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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第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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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本来就离地已远,这一飞就更加远起来,脚下凡间的夜色迅速变成如豆的一点,不见了踪迹。

她浑浑噩噩被接引仙人抓着,神思却远了,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天庭上仙,一个是慈悲为怀的佛祖法器,一生中最难忘怀的两个人,竟然是这种身份。

如果不出所料,那人短暂无波的一生,悲悯宽厚的胸怀,应该就是被佛祖化为人形的法器了。那么法器的灵力散尽,肉身湮灭,那一次离别,就真正是永诀,此后连再见一面,也是不可能的了。

九天之上,她却忽然想要大笑,如果那人不会在烟云尽头等着她,那么成仙或者做鬼,又有什么分别?

天界的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转眼间就看到云端绚烂辉煌的一角飞檐金碧,紫薇殿已经到了。

接引仙人带着她入到殿内,仙气缭绕中星罗在殿上真君仙人冲她颔首微笑,二十四根通体晶莹的玉柱尽头,诸神拱卫的仙座正中,统御诸天的无上帝君羽织重衫,眼帘微垂,胜过世间所有色相的面容上,无喜亦无悲。

一如当年静园的小轩中,她携着满身疲惫归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向她和暖一笑,光阴流转。

眼前的众神之主将无波的目光投来,轻缓开口,熟悉到极致的声音里添上了清正的淡漠,听起来分外渺远:“赐西方如来座下护法红莲仙名红妩,司一切战乱灾厄。”

站在紫薇殿的中央,她这才想起,她的名字,其实并不是父母取的。她出生的那一天,静华恰巧来到了顾府,于是顾夫人和顾老爷就把表妹抱来要他取名,静华没有推诿,笑了一笑说,就叫红妩吧。

天帝的圣谕纶音,就此注定了她名为红妩,背负世间所有罪恶冤孽。

【逐尘·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关于这个囧囧有神的文名……当时的情况是,离伟大的下班时间还有10分钟,一边是某三个无良的女人组成的三人组,投票一致认为该叫华丽丽的大名:我的xx是xx,老子以死相迫,生拉硬拽……同一时刻,另一个群里同样被逼疯了的我老公随口说了句“天上第一”哎,所以……被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 =

这就是十分钟的神奇和囧啊,亲们,大家慢慢适应吧,脑残着脑残着,就习惯了,用力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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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大家都知道了吧,哪个选项1是什么……嗯,没错,就是“我的表哥是神仙”……

剧透到这种地步……杯具地捂脸。

喏,首先要感谢大家,有这么多的耐心,容许我用将近7万字的内容,讲述了一个超大的序章,嗯,跟以后的情节比起来,现在写出的,真的只是序章,序章……趴。

挨个抱大家,蹲坑亲辛苦鸟,我会尽快开始下一卷连载的,如果不出意外,下周更新速度会加快,因为我年假7天期间回家不能更……我会加快速度把那些都赶出来的,嗯……~(≧▽≦)/~

赶紧说一句,小江绝对不会凭空消失的……他虽然不是男1,但他男2的地位不容动摇!捂脸逃窜……

ps:都到现在了,给大家一句明话……快给本文伟大的男1号天帝表哥鼓掌!

第十三章

邺朝正和十一年的冬天,天子失德,江山飘摇,一场大雪过后,北疆的雁门关中却来了一个歌姬。

那是一个蒙了面纱的红衣女子,被校尉从乌篷的马车中掺了出来,女子肩上围着的火狐裘就蓦然滑了下来,露出一截玉白的粉颈和半边酥肩。

四周暗暗的抽气声中,她回眸施然拉起狐裘,微微一笑,跟着校尉走进了大将的营房。

直到雪地中那抹艳丽的色彩消失后很久,看呆了的兵士才纷纷交头接耳,这个绝色的女子究竟是将军的什么人?为什么在这个时节来到边疆?

