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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悔见了,马上心疼地舔着她唇上流出了的鲜血,防止她再伤害自己。虽然血是咸的甚至是苦的,但吴悔却品尝出了透入骨髓的甜美,仿佛喝进的是世间最馥郁芳香的花蜜。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因为这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而澎湃起来。他贪婪地攫取着阿君唇边的美好,调皮地逗弄着已经被咬得泛红的唇瓣,甚至想象着深入她口中舔舐上颚时的醉人感觉。
比之端午节的偷吻或是上次的强吻,这个吻的舒服程度实在令他吃惊。阿君显得那么柔若无骨,连坐立的力量也消失殆尽,只有依靠在他怀里才能勉强支撑住身体。吴悔甚至可以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无论是拥抱也好,亲吻也好,甚至蹂躏都变得轻而易举。
阿君总是以长辈的身份跟他相处,以姑母的称呼自居。可现在她就变成了他怀里的一个弱女子,虚弱地依靠着他,用痛苦的眼神望着他。这一切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何况他还是个十多岁的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少年。
这么的任性,这么的放肆,他因为突破了长久积压在心中的束缚而显得更加兴奋,更加为所欲为。阿君的嘴唇开始被他折磨得更加发红,就像放了红糖的糯米糕,任凭他反复地舔舐啃咬。
阿君皱了一下眉头,发觉自己并不厌恶吴悔的亲昵。唇齿间传来的温柔触感甚至让她有些陶醉。可这样的沉迷也仅是一瞬间,阿君忍无可忍之下,抽出一丝微弱的气力,冷冷地直视着他道:“若再不……停手……你我姑侄缘分就此到头……”
这话因为吴悔肆无忌惮的吻而变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吴悔听到这句话终究是怕了。刚才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阿君对他的迎合,他内心已经升起了一股希望。他相信再吻得深一些,也许阿君就会接受他,也许他还有希望。可他忘了,阿君完全掌握着他的喜怒哀乐。这是他不敢踏出危险一步的最重要的原因。可他毕竟还走出了这一步,于是早就不想回头。他知道回头就会产生恐惧,就会让自己永远桎梏在伦理纲常的锁链之中。但事实就是,阿君终究是高高在上的,侵犯了她就等于毁了自己。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阿君用尽仅存的力量将他从身上推开,继而咬紧牙关朝另一边躲去。阿君果然是厉害,普通人一闻就倒的迷香,她竟然能支持到现在。吴悔以为她是想逃。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阿君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这样下三滥的圈套继续困住。来救她的救兵早就在附近埋伏,奈何就是她跟吴悔靠得太近,所以无法出手罢了。她这一推就是给救她的人机会。窗外立刻有暗器射来。吴悔敏捷地夺了过去。随即,有人趁机破窗而入,抱着阿君迅速奔出了窗外。
“先生……”阿君知道是尔风来救她。只有尔风会知道,她来皇宫就一定会来雪殿看看。而且自己这个以身犯险的计划他一直很反对,现在估计是要教训她胆大妄为了。
尔风却道:“别说话。你先睡一会儿,过一阵子迷香就会失效的。”
尔风在自己身边那便是没有任何可以顾虑的事了。阿君安心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吴悔收养的小山猫长大了,所以不得不把它放生。可那山猫已经被驯服得如同家猫一般,被放出几天就弄得遍体鳞伤地回来,然后喵喵叫着乞求她的收留。那声音很是凄惨,足足叫了一天一夜。可阿君还是把小山猫拦在了门外。吴悔求阿君收留它。阿君却说:“我现在收留了它。它以后就再不会独立,永远变成一只家猫了。”
“家猫有什么关系?我们养着它就是了。”吴悔哀求道。
“可惜它是山猫,不是家猫。这样养着它是害了它!”
阿君那次铁了心不让吴悔再养山猫。吴悔没办法,于是偷偷拿东西给那山猫吃,又替它治疗伤口。山猫因此常在逍遥观附近徘徊,等待着吴悔。不久,那山猫就被蛇咬死。吴悔伤心地哭了一夜。他那时才知道,溺爱是致命的。
阿君明明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对吴悔却又狠不下心来。现在吴悔变坏了,还对她有了非分之想,这一切归根结底,其实都是自己的错,怨不了什么人。
再次醒来时,阿君第一眼看见了满是霞光的天空,继而看到了尔风担心的脸庞。他们好像在哪座宫殿的屋顶上,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在东方升起了。
“好些了吗?”尔风关切地问道。
“嗯,已经没事了。劳烦先生照顾我一夜。我要回去准备今天的计划了。”
“珊瑚……”尔风不禁叫住她道。
“先生不要担心。这一仗一定是我赢。”
“我并不担心你会失败。我只是担心你会万劫不复……”
“怎么会呢?岸儿是我的孩子,我没管教好他罢了。小孩子调皮总是有的。以后好好教导他便是。”
尔风明显觉得阿君是在自欺欺人。昨天晚上的事于情于理都实在太过分了。阿君居然仍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她很少有这样不清醒的时候,这样的糊涂对她百害无利。那个少年难道就对她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任他胡作非为?尔风突然预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不……那样的错误,阿君是不会允许自己犯下的!但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阿君回到裴旻身边计划今夜的宴会。扳倒肖龙会,还有解救慕容家无疑都要借助皇家的力量。裴旻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阿君于是便从幕后来到了幕前,准备来一番决斗。
可可和柯斐这次也被裴旻带来当帮手。这一大早,可可就跑来找阿君。她已经成了阿君的小跟班,对阿君言听计从。
但可可一见到阿君就奇怪地问:“阿君姨,你的嘴怎么受伤了?红成这样!”
