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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帮我照顾……晚儿……”这是她临终的遗言。莫晚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亲人。尔风若能答应照顾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段心愿。
听了这句,尔风的手渐渐松开,然后颓然地垂下。他根本没有想杀她,只是被这有生以来从未的怒气给冲昏了头。冷静下来,他才慌乱而歉意地说道:“我失控了……对不起……”
阿君见自己没能死成竟有了一丝失望。该死!居然会产生这种想法。阿君咳嗽了两声,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喉咙一直发干,脖子上仍残留着被勒的错觉。她于是想拿起桌上的那杯茶解渴。
尔风猛地拦住她,尴尬地解释道:“茶冷了,我给你再倒一杯……”
她忽然间发现尔风的异常。他很少这么不镇定。就算千军万马在前,他也可以谈笑自如。现在她只不过要了杯茶,就能让他失去平日的镇静。难道他刚才掐不死她,现在又来毒不成?
热茶放到了阿君面前,散发着浓烈的芳香,阿君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这茶香得过了头,确实十分蹊跷。她没打算不喝,但喝之前她有话说。
“先生,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照顾晚儿。你答应我,好不好?”
尔风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答道:“好……”
“一定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
“好……”
“保护她,爱惜她,无论生病或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裕,都对她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尔风十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这听起来不像是托孤,而像……
过了一会儿,他仍旧答道:“……好……”
看来这杯是毒茶无疑了。不过也好,给自己女儿找了个归宿。只有尔风有能力保护她的女儿。而且,莫晚也喜欢他。不过,尔风一辈子也许都接受不了莫晚。这是她无能为力的。将来有一天,莫晚发现她母亲是被她最爱的人毒死的,应该会很难过吧?希望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阿君毫不犹豫将茶吞入肚中,只觉满齿留香,回味无穷,便问道:“这茶真好喝,是什么茶?”
“如初。”
“果然是好名字。我还想再喝一杯。”反正一杯毒是死,两杯毒也是死,干脆多喝几杯,免得浪费了好茶。阿君把生死想开之后,心中一片畅快。
尔风却阻止道:“品茶一杯即可,多饮失味。”
阿君不管那么多,拿起茶壶就道:“我不会饮茶,只求痛快。先生,我自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真正痛快过。若能再生,那我一定要活得潇潇洒洒,痛痛快快的!不再束手束脚,窝窝囊囊地活着。人生如此短暂,我怎么就活得这么憋屈?”
说完便是一杯下肚。这茶怎么这么好喝?她喝得都上瘾了。可随即头就开始晕眩起来,是药性发作了吗?
四肢都开始失去了气力,她很预期地往一边倒去。尔风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心疼地说道:“珊瑚,你不会有事的……”
阿君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连听力也开始不济起来。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脑袋里想到的面孔竟然还是吴悔。也许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只是她死也不能放任这种感情,那死亡也许便是最好的解脱。
若吴悔知道她死了,会不会轻生,会不会找尔风报仇?这些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解决了。希望吴悔真的是就此离她而去,完完全全忘记掉她这个人,过上快乐的日子。
岸儿,岸儿,姑母欠你的还不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尔风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纱巾轻轻盖在阿君的头,就像多年前他们分手时那样。那时候,阿君对他说,尔风,我爱你。他答,我也是。这个时候,他很想问:“珊瑚,你还爱我吗?”
但他不敢。他隐隐约约地感到答案不会向从前那样肯定了。紧紧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尔风喃喃地说:“珊瑚,你是我林尔风此生最爱的女人。我许不了你这一世,只望来世可以与你结为夫妻……你要保重……”
阿君的耳朵已经听不清尔风的话了。他究竟说了什么,好像也已经不太重要。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红色,红得她眼睛都发痛。最后,她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告别了这个世界。
耳边似有歌声传来道: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作者有话要说:阿君消失,珊瑚再现。
读完这卷,大家可以充分感觉到啥叫做百转千回,循环往复了。
要不我加个全书完?
起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连绵的红浪一波一波地扑面而来,许多零星的碎片随着红浪的翻滚渐渐消失在虚无的黑暗之中。仔细看,那些碎片好像凝聚着似曾相识的画面,但随着它们的逝去,所有的影像都不复再见。
时钟仿佛在倒转,打翻的水又重新回到了水杯之中,一切都倒了过来,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真的从来没发生过吗,还是说只不过游戏的命盘让自己重新回到了原点。
微弱的意识中,感觉到唇上一片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唇上蠕动着。恍惚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人脸。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有人在吻她,隔着一块红色的布。看不清楚面孔,却并不抗拒这样的亲吻,反而有了一种甜腻的错觉,继而陷入了更加持久的昏迷之中……
当模糊的意识开始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珊瑚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好险!从那么高的瀑布上面掉下来,她居然还活着,真是命大。这一摔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一醒,梦中之事竟忘记了大半。脑袋沉沉的,却空空如也。
记得就是刚刚,她跟死党小洁一起在大龙湫上打闹。一声雷响,她便从悬崖上跌入了深潭。眼前仿佛有歌声和幻象出现,她拼了最后一口气挣扎过来。还好没死,不然自己双十年华就英年早逝,太亏了!
