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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痛苦不已。
戴面具地妖怪手一撑坐直了:“既然如此。钟先生先回家去吧。我还有话要单独跟崆寒谈谈。你在场很不方便。”他说地这么直接。汪伯伯也不好再留。只得搓着手告辞。
等他走以后。我才问:“你怎么叫他钟先生?”
“他本来就姓钟。汉阳钟家地捉妖师。”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钟这个姓氏和捉妖摆在一起。怎么都会让我想起……“钟馗。”
“那是他家祖先了。我娘曾有幸和他打过交道。那个时候钟家只捉鬼。不知道从哪一辈开始就喜欢跟妖怪过不去了。”
……钟馗那都是多少年前地人了啊。你娘跟他打过交道。那你们母子俩得有多大啊!
“敕禾神君有什么需要崆寒效劳的?”都忘了还有个雪女在这儿了。
他理理长发:“嗯,确实有点事要麻烦你。玑翎,你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吗?”
诶?我?“……哦,那你们慢谈。”虽然感觉很奇怪,我还是大度地把客厅借给他们。不过等我打开电脑看到桌面上翼年代记的插图,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你不知道他骗了多少女孩子的心,然后又把人甩掉,根本就是臭名昭著!
嗯,小猫儿确实是这么告诉我的。
当这一套背着一套的人倒是也不稀奇,兜个大圈子才发现自己以为错了人也是很正常的,那么楼下那个人会不会也一直以为我还跟广大群众一样,暂时不知道这个小狼不是那个小狼呢?太早被剧透,应该是能改变剧情的吧?
好!下楼偷听!
我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爬出书房,沿着楼梯慢慢地下去,基本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客厅和楼梯仅一墙之隔,我蹲在一半就可以偷听了,虽然效果不太好但是安全系数高。
“不、不要……求求你……神君!”发抖的,呻吟着的,求饶。
!@#¥%&;*()+……
我靠!这么恐怖的求饶,你们在我家客厅里干啥来着!
“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这样……”
寒毛结冰了。
这动静听起来跟十八禁的广播剧有啥分别啊!!!!你们两个简直太不像话了!!!!
——根本就是臭名昭著!
好吧这下子看来是真的了吧,坚决提高警惕珍爱生命远离变态。我在心里为自己感到庆幸,同时为可怜的雪女感到悲哀: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救你,你自己保重吧。
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爬回电脑前砍怪练级。
正砍到BOSS倒地我欢呼,背后突然有人抓住了我太过兴奋而举起的两只手:“你在打什么游戏?”
“仙四。你先放开我的手。”危险分子,保持距离。
他很听话,至少暂时还很听话,手扶着电脑椅的靠背:“打死了个什么?”
“超级扭曲的狐狸。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变态,看人家山神不爽就绑架人家女儿,还有这个女儿啊其实是山神的……”我打这一关打了好几次都全军覆没,这次终于通关了,一兴奋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眼前的这只妖怪……就是一只狐狸。
完蛋了!!我死定了!!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块面具,不知道背后藏着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估计是恨不得手起刀落剁了我吧,真是祸从口出啊我还没活够不想死刀口刀。
“……任何一族都会有败类祸害人间,没什么奇怪的。”他说的很平淡,但是我觉得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玑翎,你这么兴奋的语气我听着非常不爽。”看吧看吧最后还是要发火的。
“你很讨厌狐狸吗?”面具倏尔逼到面前。
我背抵着电脑桌沿,手有点抽筋:“没、没啊……这只是个游戏、游戏而已……”千万别把自己的命给游没了那可就亏大了。
“可是我看你杀得很高兴嘛。”面具和我鼻子对鼻子,我觉得我都要斗鸡眼了。
“杀变态拯、拯救无辜的人……呃,是很高兴。”冷汗啊你们别流了。
“是吗,我还觉得你话中有话,好像想说的不只是刚才那些呢,嗯?”不行,在这样对峙下去电脑椅肯定会倒我会摔得很惨啊。
死都不要屁股再摔一次,超市那一摔已经够疼的了。我猛地一推键盘抽屉,脑袋撞开他,电脑椅咣铛一声恢复正常,挽救了自己的屁股一条小命。
“还好……”我抱着椅背,等它稳定了赶紧把盘在椅子上的两条腿放下去。历史证明,有这家伙出没的地方一定要保证两脚着地。
“玑翎。”别喊了,你个危险分子差点害我摔第二次。
“玑翎,”你烦不烦啊有话快说有屁憋着,“真令人意外,你居然主动吻我。”
……啥?!
第五十四话:关键时候怎能花痴
我的耳朵是不是进虫子了怎么听到这么惊悚的话。
“你从第一次见面以来,就让我惊喜不断啊,”他视我的惊讶如无物,一手按上面具,“既然如此,我不适当回报,未免显得太失礼了。”
“等一下!”我赶紧伸出手阻止,“……你想干嘛?”
