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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不去拜访?可还没到目的地,轿子突然就停了下来。她不满地拉开轿帘看是怎么回事,却见吴悔满脸是泪地冲过去。
这可奇怪了。消息说他被肖龙会的人给抓走了,现在怎么大大咧咧地在街上乱跑?可可急忙下了轿子,快步追了上去。奈何吴悔跑得太快,她根本追不上。可可只好喊道:“小岸,小岸,你跑什么呀?”
吴悔情绪激动,根本听不清谁在喊他。谁想跑得快,也不防脚下一滩污水滑了脚,他立刻就跌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衣衫都被弄脏了,全身都被污水浸染得肮脏不堪,可他毫不在意。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不要他了,他还这么珍惜自己干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可可见吴悔趴在地上不动弹,以为他摔在哪里了,一追上便关切地问道:“小岸,你摔疼了吗?”
吴悔反应了半天才知道是可可的声音。可他早已心如死灰,对可可的关心更是毫无理睬,只是自言自语道:“姑母,我以后再怎么疼,你都不会关心了……我再怎么难受,你也不会在乎了……对不对?”
可可一听就有了个大概。这小子原来是自暴自弃。她叹了口气就抓住吴悔的衣襟,使出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就想着你姑母!她不要你了,你自己不会去把她要回来。与其折腾自己,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
吴悔一听犹如醍醐灌顶。是啊,阿君不要他,他自己怎么就放弃了?他站起来就道:“谢谢你这一巴掌,我一定想办法把姑母要回来!”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而且速度极快,连带甩开了几个跟踪上他的人。
可可还想拦住他,想多跟他说会儿话。可吴悔眼里除了他的姑母,什么人都容不下,一溜烟就不见了。可可叹了叹,怪自己芳心错许,从此下定主意便把这心给断了。
京城几股势力风起云涌,坐在顶端的皇帝裴绝怎么会不晓得。忙碌了十多年,他曾经最为敬佩的对手回来了。这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再次见到那人后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还好,这一刻并没有让他等很久。裴旻有一天就带着自己的几个部下前来请安。皇储的最终人选早已成了皇宫中最热门的事。裴绝没有立皇后,也就没有嫡子,所有的儿子都有机会竞争这个名额。所以宫廷斗争也就空前的激烈。裴旻这个小儿子他并不太在乎,可这小子就是这样运气好,遇上了贵人,绝处逢生。如果这是命的话,裴绝倒要好好看看自己这个儿子的好运究竟可以保他多久。
裴旻这次的请安非比寻常。他身边多带了个眼生的侍女。这个侍女跟随进来时便退到了一边,毫不起眼。但裴绝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于是对裴旻道:“皇儿从哪里找到这么个标致的美人,让父皇看了都羡慕不已。”
裴旻答道:“回禀父皇,这位是儿臣府里刚进来的侍女,是从开狩带回来的,还不懂什么规矩。”
裴绝年轻时就是非常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字叠之,所以有个蝴蝶公子的外号,如今看中了儿子的侍女,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但裴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心思。他打量了那个侍女一阵便招手道:“你过来。”
侍女依言过去行礼。裴绝又命令她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他顿时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就算那人活着,也不该如此年轻。难道她也跟自己的娘一样,能够永葆青春?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雨夜。她虚弱地跪倒在地上身中剧毒,全身都在簌簌地颤抖,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裴绝自来有怜香惜玉的毛病,一见便心生不忍,于是轻轻扶起她,温柔地送她回去。他如今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是缠绵。他在护送的路上为她打了一把油纸伞。那伞上还画着一株娇艳欲滴的雁来红……
裴绝愣了一会儿才努力从回忆跳脱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民女如烟。”侍女平静地回道。她认为自己既不是裴绝的奴更不是他婢,也就没有必要自称奴婢了。
“如烟?难道是西敦王的那个歌姬?”
“正是……”
“好,听闻如烟姑娘是百花楼的花魁,现在做了旻儿的侍女,真是屈才了。”
“陛下言重了……”
阿君说完这句便抬头看了裴绝一眼。那副气势跟从前悠然自得的淡定气质丝毫不符。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蝴蝶公子如今成了九五之尊。
当年,裴绝花花公子的破烂名声简直传遍了大江南北,被他抛弃过的女人排成长队,纷纷奔走相告他的恶行。那时候,裴昭才是东部势力的领导人。他一生没有娶妻,只有裴绝这个侄子。可裴绝一点也无心仕途,最后还把整个东部势力的领导权全部拱手相让给了阿君,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她称帝后灭慕容一族。阿君当然没有这么做,于是裴绝就在她“驾崩”后当上了皇帝,对慕容家赶尽杀绝。
如今裴绝也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那个喜欢在大海边吹着海风搞深沉的英俊公子如今却成了这龙袍加身的君王。可那从前吊儿郎当的模样,阿君仍记忆犹新。她忍住内心的笑意,欣然接受了裴绝接下来对她的挑战。她跟着裴旻来自是早有安排。想要打击肖龙会,还有什么比接近这条“龙”更有效的呢?正好如烟跟自己容貌相似,而她现在又行踪不明,阿君就借着这个身份好好会会裴绝。
