墨承寒有些放松,语气也一改紧绷,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