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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逃过了尹朝的魔爪最后却还是死在了西陵。”
华清淡淡一笑:“这就是命。”
“那时的你还是一个婴孩,这些大事,你又如何得知?”
“我父与母妃东窗事发之后,自知难逃一死,临上路写下一切经由,交予与母妃相伴二十年的奶娘。五年前奶娘病故,遗书才落到我的手上。”华清轻描淡写:“于是,我告诉皇表姐,听闻尹朝有一部失传多年的兵书,得此兵书者便能号令天下。。。我并没有说谎。”
“你不过利用她找出兵书,她又哪里知道,这兵书背后的宝藏秘密。”
“既然是秘密,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了。旷世奇珍,一旦现世,谁人不垂涎三尺?就连尹御龙,到死都不敢把财宝掘出土来,反密令上官太傅封存兵书,以保家国太平。”
我轻轻叹口气:“可知道这兵书的人,依然不少。”
华清笑容不减:“姐姐是说那容大公子和太子爷吧?可惜他们都太疼你,没能狠心逼你一逼,又或者他们碍着皇上,不敢打草惊蛇。”
我淡淡一笑:“如此说来,竟还是你,最狠心呢。”
“姐姐不该谢谢清儿么?若非清儿,姐姐怎知自己怀揣明珠?容大公子和太子爷大抵是不会跟你讲这些的。”
我看着他:“你要宝藏,是为了什么?”
华清忽然转过话题:“西陵王已经很老了,体力心力大不如前,朝臣一致意议,另立贤王。”
我略挑眉:“也就是说,华晴公主将被拥立为王。”
“是的话,倒好了。”华清嗤笑一声:“只可惜那群老顽固,硬不肯拥戴皇表姐,说什么女将众多,朝纲纶制已阴盛阳衰,若再立女为王,则恐社稷香火难以为继,徒惹外族耻笑我西陵英雄气短只余妇孺为国,有失国威体面。”
“若不立华晴公主,那还能立谁?”
“赫连一族,盘根错节,血脉众多,除了皇表姐是正统出身,‘华’字辈中还有一对西陵王同父异母的胞弟所出兄弟,赫连华楼与赫连华真二人最得朝臣拥护,尤其是华楼,朝中许多不服皇表姐器重提拔女将的军士统领,都与他交情匪浅。”
“原来如此”,我幽幽叹口气:“我还以为,是容大公子需要华晴公主,现在看来,华晴公主也是需要容大公子呢。”
华清咧嘴一笑:“这本来,就是一桩各取所需的买卖。”
“买卖。”我慢慢地重复,苦笑道:“好大的一桩买卖。只可惜,他们这笔买卖,也很难做得成了。”
华清奇道:“哦?为什么?”
我凝视华清:“你,真想扶华晴即位么?”
华清望着我静静地不说话。
“华晴公主可知这地下迷城?”我淡笑:“这儿,是你暗中建来招兵买马的据点吧?华晴恐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每一步都在算计她,利用她。即便有一天她登基为王,说不定转个身就让你给卖了。”
华清微微笑:“我有这么坏么?”
“一个人若想要报仇雪恨,便要有多坏就有多坏,否则是轻易报不了仇的。”
华清还是微笑:“哦,是么?”
