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问题在于,烧掉贝拉的房子,无异于变相地伤害了她。
既然无法将这里变成一大捧灰烬,他转了念头,一心想要拿走一些东西。他思考着手中拿些什么才不妨碍解体传送,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紧贴住咽喉的脆弱项链。
这串点缀着细细钻石的项链原本是属于贝拉的。在她遭到绑架的那个晚上,他在厨房桌子下的浅白地板上、在碎木和石砾之中发现了它。他擦去了项链上她的血液,修好了破掉的一环,随后就一直佩戴在脖子上。
钻石恒久远,不是吗?它们将永远持续下去,就像他对她的追忆一样。
离开之前,萨迪斯特最后望了一眼鱼缸。水下那些小嘴不停张合,已经差不多将浮在水面上的鱼食吃得一干二净。
约翰也不知道自己在薇尔丝怀里待了多久,他花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到他终于恢复过来,薇尔丝微笑地着他说:“你确定不用把噩梦告诉我吗?”
约翰的双手开始移动,薇尔丝专注地看着,她刚刚开始学习美国标准手语。约翰知道自己的动作对她来说太快了,所以他探过身子,从床头柜上抓过板子和笔。
“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还是谢谢你叫醒我。”
“你要继续睡吗?”
他点点头。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似乎除了睡觉就是在吃东西,可是他的饥饿感和疲惫感仿佛无穷无尽。实际上,他也确实有二十三年的挨饿和失眠要补回来。
他钻进被子里,薇尔丝安详地坐到他身旁。站立的时候,她怀孕的肚子还不明显,不过坐下之后,那件宽松T恤的下摆就会微微隆起。
“要我帮你把浴室的灯打开吗?”
他摇摇头,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不劳而获的富家子弟。而且现在,他的自我已经在努力掌控这些不幸了。
“那我回书房了,就在书桌那边。好吗?”
薇尔丝离开了房间。约翰突然有种放松的感觉。随着不安的远离,他开始为自己感到羞愧,真正的男人才不会像他现在这样。一个真男人应当在梦里面和那些白发的恶魔战斗,并且赢得胜利。就算再害怕,男人也不应该退缩,更不会在醒来的时候像个五岁小孩一样瑟瑟发抖。
可是,约翰不是男人,至少还算不上。托蒙特说过,他要等到二十五岁左右,转化才会降临,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让之后的两年快点过去。尽管已经明了自己为何到现在还只有1。7米高,50公斤重,这样的生活还是艰难。他讨厌每天早上站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体,讨厌只能穿着童装尺码的衣服,实际上却已到了法定开车、选举投票和喝酒的年龄。从来没有过一次勃起,哪怕是从春梦中醒来。还有还有,他甚至从没有亲过女人。诸如此类。
不,他只是不适应待在这堆阳刚气息十足的男人之间,特别是经历过一年前发生在身上的可怕现实。上帝啊,那次性侵犯的周年就要到了,对不对?他打了个哆嗦,试图不去回想那个肮脏的楼梯间、那个拿刀抵在他喉咙上的男人,还有那可怕的一幕——他的纯真被亵渎了,一去不返。
他强迫自己的思绪离开那段刺痛的乱象,想要告诉自己不用再绝望。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想到未来,他就心痒难耐。他一把掀开被单,走到衣柜前,打开左右的拉门。里面陈列的衣物让他还是不太习惯。在他的一生中,从未拥有过如此多的衣裤和羊绒衫,不过现在它们都摆在里面,崭新崭新……所有的拉链都没有问题,也不会缺几颗纽扣,没有磨损的边缘,接缝处也没有脱线,他甚至还拥有了一双耐克的气垫运动鞋。
他拿出一件羊绒衫套上,让瘦弱的双腿钻进一条卡其色长裤里。他在浴室里洗完脸,梳理好头发。接下来,他向厨房走去,穿过几间干净简洁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家居、织物和艺术品。听到薇尔丝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他停住了脚步。
“……某个噩梦,我是说,托尔,他被吓坏了……没有,我问他的时候,他不肯说,所以我也没有追问下去。我觉得是时候让他去见哈弗斯了。对……啊哈。他应该先去见下瑞斯。好的,我爱你,我的赫伦'6'。什么?上帝啊,托尔,我也这么觉得。我都不知道以后没有他要怎么生活了。他就是上帝的恩赐。”
约翰背靠着墙,激动地闭上眼。太有意思了,他对托蒙特夫妇也有相同的感觉。
4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是她感觉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贝拉被一阵铁丝网盖移开的声音吵醒。那股次生人的甜腻气味飘荡下来,压住了刺激、潮湿的地气。
“你好,老婆。”贝拉只觉得四肢一紧,被他提了出来。
只是瞄了一眼他浅棕色的眼睛,贝拉就明白现在不是一个测试底限的好时机。他的表情古怪,笑意显得过于激动,他的心理失衡绝不是个好兆头。
贝拉双脚一落地,他就甩开绳索,任她跌进怀里:“我说了‘你好’,老婆。”
“你好,大卫。”
他满足地闭上眼睛,他喜欢她喊他名字的感觉:“我有些东西给你。”
他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缚绳,而是带着她来到房间中央的不锈钢桌子前,用手铐将她铐在桌边。她知道外面应该还是漆黑一片。在白天的时候,他很松懈,不会绑着她,因为她根本跑不掉。
次生人打开门走了出去,一阵拖曳和碰撞的声响之后,他拽着另一个虚弱、站立不稳的平民吸血鬼走了进来。这个男性的头无力地垂在肩膀上,仿佛脖子断了一般。双脚拖在后面,脚趾着地。他穿着原本高档的黑色长裤和开什米毛衣,不过早就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浸透了鲜血。
贝拉的呻吟哽在喉中。她不住后退,直到身上的锁链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法忍受虐待的场面,真的看不下去。
次生人拽着男性吸血鬼来到桌前,逼迫他平躺到桌上,用锁链紧紧扣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把尽头的接口处用铁扣扣住。当平民吸血鬼的混浊目光落在货架上摆放的各种刑具时,他变得惊恐,用力牵扯铁链,铁桌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贝拉遇上了他的那对蓝色眼睛,他着实被吓倒了。她本想安抚,却也知道那样做并不明智——那个次生人就等着看她的反应呢。
他随后拔出一把刀子。
看到次生人杀手扑了上来,桌上的吸血鬼发出尖利的惊叫,可大卫只是挑开他的毛衣,让他的胸口和咽喉露出来。
贝拉试图抵挡,但对血液的渴望在胃里深刻搅动。离她上次进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也许有好几个月。巨大压力下的身体负荷也意味着她极度需要从男性身上吸取血液。
次生人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过来,手铐随着她的脚步在桌子的扶手上滑动。
“我觉得你现在大概很渴了。”杀手的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过,“所以我抓来这家伙喂你。”
惊讶之余,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没错,他就是我送你的,你的礼物。他很新鲜、很年轻,比关在管道里的那个强多了。只要他还能服侍你,我们就暂且留下他的命好了。”他拨开她的上嘴唇,露出锋利的獠牙,“妈的……你看看,这些牙齿已经在变长了。你很饿对不对,老婆?”
