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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绿芽捧着茶盘走来,“真是你,这两日怎么不见?啊,你的脸怎么了?”
“太子殿下呢?”
“他大早出去还没回来。”绿芽担忧地望着她,“有人欺负你?”
云荷垂了头。绿芽腾出一只手拉她,并且将她带到自己的卧室去。“谁欺负你了,和我说,我替你作主。”
云荷苦笑一声,“谢谢你,可是这个人你我都惹不起。”
绿芽却是个最聪明不过的人,已经猜到是谁了,只好不吭声,过一会儿道:“脸可擦过药了?我这儿有极好的消肿药,你看你这脸肿的。”
“我擦过香蜜露珠。”
“那东西如何有效。”绿芽去翻箱子,不久拿出一罐小瓶子,用小勺子挑了一些出来摊在手背,再细细地给她擦,可它擦上去却是火辣辣地痛,云荷的眼泪几欲飙出来,她轻轻吹着说:“忍一忍就好了。下手也太狠了点。”
云荷不说话。
二人正默默无闻擦着药,不远处传来砰得一声,绿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想是殿下回来了。我得去传晚膳,你去找他吧。”
云荷脉脉地对她说:“谢谢。”
走到霄焰的书房,她敲敲门,也不等他回话便进去。霄焰正张着手由一名侍女帮忙换衣服,回头见她,问道:“有事么?”
云荷欲言又止。霄焰对那侍女道:“你先出去吧。”
她屈了出膝,走出书房,还随手带上了门。天色已晚,书房中有些昏暗,霄焰径直走到水盆洗了手,才问她:“来了又不说话,为什么?”
她抬起头,霄焰的目光正巧对上她的脸,很快就看出她涂了药亮晶晶的,肿涨得老高的脸。
眉头皱了起来,“谁干的?”
“你说呢?”云荷咬咬唇,可怜兮兮地道,“青凤郡主打了我一巴掌,水麒怒将她撞入水中。我怕她会告我的状……”
“是她?”霄焰轻轻喃了一声。
云荷望着他,“你不信吗?”
“当然不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眉皱得更紧一些,“痛不痛?”
“很痛。”云荷道,“这点痛倒不怕,就怕她若是告天帝天后面前,那不单是我,只怕水麒也要受牵连。”
“不用怕,有我顶着。”他迈开长腿打开房门,朝外面击了两下掌,便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侍女,掌了十来盏灯,将书房照得白日一般。然后又上了十来道菜肴,摆满一整张桌子。
霄焰看了几眼,只留下三道菜,别的都赏给下面的人了。霄焰问她,“吃过没?”
何谓吃过没?云荷向来没有三餐的概念,餐风饮露,便是她的现状。
霄焰道:“过来一起吃。”硬塞了双筷子给她,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云荷拿着筷子欲言又止,霄焰将一片薰豆腐皮递进她嘴中,“别就这点出息,一点小事就自乱了阵脚。”
“我不过一个小小花精,身份低微,想要灭我,易如反掌。”
“你是我的人——呃,是我霄云殿的人,谁敢轻易动你?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不是?”
云荷这才稍稍放心,慢慢咀嚼路费城的薰豆腐皮。霄焰自顾自地道,“我当年第一次下凡人间,尝到的第一道菜就是这个。好吃么?”
“嗯。”
“回来后让厨子学着做的。大凡仙家,便是不吃饭亦不难,我却贪好美食,搜罗了许多好吃的菜谱回来。”
“哦。”
用过晚膳,侍女进来将她残食拿走,霄焰道:“你这几日就不要去寒天镜了,就待这儿吧。”
“不能回莲花池么?”
“青凤可知道你住莲花池?”
她摇头。
“那就好,先在这儿住着。太子府她不敢随意乱闯;而且在这儿,就算有什么事,也好照料。”
云荷嗯了一声。霄焰再次问了声:“疼吗?”
不知是否夜了,四处安静的关系,他的声音显得特别轻,仿佛碰触到心中某一根弦。她抬眸望他,四目相对,她有一瞬间失神。
霄焰尴尬咳了咳,“回屋休息吧。”
第六章 到此结束吗(1)
“哈起,哈起!”一连数声喷嚏,从床榻上传出。
“快端药来!”严厉的声音在催促。
流苏帐内,青凤脸色苍白裹着床被子坐在床上,手上握着绢子不断揉鼻子。母亲季神神情担忧:“可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全身上下,未有一处是舒服着的,”青凤眼中含着两泡泪,“母亲,您一定要替我作主,一定要。”
“娘知道。”她拍着她的手,“你先歇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哼,”青凤甩开手,“因为是霄焰,所以你怕了他,是么?”
“自然不是,只是这事情也有个轻急重缓,现在入了夜,这般跑过去拿人是什么意思?天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宝贝霄焰只怕他化了。这样兴师动众的过去,不免连我们都被怪罪。明儿一早我便去和天后说一说,将那丫头抓来给你处置。”
青凤重重哼一声,别过了头。季神拍拍她的手,“药上来了,你好生喝着,早些歇息。”
青凤望着母亲离开,心里的沮丧更加加深。霄焰,为何要这般待她?
他们打小儿就认识,她的目光总是跟着他,几乎从未对别的男子有过上心。这么漫长的年华,两小无猜一起走来,她从不知道为何霄焰总是对她若即若离,时常表现出来的散漫和无焉都叫她担忧。好在,不久前父母与天后作主订下他们的婚约,才叫她放下心来,可是现在……
两行热泪涌出。她拿绢子擦了擦,侍女小虹捧药上来,她喝了,小虹才道:“郡主,二殿下求见。”
青凤怔了怔,“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
“说我病了,不便接见。”
“他说是特意来看您的。”
青凤颇有些奇异。这二殿下繁星,因是身份卑微的一枚果子精所生,虽说亦是皇子,却与霄焰的身份天差地别。这繁星,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平时也没有多余来往,可不知,他今日是来做什么?