“做了西陵王,不就可以报仇了?当年所有害死你父母的人,都将匍匐在你的脚下,任你操纵生死。。。你想要的,难道不是这个么?”我看着华清,缓缓道:“只可惜,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不可能被拥立为王,哪怕你的心智谋略胜过赫连华楼赫连华真几百倍又怎样,对赫连一族来说,血统代表一切。所以,你只有借华晴的手扫除障碍,当然,你还需要钱。古往今来,钱权不分。有了钱,能夺权,有了权,再钱生钱,钱固权。。。”我不禁面沉如水:“你若得了那五口珠宝箱子,会怎么做?将西陵搅个天翻地覆?大开杀戒统一五国?然无论如何,华晴都不可能稳稳当当坐上她的王座了。”
华清浅笑,琉璃眼珠在半明半灭的宫灯下叠影重重,他的手,轻轻撩过我的肩膀,瞬间翻出一片晶莹的雪白:
“好姐姐,若换作别人,单凭刚才一番话,我就可以叫他死上十次。”
57、谢罪
大殿之上,众人视线齐刷刷聚在头顶,雪亮地胜过青天白昼。
我知道他在看我,他们都在看我,那一双双眼,深邃的明澈的清愁的、暗沉的冷冽的讥诮的、炽热的焦灼的怨怒的。。。我兀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和铺了一地的名贵天鹅绒毯,只假装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见。即便如此,那一道道凌厉的视线依然穿透了我垂下的睫毛,自四面八方破空而至,和着的,是华清惭愧到无地自容的泣音:
“皇表姐。。。清儿知错了。。。清儿实不该如此任意妄为,私自将儇儿姐姐掳走。。。我真该死,竟然做出这种事。”
华清跪在殿中,呜咽道:“其实清儿。。。清儿心底一直喜欢儇儿姐姐,可惜百般讨好,姐姐总对清儿爱理不理的。。。清儿好生气恼,却又舍不得。。。一时情急糊涂,就把酒醉不醒的姐姐偷偷带出了城去。。。”华清俯首贴地,愧疚难当:“皇上和娘娘一直疼爱清儿,清儿不孝,辜负了皇上、娘娘的信任,更对不住儇儿姐姐。。。清儿自知闯下大祸,今日回来领罪”,华清抬起脸,清秀俊颜上满是懊悔,一双纯澈的琉璃眼眸瞬间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哽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清儿一人的错,要大要骂,清儿毫无怨言,就算要我蹲大牢,我也愿意!只求你们别为难儇儿姐姐,姐姐完全是为我所累。。。我。。。我。。。”华清垂头,声音渐渐地落:“我只是。。。只是想和儇儿姐姐厮守在一起。。。”
我冷眼斜睨华清,看着他双目莹莹欲坠的清泪,满含稚气略带红晕的面庞,悔不当初的歉疚神情。。。这个人,果真是在那地下石城,对着我谈笑风云,言语机锋的华清么?
犹记得,他那只手,罪恶的手,是如何为我除下一件又一件衣裳,是如何,在我的肌肤上刮起一阵红枫,岁岁落落如漫天花雨从天而降,细密的汗水点点滴滴落在我的胸口,那双眸子,晶莹剔透地将我一览无遗。
我的背心已然湿透,可我依然冲不破穴道,正如他所说,他点的穴,我解不开。
“好姐姐,你究竟要倔强到几时呢?”华清看着我微微笑,一手,捏上了我的腰际,不知怎么按了一下。
酥麻,如触电一般的酥麻感,刹那流窜全身,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难言的燥热自丹田涌上,叫我不由自主地急喘。
“你。。。你的手。。。”我的面孔涨地通红,想抬腿踢他,可哪里动弹得了。
“姐姐此刻不叫听,再一会,清儿就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呢。”他的眸子蓦地一深:“清儿保证,姐姐若嫁予清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和清儿在一起,清儿定能让姐姐日日欢心,夜夜销魂。。。”
他拿捏的力道渐渐加重,我不由面如火烧:“卑鄙无耻!”
“哎,姐姐何须害羞,所谓夫妻恩爱莫过于此呀”,华清一脸怜惜,从头到脚将我细细端详,微笑道:“何况,清儿又不是没看过。。。姐姐昏倒在浴池的时候还是清儿替姐姐穿地衣裳呢。”
“混帐!”
“有道是打是情骂是爱”,华清眯眯眼,笑道:“姐姐只管骂,尽管骂,姐姐骂地越狠,清儿就越喜欢姐姐。”
我怒不可揭:“不要脸!你如此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简直下作!”