她这个前任皇帝如今再回自己的宫殿却成了最低级的侍女,这种落差裴绝还想看看当事人的反应,于是继续说道:“如烟姑娘,你适应的了皇宫吗?”裴绝不自觉地表现出了谦和的语气,连他自己都很吃惊会改变不了对她说话的惯性。
阿君可是天生的演员,马上入戏地回道:“陛下多虑了。如烟一介民女,能服侍九殿下是莫大的荣幸。”
“但是你的出身恐怕会遭人口舌。朕怎么舍得让美人受委屈?不如朕给你安排门亲事,让你嫁得风风光光。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摆脱出身,与有荣焉了。”裴绝首先抛出第一阵攻势。他现在的权利足够左右一个侍女的人生。既然她自己跑到他面前送死,他就不用客气了。
阿君早已料到对方的战术,于是立刻答道:“如烟不敢。陛下治理的国家岂会容不下如烟这样的女子?如烟愿做一名卑微的侍女,伴随九殿下左右。”
此话一出,裴绝也不好说自己治理不好国家,所以一定得让一个青楼女子用嫁人来摆脱身份。她果然还是这么厉害!裴绝笑道:“旻儿,你这侍女挑得不错,反应敏捷,对答如流。连朕也没话说了。明晚正好是七夕夜宴,你就留在宫中吧。”
七夕夜宴是皇帝跟宠妃们谈情说爱用的,所以只有皇帝最重视的皇子和大臣才能参加。裴旻本来没有资格,现在突然获得机会,马上受宠若惊地回道:“是,父皇。”
阿君一点也不奇怪。裴绝肯跟她玩这个游戏,她早就胸有成竹。那种戏谑的神态,那种对世间一切都报以可有可无的处事态度,早决定了他会对这样一个刺激的相遇充满了好看戏的心态。
这天晚上,她跟随裴旻在皇宫中住下。宫女有一个专门的房间休息,一大群人挤在一张大炕上睡觉。在皇宫里的第一夜,她根本睡不着,于是起身点了几个安插在她周围眼线的昏睡穴,悄悄出了这个睡了满屋子人的卧房。
皇宫里的路她当然熟悉。她要去的地方是白雪以前所住的寝宫,名叫雪殿。大叶皇宫早在许多年前由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她建立孤朝后就邀请好友彤雨公主为她重修了一下皇宫。因此,这个雪殿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雪殿了。可她颇为怀念那段在白雪身边的日子,于是情不自禁地来这里追忆故人。
白雪是一个如纯白的雪花般美好的人物。她聪明无比,智慧过人,造福百姓,从小被众人寄以希望。人们热烈地期盼她将来变成个男人,登上皇位,平定天下。奈何她就是遇到了无名,从此万劫不复。阿君是爱着白雪的,不仅因为她是自己的前世。当她知道自己爱上了白雪的丈夫尔风时,心里是多么的惭愧。她知道自己一生都要欠她,偏偏斯人已消失于人间,不知所踪,就像从天而降的雪花慢慢在手心融化一样。
阿君建立朝廷后就命令雪殿不得有人居住,只派专人打扫,殿中摆设不可变动。她总算是先帝,裴绝这一朝没有破坏这个规矩。她一到这里,果然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迹。
故地重游,追忆往事,她有些感慨,便在这殿内疲累地坐下。殿中摆设依旧,只是少了白雪写的满屋子书稿和奇形怪状的发明。白雪啊,你若已经故去,那魂魄又飘向了何方?
不到半刻,她便察觉有异。殿内竟有迷香,而且这香味她熟悉,是吴悔平时最喜欢捣腾的东西。吴悔竟来害她,她始料未及,于是急忙闭气朝外逃去。奈何这香的威力实在太大,连她这个武功高手也抵御不得。就在她全身无力之际,吴悔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岸儿……为什么要害我?“她腾出一丝气力,质问道。想她来这雪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吴悔又是怎么在这里事先做好布置的?
吴悔无辜地说:“姑母,这迷香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我绝不会害你的。”
“你……投靠了肖龙会……还是投靠了裴绝?”
“我谁也没投靠,只是利用他们让你呆在我身边。你总是抛下我,我只有把你锁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办法。”
阿君一生与众多政敌交战,他们个个精明厉害无比,无论是天下三分时的东、中、西三大霸主,还是胡虏国的阿撒王,甚至是霖绍国的光裟皇后,都是一等一的阴谋高手,可最后赢的人都是她。面对一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少年,她居然就这么栽。阿君实在气愤,便道:“岸儿,你师父曾经教你做人要一身正气,要心胸坦荡……你都忘了吗?”
“你跟我提师父?师父要我戒色,戒妄,戒心术不正。如今我差不多都破了。早没脸见他老人家。那样我还是干脆把戒都破到底!”
“你这样让姑母很失望……琴妃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本来不是这样的孩子……”
“就是因为你一直把我当孩子。我早就长大了。我说我喜欢你都是真心话。你从来就不当真,还跟我那么亲近,也不拒绝我。我这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吴悔的指责让阿君哑口无言。这样的局面确实是她纵容的结果。早在吴悔明白男女之事时,她就不应该再让吴悔那样亲近自己,以至于让他泥足深陷在情海之中。
“姑母,你不要这样难过……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阿君在自责中抬起头来,狠狠瞪着吴悔道:“岸儿,你若不悬崖勒马,执迷不悟……我便不会原谅……这个后果你应该知道有多严重……”
“我不在乎!你尽管恨好了。我只要你!”吴悔激动地把渐渐支持不住的阿君抱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又是强吻戏,晚上再发。
虽然中招了,但以阿君的本事,吴悔还是达不到目的的。
抽打霸王!抽打,抽打!
斗琴
阿君在吴悔怀中挣扎了一会儿。迷香让她的意识越来模糊。为了不让自己屈服于迷香,她于是狠狠地咬破嘴唇,借此来保持清醒。
吴悔见了,马上心疼地舔着她唇上流出了的鲜血,防止她再伤害自己。虽然血是咸的甚至是苦的,但吴悔却品尝出了透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