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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看来,必是他无疑。
傅轻瞳突然笑了起来,两枚酒窝深深:“哎,恩公。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随意地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别躺在那装娇嫩。”
这一踢仿佛触动了柳重言的痛处,只听得他苦楚地闷哼了一声,低声道:“我受伤了。”
傅轻瞳这才敛起笑意,认认真真地蹲下身来,摸黑往他身上招呼,边摸边显出些关切,问道:“哪里哪里?”
若是在白天,她便会清清楚楚地看到柳重言裹在一件袄子里躺在地上,涨红了一张面皮牢牢地瞪着她,却又有苦难言。
终于,他有些受不住,蹙眉道:“你摸我的……臀部……做什么……是我的胫骨被捕兽器夹到了……”
“不好意思,天太黑,摸错了地方。”傅轻瞳吐了吐舌头,“你自己还能走么?”
“走不了。”柳重言于黑暗中摇摇头,强忍了痛楚,硬是冷冷静静地低声道,“这山中有野猪不太安全,你先找个山洞将我拖进去,再去找根粗壮些的木棍来。”
“我怎么找得到什么山洞……这里,你该熟些吧?”
“……你往东面走上小半里路,应该会看到一个。以前我来这山中采药草的时候,经常把暂时用不上的拿去那贮藏。”
待傅轻瞳依言而去,柳重言躺在矮草中,额上斗大的汗珠因那疼痛而止不住地掉落下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揪起身边的一蓬草,凑近到鼻尖一嗅,皱眉扔了开去(奇*书*网。整*理*提*供)。又摸到另几株,照着刚才的方法试探了一番,就将那几株草揉得稀烂,先敷在被捕兽器夹住的地方。稍稍缓了些疼痛,止了些血。
幸好这个捕兽器因年代有些久远而齿牙间锈得厉害,虽然夹得出血不止却不曾伤及筋骨。但照着他的气力,却仍是打不开。
有许多的马蹄声临近,柳重言心下一凛。
原来,他所居住的小村子内仅有一对老马而已,断不该出现如此多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似正是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柳重言左右顾了顾,向身侧茂密的树丛中轻轻滚了过去,牵扯了伤口却努力屏住了呼吸。
一匹高大的骏马踏过他身侧的草丛。
迎着微弱的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马背上坐着一个穿黑袍的男子。仿佛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尊贵。只见那男子虽容颜绝世,周身却透着清寒和冷冽。一双微扬的凤目在顾盼间却隐隐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王,那个声音是男子发出的,不会是傅姑娘。”一个容色狷丽的红衫男子策马向前。
“我知道。”黑袍男子似是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只见他断然掉转了马头,道,“罢了,回宫。”
一道命令下得十分干脆。
十几匹马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柳重言轻舒了口气,只觉得小腿上的伤口复又疼了起来。
“柳~~恩~~公~~!”那边厢,傅轻瞳拿着一根粗木棍,带着一脸兴奋地神色跑了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有一丝的风将那熟悉到无以复加的尾音带入了苏无翳的耳朵,他猛地勒了缰绳。
“王,怎么了?”姬流觞问道。
苏无翳凝神听了半晌,万籁俱静,唯山中寒鸦声嘶哑。他终于抚着额道:“没什么,走罢。”说罢,扬了马鞭飞驰而去。
这世间,终究有太多的错身而过。
却说傅轻瞳来到原来的地方一瞧,却没见着柳重言的影子。她边瞪大了眼细细地寻了起来,边轻声唤道,“柳——恩——公——?”
仿佛在寻找一只丢失的家猫。
树丛里有物体动了两动。只听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在这里。”
傅轻瞳寻声扒了树丛,终于又见到了那两点如星般的眸子,含着些在她看来十分别扭好笑的情绪,直直地望着她。
傅轻瞳挥了挥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手心,笑得邪气:“恩公,让我来把你脚上的捕鼠器撬开。”
柳重言的面色白了一阵,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纠正道:“是捕兽器。”
傅轻瞳笑开了花。
那半里地,不长不短,他二人却都走得着实有些辛苦。
柳重言虽然身材清瘦,但个子却高出傅轻瞳许多。一条长长的手臂搭着傅轻瞳的肩,却因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而颇有些吃力。
而傅轻瞳刚从那几日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刚才又那样地奔走,肚子早已饿了个干瘪。有气无力地撑着这样一个重物,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恩公,我救了你一命。算是还了你救我的恩情。”傅轻瞳喘着气,虽吃力却脑筋转得极快。只听她颇有些无赖地道,“我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那诊金……就算了吧?”
柳重言面上的神色阴晴未定,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若不是为了怕你误入林中被捕兽器夹伤了,我在家中清闲自在,还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默认就是肯定……那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傅轻瞳扬起秀眉,断然下了定论。
“好。”柳重言微微颔首,神情淡然,并无太大的反对。
傅轻瞳乘胜追击:“那……如果我帮你治伤再送你下山,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些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瞳儿;乃的幸福生活我会好好规划的。。。小言;加油哦~~~
小翳;乃也要加油!
这个文我开始写顺来了。昨天打字很HAPPY!
等把全文结束我要大修~~~放心;会把文先结束的哦~
PS:我顿悟了。。。。。。。。。。。。。。。。。。。。。。。。。。。。。。。。原来我还是喜欢写生活小情趣啊;打着也顺手些。。。。。。。掩面哭泣。。。。。。。。。。。。。。。。。。。。。。。。。.
第二十三弹 毕竟花落去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傅轻瞳。”
“姓‘傅’?”
“是啊。有什么古怪的么?”
“你说过,你有个兄长?”
“啊,没错。是我哥。他叫傅轻尘。”
“那他是否喜欢着一身黑袍?”
