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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身裸体,浑身打颤,瑟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他抚摸着身体,因为没有其他人会这样爱护他,没有人会善待这具刚刚接受过转化的身躯……一具被错误使用的身体。
他的身体焦躁地抖动着,为自己的未来而揪心。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没有学习的机会,甚至没有一个身份。不过至少他可以自由走动,而且他的身体和他的血液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想到那些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回忆里的感受带来一阵呕吐的欲望。他低下头望着私处,发觉自己还是闻得到女主人留在他身上的气味。他想知道这股恶心的气味还将持续多久。
等她再次回来找他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萨迪斯特揉了揉脸,翻了个身。女主人的确回头来找过他,而且,她从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闭上眼睛对抗回忆往事的侵扰,试着命令自己去睡觉。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贝拉家的农庄,坐落在白雪覆盖的草场上。
上帝啊,那座摆满家具的房子却显得如此空虚荒芜,贝拉的失踪剥离了它最为重要的功能——那或许依旧是座赏心悦目的房子,能够遮风挡雨、抵挡气候变迁和陌生人的闯入,但是再也称不上是一个家了。
一栋没有了灵魂的房子。
在某种意义上,她的这座农庄就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5
凌晨到来的那一刻,布奇·奥尼尔将凯雷德车停在庭院里。一从车上下来就能听见G…unit乐团的音乐从地窖里嘈杂地撞出来,他立刻知道室友就待在里面。维肖斯和他的饶舌音乐形影不离,这该死的噪音对他来说倒像空气般不可或缺,他还诡辩说什么贝斯的这种轰响能把其他人蹿过来的念头降低到可控范围之内。
布奇走到门前,按下密码。锁扣跳开后,他走进门廊内,接受另一道检查。这群吸血鬼在门禁上花了不少心思。结果就是,他们不必去担心因为某些人的疏忽让阳光潮涌般射进屋内,因为至少会有一道门是合上的。
这个门卫室,现在又被称作地窖,并没有太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一间起居室加上立式厨房、两个卧室以及洗漱间的组合。不过他很喜欢这里,也喜欢和他同住的吸血鬼。他跟室友关系密切,就像是……好吧,就像兄弟那样。
他走进主屋,黑色皮沙发上空无一人,但是液晶电视转到了体育频道,“红烟”的巧克力甜味散布在空中,所以费瑞一定在屋子里,或者刚刚离开。
“你好啊。”布奇招呼道。
两位黑剑兄弟会的成员自身后出现,穿着战斗装束,皮衣和皮靴的组合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在扮演杀手角色。
“你看上去蛮累的。”维肖斯说道。
“实际上,我觉得脑子里的弦都要崩断了。”
布奇盯着费瑞嘴边的“红烟”。用毒品麻醉自己的那段日子早已被他甩到脑后,但今晚他差点就反悔,想开口来几支。因为现在让他忙碌成瘾的事情,已经变成了两件。是啊,一是大口灌下威士忌,一是跟在一个抛弃他的吸血鬼女人身后打转,光是这两件事就占去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此外,他也没什么特殊理由把吸血鬼世界有效的体系打破不是吗?失恋能在豪饮的欲望上火上浇油,而每次灌得酩酊大醉时,他就会更加思念玛丽莎,接着就想再来一杯……喝到最后,他总是觉得像坐上了旋转木马,连屋子都在绕着自己打转。
“你跟阿萨讲过了?”费瑞问道。
布奇脱掉开什米大衣,挂进衣柜:“嗯,他很不爽。”
“他会离开那里吗?”
“我想是吧。好吧,如果他把我赶走之后没有把那地方一把火烧掉的话。我走的时候看到他眼睛里有点发亮。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站在他身旁只觉得浑身一紧的感觉。”
费瑞撩起迷人的彩发,金色、红色和棕色的头发披落肩上。他是个大帅哥,他很……不错,很优秀,也很美丽。倒不是布奇有同性恋的倾向,只是费瑞真的比很多女人还要漂亮,他的穿着打扮品位也胜过大多数的女性。幸亏他在战斗的时候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套上打架时的那套皮衣,会让他顿时变得十分骇人。
费瑞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还要去跟他……”
堆满电脑的桌上,电话铃响了起来。
“外线。”维肖斯嘟囔着,走到他掌管的IT指挥中心前。
维肖斯是黑剑兄弟会中的电脑天才——事实上,他更是个万能的天才,负责整个庄园的警卫和交传信息。这些都可以通过他的四只玩具来操控——这是他对他那四组电脑的昵称。
玩具吗……好吧,布奇对电脑一窍不通。不过如果那些大家伙也叫玩具的话,那他们尽可以把国防局当做游乐场了吧。
维肖斯一直等着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布奇望着费瑞道:“说起来,我给你看过我那件马克·雅各布斯西装了没?”
“已经送过来了吗?”
“嗯,弗里茨早些时候送过来的,还整烫过了。”
“棒极了。”
两人回到卧室,布奇笑得合不拢嘴。他和费瑞一样,成了逛街购衣爱好者,心中还有些许的负罪感。挺可笑的,当他还是警察的时候,总是对高档成衣不屑一顾。现在和兄弟会厮混,反而常常走进高档店铺里,而且流连忘返。所以他很庆幸自己和费瑞一样,至少打起架来相当有男人血性。
两个人正对着挂在衣架上的高档羊毛成衣品头论足,不时发出“啊呀”的惊叹声。维肖斯在这时走了进来。
“贝拉还活着。”
布奇和费瑞齐齐转过头来,西装静悄悄地落在地板上。
“今天晚上,有个平民男吸血鬼在‘零度总和’酒吧后面被绑架了。他被带到很远的一座树林里,供贝拉吸食血液。他见到了她,和她对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放跑了他。”
“你最好告诉我他还找得到那地方。”布奇从窒息的紧张中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处于紧张亢奋当中,费瑞的表情异常严肃,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他在出来的路上做了记号,一直走了二百多米,看到22号公路之后才解体传送。他把地图上的道路标出来,发邮件给我了。这个平民真他妈的聪明。”
布奇立刻冲向起居室,准备去拿他的大衣和凯雷德的钥匙。他还没来得及摘掉枪套,格洛克手枪还挂在腋下。
只不过维肖斯在门口堵住了他:“我的兄弟,你要干吗?”
