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救助站是肯定不可能的,我根本认不得路。
剩下的但凡是商家,估计也会有人去翻找有用的东西。我啊,就是个普通人,除了这个奇怪的空间就再没有特殊的能力了。以前每天上学放学上班下班,性格说不上冷淡说不上热情,也没有交心的对象,跟家里不亲近不疏离,不住在同一个城市,到了这个时候连个让我记挂拼命的人都没有。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只要自己活着就好。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想回家看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连市里的救助站都去不成,家里可是隔着好几个城市。
爸妈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老人家比较谨慎,家里又都藏着吃的喝的,应该过得比我安稳吧。总觉得又啰嗦起来了。
我不太经常到市里……操,有人敲门!
……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这日记本来应该明天再写的。不过我不想睡觉,先写着吧。反正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在一个小旅馆里,隔了五天终于又躺当了床上。我不觉得怀念,我觉得他妈恍如隔世。李啸锐倒是睡得香,枕着手臂打呼噜。
他就是早上敲厕所门的人。他说他自己是当兵的,我看着也像,人高马大的。刚开始他敲门的时候我不敢答应,没想到他敲了两下就在外头一边嘀咕一边用匕首撬门——他进来的时候我看他舀着把匕首——我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让他别撬了,我给他开门,真是倒霉催的。
开门以后我又被他吓了一跳。
比我高,关键是壮,横。也不是那种吓人的粗横,就是……我不会形容,看着让人有压力。后来我跟在他背后走,盯着他看,觉得他也没比我高一个头,也没比我壮一倍,可能是当时被他眼神骇到了吧。
我一开门他就问,有没有吃的。我说没有。他盯着我的登山包,说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刀倒是收起来了,叉着手看我的包,然后说,哼哼哼哼。他肯定是在外头没找到吃的,外头已经被搬空了。我没法,在包里头给他翻了包饼干递给他。
他裂嘴笑了笑,看着还挺俊,一手接过饼干,脚一踢就把厕所门给关上,反手锁了。我心里一突还以为他为了吃的要杀人灭口抢东西。没想到他撕开袋子把饼干塞嘴里,伸手就拉开裤链子尿了起来。一边把饼干叼在嘴里咬一边把尿一边跟我说话,说,你自己?
我操,我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白夸他俊了。我当时就这么想。
他又问了一遍,满嘴饼干渣子都要喷出来了。我想骂他败家,无奈形势比人强。我想说我有伴,又怕他说一起等着,只好无奈的点头。他可能是看我不情不愿的吧,就一边咬饼干一边说,老子以后给你当保镖,你还怕饼干亏了吗。操,你都挣了。我看他还在尿,就学他刚才的样子,说哼哼哼哼。他说老子是当兵的!我说哼哼哼哼。
好吧,我承认他出现了以后我好像反而整个心思静了下来。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他那一副稀松平常、老子什么都能搞定的样子,让我突然就相信他了,觉得这末日好像也不算什么。他不像是活在末日里的人,两手空荡荡的,除了身上的衣服还有收起来的匕首以外再也没有别的装备。问我要吃的,就像?p》逝笥岩坛槟敲醋匀唬髅餍睦锶隙宋野镉谐缘模膊欢智馈N铱吹贸隼此难劬镉姓蚁嘈潘堑北模谕饷婊斓牟换嵊姓饷凑难凵瘛?p》
他抖了抖鸟拉好链子然后用手把饼干全塞进嘴里。我说你还没洗手。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又咧嘴笑,突然两只手一起摸到我脸上,擦来擦去。我直接毛了,说我操!他就哈哈大笑,说**是男人就来操啊,来操我啊。
妈的。满嘴喷饼干渣。
我把这事记下来,总有一天要报复回去。
然后他摊开手,说水。还一脸理直气壮。我就给他翻水。还好昨天我也没心情把包里面的东西倒腾进空间里——不过我要是把整个包都扔空间里了,李啸锐也不能向我要这要那的——空间里是真堆不下了,我这写日记的桌子上都放满了东西,四周是干粮山啊山啊山啊。
他灌了几口水,说我叫李啸锐,啸嘛呼啸的啸,锐利的锐。我说哦。他又灌了两口水,转过头问,你不告诉我你名字啊?我说你没问。他说你不是该主动讲的吗……好吧,我说,我叫凌宇。凌迟,宇宙。他就在那笑,说烟。我说没有!我不抽烟!