进到城塞中最宽敞的营房中,迎面就是被炭火熏出的暖风,雷青放下手中的宗卷,几步迎了上来,略显洪亮的嗓音中是浓浓关怀:“妩儿,旅途是否辛苦,这场大雪可不要冻坏了你。”

身为名震西北的悍将,常年在外征战,雷青自然不是什么心细如丝的男子,只是这次为了迎接她的到来,特地在营房里铺了厚厚的绒毯,取暖用的火也吩咐人烧得比平时足了许多,足见有多么上心。

进了门就脱了长靴,褪掉身上的狐裘随手扔在一旁,在宽阔的房间里转了个圈,红妩才歪了头冲雷青笑:“雷将军这里还挺不错嘛,我还以为来了要住帐篷呢,那可要冻死我了!”

裘皮下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红纱褥裙,脚上更是连罗袜都未着,俏生生站在绒毯之上,就这么歪着头巧笑倩兮的样子,分外娇媚可人。

笑着看她,雷青的声音柔了又柔:“关内自然修有结实房屋,不然如何守得雄关?”边说边看着她笑了笑,“妩儿你怎么到了这里就叫我雷将军,难道是多日不见,生分起来了么?”

含嗔带怨地横过来一眼,红妩走到他面前,却也不去看他,只是拉住他一角衣袖,放在手心轻轻揉着:“这里是军营,我当然要叫雷将军,不然怎么衬得起你大将军的威仪……”

雷青轻轻扳起她垂下的头,看到那双一向盛着盈盈笑意的桃花眼中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忍不住微叹了一声:“妩儿,将你丢在京师那么久,是我不对……不过此刻边境着实不太平……”

侧了头避开他的手,红妩的口中还带着怨气,一双不住瞟向他脸上的眼睛却泄露了心事:“谁想你了?你不在,我过得快活着呢,我才不想你!”

知道她的性情就是如此,雷青也不跟她争,抱住她的肩膀:“妩儿……”

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仿佛是终究抵不过多日的思念,红妩把手撑在他宽阔的胸前,终于呢喃出一声:“十三郎……”

软语催开了两个人心中的火焰,下一刻雷青克制了许久的吻就覆盖眼前诱人的粉唇。被兵刃磨出老茧的大手扣上她的后背,灼人的热度透过纱衣传来,承受不住他的热情一样,低低呻吟从她喉间溢出。

拦腰抱起她的身子,雷青大步走向床榻。

这一夜军塞中的篝火催亮了天空,将军的营房中红烛消残,抵死缠绵。

雷青不知自己是何时爱上了这个声名并不好的舞女,虽然他出身世家,但却并不是纨绔子弟,家中数代名将,教养不可谓不严苛,他没有多少机会和身边的好友一样,常常出入烟花柳巷。

初见她,是那次新立了大功还朝,被好友强拉去青楼庆祝。毕竟是春风得意的时刻,他也没有怎么推辞,于是那一夜醉眼迷离的时刻,他见到了今生注定的那个人。

一身朱红衣衫的女子在台上跳了什么舞他已经不记得,只知道她红衣如霞,将一曲胡舞跳得如乱花穿云,引来阵阵喝彩。兴许是身段太过迷人,她舞罢退场的时候给一个富商拉住了衣袖。肠肥脑满的中年富商嘴上说着轻薄的话,一只手就要去摸她半露的酥胸。接下来发生的事,震惊了全场,响亮的一记耳光抽上了富商的脸,这个身份卑微的舞女眨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笑得狡狯:“哎呀这位大人,您脸上好大一只苍蝇。”

举着酒杯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只因他也觉得那个富商鼓囊囊的眼睛和双颊,实在很像一只大苍蝇。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顺理成章,好友见他难得对一个青楼女子加以青眼,自作主张包下了她送到他房里,她屈膝坐在铺满锦缎的床上等着他,看他进来,就笑眯了眼:“今天运气真不错,遇到这么好看一个主顾。”

他第二次被她逗笑了出来,他相貌是算英俊,但每个见到他的女子都先给他满身的肃杀吓得退避三舍,走到床前故意露出胸前的狰狞伤疤,他想要恐吓她:“这样你也觉得好看?”