“清儿何时自称英雄豪杰来着?清儿也不屑为之,什么礼义伦常,教条清规,全是伪人屁话!”华清仰头轻笑,手,缓缓覆上我此刻唯一蔽体的抹胸,单指一挑,云扣尽落:“过了今夜,姐姐就知道清儿的好处了。”
我不禁浑身颤抖。
华清的声音和他的手一般,渐渐下沉:
“我的好姐姐,你虽伶俐,但在这男欢女爱上确是不懂的。。。唉,那容大公子恁的傻气,所谓要留人先留身,虽不入流了些却管用地紧。姐姐,你说可是?”
“住手!”我终于忍不住喝道:“住手!”
华清手下一松,咧嘴笑道:“姐姐可想好了?想好了可不能反悔哟。”
我喘口气:“宝图,已被我烧了。”
华清微蹙眉,随即展颜道:“烧了也好,烧了,就不怕被旁人得去了。”
我哼道:“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心疼?我为何我心疼呢?”华清一手勾起我的下巴,浅笑道:“如今我面前,不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宝图么?”
我冷冷道:“我可以将宝图画给你,但我有条件。”
华清随手扯过一条纱锻遮住我裸露的肌肤:“说来听听。”
该刹我脑海中赚过无数念头,心中百味掺杂,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华清一直留意我的表情,此刻幽幽叹口气,道:
“尹朝与姐姐非亲非故,既不相干,姐姐何须庸人自扰?”
“说地是,然我毕竟还有几分良心。不像有些人,视人命如草芥。”
“哦?”华清静静地看住我:“倘若宝图不是落在我手而是落在容大公子手中,试问结果又有何不同?”
我怔仲间。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道理,对谁都一样。”华清凝视我,微微一笑:“做人不狠心,终是要吃苦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道:“我要一件东西。”
“一物换一物?”华清眼珠子一转:“你要我拿什么来交换?”
“华晴公主所佩之赤血玉锁”,我看住华清:“只要你能给我,那五口珠宝箱子便是你的。”
“赤血玉锁不是容大公子送给皇表姐的定情信物么?”华清莞尔一笑:“姐姐可不像是会吃这种醋的人。”
我不欲辩解,只问:“怎样?”
华清沉吟道:“玉锁乃皇表姐及其珍爱之物,沐浴睡觉皆不离身,要取得实属不易。”
“若容易我早已得手,还用得着你?”我讥诮道:“玉不离身又如何,你对付女人的法子多得去了,不是么?”
“姐姐竟是愈发了解清儿了”,华清俯首帖面,在我脸颊响亮一吻:“然清儿究竟好奇,姐姐为何执意于那块玉锁?即便再价值连城,也抵不过宝藏。”
我漠然道:“与你无关。”
华清歪着脑袋:“哦,那与容大公子有关么?”
我看着他:“你要宝图,便拿玉锁来换,就是这么简单。”
华清微微一笑:“看来这玉锁背后,也不逊于宝图的秘密。”
他没来由的一句说地我心图图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迫近,刹那堵地我胸口一窒。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紧蹙眉头。
华清倏然一惊,猛地拍开我的穴道,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儇儿?你怎么了?”
我的头颅如被针刺,眼前越来越模糊,远方,似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儇儿。。。儇儿。。。儇儿。。。”
每一声唤,都激起我颅内震荡,一阵阵如遭重锤般的痛。
“儇儿?儇儿?你怎么样?”华清的声音很焦虑,却是轻如羽毛,我只觉头越来越痛,越来越重,连眼皮也随之渐渐下沉。
坠入黑暗的前一秒,一股热力,自我掌心源源流入。我的身子一点点暖和起来,耳畔弥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华清的急唤:
“儇儿!醒醒!醒醒!”
我迷蒙睁眼,瞧见华清一脸阴郁,却在见我清醒的那一刹换上了一张笑脸:
“姐姐可莫要吓清儿,清儿何曾出手重伤到了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气息顺畅,已无不妥,正欲动弹,不料被华清从后面拦腰抱住。
“姐姐真美。。。”他的手又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