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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猪”的光荣称号。
除了盛装烤猪的巨大餐盘,桌面上还摆着十几个质地精美,表面带有漂亮花纹,明显属于旧时代产品的精致瓷盘。残留在盘底的油花和沾染在盘子边缘的少量食物渣末,清楚地表明它们曾经被装满,又在短时间内被迅速清空的全过程。
身材肥胖的葛利菲兹靠在宽大的皮制高背椅上,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对面闷头大吃的林翔。
除了自己,能够在这间办公室里就餐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林翔昨天半夜就抵达了爱玛城。凭着*级雇佣兵的身份铭牌,他得到了葛利菲兹的接见。
胖胖的地区经理对他显然有着特殊的记忆。尽管寒冷的冬夜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葛利菲兹却没有在自己胖得流油的脸上露出丝毫不快。他依然像平时那样堆着客套的迷人微笑,穿着细羊绒织成的漂亮睡衣,带着庸懒眼睛的困倦,呵欠连天地坐到办公桌前。
林翔说话很直接,也很简短。
总共只有一句,字数也不超过十个。
但是很可怕,真的非常可怕。
“奥斯维德死了。”
那一刻,葛利菲兹脸上的全部表情彻底僵硬。悬挂在旁边墙壁上的大穿衣镜,准确地反射出他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的侧面像,以及张大的极限,无法包裹住上下牙齿,并且在剧烈颤抖着的肥厚唇线。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他像陷入疯狂的精神病人一样,紧捏双拳狠擂着桌面,歇斯底里地从皮椅上暴跳起来。
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连同上次被杀的豪森。已经有两名骷髅骑士在自己的辖区里连续死亡。虽说他们都是死于意外,但骷髅骑士团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就好像旧时代发生的凶杀案件一样,除了追查凶手,也会同时追究负责该地区管理治安相关部门的连带之责。核战毁灭了旧时代,却把“责任”与“黑锅”这些富有代表意义的词语,完美地保留了下来。
“怎,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从狂怒混乱中清醒过来的葛利菲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
“他们在夜间向废墟发动进攻,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林翔回答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同时也包含了他所急需的要求:“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于是,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走过了三个数字刻度。林翔一直在吃东西,葛利菲兹在皱紧眉头,绞尽脑汁思索着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窗外,太阳已经升到超过屋顶的高度,金色的阳光从半敞的布幔里射进房屋,让这间彻底亮着灯光的办公室重新感受到浓郁的自然气息。微冷的空气驱散了淤积在屋子里的二氧化碳,新鲜的氧气从口鼻间欢快地涌入身体内部,让生命充满更加旺盛的活力。
葛利菲兹的面色一直保持着灰暗。他实在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简直无法想象,强大的骷髅骑士居然接二连三死在自己的辖区。这种恐怖的噩耗让他的大脑完全陷入空白。烦躁和恐惧的心理几乎逼得他快要发疯,尤其是看到坐在对面抱着烤猪正吃得起劲儿的林翔。他简直忍不住有种想要从座位上跳起,把这个给自己带来问题和烦恼的家伙活活掐死的冲动。
半小时后,林翔终于咽下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与此同时,面色稍有舒缓的葛利菲兹,也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标有索斯比亚公司印记的信用卡,慢慢摆在桌面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只需要做两件事记住,你从未听说过奥斯维德这个名字,也没有参加过这次该死的任务。你还是你,一个普普通通的*级雇佣兵。”葛利菲兹的阴沉脸上充满了恐吓与胁迫的意味。
林翔打了个饱嗝,拿起精致的淡蓝色卡片,小心翼翼地塞进新换的黑色战斗服上衣口袋里。
“我会消去你这次任务的出勤记录,除了我和你,这件事情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葛利菲兹眼睛里闪烁着明显带有淫*的期盼和威胁的凶光:“另外,我会在近期安排一次雇佣兵晋级任务。你的执照资格可以提升到S级,半年之内,还会成为爱玛城或者索斯比亚其它某个控制区域内的佣兵队长。”
林翔认真地点了点头,弯腰从放在脚边的背包里取出两支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药剂:“这是我刚刚弄到的新货。效果,和上次那批一样。”
葛利菲兹脸上的郁怒瞬间消散,他伸出肥厚的手,接过装满药剂的试管把玩片刻,满意地问道:“价钱呢?还是和上次一样?”