没想到她的眼睛反倒更加亮了起来,主动凑过来摸上他的胸口:“这些是给刀砍伤得么?会疼不会啊?”

这就是他的红妩,从未自怨自艾过身世的凄凉,也不见一丝颓唐哀伤,反倒是一双时刻藏着好奇的眼睛始终通透如山间的清泉,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初相识的时刻,她不曾对他要求过什么,他越来越频繁地光顾那家青楼,有时候会包下她一夜,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叫上一壶酒,在台下静静看她旋舞一曲就无声离去。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个眉目俊秀的官宦子弟在她下台后揽住她的腰,手指为她擦去脸上淋漓的香汗。

蚀人的妒火将他烧得神智全失,他冲上去拉开他们,一拳打得那个男子直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事情传扬出去,堂堂少将军为了一个舞女打架闹事,那次他被父亲打了二十军棍,在家中的祠堂里跪了三天,大病了一场。他躺在房中高烧不退,有次清醒过来,看到她坐在他的床前,指尖慢慢画着他俊挺的眉目,从不染半点愁绪的眼中含着泪光,第一次叫了他:“十三郎。”

他攒下俸禄,不顾父亲的反对要替她赎身,她却不许,只是抱着他靠在他胸前说他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她的性情是火焰一样的爽直真诚,在和他剖白心迹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其他的客人,经过那一次,全京师的人也都知道了她的主顾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大将雷青,渐渐没有人再招惹上门。

他在边疆奋战,她就在京师中等他,每一次的相聚都那样短暂,却又足够燃尽彼此的相思。直到这一次,因为边境告急,他几月不归,她含着淡淡嗔怨的书信送到雁门关来,他终于按捺不住,不顾一切让心腹去京师接她前来。

汗水浸透了的纱衫被扔在宽大的床榻一角,春情暂歇,雷青轻揉着她铺洒在枕上的秀发,英挺的脸上柔情似水:“妩儿……军情实在紧急,我真怕让你涉险……”

温热的手指抚过他峭直的薄唇,红妩笑:“十三郎……我愿跟你……生死与共。”

再没有比这更动人的言语,雷青俯身紧紧拥住她的身躯,这一刻,此生无憾。

第二日清晨,雷青在隐约的喊杀声中醒来,身边锦衾冷透,红妩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外的骚动实在太过异样,瞬间讶异后,多年练就的本能让他翻身取过床头的长剑,来不及穿戴整齐铠甲,他裹上棉袍就冲出门外。

仓惶的士兵和他一样衣衫不整,提着兵刃四散逃窜。他仿佛置身在噩梦之中,只有额角不住突突的抽痛,提醒他眼前景象却是真实。

副将满身是血,提着长矛拨开人群冲来,看到他就大喊:“将军!敌军进城了,快逃!”

他尚自能保持一丝冷静,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出口了才知道咬牙切齿:“逃?往哪里逃?”

他就是雁门关守将,关隘被敌军攻破,他却犹自酣睡,这已不是一死所能谢罪。

劈手夺过身旁一个小兵手中所牵的战马,翻身上马之前,他仍不忘交待副将:“昨晚在我房中的女子,你找到她,带她逃出去!”

副将震惊地看着他,似是怕他听后伤痛,却还是说:“将军不知么……今晨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带人去打开城门,引敌军进来……”

不是他在局势这么混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实在是那一幕太过诡异,混入关内的敌军士兵正聚在城门前转动绞盘一点点打开沉重的铁门,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飞身跃上几丈高城墙,身形是从未见过的翩然,那一刻,她自城头上回眸,红衣随着寒风招展,恍若仙子。紧接着,潮水一样的敌军从洞开的城门外涌入,手中的大刀和长矛带来血雨腥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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