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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包裹有些微微的凉意,吴悔的手常不经意地划过她的皮肤,就像撩动平静无波的湖面那样。这静谧的时刻,她的心里突然渗透出一种苦涩的甜蜜,起先只是一点一滴,继而澎湃热烈。直到用绷带裹紧了伤口,阿君整理好衣服,终于将这莫名的情愫压了下去。
回过头,阿君接过药瓶,想为吴悔敷药。可惜吴悔却推开她的手淡淡地说:“我没事,不用管我。”
阿君见他样子古怪,似乎大有忿忿之意,便道:“你这又是闹哪一出?这个节骨眼上你想跟我冷战不成?”
“不敢。我皮厚肉粗,这点小伤不涂也罢。姑母不必费心。”
吴悔背对着她,不知道此时是何表情。阿君却觉得他的嘴巴应该撅得比鼻子还高了。
冷战在他们来说已经稀疏平常。通常到了这种时候就要有一个人低头认输。阿君自诩是年长者自然凡事不可以跟小辈斤斤计较。刚要像往常那样哄哄他,她却突然记起对方已经是成年人的事实。
“岸儿……”她叫了一声,语气中有些嗔怪。
吴悔忽而转过头来说:“其实伤口很疼。我没姑母那么大的忍性,忍不了这疼,要吃止痛药!”
阿君见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亮得吓人,还有些雾蒙蒙水汪汪的,仿佛两弯冒着氤氲水气的温泉,大有博取同情之意,便怪道:“你现在是在无理取闹。”
吴悔也不气馁,微微靠近了些,低声说道:“给我一个吻我就不叫疼,也不无理取闹了。”
阿君早知道他没什么好心思,马上反驳道:“你好像刚发过誓说要听我的话。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不反抗。怎么现在就现原形?”
“那我现在不是在哀求你给我条生路嘛。我都给你打成这样了,要点补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对不对?就算我们以后会往这方面发展下去,我也总要有个心理准备的呀。”
一张天真烂漫的脸却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阿君皱着眉,静静地瞪着他,只想把他瞪到无地自容。可吴悔这次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准备顽强抗争到底。
阿君一时没明白他敢这么跟他叫板的原因,仔细一想才有了些许的了然,便随口道:“你上瘾了?”
这句话有些暧昧不清,而且仿佛还蕴藏着无法言明的美妙情愫,马上便让吴悔笑逐颜开道:“是啊,我就是上瘾了。都怪你失忆的时候把我给宠坏了,让我想干嘛就能干嘛。现在你让我戒怎么戒得掉?”
说完如此肉麻的情话,他还不忘了装一下可怜,耍赖一般地伏在阿君怀中叫着疼,嘴里还带着呜呜的悲鸣,像饿了肚子的小狗向主人撒娇一样。
阿君白了自己一眼道:“你还有没有骨气,是不是个男人?”
吴悔回答得更让人气绝:“你说是就是,你说有就有。反正我就是这德行了,你把我养成这样的,你要负责。”
阿君被这句话给噎住了,半天都没回神。吴悔正奇怪她为何走神,阿君却喃喃道:“我是要负责……”
这句话由于说得太严肃以至于吴悔都不明所以。阿君却十分干脆,捧起他的脸,在他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仿佛是飞过水面的白鹭撩起的一阵挠心的波纹。
虽然有过比这样的吻火辣上十倍不止的吻,但吴悔却觉得这吻简直能让他死去活来,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
趁着这个时候,阿君已经开始为吴悔身上的伤口涂抹药粉。他罩在身上的囚衣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几乎是衣不蔽体。想想他刚才喊疼也不是没有道理。
阿君见了便说:“脱了吧,伤口要是化脓就糟了。”
吴悔却吊儿郎当地说:“你刚刚亲了我,还叫我脱衣服。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姑母。”
阿君不以为然,道:“就算把持不住,你又能把我怎样?”
确实不能把她怎样。她强大,她高高在上,她想怎样就怎样。吴悔气闷,刚刚心情还好得万里晴空,一下子就阴转多云了。
乖乖把身上的囚衣脱下,阿君就见他打着赤膊的上身到处都是斑斑鞭痕,果然是被打得够惨。她愧疚地说道:“是姑母下手太重了。”
吴悔却笑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一个吻换这一身伤,值了。”
阿君正待要问他真的觉得值得吗,却听密室机关的门忽地开启,直冲进来一个人影,瞪着他二人此时形状直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诸事烦人,清梦不再,烦啊,烦啊……
古墓
这闯进来的人都让两人吃了一惊。阿君下意识地跳了起来,脸色有些难堪。偏偏现在是这样衣衫不整的暧昧情况,却又被人撞破,实在尴尬得可以。
震惊只持续了片刻,随即她便冷静地对那人道:“柯大哥,你来得实在慢了些。”
来的人正是慕容家的当家柯史。他一身悠闲的书生装扮,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最初的惊愕中他还显露出一丝的不满,不过很快就恢复宠辱不惊的面孔。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对情状暧昧的男女,而是两只迷路的小狗。
“珊瑚,你也不看看你们找的地方,我虽然是个当家人,也不是全都熟悉这里的密道啊。”柯史寒暄完后就转而看了吴悔一眼道,“小子,多久没见你了。你的个头一点也没变,怎么长得都没我们家柯斐快啊?”
自上次在西敦王府地牢里与柯史有数月的交情,吴悔对这个大大咧咧的人的印象全都在他教的各种阵法上,心里倒不是很反感,于是就回道:“柯大哥别来无恙。”
柯史却大笑道:“你个小毛头,最会乱辈分。你姑母叫我柯大哥,你也跟着叫?”
吴悔语出惊人道:“柯大哥难道想我叫你柯大叔不成?”