“地图转发到我邮箱里没有?”
“你站住。”
布奇狐疑地盯着他的室友:“你白天的时候出不去,我可以啊。我做什么要干等着?”
“‘条子’,”维肖斯的语气软了下来,“这是黑剑兄弟会的事,这事情你不能插手。”
布奇一怔,心中恼怒。好吧,又把我撇开了。
当然了,他只能在外围的事上帮点忙,比如调查分析犯罪现场,考虑那些战术战略层次上的问题。一旦战斗开始,兄弟会的战士们从不让他上阵。
“见鬼的,维……”
“不行,这不是你能对付的。算了吧。”
两个小时之后,费瑞搜集齐了足够的信息,这才前往孪生弟弟的房间。他觉得最好别用不完整的半个故事让萨迪斯特惴惴不安,所以又花了不少时间安排确认。
他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他走进屋子,身子不禁一颤,房里冷得像个速冻肉柜。
“萨迪斯特?”
萨迪斯特缩在最远角落里,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叠了几层的毯子上,紧挨着房间的冰寒之处。而离他不到十米处就摆着那张奢华的古董大床,从未被使用过。不管住在那里,萨迪斯特总是睡在地板上。
费瑞走过去,蹲到弟弟身旁,考虑到他会出其不意地反抗,没有伸手去碰他。萨迪斯特总是惯于突然袭击。
天啊,费瑞心中感叹。像这样熟睡时,萨迪斯特摒弃了愤怒,显露出了他深埋起来的脆弱。
该死的。萨迪斯特总是瘦得吓人,枯瘦到了极点。他现在的身体只剩下一副大骨架和皮肤底下的血管罢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帝啊。回到瑞基请罪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墓穴里赤裸上身,至少那时候萨迪斯特看起来还不像一具骷髅。那才是六个星期前的事。
在贝拉被绑架之前……
“萨迪斯特,起来了,兄弟。”
萨迪斯特微微挪动身子,缓缓睁开黑色的眼睛。寻常的时候,他的苏醒会异常迅速,而且动作近乎无声。不过可能是刚吸食过血液的缘故,所以有些反应迟钝。
“找到她了。”费瑞急不可待地说道,“找到贝拉了,直到今天早上,她还活着。”
萨迪斯特迷惑地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做梦。接着从床铺上挺起身,他搓了搓脸,乳环在灯光下闪烁。
“你刚刚说什么?”他用砂粒磨过一般的嗓音问。
“我们有了关于贝拉下落的线索,而且确定她还活着。”
萨迪斯特的表情却变得愈发警惕,仿佛不断加速的火车,在瞬间迫出巨大的意志能量。每一秒钟,他身体的力量都在回归,危险的活力充盈身体,令他不再显得虚弱不堪。
“她在哪里?”他质问道。
“某个树林,平房。一个平民男性靠着她的帮助,从那里逃了出来。”
萨迪斯特一跃而起,脚底和地板轻轻一触:“我怎么去找到她?”
“逃出来的男人给维发了指路的邮件,但是……”
萨迪斯特已经向衣橱走去:“地图给我。”
“现在是正午,我的兄弟。”
萨迪斯特的身子一滞,陡然爆发出一股寒意,屋内的低温感觉像是浸入寒冰中,令人难以忍受。他转过头,黑色眼瞳里闪动着危险意味,犹如羊角锤般尖锐。
“那就叫‘条子’去。”
“托尔不会让他……”
“去他妈的,让那个人类去。”
“阿萨,你住嘴。你想一想,布奇没有人支援,那边可能会有好几个次生人。你想因为仓促的救援害她被杀掉吗?”
“‘条子’他搞得定。”
“他是不错,但他只是个人类。我们不能派他过去。”
萨迪斯特露出了獠牙:“也许托尔更害怕那个家伙被人逮住,被按在他们的桌上,吐出关于我们的事情。”
“别这样,阿萨。布奇知道很多,他知道很多我们的事,所以我们当然要把这一点考虑在内。”
“可是,如果她帮助俘虏逃走了。你觉得那些次生人现在会怎么对她!”
“如果我们等到太阳下山以后一起出手,会有更大机会将她活着救回来。你清楚这一点。我们必须等待。”
萨迪斯特光着身子站在费瑞面前,呼吸沉重。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投射出缕缕恨意。最后,他开口说话了,嗓音中全是愤恨的咆哮。
“托尔最好去跟上帝祈祷吧,等我今晚上找到她的时候,她最好还活着。不然的话,我会拧掉他那颗该死的脑袋。去他妈的兄弟不兄弟。”
费瑞的目光落到地板上的骷髅头骨,心中想着萨迪斯特早已证明过他的斩首功力。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哥哥?”萨迪斯特打断了他的沉思。
费瑞点点头。天啊,这次的情况极其糟糕,他有着不祥的预感。
6
O先生驾驶着他的F…150卡车沿着22号公路行驶。落日的微弱余晖刺痛了眼睛,让他觉得宿醉一般,头疼难消。他曾经在彻夜狂饮之后有过类似的身体反应,皮肤之下像有条虫子在微微蠕动。
无休止的后悔令他想起酗酒时的那段日子。比如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