珊瑚醒来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头上为何盖着一块红纱巾,而且身上穿的怎么是古装。她的牛仔装呢,布鞋呢,大背包呢?
就在她连番冒着问号的时候,纱巾却突然被人揭开。这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顿时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为何世上会这么好看的五官,这么漂亮的脸?而这张脸居然是个和尚的脸,真是浪费。珊瑚打量了一番,可惜地摇了摇头。
只听对方问道:“……女施主,你没事吧?”
珊瑚从美色中回神,奇怪地歪了歪头,视线越过和尚的脑袋看到了他身后恢宏的寺庙建筑群,不禁问道:“这……是哪里?”
“佛光寺。”和尚虔诚地双手合十,答道。
“佛光寺?这里是大龙湫附近吗?师傅,我跟我朋友走失了。你有电话可以让我联系吗?”
和尚颇为为难地问道:“何为电话?”
寺院的和尚不会连电话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珊瑚费劲地解释道:“一个盒子,链接着一条线,拿起上面的听筒可以跟千里之外的人联系。这种东西,你别跟我说没见过。”
“抱歉,若水从未听闻过电话,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帮助施主。”
珊瑚见这和尚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总是对上她的眼睛又匆忙地离开。他白皙的皮肤渐渐爬上了红晕,似乎是在害羞,又似乎是在窘迫。
珊瑚站起身,向所在的凉亭周围望去。只见四周青山环绕,隐有几乎屋瓦人家散落在山下,看不到丝毫属于现代的气息,连根电线都没有。珊瑚苦闷地猜测道:“不会是……穿越这种倒霉事吧?”自己就算是穿越,大概也是魂穿这种,要不然身上怎么可能突然披上古装呢,而且还是男装!
“何为穿越,珊瑚?”若水眨了眨眼睛,继续好奇地问道。
连穿越都不知道,眼前这若水铁定是个古人了。但为什么他会突然又知道她的名字?珊瑚谨慎地问道:“你知道我叫珊瑚?”
若水心里一惊,立刻上前几步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珊瑚被张绝美的放大面孔逼得后退了一步,才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若水的眼眸顿时黯淡下去。南风先生果然狠心,居然将心爱之人的记忆全部消去。现在的阿君岂不是倒退回了十多年前那个初来异世的女孩。该怎么办?她在这个凶险的世界里如何存活下去?
若水心头一热,突然握住珊瑚的手,十分认真地承诺道:“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从前的那些恩情,那些亏欠,他终于有机会都还给她了。为此,他显得有些激动。
被个和尚这么拉住手,珊瑚觉得有点不自在。但从他坚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认识自己,而且自己也隐约认识他。这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解,于是就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若水一字一句地答道:“知道。你是珊瑚,是我最重要的人。”
突然之间被个和尚告白,珊瑚十分之别扭。她支吾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你失忆了!所以忘了从前的事……”
“不会不会。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在。你也许是找错人了。”
若水的手又握紧了一分。他坚持道:“你是珊瑚!你只是忘了到达这个世界后的事。我知道你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
若水越说越激动,握着她的手力度也越来越大。珊瑚刚想安抚他几句,就听个严厉的声音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珊瑚一看,是个看起来不知为何有点可恨的老和尚,身边跟着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年轻和尚。他们仿佛用一种捉奸在床的眼神打量着她,带着愤怒和些许的鄙夷。
若水马上松了手,行了佛礼,解释道:“师叔,若水决定东渡去扶桑时,带上珊瑚一起。”
那老和尚立刻面露怒色,大声责问道:“若水,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一介出家人,怎可以带着一个女人在身边?”
“师叔,这些年来在佛光寺修行,若水根本心魔未除,心中眼中全是心爱女子的影子。若水实在亏为中原佛门弟子。还请师叔准许我带珊瑚去扶桑,让我能还从前欠下的恩情!”
珊瑚立刻就愣住了。这和尚不仅要表白,而且还好像要以身相许。她做了什么孽,要个和尚毁了自己的修行?
虽然这个世界的法则她一点也不明白,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一个看起来一直很乖的佛门弟子,要忤逆他的长辈带她离开这里。她自己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
但她还没开始说呢,那老和尚就满脸怒容地箭步上前将她的衣袖一把抓住,道:“妖女,你究竟还要害多少人?“说完他突然使劲一甩,立刻把她甩出老远。珊瑚只觉得身子在空中飞了起来,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功?珊瑚摸着摔疼的屁股想,自己难道穿进了什么武侠世界不成?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诬蔑为勾引和尚的妖女了,这是不是太吃亏了?
若水一见珊瑚被如此对待,立刻拦在他师叔面前警告道:“师叔,你再伤害珊瑚,若水绝不罢休!”
“混账!你为了这个妖女连师叔都敢顶撞?罚你在戒律院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准踏出院门一步!”
若水此时却冷静地说道:“若水说过要保护珊瑚,就一定会做到。师叔别逼我!”
他此话一出,就有几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出现,把珊瑚从地上架了起来。其中一个领队的还只有一只手臂。
这些人究竟是干嘛的?珊瑚在连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