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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女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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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下再说。”风无意摇摇头,眼睛却盯着面前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亡灵士兵,可心里却掠过一丝疑惑。这周围都是营帐,梵天的士兵精良,怎么可能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个人来查看?难不成都睡死了?总不会这数万人全部变成了亡灵士兵吧!

“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被人屏蔽了。”萧子墨看出了她的疑惑,简单地解释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经过这里,会发现我们不存在,同样的,我们也感受不到他们。”

风无意顿时恍然,这就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灵的原因了吧!

“不要动!”萧子墨一把按住正要返回战场的风无意,冷静地道,“让我来,一次解决!”

风无意一皱眉,正要反对,萧子墨却已经甩了一个结界过来,将她和云澈,以及那士兵一起罩在里面。

“破碎虚空。”萧子墨望着蜂拥而来的亡灵士兵,墨黑的发无风自动,淡色的唇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随着术力的暴动,空间逐渐扭曲,除了萧子墨是发动魔法的人,不会有影响外,其他人即使有他的结界保护,也感到一阵呼吸不畅。

风无意睁大了眼睛,看着结界外的世界逐渐扭曲变形,然后将所有的一切碾成粉末。

“砰!”结界碎成一片片晶莹的碎屑,萧子墨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

“子墨!”风无意一阵气恼,便要冲过去。

这人,究竟把他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她不需要他的牺牲!

“圣光守护!”萧子墨一咬牙,在她所动作之前,再次放出一个高级的防御结界护住身边的人。

剧烈的白光过处,圣光守护破碎,幸好扭曲的空间也恢复了原状,只是未消散的余波还是给大家添了几道不深的伤口。

悬浮在空中的魔法光球也因为秘术破碎虚空的关系消失了,军营恢复了最初的黑暗,除了众人都是一身狼狈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审过。

“子墨!”风无意冲过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萧子墨,而自己脚下也不禁一个踉跄。

“我没事,刚恢复的力量又消耗完了,倒是你……”萧子墨不在意地擦去唇边的血渍,一面看了看她的腿。

“你的眼镜能不能不要这么利啊。”风无意无奈地道,“那些亡灵士兵上有古怪,绝对不能用身体接触,现在我的左腿根本没有知觉……又要麻烦你了。”

“给我看看。”两人互相搀扶着到一边坐下。

风无意一言不发,卷起裤管,只见脚踝处印着一个漆黑的爪痕,凸起于皮肤之上,怵目惊心。

“不是吧!”云澈一声惊呼,“就是那条手臂抓的?”

“是亡灵法术特有的侵蚀。”萧子墨的神色一片肃穆,半蹲下身子,将手凑近伤口。

金色的光芒包裹住爪印,慢慢地,漆黑的颜色开始逐渐转淡。

风无意看到这里,不禁松了口气。

突然间,萧子墨脸色一白,手上的光芒一阵剧烈地跳动,原本已经变成灰色的爪印竟一下子又变成比原来更深的黑色。

“呜……痛!”云澈一声痛呼,却是满头大汗的风无意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尾巴。

“我不信收拾不了你!”萧子墨低咒了一声,手上的金一瞬间转成毫无杂质的白色。

“嗤——”随着丝丝声响,风无意腿上渐渐冒起一股黑烟,然后爪印开始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萧子墨松了口气,收回手,刚想站起来,眼前却一阵发黑。

“小心。”风无意连忙扶稳他。

“喂喂,她不会有事了吧?”好不容易抢回自己尾巴的狐狸担心地问道。

“应该吧。”萧子墨迟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亡灵法术,不过普通的治疗法术真的无效,我最后用的是璇玑石府秘典上记载的术法。”

就在这时,风中已隐隐传来人声,举目望去,只见远远地一条火蛇蜿蜒而来。

风无意突然想笑,倒是想起了以前电影里经常听到的一句台词——警察,总是最后才赶到的。

“怎么回事?”冲过来的将军一声大喊。

“是王凌将军吗?”萧子墨开口道。

“国师大人!”那将军赶紧带人跑过来。

风无意挑挑眉,竟然是熟人……当初他们逃离京城时,半夜在李家的墓中掘走那些异族文献的,就是这位骁骑营副将吧!只是,王凌,亡灵将军……这个时候听到这个称呼,总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国师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凌看到这一地仿佛爆炸过后的凌乱景象,不觉大惊失色。

这时,由于空间屏蔽的失效,边上营帐里被惊醒的士兵也纷纷走出来查探情况。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萧子墨低声道,“先去见陛下,这里的残骸赶紧收拾,不要让普通士卒看到,但也别销毁,或许一会儿还要让陛下过目。”

“国师放心,末将理会得。”王凌点点头,招手叫过一个心腹,吩咐他带几个人去打扫战场,自己则接替了带路的任务。

接下来的路上倒是很平静,再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

赫连曜先听王凌简略说了几句,又看过那些残留下来的灰烬和兵器衣甲残骸,再望向萧子墨的目光意识一片冷厉。

风无意根本无视他的探究,扶着萧子墨坐下来。

刚才那一战虽然短促,但他们受伤都不轻,尤其是萧子墨,接连榨干自己的力量,已经伤到了元气根本,没有长时间的细心调养很难复原如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师!”赫连曜故建议加重了“国师”两个字的发音。

