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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近一百多年来的第一次冬至仪式。”
“薇尔丝就是在忙这个,对不?”约翰打着手势。
“嗯,她要负责很多后勤的事。仪式完成回来后,我们的族人都会很饿。准备工作要花上很多时间。”
光彩夺目的景象让约翰移不开眼睛,托蒙特只能催促:“孩子?瑞斯还在等我们。”
约翰点点头,跟了上去,穿过平台,来到一处标有特殊徽记的双重门前。托蒙特刚要举手敲门,黄铜把手已经自行转动,门开了,里面的装饰显露出来。只不过,门的另一边并没有人。门是怎么打开的?
约翰扫了一眼,房间的内壁都涂成了矢车菊的蓝色,让他想起了历史书里的某张图片。法式的,对不对?还有这些镂花的精致家具……
突然间,约翰发现自己连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
“吾王,”托蒙特边说着边弯腰行礼,随后走进房间。
约翰只会傻呆呆地站在门外,那张宏伟的法式长桌映照出他的渺小,桌后面坐着一个肩膀比托蒙特更宽的巨人,中分的黑色长发从额前直直散下来,那张脸……一脸的冷峻和坚毅明明白白地作出警告——别他妈的惹我。上帝,那副全包围式的太阳镜让他看上去极度冷酷。
“约翰?”托蒙特招呼道。
约翰跟在托蒙特身后,藏起自己。这当然是胆小鬼的做派,但在他的一生当中从未觉得如此渺小过。该死,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力量,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吸血鬼之王转动座椅,身体俯在桌面上。
“过来,孩子。”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口音,“r”的发音在结束前拖着长长的余音。
“过去吧。”托蒙特轻轻一推,但约翰却没有移动,他加上一句,“没事的。”
约翰跌跌撞撞地穿过屋子,在书桌前急停住,恰如一块石头滚着滚着突然停了下来。
吸血鬼王站了起来,高度不断攀升,直到看上去和办公室的墙壁一般高大。瑞斯大约有两米,或者更高吧。身上的那套黑衣,特别是皮装,让他愈发显得巨大。
“到桌子后面来。”
约翰回过头去,确认托蒙特还留在房间里。
“没有事的,孩子。”吸血鬼王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于是约翰绕过书桌,心跳快得像老鼠在跑一般。他扭头往上看,吸血鬼王伸出手臂,手腕到臂弯的内侧都覆满了黑色文身,和约翰在梦境中见到过的图案很类似,也就是他刻在自己戴的手镯上的那种文字。
“我是瑞斯。”那个男人自我介绍,然后停顿了一下,“要不要和我握手,孩子?”
对哦。约翰赶忙伸出手,准备好骨头被捏碎。可恰恰相反,两手相触,他只感觉到结结实实的温暖。
“你手镯上的名字,”瑞斯继续说道,“是泰罗,你愿意我们喊这个名字,还是叫约翰?”
约翰感到心中不安,又回头看了一眼托蒙特,因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要怎样和吸血鬼王沟通。
“放松点,孩子。”瑞斯轻笑道,“你可以晚些再决定。”
吸血鬼王突然转向一边,似乎注意到外面的某些情况。坚毅的嘴唇陡然绽放出一抹笑容,满脸的崇敬。
“利岚'8'。”瑞斯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抱歉,我来晚了。”女性的声音有些低,很可爱,“玛丽和我有些担心贝拉。我们想找个方法帮帮她。”
“你们两个总能找到办法的。来见见约翰。”
约翰转过身,看见了门口的女人……
白色的光芒突然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将他所见到的一切抹去。就像被一道卤素射线击中。他一片茫然,不断眨着眼睛……接着,从空无一切当中,他再次看见那个女人。一头黑发,那双眼睛让他记起了他所爱的……不,不像是回忆……那就是他的……等等,他的?
约翰身子一阵摇晃,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惊呼。
在他的体内,在他的胸腔里,在那不断跳动的心房深处,他感觉到一阵悸动,仿佛要将他劈成两半,他要失去她了……他会失去那个黑发的女孩……他会……
他意识到自己正大张着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阵阵痉挛来袭,在他那瘦小的身躯里肆虐。他的双腿飘起,摔倒在地。
萨迪斯特也知道,该把贝拉从浴缸里抱出来了,她已经在里面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皮肤都泡得起皱了。只是,他又瞟了眼那块在水上不停漂荡、需要他经常动手按回原位的浴巾。
见鬼……把她抱出来的时候得让浴巾一直盖着,怕是有一番周折了。
萨迪斯特深吸一口气,手臂再次滑入了水中,从下而上,搂住贝拉的身体,把她抱起。又一次惊讶于她身体的轻盈。他用腰的外侧支撑,让她靠住大理石墙,另一只手按着她的锁骨。抓过刚才放在按摩浴缸边沿的浴巾。不过,在把她裹起来之前,他的视线落在了腹部的字母上。
就仿佛那件怪异的东西正盘踞在她的小腹上,显得异常沉重……不,那是一种不停下坠的感觉,尽管身处平地之上,却觉得自己一直往下落。这种感觉让他吃惊不已。不知有多长时间不曾有事情打破由他的愤怒和麻木结成的高墙。他觉得这种感觉叫……悲伤?