“这次要略高一些。”林翔眼睛里闪烁着和地区经理同样的精明:“三万一支,两支六万”
一次互利的交易。至少在葛利菲兹看来是这样。
一个任务失败的雇佣兵,为了保住饭碗和等级执照,不得不接受威胁对整个事件完全保持沉默。如此一来,自己面对骷髅骑士团质疑的时候,就能把全部责任都推到奥斯维德那个傻蛋身上。何况,爱玛城派出的所有雇佣兵都在这次任务死得一干二净,自己同样是受害者。
能够用五十万索斯比亚元和高级佣兵执照作为交换条件摆平这件事。的确很划算。
葛利菲兹甚至考虑过把这个价钱提高到八十万或者更高。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脑袋和地区经理的位置,钱算个屁!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林翔。
只不过,怀疑的内容与奥斯维德的死丝毫没有关系。
葛利菲兹是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神情惶恐衣衫褴褛的佣兵,肯定是整个搜索队陷入危险的时候,抛弃大家独自逃走。毕竟,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出现逃兵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如果要说这个年轻人是杀死奥斯维德的凶手,葛利菲兹只会觉得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他对骷髅骑士的强大深有体会。办公室里的沙发虽然已经更换过,可是目光每每与之接触的时候,他仍然会忍不住想要发抖奥斯维德的残暴和冷血,已经变成永远留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况且,这个佣兵还掌握着红色强化药剂的来源。对于这样一个生意利润至少在三倍以上的大客户,即便某些行为偶有不轨或者超越规则,那也完全可以理解。药剂价格由原来的两万五千变成三万,就是最好的证明。显然,对方明白自己对他的要求和意图,也因此提高了药剂售价。这非常合乎情理,也并不过分。
林翔的意图和葛利菲兹一样,都是想要借助对方来消除自己可能遭遇的危险。在这一点上,他比肥胖的地区经理做得更加出色。
他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始至终,葛利菲兹都没有把他和杀死奥斯维德的凶手联系在一起。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个拥有低等进化能力的雇佣兵,绝不可能与强大的寄生士划上等号。
林翔考虑过所有细节。只有返回爱玛。才能让自己这个“临阵脱逃者”的身份更加真实。虽然这是一步险棋,却非常符合逻辑。如果自己突然在另外一个城市或者聚居点出现,那才会真正引起怀疑并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现在则不同,从某种意义上看,葛利菲兹和林翔可以算得上是拥有共同利益。如果不想被骷髅骑士团发现其中的破绽,他就必须拼命保住林翔。只有这样,葛利菲兹才能保住自己。
走出办公室,林翔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铅笔裙,兼具美艳与幽雅的女人。
“你好,需要来杯咖啡吗?”满面微笑的她手里端着一只木制托盘,上面摆着两杯添加过牛奶的热咖啡。
“谢谢!”林翔点了点头。
他记得这个女人。第一次来到爱玛拍卖行的时候。就是她把自己带进了葛利菲兹的办公室。至于名字,好像是叫做艾琳娜。
想到这里,林翔心中一动,目光也从杯里的咖啡,随之转移到艾琳娜那双被黑色丝袜绷得光滑平直的腿上。先是越过膝盖,继而沿着浑圆的大腿向上,碰到狭窄裙缘的时候,目光又向裙底深入了几公分,大部分视线继续向上,翻过被胸脯高高撑凸起来的白衬衣,随后是修长的脖子,无可挑剔的面孔,还有盘绕在头顶的灰发。
林翔注意到,她的衬衣钮扣整整松开了四颗,从自己所在方位和高度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见两团被挤压在一起,出现深细乳沟的白腻。粉红色的胸罩蕾丝花边在衣领中央若隐若现,透出模糊的镂空花纹。
这套裙子对她来说实在过于贴身了,身体稍微扭动,都会带起胸前乳房明显的颤抖。
她似乎是在勾引自己。
林翔平静地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回托盘。很有礼貌地冲她笑了笑:“咖啡很不错,谢谢你的招待。”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艾琳娜显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依然站在那里,语意双关地看着他。圆鼓的胸脯也以夸张的角度向前挺凸着。
“ 我得补充一下武器和弹药。你知道,在荒野上,这些东西意味着安全和生命的保障。”
说着,林翔侧身从通道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尽量不让身体或者衣角与对方有所接触。走到空处,向她抱歉地笑笑,转身消失在通往二楼旋梯前。
望着托盘里剩下的另外一杯咖啡,艾琳娜苦笑着摇了摇头,依然平端着它,在高跟鞋与地面的清脆撞击声中,从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不算宽敞的房间。当然,这里的“狭窄”仅仅是指对葛利菲兹办公室进行的对比。身为索斯比亚公司的中层职员,艾琳娜拥有属于自己的化妆间、卧室、卫生间、办公室,甚至还有一个被她用壁橱隔开。专门留做健身房的空间。里面所放置的,则是一台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电动跑步机。
坐在古典欧式风格的雕花化妆台前,望着被光滑木框包裹起来,足有一米多高的圆形镜子,艾琳娜缓缓解下挽在头顶的发髻,幽幽地叹了口气。
林翔猜得没错。她今天的举动的确是充满了**和淫*,不过,其中并没有任何敌意或者刺探的成份,完全是艾琳娜自己故意为之。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那张脸,精致细腻,白净得像质地最温润的瓷器。
艾琳娜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每次从拍卖大厅里走过,总有无数男人用狼一样饥渴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大腿、胳膊、脖颈、乳房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他们都不会放过,那种感觉,简直就是被眼睛强奸。
漂亮是女人最大的资本。无论新旧时代,这几乎已经成为人类社会的衡定准则。
艾琳娜不反对做爱。在她看来,能够用身体交换生存的资格,应该算是女人的幸福。
每当她看到鲜血淋漓的死者尸体被送进“宜闲居”肉类收购站,被做成人肉罐头出售,或者是那些被变异生物撕掉手脚变成残废佣兵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庆幸。
宽敞的大房间、价值昂贵的服装、数量丰厚的薪水、精美的食物、在这个时代绝对属于奢侈的化妆品堆积这所有一切的天平对面,是自己漂亮的脸蛋和年轻的身体。
艾琳娜很清楚,在这个残酷的时代,自己比那些生活在荒野或者城市贫民窟里的女人幸运得多。她们出卖身体的价钱也许还不够换回一块面包,运气糟糕的甚至会被发泄满足后的男人杀死,直接卖给肉类收购站或者当作食物吃掉。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道德”,只要能够满足最原始的欲望和需要,所有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只能依靠索斯比亚,利用姿色不断满足那些大人物的需要,换取自己看似幸福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