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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华清的步子在一扇半开的雕花木门前停下,朝我颔首示意。我上前,看见门内摆着一张桌案,案前,坐着一个人。
一个青衫中年男子,两鬓微白,眉目清癯,五官俊秀,面貌极其眼熟,却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何贷过。
怔仲间,华清从背后圈住的身子,在我耳边悠悠笑道:
“好姐姐,告诉清儿,这蔡老爷子,哦不,应该是上官太傅,他交给你的那兵书的下半本,究竟在何处?”
56、宝图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那张略带书卷气的,剑眉星目的脸庞,淡定从容的神态。。。与他,竟有五六分相似。
华清说,他就是蔡志坚,他就是上官太傅。
王菲曾经说过,他的母妃,容儿,乃朝中一品太傅之妹。
“他与那容大公子算起来可是甥舅呢”,华清微微笑道:“只可惜,上官太傅于全盛时辞官归隐,改头换姓不问世事,否则,单凭昔日之势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霍’地转头看向华清,目光如炬:“上官太傅怎会落在你的手中?你把上官家的人怎么了?”
华清眉头轻蹙,摇头道:“姐姐未免将我想地过分坏了,我看起来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么?”
“那蔡云宁张书生他们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悦:“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华清叹口气:“正是。好姐姐,事到如今我干嘛骗你。试问,我若有上官小姐在手,上官太傅心系爱女焉能不屈,我又何须大动干戈劳姐姐玉驾。”
“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家离去,没理由你只擒得上官太傅一人。”
“我的人沿途追踪,十里外截获马车,然车内只余上官太傅。”
我诧异:“上官太傅一人驾车?”记得上官太傅当时抱病在身,绝不可能以一人之凛奴马车。
“不”,华清摇头道:“无人驾车,他只是独自坐在车里。”
我一愣,随即了然:“看来上官太傅早知路途不平,是以暗中送走家人,决意一力承担。”
华清的颜色忽闪,问道:“你可曾见过一戴脸谱的女人,像是戏文里的‘花旦’?”
我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一片茫然:“谁?”
“手下人在路上遇见的,功夫了得”,华清沉吟:“我怀疑,上官小姐等人就是她截走的。”
“哦?”我漫不经心:“若是如此,她为何不连上官太傅一起带走?”
“姐姐,你以为清儿的手下都是虾兵蟹将不成?”华清斜睨我一眼:“西陵追踪术铭传天下,只要上官太傅一日没找着,无论天涯海角必能追踪到底。”华清又看了我两眼:“你当真不知那女人是谁?”
我笑:“你不会以为那女人就是我吧?”
“姐姐若有那样的身手,清儿如何能乘虚而入呢?”华清凑近我:“清儿只是好奇,为何烈二公子上回竟能伤成那样?究竟是何人要置他于死地?而姐姐和烈二公子,到最后又是如何脱得险?”
我瞥了眼华清:“你的问题倒还真不少。”
华清凝视我:“看姐姐的样子,是不打算告知清儿了。”
我冷冷转过头,刚巧撞见上官太傅抬起头来,心中猛地一惊,犹如凉水当头浇下。
他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案前,微侧着脸,双目从我和华清的面上一扫而过,无波无澜,空档虚渺,呆板地定格在窗前的一株铃兰上,许久许久,一动未动,仿佛站在门口的我们只是两尊石像,而这偌大的尘世已空旷地只余下那株青翠的铃兰。
我不由倒退一步,回头瞪向华清:“你对他做了什么?!”
华清苦笑:“我把它弄成这样我有什么好处?”
“不是你,那是谁?”
华清瞄我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我惊呆:“莫非。。。?”
“不错,正是上官太傅自己。”,华清摸摸鼻子:“藏毒于臼齿,我一时不察,险些救不回来。”
这兵书究竟何等重要,竟引地他不惜自裁?
华清幽幽叹口气:“想上官太傅一节文弱书生,却是铮铮傲骨,实在不由人不佩服。”
“若非因为你,他会弄成这样?”我冷哼,掉头就走。
“喂,你去哪?”华清追上来,握住我的手:“不熟路别乱跑。此地极易迷失。”
“不用你管”,我甩开他的手:“迷失了也罢,起码不必受你折磨。”
“笑话,我怎会折磨姐姐?”华清好笑道:“清儿疼姐姐都来不及的。”
“哦,什么?”我看着他,挑畔道:“若我说,你要的东西我偏偏没有呢?”
华清歪着脑袋,轻叹:“姐姐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呀。”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将兵书交予华晴,以换取千年云蟾。。。”我话未完,华清蓦地出手如闪电,制住了我的穴道。
“你做什么?”我惊怒。
“清儿只想让姐姐乖一点,听话一点。”华清一把将我抱起,往来路走,却不是去我的房间:“本来有些事,清儿是想等与姐姐成了亲之后,再做不迟,可现在清儿改主意了。”他抱着我,直接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婢女,正在整理床铺,脸孔与凝雪十分相似,只一双眼睛,吊翘地妩媚胜姿。她见我们进来,呆了一呆,立马笑着弯身道:“少主。”
“凝霜,你出去吧,记得将宫灯拨暗些,我和沈姑娘要歇息了。”华清抱我翻身上床,也不管凝霜尚未退去,便放下锦帐。
“你敢碰我一下,我必定叫你后悔一辈子。”我气急,一边暗自运动,视图冲破穴道。
华清支着闹掉半躺在我身边,一手从我的下巴渐往下移:“姐姐莫白费功夫了,我点的穴,便只有我才解地开。”他的手滑至我的胸口,游开了一条丝带,面含微笑:“纵后悔一生,然此时此刻,清儿甘之如饴。”他怜惜地抚摸我的脸庞:“卿本佳人,缘何执迷不悟?”一手轻弹,又扯掉了我的腰扣。
我的额头渐渐冒出汗来:“你凭什么说我给华晴的兵书是假?”