不过,现在他没空去管什么情绪,贝拉已经被冻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了,现在可不是他探究自己内心的好时机。
他将贝拉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到床边,掀开毯子,让她躺进去,然后抽掉那块该死的浴巾。在为她盖上被单和毯子时,他又不自觉地看着她的小腹。
那股奇异的倾斜感又回来了,就好像他的心乘坐着贡多拉船在肠道里周游,或许,这只是因为他腿上的伤吧。
帮贝拉掖好毯子,他随后走到自动调温器前,望着旋钮以及一大堆他不认识的数字和文字,该怎样调节他连一点概念都没有,只好把小指针从最左边移到了中间靠右的位置,虽然他并不确定究竟做了什么。
桌子上有两支注射器和一小玻璃瓶的吗啡,依旧静静躺在哈弗斯留下的位置。萨迪斯特走了过去,抓起一支针头、药水和剂量说明。离开房间之前,他突然停下身。贝拉躺在床上,在枕头的映衬下显得娇小。
他想象着她瑟缩在地下管道里的情形——忍受冰冷和痛苦的煎熬,心惊胆战。他又想到那个次生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在贝拉的尖叫和挣扎中死死按住她,不让她动弹。
这一刻,萨迪斯特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情绪。
复仇,冰寒的复仇冲动涌起,无穷无尽。
10
约翰躺在地板上醒来,发现托蒙特蹲在自己身旁,瑞斯则俯视着他。
那个黑发的女人呢?他一个激灵,想要坐起身来,不过一双大手重重将他按住。
“先冷静一下,小家伙。”托蒙特说道。
约翰转头张望,寻找她的下落,颇为紧张地看向门口。见到她的一刹那,大脑中的每个神经元都开始发作,那道白光重又出现。他开始发抖,身子重重摔在地板上。
“妈的,他又发作了。”托蒙特小声骂了句,俯身想要抑制他的痉挛。
约翰感到自己就要窒息了,盲目地挥出手臂,努力向那个黑发女人伸去,想要抓住她。
“你要什么,孩子?”托蒙特的声音在头顶之上时大时小,好像受到干扰的广播,“我们会拿给你的……”
那个女人……
“利岚,你到他身边去,”瑞斯突然道,“抓住他的手。”
黑发女人走上前来。两人手掌相触的一瞬间,一切再次归集到黑暗当中。
当他再次苏醒过来时,托蒙特正在说着:“……一定要送他去哈弗斯那里看看。嘿,孩子,你又醒了啊。”
约翰站了起来,脑袋感觉像漂在水里。他两手捂住脸,似乎这样能帮助他维持清醒。他随后朝门口张望,她去哪里了?他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一定有事发生,关于她的事……
约翰焦虑地叹了口气。
“她走了,孩子。”瑞斯开口道,“我们得把你们两个分开,直到我们弄清楚怎么解决这问题。”
约翰看着托蒙特,慢慢打了些手势,托蒙特帮他翻译道:“约翰说,他必须照顾她。”
瑞斯淡淡地笑了:“我想,我已经接手这份活了。她是我的伴侣,我的谢岚'9',你的女王。”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约翰觉得松了口气,平衡感也在逐步恢复。十五分钟之后,他终于站了起来。
瑞斯毫无掩饰地盯着托蒙特,镜片后的眼神很凌厉:“我要跟你谈谈安排战术的事情,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不过今天晚上费瑞会去诊所,不如让他带这个孩子过去。”
托蒙特有点犹豫,他看着约翰道:“你觉得可以吗,孩子?我的兄弟是个百分之百的大好人。”
约翰点了点头。他已经倒在地板好几次了,就像刚抽完一大袋水烟,然后惹了不少麻烦。经过这场事故,他不想再多添什么麻烦了。
上帝,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不在这儿,他就记不起有什么重要的事,甚至回忆不起她的面容,就像得了短期的失忆症。
“我带你去我兄弟的房间。”
约翰牵住托蒙特的胳膊,打完一阵手势,又看看瑞斯。
托蒙特笑了起来:“约翰说,能见到你是种荣耀。”
“孩子,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国王坐回桌后,“还有,托尔,你回来的时候叫上维肖斯。”
“没问题。”
O先生对着U先生的福特轿车重重地踹了一脚,靴子在挡板上留下了一个泥脚印。
这该死的轿车停在14号公路上某个平平无奇的十字路口,离城区大约四十公里。
他坐在U先生的电脑前,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搜索这辆车,因为不知什么古怪原因,追踪系统的信号竟然被屏蔽了。等到那颗该死的回馈蓝点终于出现在屏幕上,显示出车辆正在高速移动时,O先生却突然发现无计可施。要是还有后备人员,他尽可以让那家伙端坐在电脑前,自己开着卡车去追踪。可U先生正在城里狩猎,把他或者其他次生人从巡逻狩猎里强拉回来,估计会惹出不小的动静。
而且,O先生已经有麻烦了,他的手机已经响了至少八百次。二十分钟之前铃声第一次响起之后,电话就接连不断。他把诺基亚从皮夹克里掏了出来。上面显示来电号码无法追踪。可能是U先生的电话,或者更糟糕的,会是X先生的电话。
拷问中心被焚毁了,消息一定传播得飞快。
电话铃声终于止歇,O先生立即拨打了U先生的号码。对方一接听,O先生立刻问道:“你找我?”
“上帝啊,那边发生了什么事?X先生说那地方没了。”
“我不知道,什么事?”
“可你不是在那边吗?你说你要过去的。”
“你跟X先生说了?”
“嗯,还有,你听我说,你自己当心点。首席次生人对你十分生气,正到处找你呢。”
O先生靠在冰冷的车身上。见鬼。他没有时间来应付首席次生人。他的“老婆”离开了他,去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也许还有呼吸,也许已经被葬进了土里。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要把她夺回来。接下来,他会找到那个把她偷走的疤脸兄弟会战士,然后把那张丑脸狠狠按在地上。
“O先生,你在听吗?”
见鬼……也许他本来应该先伪造现场,让自己看起来也死于这场爆炸后的大火中。他本可以把卡车留在现场,步行穿过树林。这样做没错,不过接下来呢?他没有钱,也没有车,要去追击那个脸上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