阿君想起昨晚的情景顿时慌了一阵才道:“自己咬着了,不碍事。”
可可却敏锐地感到阿君是在掩饰什么。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想追问。两个人于是开始安排起了宴会上的事宜。
七夕夜宴其实有点像前朝的百花夜宴。叶朝皇宫每年都会聚集群臣举办赏花宴会,然后将各种花卉赐给臣下作为君臣和睦的象征。前朝宰相裴昭被赏赐到的便是君子兰。因此孤朝就把君子兰作为国花。裴绝举办这七夕夜宴其实有点想效仿前朝。但他生性风流,所以这宴会风月的成分更多些。
夜宴未开始时,各路高官都带着家中最美的姬妾前来赴宴。一时间珠环翠绕,好不热闹。宴会按照民间习俗在宾客的几案上摆上了许多精致的巧食。参宴的人都随性地拿起食物与身边的美人一起分享。调笑之声不绝于耳。
群美云集的宴会,裴旻自然要把摆得上台面的美女带上显显气势。由于可可太小,而且身份也尴尬,带不出手。唯有阿君可以衬得上这样的宴会,不仅因为美貌,而且还有那种隆重的气质。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口,梅花妆,稍施粉脂的她竟可以蜕变得如此楚楚动人。裴旻一把她带到现场,顿时就让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
裴旻并不知道,众人关注他身边这个美人其实有另一层原因。那些经历两朝的老臣都看出来了,这个侍女长得活像故去的先帝。空帝虽然驾崩已久,但余威仍在,其叱诧风云的事迹让人至今对他肃然起敬。于是,众人也不敢因为这个侍女是青楼出身而对她小觑。
自先帝驾崩,那些跟他一起打天下,忠心拥护他的老臣差不多已经被裴绝清理干净。因此,即使看到了这个容貌相像的女子,也没有多少人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待皇帝和众妃子落座,宴会便正式开始。大家一边欣赏歌舞表演一边举杯同饮,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阿君冷冷地看着这个一片陌生的朝廷,便也明白自己已经渐渐被淡忘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而自己的功过是非也只有等待后人茶余饭后的评述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皇帝裴绝的兴致就来,于是说道:“朕最近收了一位美人,琴技十分了得。听闻旻儿身边的如烟姑娘也是琴艺无双,不如让两个人比试比试?”
阿君早料到裴绝会发难,于是示意裴旻接受挑战。裴旻知道这是个出风头的大好机会,便站起来欣然允诺。待阿君离开座位走上台时,裴旻就谨慎地对身后的侍卫默说道:“要是待会儿出事,一定要救下阿君。这个人不能有事!”
“是,主子!”默明白主子的心事。阿君的身份复杂,而且足智多谋,失去了她会失去竞争皇位的筹码,所以绝对不能出事。
阿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走上舞台准备跟那位传说中的美人比试比试。这不试还好,一试吓一跳。皇帝说的美人在远处的幕帘后面随意拨了几下琴弦。阿君就着那朦朦胧胧的轮廓早已看出她就是琴妃。
儿子把妈当宠妃,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阿君摇摇头,坐到舞台另一边的幕帘后面开始对琴弦调音。虽然在异世混了这么多年,阿君仍只会一首曲子《高山流水》。若要跟琴妃那样的琴艺高手比试,根本就必输无疑。可是,对方要比的真的只是弹琴吗?她只有试一试才明白。
比试规则很简单。双方各自弹奏拿手曲目,能够干扰对方的琴声便是胜者。这个比法虽有些古怪,但也只有接受下来。
琴妃首先落下一个宫调,音色幽怨流畅,一听便知是高手中的高手。阿君听得明白,琴妃弹的音有干扰心神的作用。她只听了一会儿,心便感到一阵揪痛。所谓魔音穿脑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效果。为了保护心神,阿君急忙静下心来开始弹奏《高山流水》。这曲子她很熟悉,但远远不及琴妃的纯熟技巧。危机之下,她只有施展内功,用自己的琴声抵御琴妃的琴声干扰。
双方正斗得起劲,台下的听众却早已无法忍受这两种非同寻常的琴声一起破坏耳膜的威力。会内功的则都运气抵抗,不会的则捂起耳朵,抵制琴声入耳。在一旁的默自保有余,但为了主子,只有输些功力给他,护他周全。台下人人都在承受着一次痛苦的煎熬,无奈皇帝没准许谁退场,谁也不能离开座位。裴绝见周围的人全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却根本没有任何停止比赛的意思。这么有趣的比试他实在舍不得停止。
弹了一阵,阿君因为心脉受损的缘故渐渐落了下风。她不能过久动用内力,这是最致命的一点。可要是败下阵来,说不定性命不保,唯有咬牙坚持下去。到最后,她嘴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腥甜。鲜红的血如一缕香魂般顺着她的嘴角无辜地滴到了琴弦上,发出轻微的一声杂音。这么细微的声音,却有一个人马上察觉,继而想象到了这幕帘背后是怎样的情景。
“嘣”地一声,琴弦断了。琴声立刻停了下来。这断的是琴妃的琴。而阿君也因为对方的断弦,立刻支持不住,停止了弹奏。两方都停,众人总算是舒服过来。一些体弱的,还被立刻抬了下去。
阿君伏在琴弦上痛苦地喘息,拼命恢复自己的气力。因为用功过度,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额头。她的脸色苍白一片,就是鲜艳的胭脂也难以掩盖这样的虚弱。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一场戏等着她演完!
拿出手帕擦掉了额头的汗水和嘴角的血迹后,她沉着地从幕帘后走到台前听候裴绝的评判。裴绝见了她憔悴的模样自有些不忍,就像初次见到她时那样。但作为帝皇还有他自己的任务。他大声笑道:“如烟姑娘真是非同凡响。朕很是佩服。不如就留在朕身边,为朕献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