“才不是,他最喜欢穿着一件轻飘飘的青色长衫,骑着一头小毛驴!因为他不会骑马!哈哈!”
可见刚才遇见的两人中并无她的兄长。可那个黑袍男子应是正在寻她,但他们之间又有何关系?
柳重言怀了疑惑,却不曾向她道明。
不过通过昏睡时对她的检查和之前与她的交谈,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应是失了部分的记忆。而那记忆对她来说,可能异常痛苦。
他二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小半里路,终于摸到了先前所说的那个洞口。傅轻瞳在外头寻了些干草铺于地上,先架着柳重言就地坐下。
又找了干柴,生了些火。
柳重言又让她从洞的深处拖出两筐藏得冷干的药草来,随手翻了翻,取出几味草药放在嘴里嚼烂,敷在冒出血水的伤口处。他扯了自己的衣服,拉出一块干净些的布条来,牢牢地扎在伤口之上。血渐渐止住了。
只见傅轻瞳在离他半臂远的地方盘腿而坐,随手从那竹筐里抽了根软草又想放嘴里含着。冷不防被柳重言一掌打落。
“干什么啊!”傅轻瞳搓着发红的手掌,瞪了他一眼。
柳重言冷冷道:“若是改不掉这个习惯,你就只能等着送命。”
“只不过是根草而已……”傅轻瞳不以为然,“小时侯我哥与我玩斗草的游戏,输了的人都要吃的,丰息的草很软很嫩。不过息……”她霎时间顿了一顿,只觉得脑中呼之欲出的记忆平白空了一块。
仿佛摸不着边际的白。心底空落落地失了一隅。
却见柳重言将那掉落在地的草药拾了起来,自顾自道:“这是晒干后的问荆。茎略扁圆形或圆形,浅绿色,有纵纹,节间长,每节上有退化的鳞片叶,呈鞘状,先端有齿裂。小枝乾生,梢部渐细。基部有时带有部分的根,作黑褐色。以干燥、色绿、不带根及杂质者为佳。”
他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那一句说得不轻不重:“若有误服者,半个时辰至一日内立毙。”
傅轻瞳的嘴角抽了抽:“真……真的?”只见前一刻她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拍拍胸口轻吁了一口气。没想着自己已往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后一刻突地粲然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托你的福,救了我两次,我果然是好运!”
与凤九的表现截然不同的女子,她不会抓着他的衣襟尖叫着说:“柳五哥我好怕我好怕!刚才差点死掉了呢!”
而是笑过之后便是安安静静地双手托腮,屈膝坐在那望着洞外的繁星。那张看似未经风霜的脸上却有着超脱年龄的沉寂感。
而那个安静沉默的动作,那个看尽千帆的眼神,在接下来他二人相处的岁月中,一直不时地出现。
柳重言斜睨了她一眼,弯了弯嘴角,随手将那株问荆扔进口中。嚼了几口,道:“其实不必那么慌……”
“喂!你不要命了?!快吐出来!”傅轻瞳一转脸就看他吃下了毒草,大惊之下,猛地扑过去扯了他的腮帮。十指齐动,大有誓要将柳重言口中的毒草挖出来之势。
柳重言料不得她有如此大的反应,腮帮被她拉扯之下痛得厉害。忙大力要推开这扑在他身上的女子。谁知傅轻瞳因习过武,力气极大,拿穴极准,他无奈之下正正地对上了她那一双极认真的眼,听她吼道:“哪有像你这般不要命的!快吐出来!”
满怀都是女子特有的清甜的气息。
他红了脸,竟也乖乖地吐出,傅轻瞳立马接了,飞掌扔了出去。
怔了半天,柳重言终于开口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刚想说不必那么慌……问荆晒成草药便无毒性。服了新鲜的才会致命……”
说到后来,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汗颜。分明是他之前给她灌输了错的概念,而她却是认认真真想要救自己的命。
当然此时确是百口莫辩。虽然之前他是一番好意,因那山中毒草甚多,难免会被她误服,于是想借着问荆一事想让她戒了随口含草的习惯。
“原来你欺我!”傅轻瞳举了胳膊就要将拳头落到他的身上。却见他捂了刚被她无意间压伤的小腿,疼得冷汗直冒。
“算了!”傅轻瞳抱了胳膊坐得更远了些。
他二人静默相对了半晌,却听得傅轻瞳的肚子叫唤了几声。她将脸别向他处,捂着肚子坐在那,脸却涨红了大半。
柳重言知是方才自己有些错失,便从竹筐里翻了翻,找出几颗外皮鲜红色的球形果实,犹豫了半晌,终是伸手递了过去。
傅轻瞳朝他瞪了一个白眼,未曾理睬。只是紧紧按牢的肚子里又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那只手有些悻悻地缩了回去。柳重言咬着唇想了一想,拿起果实吃了几口,见她仍无丝毫反应,便硬着头皮故意弄出些咂嘴声。
听起来似是美味难当。
傅轻瞳咽了一嘴的口水,实在忍受不住,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阴着一张脸。
“这是五味子。”柳重言复又将手掌摊开,不失时机地将掌中的果实递了过去。
傅轻瞳将信将疑地接了一枚,小小的咬了一口。果肉因为干瘪而不饱满,入口有些微酸,但甚是可口。这一吃便激发了她全部的饿感,她大着胆子将他手中的五味子都抓了来,忙不迭地丢入口中。含糊着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我饿。”
他又寻出了些枸杞与甘草递于她。虽然难以果腹,但至少可以减些她的饿感。傅轻瞳却越吃越饿,意犹未尽地牢牢盯着那竹筐,一双眼又大又亮,闪闪发光。
却见柳重言翻了又翻,最后无奈朝她摊了手:“能吃的我都寻出来了。”
“可是,我还是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