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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亚瑟的外表实在太具迷惑性,让他不自觉的就把他当成一个坏脾气的孩子。即使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亚瑟不但不是孩子,甚至年纪比楼少将还要大上两岁,只不过兵工改造把的生理年龄固定在了他接受改造时的年纪。他绝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成年人。可心里清楚又能如何,视觉上的冲击总会优于他的理智思考,更何况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发现亚瑟并没有他外在表现的那么恶劣。
而亚瑟呢?一个人孤独寂寞久了,尝够了人性的丑陋,有那么一个单纯甚至呆傻的人用他拙劣却不含任何叵测心思的方式来接近关心你,你再恶劣他都能包容,都能不在意……这要怎么拒绝,根本不可能拒绝!
于是,这份奇葩的友谊就这么默默的开花结果了。
“是、是吗?”这是在听到亚瑟的话之后罗兴给出的回应。那种明显听到称赞后才会用上的受宠若惊式的羞涩口吻,让另一头的亚瑟只想扶额,虽然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亚瑟的眉头直跳,刚准备吼上两句,想了想却又勾唇笑了起来。其实和罗兴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很轻松,你永远不必担心他会在背后暗算你,更不必在说话前修饰自己的措辞,因为他总不会把你的话往坏的方面想。
这么想着,他说话的口吻便不禁和缓了一些。只听他淡淡道:“我问你,楼靖此去东帝国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试探这五年里东帝*用技术发展的虚实。”这一次罗兴倒是答得飞快。
“既然如此,我们过早的赶过去不就破坏了他的计划。”
“计划?”罗兴显然还是一片云里雾里,完全没明白。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他那本就不多的耐性快被磨尽了了,此刻的他只想把某个榆木那带拖出驾驶舱,狠狠地揍上一顿,直揍到他开窍为止。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只能说和罗兴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也很不轻松,尤其针对像亚瑟这样喜欢话说一半点到为止的人,不得不把那些在他看来明明已经显而易见十分粗浅的事,一丝不漏的掰开来详细说明,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就算是折磨,亚瑟最终总还是会妥协,说到底他还是相当在意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至少比他外在表现的要在意得多。
“以楼靖的能力,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东帝国制住,他要试探东帝国的深浅,必定会尽量的拖延时间。就像你说的,五年前的‘血染凯旋台’,帝国对他恨之入骨。而他拖得时间越长,带给帝国那些高层要员的心理压力也就越大,毕竟谁都不会想像五年前的那些要员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而在这种情势下,为图自保,也为了能尽快消除楼靖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会怎么做?是不是就会动用帝国现存最先进的军用技术?”说道这里,亚瑟顿了顿,他实在不适合这类篇幅冗长的谆谆教导。
润了润自己发干的嘴唇,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充裕的时间,懂吗?”
听完亚瑟的话,罗兴那头默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只是没过多久,他便又问:“可万一呢?”
“楼靖既然敢一个人孤身潜入东帝国,就必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他不是一个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万一的人。哪怕真的有万一,不是还有我们吗?你觉得凭我们两个现在的实力,去东帝国救一个人难道还能救不出来?”
“救得出来。”罗兴肯定的应道。他是个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没有所谓自谦的概念,只论事实。事实就是这五年来,只就他个人,无论是他所驾驶的机甲幻影还是他本身的能力,都提高了不止一点半点。Desert的实力确实要比东帝国强上许多。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罗兴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至于到底是哪里,凭他那颗脑袋大概就是想破了头也未必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决定放弃,无论怎么说亚瑟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两头的通讯频道都安静了一会儿,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因为很快罗兴就又发现了问题。
“亚瑟,我们现在的飞行速度是不是太慢了?”因为要给少将充足的探查东帝国的时间,所以他们应该适当的放慢行进速度,这一点罗兴可以理解。但现在他们的飞行速度甚至不必观光用的飞行器快多少,速度里程表上数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就算要放满速度,那也不至于要这么慢吧?
坐在驾驶舱里的罗兴一只手搭在键盘上操控着机甲向前,一只手空着无所事事的在控制台上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要说外面真的能观光有风景看也就罢了,可这从Desert到东帝国的一路,除了荒漠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要不就是战后的废墟带,加上越是临近东帝国天气越糟糕,望出去尽是乌云密布,一颗星子都找不着。除了和亚瑟说话,他是真的找不出一件可以消磨时间的事。
“太慢吗?这样不就可以多享受一会儿外面的时光,Desert固然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外面广阔无垠的天际,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自由带着自由的味道。”亚瑟这么说着便后仰靠在了驾驶座的靠背上,他微眯起眼,深深的呼吸,脸上显出几分迷醉的模样。
若非四大区域之外的生存环境实在太过恶劣,身为合众联逃兵的他必然不会允许自己再依附与任何一个区域。经历过长久的囚禁、管束,因为被改造的身体而不得不屈从于仇人的他需要自由,需要无拘无束的广袤天地。
“自由的味道?”那头罗兴在听完后嘀咕了一声,随即敞开胸怀长长的吸了几口气,自由是什么味道他是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和机用润滑油一个味道。
亚瑟心里自然清楚罗兴这会儿已经闲得发慌,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便道:“提速吧!”