“假倒不假,皇表姐手中那本,光看‘天下之道’这四个字,便知墨迹距今已逾百年,绝非伪造。”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问题?”
华清的眼色在我面上徐徐撩过:“‘天下之道’,就只这一册么?”
我很平静:“莫非还有第二册不成?”
“好姐姐,如果只是一些用兵之道,你觉得我会放在眼里么?”
“听过么?五国的故事。”华清的手指轻轻绕上我的乌发,一圈圈缠在自己的指尖,慢慢地道:“古有五国,各据一方。北方突厥,南方南夷,中为尹辉,西为西陵,东为东莞。百年来,突厥南夷尹辉纷争不断,素有嫌隙,直至前朝,公主尹韶云下嫁突厥王之后,突厥忽然收敛锋芒,尹辉与突厥从此相敬如宾。与此同时,南夷在尹辉的日益强盛下渐处劣势,只凭借地势险要勉强自保。西陵素来中立,如今却也有意与尹辉交好。至于东莞,相传是五国之中最为强大而富有的民族,可惜到现在还只局限于一个传说,因百年来,根本无人见过东莞国人,亦无人知晓,那茫茫东海之上,岛国究竟何在。”华清弹一下手指:“是以纵观当今局势,能与尹辉抗衡的,不算突厥,只有西陵。”
我‘哦’了一声:“你说地这些,与兵书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猜猜,这兵书,是谁人所著?”
“百年前的书,自然由百年前的先人所著,怎么了?”
“说得不错。”华清微笑:“而这百年前的先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国的开国君主。”
我听得怔住。
“相传书中记载了五国的开国史,包含了天底下最精妙的战略和最诡异的兵法。姐姐交予皇表姐的,正是这样一本兵书。”华清看着我,笑容意味深长:“只不过,少了另一件至关要紧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册图卷。”
“什么图卷?”
华清望住我,缓缓道:“一册,记载了藏有五国开国宝藏的五口珠宝箱子所在的图卷。”
我垂下睫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年五国君主埋下宝藏著成此书之后,为相互制衡,也为公平起见,便将兵书交由出世圣僧无玄大师保管。无玄大师保管兵书十几年,圆寂之前,将兵书封存于中原第一佛寺,尹朝宗荣寺。如今的宗荣寺主持无修,正是无玄大师第四代弟子。”
“既然如此,那被封存于宗荣寺的兵书怎又流转于民间?”
华清的唇角微微弯起弧度:“人性贪婪,欲念无限。不出三代,各国霸主早已浑忘祖先教训,为了称雄天下不断相互倾轧挑起杀戮。各国本是势均力敌,打了几十年谁也没能灭了谁,却都元气大伤,损兵折将,国库空虚,民不聊生。于是,这个时候,那五口珠宝箱子就成了各国眼中的猎物。”
“五口珠宝箱子。”我慢慢地道:“那五口珠宝箱子,究竟有多少财宝?”
“秋家算不算很有钱?”
“秋家乃尹朝首富,比皇帝还有钱。”
华清竖起小指,笑道:“然整个秋家的钱加起来,连其中任何一口箱子十分之一的价值都还算不上呢。”
我耸然动容,华清又说下去:“所以呀,无玄大师仙逝之后,宗荣寺被人闯宫无数,一年内连起七场大火,寺内弟子死伤不计其数。。。佛门重地遭此变劫,真正天怒人怨,无论是因战争而起还是天罚所致,一连数年各地灾情不断,风雪洪震,鼠患瘟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各国,哀鸿遍野。
我敛眉:“这害人兵书,不如毁去。”
“若人人都似姐姐般菩萨心肠,这乱世不知太平多少。”华清看我一眼,浅笑:“是以当时的宗荣寺主持,无玄大师第三代弟子无泣,在一次遭袭之后,奇書网索性任由火势蔓延,将宗荣寺里里外外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同封存兵书的藏经阁室亦随之付诸一炬,而无泣大师本人,则抱着师兄弟的尸首,坐化火场。”
我怔怔地呆了半响,重叹一声:“想必,连无泣大师自己都不晓得,那兵书,早已不在寺内了。”
“聪明。”华清露出一丝轻笑:“你在猜猜,又是谁,暗中盗走了兵书?”
“能随意进出宗荣寺重地的,除了无泣大师,还能有谁?”我淡淡道:“便是有尹朝的皇帝,先帝尹御龙。”
“尹御龙当时不过十多岁,还只是一个少年天子。”华清的笑容有些沉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就已有如此机心瞒天过海,难怪尹家人个个玻璃心肝水晶肚肠。”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华清:“你怎会知道这些尘封往事?你并非尹家的人,怎可能孰知尹朝秘辛?”
华清的手又往下移了移,一脸轻淡:“我跟姐姐说过,我父亲,是个外来贱民。”
“那又怎样?”
“他不仅是个贱民,曾经,他还是一个和尚。”华清散开我的乌发,用手指慢条斯理的梳着:“一个曾经替宗荣寺,看守藏经阁密室的守门和尚。”
我不由动容:“难道他。。。”
“他被尹御龙说服,替尹御龙开了门,让其拿走兵书。”华清的语气很稀松平常:“无泣大师死后,他很是自责愧疚,本欲从此不问世事,为无泣众僧守灵一世,但尹御龙怎能留他活口?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尹朝君主私吞兵书,毒霸财宝的人。”华清顿了顿,又道:“南夷突厥生性凶残,东莞海岛飘渺难寻,他只能一路往西,直逃至西陵,在溪涧遇见了出宫游玩的母妃。母妃救了他,两人私定终生。。。只可惜,他虽逃过了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