青凤思索了下,方说:“让他进来吧。”
“郡主您不梳妆一下么?”侍女怯怯地问。
“我都快病死了,还妆什么?”青凤不耐烦地吼完,侍女就夺中奔了出去。紧接着,淡淡笑声响起:
“果然生病的人,脾气都略大些。”
一袭紫衣,纤长而立。青凤盯着他,怔了一怔。许久未见,眼前的这个人,觉得仿佛陌生人一般。
面如冠玉,眸如星辰,眼中含着笑意,“青凤可曾觉得好些?我带了些治风寒的药给你,一剂见效。”
“有劳。”她不冷不热地说,“你如何知道我生病?”
“偶到寒天镜,你家两个侍女一边摘绿宝儿果树叶,一边说的。”
“哦,有心了。并非什么大病,不劳你操心。夜也深了,不如先回去歇着吧。”
繁星轻轻一笑,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青凤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先走吧。”
繁星随即起身,“那么,请好好保重。”
英俊的脸上,一丝干净的笑容,他优雅转身,迈步离开。
坐骑瞿如安静地待在外面,他抓住它的翅膀,它便带他飞行。
夜黑得深沉,繁星如许,闪耀星光。他仰望星空半晌,开口道:“去霄云殿。”
瞿如啾得嘶鸣一声,更加迈力拍动着翅膀,往前疾飞而去。
虽说来霄云殿有一段时日,但云荷真正住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柔软的床榻,温暖的被褥却让她不习惯,故而翻来覆去,心烦意乱地睡不着觉。
一骨碌爬了起来,将被子踢到一边,她打算还是回莲花池去。这么大半夜的,青凤郡主也要睡觉的吧?她不可能这个选这个时间来找她麻烦的,是么。
推门出去,夜已沉寂,仿佛连霄云殿都已经沉睡了。云荷步出阁子,抬头望了望天空。
好多星星呀,天空仿佛离自己很近,月隐在云层之后,星光闪烁,星团连成一片。
忽然,有什么东西“咻”得一声,飞过了。
第六章 到此结束吗(2)
云荷的视线跟着它转移,脑袋由仰着,变成直视,再变成低头。
那是……什么东西?
仿佛是一头鹿的模样,有人从它身上下来,优雅拍了拍衣裳,抬头的瞬间,二人的目光碰触到一起,云荷呆了,他亦然。
似乎都没料到这个时间,会遇上不在睡觉的东西。
但很快,他向她走了过来。云荷下意识回头就跑。
“姑娘请留步。”清风掠过,手腕已被执住。
云荷一赅,连忙甩手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他看。
他是谁?
长得倒是俊朗,剑眉星目,笑容干净温和。“这么迟了,你为何不睡?”
“这么迟了,你又为何在霄云殿?”她反问。
繁星眼睛一弯,“你知道我?”
“不知道。”
“那为何问我这个问题呢?”
“你不是霄云殿的人。”他身上穿的衣裳料质与霄焰差不多,霄云殿中,没有谁敢比霄焰更抢眼。云荷虽然不自诩聪明,关键时候却不笨。
繁星微微一笑,“叫你猜中了。你不好奇我来做什么吗?”
“既然不是霄云殿的人,在深夜,还是不要多加逗留的好。”繁星长得很好看,可云荷有一种莫名的反感,不愿意与他多接触,于是转身就回屋子。
“等等。”
云荷却先一步溜进了屋子,背靠着紧闭的门,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她不知这人是谁,但夜闯霄云殿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四处静悄悄,外面也没有人声,云荷想,他应当走了吧?
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对上了一双瞳仁朝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颤了颤。她赅一跳,连忙将门关了起来。他怎么还不走?
但是……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又有些不像人的眼睛。人能长那么大的眼睛么?
云荷的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安静极了。想必都已经走远了吧?
她又存着小心翼翼的心开了门,外头果然没人,然而她才迈出脚步,便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东西?
长了一张与人相似的脸,却长了牲畜的四肢与犄角。
“莫怕,它叫瞿如。”低低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怎么还没走?!云荷盯着他:“为何总在这儿逗留?再不走我喊人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瞿如不肯走,我亦无可奈何。”繁星道,“你看它,只盯着你看。”
云荷却不敢盯着这样一只怪物。分明长着兽的身躯,却长了张人脸。一张苍白的,年青男子的脸,大大的眼睛,瞳仁很大,棕色。
“不论如何,你们快点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吱呀”,门打开了。云荷道:“有人来了,你还不快点走?”
繁星不以为意,淡淡笑着,望向脚步声来的方向。“大哥。”
他管霄焰叫大哥,原来……他们是兄弟。怪不得他敢擅入霄云殿。云荷听到霄焰的声音,不冷不热地:“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来这儿?”
繁星指了指瞿如:“不知它为何经过这儿就不肯走了,赖这里,还使劲缠着云荷姑娘。”
霄焰走到她身边,身上只穿着单衣。他看看瞿如,“回去吧,夜深了。”
瞿如只望着云荷。它的目光让云荷感到惊恐,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它那张人的脸。霄焰道:“要不,将它将到兽园,今儿就让它在这里住一晚。”
繁星敲敲瞿如的头:“走不走?”
它哞得一声叫,云荷十分纳闷,这究竟是个怎样东西,叫起来怎是这种声音?
繁星对云荷抱了抱拳:“今晚叨扰了姑娘,对不住。”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