第174章
9月23日
帝国成立日庆典的第二天凌晨
00:15
由莫子熙指挥的‘围捕行动’在敌我双方僵持了近三个小时后;最终以楼靖的安然逃脱;莫子熙的计划失败而告罄。
00:45;参加露天化妆舞会的民众已经在宴宣部工作人员的疏导下陆续离开。惊魂未定的民众压根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却又多会不由自主的朝不远处的隔离区望上一眼;留下或感慨或失望的叹息。
莫子熙负手站在隔离区一角,仰着头望向黑云密布的天空。湿冷的夜风渐劲;风中夹杂着细细密密的雨滴;不多时便淋透了他身上质地厚实的正装军服。
楼靖离开时的那番话犹在耳边,明明不大的声音;在那时的他听来却振聋发聩;甚至直到现在他的耳膜还在鼓噪,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说,莫子熙你还是那么天真;我想你并不清楚东帝国中央区防御网的核心主程序当年是有我一手编写,所有基于该程序基础上的防御层对我来说都是不堪一击。
他说,看来最后的那个分级式防御层是你自己的研发成果,它很不错,很有创意,却还不够成熟,不,应该说还没有完全成功。不过,它就算完成了,以现在东帝国的人力也不可能将它发挥到极致。按照解析的结果来看,打开它的每一个层级都需要相当繁复的操作,很精密,而且不容失误。一旦出现失误,该级防御层的防御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我想帝国应该还没有哪个监控员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当然这其实正说明了它在设计上的不合理。莫子熙,你太过执着于追求结果,却忽视了过程在其中的重要性!
也许这些话不无挑衅的成分存在,却未必没有其正确性,这些年他确实太过急功近利了些,以至于忽略了许多本不该忽略的东西。但无论怎么说,这一次他又失败了,再一次的败给了那个男人……
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从未在任何一件事上超越过那个男人,因为男人比他要大上一些,遂总会有人将他的丰功伟绩摆到他面前,要求他效仿,要求他追逐。从始至终他们都未被人摆在同一水平上看待过,就仿佛那个男人生来就是圣坛贵胄,凡人不可僭越的存在。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久而久之便让他对那个男人生出了莫名的敌意。也或者用不甘更为恰当,他不甘总是屈于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败就是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即使再不想去承认,那个男人也确实有令人心悦诚服的能力。
想至此,莫子熙一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满脸雨水的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与莫子熙相同,楼煌和夏安安的耳边也仍回荡着那个男人的话语,只是内容不尽相同。
“这个由我一手描摹引导出来的东帝国,我暂时没有将它毁去的打算。”
楼煌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都是一怔。
如果说五年前他还对此无所觉的话,这五年中他却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一点端倪。尤其是在他顺利就职以及某些新政策顺利推行以后,他常常会反思,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受到多少阻力的因由,真的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赞同他的做法吗?
不,显然不是。
无论是他还是他身后为他推波助澜的‘树新势力’,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守旧派在帝国的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他们之所以做什么都事事顺遂的原因是,帝国真正的守旧势力,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们都丧命于当年楼靖所犯下的‘血染凯旋台’事件中。
大多数‘树新势力’只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巧合,一个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巧合。大多数人都不愿去深想这件事,其中也包括楼煌本人。当年的‘血染凯旋台’给整个帝国带来多么巨大的冲击,它是帝国的耻辱,犯下这一罪行的楼靖是名副其实的叛国者。无论是这件事还是楼靖这个人,都不应该有任何被宽恕的机会。难道要让他们向所有的帝国民众申明,楼靖当年所做的并非无目的地血腥屠杀,而是一次实际意义上的政权大清洗?
如果楼靖当年的作为确实是为了梳理帝国的政权机制,不得不承认它确实简单有效。作为后来者,他们也确实收获到了不错的结果。可那做法却未免太过偏激,一瞬间秒杀数百帝国要员,杀伐血腥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时至今日,即使在不少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清楚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试图站出来替楼靖正名。
然而今天,楼靖用这句话替自己正了名,在正名的同时也湮灭了他们这些年来的自欺欺人。
楼煌脸上的神情宛若冰封,心下自嘲,原来这五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那个男人的意料之中,也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那个男人的暗中牵引下做下的这一切。
可笑的是他还自我良好的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足以匹敌那个男人的实力,以为可以和男人势均力敌的抗衡。而显然就像那个男人所说的,无论是他还是莫子熙都太天真了……
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想被印证成真,夏安安无法形容当自己听到楼靖说出那句话时的心境。本以为的释然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诚然,楼靖当年的做法是着眼于帝国的未来,也正因为他当年的血腥屠戮才会有现今安宁祥和的帝国。可这之间的因果联系却并非必然,夏安安犹记得当自己被从暗牢中释放,心绪渐定时所看到的帝国,由于‘血染凯旋台’事件,整个帝国群龙无首,民众陷入难以名状的恐慌和混乱之中。当时的帝国,几乎难以为继,她甚至不止一次的以为帝国会在下一刻分崩离析。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