他从容不迫地抬起另一只手,扯掉了面具的绳子。
不会吧,我用头狠撞了他一下,他打算给我看他的脸作为回报?怎么这种以德抱怨的感觉那么奇怪。
光板面具逐渐移开,一张脸以慢镜头的速度呈现在我面前。
我自认为看了上百个五花八门的漫画美少年,应该是不会随便对着哪张脸发花痴;我自认为看了上百篇颜控网文,应该是不会找不到词语形容人漂亮的。
我自以为风里来雨里去妖怪见过几百个,应该是早就淡定了,可惜我错了……错惨了。
这张脸……确实长在人脸该长的位置,但是实在不是人脸能达到的境界,呃这么形容好像有点别扭。我绞尽脑汁,只想到一个小时候看天方夜谭看到的比喻句——漂亮得好像十四的月亮。尽管我至今都没搞懂十四的月亮哪里好看,但是阿拉伯人形容所有的美男子都是这么写,估计这就是美男子的最高境界。
让我骂人我可以骂一车,让我赞美人……实在有难度,这家伙的真的是眼睛是眼睛嘴是嘴,整个比例协调到透写台都画不出来的程度,稍微挪动一点点都不行的程度。好吧我白烂了,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到底长啥样。
“看到发呆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的主人忍笑。
“你等一下。”我拨开那只碍事地手。“你站着不要动。”
他露出个不解地表情。双眼轻轻一眨:“怎么了?”
“我练习一下人物描写。不然老师下次还得说我连皮都不会画。”一手好材料啊!
“噗!”他居然直接喷笑。手揉我地头发。“好啊。我也想听听你怎么描写我。”
我再次把腿盘上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咬着指甲:“你地眼睛……好像应该先写眉毛。你地眉毛。就像……算了跳过眉毛。你地眼睛就像……就像小时候玩地那个玻璃弹子。”
“啊?哈哈哈哈……”对面地人先是一怔。然后彻底破功。笑到几乎站不稳。
……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啊,我作文烂那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笑笑笑笑屁啊!
“我深刻理解作为你的语文老师有多么难受了。不过没关系,等你看了一千年,你就会知道怎么描写人物外貌了。”他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开空头支票。
一千年?我能活到二十岁我就满足了,别说你们这些个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妖怪虎视眈眈,那对没良心的父母留给我的钞票都不知道能花到哪时候。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别露出那样的神情,”他还是习惯一般地揉我的头,然后手很自然地滑到脑后,漂亮的脸俯下来,“就算不会写也没关系,你是你就可以了。”
他离我太近了,近到鼻息都撞在一起,奇怪这么近都看不见毛孔吗,这家伙的皮肤真是好啊。
“闭上眼睛。”催眠一样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就要照做,楼下突然传来拔高了的女声惨叫。
某个软软的东西刚在我嘴唇上擦了一下就离开,近距离看到一双美眸突然射出凶光。“有人来找麻烦了,”他放开了我的头,“在这里不要动,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风一样闪出房间。
……我是不是后知后觉了什么事情,那家伙刚才似乎才是真的打算跟我……那个啥。
靠之!我居然被他催眠,差点就任他所为!小猫儿说得果然没错,这家伙骗女孩子很有一套,不择手段到了用催眠!
楼下呼呼呼地好像有人在斗法,我迅速跑下楼,爬进餐厅抓了两包零食,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他收拾了上门来找麻烦的人,我就要遭殃了!可怜我一个宅女遇上这帮妖怪以后每天至少出门一次,在这么下去小电脑肯定会抛弃我改嫁的,泪奔……
后院的积雪可没人给我铲了,我一脚深一脚浅终于挣扎到栅栏边,一个庞然大物轰然从天而降,挡住了去路和所有视线。
“……”这不是三角函数吗,怎么又变成了龙,我仰头,发现常襄竟然坐在那六根脖子之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这是咋了呢?“常襄!”
她听到声音才低下头来看我,眼珠还在可好像对着我的只是眼眶,有点恐怖。
“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把三角函数当坐骑?”太没情意了你,这不是你跟我求的儿子吗,就算是跟送子观音要来的也不带这么虐待的吧?
三角函数的六颗脑袋嗷呜嗷呜地弯下来跟我撒娇,眼睛里面漾着委屈的泪水。“乖啊,都乖都乖,不哭。”我只好挨个儿安慰。
“捉拿蛊母,不得有误。”常襄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摸出一张符贴在下唇上,开始念咒。三角函数脖子上那六根丝带突然开始发光,所有的脑袋都发出难受的哼声,离开了我的手在空中乱扭。
我完全不搞不清状况,为什么还要抓我,孩子你们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常襄!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常家的人都这么变态不讲信用吗!”
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又重复一遍:“捉拿蛊母,不得有误。”这回连她嘴上的符都开始发光了,三角函数的哼声已经变成了咆哮,十二只眼睛闪着红光,大张的口中滴下唾液,脑袋一个个从我身旁划过去,却都没有咬我。
“捉拿蛊母,不得有误!”第三次怒吼了,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常襄。
“常家人好大的胆子!”洗衣间的门被一把推开,戴面具的妖怪手上还滴着血,面色不善地走过来。
他杀了人?他走过来干什么,要把我带回房间里去?回到房间以后呢,他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我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得收缩了,当正切从我面前扭过,我毫不犹豫地一把抱住它的脖子:“离开这里!”
三角函数果然是像我许愿的一样只听我的话,毫不迟疑地拍拍翅膀飞上天去,带着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常襄和壁挂一样的我。
“玑翎!你要去哪儿!”逐渐缩小的院子里,戴面具的妖怪焦急地大喊。
不好意思,我宁可被一群女人炖了吃掉,也不能被一个采花贼占任何便宜。
第五十五话:常家是个大木桶
“说起来,这是我第三次来访了啊,你们怎么连一点熟络的表现都没有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花红木椅上,本人翘着二郎腿数花生。
常家的家长也就是那个老太婆早就气得眉发倒立,如果有胡子估计也一起了。要不是旁边几个看起来比较眼生的女孩子拼命劝她,估计她早就发挥女高尔夫球手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