柯史前后一掂量,顿时觉得大叔这个称呼的杀伤力太强,也就不再计较了。
阿君看他们还在两个抬杠,立刻就插话道:“现在情势紧急,柯大哥还是尽快依照计划来吧。”
柯史略点了点头,将身上带来的一个包裹扔给吴悔。吴悔接过一看,里面装着他来时穿戴的所有装束。他随即会意,原来阿君已经把后路都已计划妥当。可他还有一丝疑惑,便趁着换衣服的时候小声问阿君道:“为何柯大哥会帮我们?”
身为慕容当家反而去帮他这个攻打慕容家的人逃走,怎么说这事情也匪夷所思。
阿君因为时间有限只粗略地跟吴悔讲述了一下其中的厉害。原来早在十多年前,柯史开始继任当家的位置便将早先的那些长老们软禁了起来,取得了实权。后来,裴绝登基,全面扑杀慕容一族。慕容家便从阴山顶上的慕容堡搬到了长江边的祖坟。这一搬形势又扭转了过来,长老们再次控制住了大权,他这个当家慢慢变得徒有虚名。现今,祖坟已经危机四伏,非久居之地,但长老们仍想固执地守候这祖宗留下来的地方,誓死不搬。柯史这个当家唯有另作他想,于是找上了阿君来帮忙。这也是阿君肯花多么大功夫拖住吴悔的原因。
阿君解释完这些他们三人已经辗转到了一个地道出口。因为连番的折腾阿君和吴悔都已经显露疲态,冒然再跟尔风这样强大的对手硬拼绝非明智之举。在柯史的庇护下,他们至少还有喘上一口气的机会。
柯史将他们领到出口就转身对阿君道:“我儿子会在前面接应你们,离开这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切记,不要跟尔风硬拼,你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厉害……这张地图你拿着,会有用的。”
阿君接过一张羊皮制的地图,瞧了一眼就收进怀中,说:“柯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扭捏起来了?我自然明白,你放心。此次变故之后,柯大哥必会执掌慕容家。到时候,慕容一族定会再次繁荣。”
柯史有些愧疚地说道:“珊瑚,我们慕容家欠了你不少,能还你的却不多。我身为当家,深表歉意。当年你在阴山顶上纵身跳下一直是我的梦魇。若你能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阿君苦涩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匆匆告了别便带着吴悔离去了。吴悔把刚才的事看在眼里,马上就问道:“他说的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之前的事?原来他是最后一个陪伴在你身边的人……”
阿君见他语气略有不满,便道:“太久的事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那你都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了?”吴悔的口气更加别扭起来。
阿君幽默地说道:“嗯,是不清楚了。就记得有个干瘦干瘦的小孩还没看清楚我是谁呢,就壮士长壮士短地叫。除了你以外,还真没人这么称呼过我。”
随着这句话,吴悔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那山崖上的惊鸿一瞥。轻灵的身影,恍如仙人的风姿,令人失魂落魄的微笑,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阿君就那么凑巧,不偏不倚地穿越到了他的面前。天意如此罢了。
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拉住阿君的手就说道:“我现在可不干瘦干瘦啦,你刚才也看到了。”
阿君见他一脸暧昧,心顿时漏跳了几拍,随即又甩开他的手就说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吴悔觉得阿君的神情仿佛是在害羞,于是心里更加高兴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人打断道:“喂,这边,这边……”
这声音轻得很,还有点做贼心虚。他们循声看去就在一旁的隐蔽之处发现了柯斐这个接头人。由于他办事不牢靠是有前科的,于是阿君对柯史派给他这个任务也有点担心。
吴悔倒好,一见了柯斐就热络地打起了招呼。他跟柯斐本来嫌隙很大,并不甚融洽,今日相见居然如此热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柯斐明显也是一阵不明所以,但想起父亲的嘱托,马上就带起了路。阿君于是就问道:“我们是往哪里去?”
“附近都是陷阱,江边又有清莲教的兵马。走水路是不行的,走陆路也太危险。爹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在祖坟里呆一段时间。那里是禁地,连长老们都没有把握在祖坟里抓人。目前来说,那里是最佳的躲避场所。食物、水和药物我已经准备妥当,你们放心。”
柯斐将他爹的嘱托一一都告诉了阿君。但阿君心里却仍有疑虑。毕竟慕容家的祖坟实在太过诡异,人藏在里面岂能安全?可事以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座古老的坟墓修建年代已经久到无从考证,据说最先是祖先们用来躲避战乱用的。出口一共有前后两个。前面的出口有一尊重达几百斤的巨石挡住,后面的出口只能由里向外开启。所以除非功夫深厚到可以搬开巨石,否则是无法进入内部的。
柯斐把他们带到祖坟时,周围并无人把守。但由于他自身的武功尚浅,搬不动那块硕大的石头,只有劳烦阿君和吴悔自己动手。
阿君见那巨石巍然矗立在眼前,便想上去试一试自己的功力。吴悔却拦住她说:“姑母才受了伤,这点小事还是让我代劳吧。”
阿君挑眉,任他去试。她见过的能搬动巨石的人武功修为全在三十年以上,吴悔说得这样轻松,倒要看看他的实力到了何种程度。
柯斐见他只身上前去搬也是吃了一惊,转头就问阿君道:“阿君姨,吴悔是太狂妄了吧?”
阿君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回应。连她自己对现在这个吴悔也知之甚少,又怎能回答这样的提问?上次见他跟临江仙人那样的绝顶高手过招也只是打了个平手,真不知他这样的年纪武功修为到了何种程度。
还没理清思绪,巨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搬了开。柯斐吃惊的嘴巴张得就更大了。
吴悔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