“说来话长。”萧子墨随手拿起侍从送上了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一瞬间,脑中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那就长话短说!”赫连曜脸色铁青。

萧子墨抬起头,望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对他来说,其实他们分别得并不久,可是对赫连曜来说,这已是四年后的再会了。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风无意按住了他的手,淡淡一笑。

“陛下应该还记得,当年我做出的七煞孤星的预言。”萧子墨开口道。

“你又想说那个千年预言了吗?”赫连曜说着,目光却落在风无意脸上。

“抱歉,我的确不是你的封贵妃,那个女人,是我亲手杀死的。”风无意冷然道。有些事,还是从开始就说清楚得好,以免将来关键时候因为感情因素出差错。但是……对于那个当了他几天贵妃的人是她……这一点却被略过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人,不如从头就断绝了一切可能。

赫连曜的手一颤。那个如同莲花般的女子,死后也同样被掩埋在残荷之下,她在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等到回头时再也不见那一抹淡然的微笑,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风无意别过头去,错开了他的眼神。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结局也只能是错过。

“无意,是预言的七煞孤星,而引发杀劫的,是那个叫做封舞衣的女子。”萧子墨一声轻叹道,“纵然是我计谋算尽,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么,皇室秘闻里记载的那些事,果然是真的?”赫连曜沉声道,“真的会有强大的敌人即将到来?”

“不错,而且已经迫在眉睫。”萧子墨点头道。

“说实话,原本朕也是不信的,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了。”赫连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儿又道,“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朕要听实话,以此判断未来的计划。”

“对陛下来说是几年,可对我们,不过是几个月而已。”萧子墨一声哭笑道,“无意已经通过了璇玑石府的试炼,从此就是我的主人……陛下知道天弃之岛这个地方吗?”

“听说过。”出乎意外的,赫连曜却点了点头。

“听说?听谁说?”风无意脱口而出。天弃之岛,这个禁忌的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何况是说给梵天的帝王听,如果有这样的人,恐怕就和封印被动手脚的事脱不了干系!

“三年多前,朕攻伐南方的时候,大军被土着人引入毒沼泽地中,幸得一位隐士指点,才找到活路,平安离开。”赫连曜回忆着道。

“他是否是一头银发?”风无意直截了当地问道。

“无意?”萧子墨讶然道。

“不错,你如何得知?”赫连曜也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果然如此。”风无意一声冷哼,转头道,“子墨,你记得我们出苍茫关时,在极北冰原上见到的那个人吧?我总有一种违和感,之后我们所遭遇的一切,就算不是他安排的,恐怕也在他意料之中!”

“你很少这么武断地判断事情。”萧子墨道。

“从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我就有一种感觉,就仿佛……”风无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仿佛是宿命般相遇,迟早会只存一人。”

“你怀疑他不是梵天的人。”萧子墨肯定地道。

“不仅如此。”风无意皱眉道,“我甚至怀疑他不是来自放逐之海,而是……”

“遗失大陆。”萧子墨替她说完了最后四个字。

风无意无言地点了点头。

“放逐之海,遗失大陆?”赫连曜重复了一遍两个名字。

“陛下这里有大陆地图吧?”萧子墨道。

“嗯。”赫连曜站起身来,因为事关机密,侍从早已被撤了下去,他亲自去取了地图过来,在桌上摊开。

“我出去走走。”风无意忽然道。

萧子墨注意到了她眉宇间的一丝烦躁,只道:“小心些。”

“虽然经过了白天的事,营中没有人不认得你,但是也不要走远了,尤其不要再给朕惹事!”赫连曜警告道。

风无意一声冷笑,抱着云澈狐狸走了出去。

“风小姐可有什么吩咐?”守卫了帐外的王凌立即迎了上来。

“我只是透透气,不用跟着,我不会大开杀戒的。”风无意丢下一句话,也不管他,径直向一处无人的黑暗角落走去。

王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倒也没好意思追上去,毕竟他还肩负着守卫王帐的使命,只是吩咐两个士兵远远地跟在后面,既不会打扰她,又能随时听候召唤。

风无意也不在意,背靠着一座了望台的木柱子坐下来,将云澈抱在怀里,轻抚着柔软的皮毛。

“那个人……也许我认得。”云澈忽然小声道。

“你认得?”风无意的手一顿。

“把那个可怕的镜子带到我们船上的,就是一个银发的男人。”云澈道。

见他主动说起来烟月魔镜的事,风无意一愣之下才道:“烟月魔镜原本不是你们的东西?”

“不是,谁要带着那可怕的东西!”云澈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想起了多年来只剩灵体依附在器物上生存的遭遇,好一会儿才道,“我们的船路过一处荒岛补充淡水时,那个男人就出现了,自称是遭遇了海难,只存活了他一个人,请求我们将他带到有人的地方,父王心好,就答应了,于是那个男人就把镜子当成了礼物,送给了父王。”

“什么?”风无意不禁愕然,竟然有人……将魔器当作礼物,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送了出去?

“父王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镜子里发出呃气息很适合修炼,就高高兴兴地留下了。”云澈慢慢地回忆道,“那个男人很沉默,不太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总是一个人呆着,那件连帽的斗篷也从来没有脱下来过,记忆中我都没有看清过他长得什么样子,只记得那一头银发,入月光一样冰冷的颜色。”

“后来呢?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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