……我不是故意要记录这么无聊的事情。实在是遇到李啸锐,是我从见不到太阳那天起所遇到的最鲜活的事……最鲜活的心情。
他伸手舀我的包,开门,走出去。
原本我以为他就是不杀我,也会把我独自扔在那里,任我自生自灭。
结果他扛着包走了两步,看我没跟上,就回头喊我。他说老子现在是你的保镖啊。
奇怪的家伙。
李啸锐说他刚退伍,12月10日。退下来了穷光蛋一个,转业没搞好,退伍金也还没发下来。他不甘心回乡下去,就想看看在这城里能不能找到活干,然后就是到太阳消失那天。刚开始他也是蹲在家里啃方便面,他在城里,水电停得都比我们晚。等停水停电了以后他又熬了两三天,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决定到外头来瞧瞧。他因为没钱,住的是城中村那片,附近没啥店铺。他出门晚了,没抢到吃喝的,就一路跑到我待的那超市里,发现也早被人抢空了。他心说晦气,想着撒个尿就去下一家,结果看到唯独我躲着的那格厕所锁着,觉得肯定有人在里头,就起劲儿敲门。
我说嗯嗯嗯,心说倒霉催的。
一路上都是他在讲,我就听着。他问我知不知道这天是怎么了,我就把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在广播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他,又说了救助站,他说哦,不知道听懂没有。
他说老子什么深山老林冰天雪地没去过,在这城里啥吃的喝的穿的找不着、活不下去?哼。
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这么抢吃抢喝有什么不对。所以说当兵的就是憨,特别是这刚退伍的。我也懒得跟他讲。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讲个屁道德。有钱的时候在店里塞点钱图安心,没钱就记着地儿以后还吧。如果大家都还活着的话。我现在也不可能告诉他空间的事,不管他信不信,但我还不能完全信他。
我以为他没什么计划,他却一路带我找到了现在这家旅馆。
睡吧。李啸锐说明天找辆车,看看能不能到救助站去。
☆、2013年1月2日
2013年1月2日_星期三_阴
中午12点半,完全没有阳光。
李啸锐果然弄了一台吉普型的车一路向救助站开去。方向对不对暂时不知道,至少初步定下来的目的地是那里。他根本不让我碰方向盘,说是嫌我技术不够。他技术倒是够,不然哪弄来的车。我算是有点明白他那种说不上来的傲气是出自哪了,他比我们这些人都狠。不是说他为人狠,而是这些当兵的做过野外训练的家伙比平常生活在城市里头的人更……不择手段吧。为了生存下去的不择手段。
他也不是杀人放火,但就是跟我们平常的道德框框有些不相符。当然了,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我跟在他后面享受就是了。
路边上又捡到了四个大学生,两男两女,不知道是不是两对。他们打着把电筒在路边晃来晃去,李啸锐车还没停稳,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涌了上来。我有点不太想搭理他们。他们自己没有食物,又没有胆气去商店里头偷砸抢,只会傻傻的在路边对偶尔路过的车辆晃电筒求救。我也不是觉得末日了就该抛开礼义廉耻——这是不是末日还不知道呢——可明明是饿得够呛了还不变通一下,不是等死吗。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但看看人家李啸锐,看看他们四个。
而且他们给我的感觉并不很好,让我忍不住想皱眉。
李啸锐好像不觉得,让我挪到司座坐着,叫那四个大学生挤在后面。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我也懒得讲,反正李啸锐的意思是等没油了就路上随便借点。我跟李哥之前要是有这意识,可能嫂子也……算了……哪有的如果……
我抱着登山包坐在司座,没事了就帮着擦一下玻璃上的水雾。温差太大。
那四个大学生刚上车的时候蔫巴得很,李啸锐问他们要到哪去,胡斌说不知道——名字是他们后来自我介绍的,胡斌是个挺高壮的男生,看上去只比李啸锐小一号,大概算是他们里面的队长——他们是趁着没课跑出来住在小旅馆里准备在城里过圣诞节的,结果碰上这事,东西都吃完了。刚开始还能找到点零嘴,可小旅馆毕竟不是大酒店,也没准备多少吃的,旅馆主人也早回家了。东西吃完,衣服带得不多,没水没电的,他们没法子,只好到街上碰运气。
扎马尾的女生叫果果,这肯定不是真名;披肩长发的女生叫李琪;另外一个胖点的男生叫卢俊杰。
刚上车的时候还挺安分的,暖和了一会儿以后就闹不住了。看我抱了个包,两个女生就开始磨蹭着讨食物,声音粘糊糊的。我不喜欢这种女的,也不喜欢在这种时候随便把东西分给别人。不是我小气舍不得,空间里头堆了那么多,还能自己种出东西来,我并不担心食物。但我和李啸锐两个人加起来拢共也就这么一个登山包,就算里头装的全是压缩饼干跟水,那也掏不出多少来,掏多了不是白让人怀疑。他们也不是真就要饿死,待会路边随便停一停,收集点吃的就是了。
我看了看李啸锐,他点了点头。都没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我在看他的。
四块小包饼干一瓶水,让他们自己分。
有李啸锐在,后头那四个倒不敢惹事,平分了饼干。水么……我估计陆俊杰也就润了润嘴唇。
李啸锐就跟我讲,要不待会下车搬点货。就是这吉普看着大,没有后箱,其实也装不了什么东西。我说好,能装多少,总比只吃不进好。
果果和李琪原本唧唧喳喳地吵,看到李啸锐停车“拉货”之后,声音都小了下去。这种偷砸抢的行为想必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但偷砸抢的时候一趟运两百斤货的猛男估计他们真是第一次看到。我越来越觉得跟着李啸锐是件舒心的事。之前让他讨了块饼干去也没那么倒血霉。
倒也没什么。大米就扛了三包。两肩上各一包,右手拎一包,左手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说你背大米干什么,没有锅。李啸锐不以为意,说大不了生嚼,他在部队里面的时候也吃过……我真同情他。剩下的东西都不错,居然还有压缩饼干。他跑了两趟,我、以及后座那些人座位下都堆满了食物。李啸锐主动跟果果说随便吃。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眼光真烂。
李琪马上缠着李啸锐喊“本家哥哥”、“本家哥哥”,他笑了笑也没搭话。他在女生面前倒不像之前刚见面那么放得开。应该说果然是当兵出来的人吗,看到个母的就脸红。李啸锐已经算是好的了。
之后跟后面那四个讲了救助站的事、还有发烧病毒的事,两个女生马上吵吵嚷嚷的喊丧尸丧尸,可是一脸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不知道他们如果看到嫂子的脸会有什么反应……
这么想不对……嫂子人很好的,希望她们一家都平安。
他们都同意到救助站去,因为不同意也没用,开车的是李啸锐。
我没之前那么着急要睡觉,不想参加后面闹腾的讨论,就躲起来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