他一把抓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她,舌头钻了进来。贝拉勉力将腹中涌上的反呕收回去,一直熬到他终于抬起头。
“我一直在幻想,那是怎么样的感觉,”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漫游,仿佛在倾诉爱慕情长,“会不会让我硬起来。我也不确定,毕竟即使我想它硬起来也无能为力。我希望你能保持纯洁,不过你必须喝血,对不对?不然你就会死。”
他把她的头压向那个男性吸血鬼的喉咙。贝拉抗拒不从,于是次生人轻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说:“这才是我的好姑娘,要是你心甘情愿地贴上去,我反而会因为嫉妒狠狠揍你的。”他用空着的左手爱抚她的头发,“现在,喝吧。”
贝拉注视着另一个吸血鬼的眼睛。哦,上帝啊……她的心在颤抖。
男性吸血鬼已经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瞪着她,眼珠几乎要蹦出来了。尽管饥渴无比,她却无法忍受从他身上吸取血液的念头。
次生人用力捏紧她的脖子,声音变得阴狠:“你最好赶快喝,我费了不少麻烦才把他抓来给你的。”
她只得张开嘴,嗓子干涸,舌头像砂纸一般:“不要……”
次生人拿刀尖对着她的眼睛:“再过一分半钟,无论如何,他都要出点血。如果由我来动手,他就活不了多久。所以呢,说不定你会愿意尝试一下呢,老婆?”
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睛,恶行令她胆寒和不安。
“对不起。”她低声向被捆住的男性吸血鬼道歉。
次生人的手掌自左侧按下来,将她的头向后压。贝拉的上半身翻折过来。次生人抓住一大簇头发,不让她轻易倒下。他拉扯得很用力,贝拉不知道他的刀会刺向哪里。
“你不该道歉。”他拍拍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酒窝上钻洞,“你只可以担心我,明白吗?我在问你,明白吗?”
“明白。”她喘不过气。
“明白,然后呢?”
“明白,大卫。”
他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臂扭到背后,一阵扭痛从肩膀处袭来:“跟我说你爱我。”
愤怒不知从何而来,在胸中如火焰风暴般熊熊点燃。她永远不会对他说那个字眼,永远不会。
“跟我说你爱我。”他大声嘶吼,冲她命令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朝他亮出獠牙示威。她的举动让他无比兴奋,完全失了控。他开始气得发抖,呼吸变得急促。有一瞬间,他本能地做出战斗的姿态,想要揍她,但那样子更像是准备好做爱似的,如同在重复那段他赖以为生的过去一般,他喜欢动手打她。他告诉她,他之前的女人不如她那么坚强,常常挨不过多久就会昏过去。
“跟我说,你爱我!”
“我,鄙视,你。”
他扬起手,握紧拳头。贝拉毫无畏惧、坚定不移地和他对视。她显得冷静无比,准备好了迎接打击。两人僵持了许久,身体组成心形的两个半弧,经由名为暴力的丝线被捆绑到一起,而那个男性吸血鬼在身后的桌上低声呜咽。
突然间,那个次生人将她一把抱住,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里。“我爱你,”他喃喃道,“我非常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妈呀。”有人答道。
次生人和贝拉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拷问中心的门被打开,一个白发杀手站在门口,呆若木鸡。
接着他纵声大笑,说出了三个字,引发了后面的战斗:“举报你。”
大卫疯狂地追在那个次生人身后,冲出了屋外。
贝拉没有一丝犹豫。趁战斗爆发之际,她动手去解锁住平民吸血鬼右腕的锁链,推开那些铁夹,分开链条。两人并没有交流,她解开了他的双手,然后去松右脚踝。男性吸血鬼也疯狂拽动左侧的身体。一解开束缚,他就从桌上跳了下来,紧盯着铐住贝拉的手铐。
“你救不了我,”她阻止道,“只有他有钥匙。”
“我不敢相信,你还活着,我听说你……”
“快走,快点逃啊……”
“他会杀了你的。”
“不会,他不会的。”他只会让她痛不欲生,“走啊!他们不可能一直打下去。”
“我会回来救你的。”
“回家去。”他张嘴还想辩驳,她急切地催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