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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着他淡然地笑道:“可是,我的男人却也想给天商的百姓好的生活,灭了那个妄图弈棋三界的阴谋家啊。”
他眸光陡明,微眯双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用不可相信的语气问:“莲儿,你,你怎么知道?”
我捂着嘴贼贼地笑了笑,说:“自己的男人什么样子,我岂会不知?或许你最开始夺天下是只为了我回来时,你能保护我。但在整个过程中,你却认识了天下的意义,不知不觉已经以天下为己任了。我在莲谷时,曾看过对你的调查卷宗。里面记载了你为百姓做的很多事情,比如,你为贫民
办聚明堂,收容他们,请老弱工匠教他们百技;还有的治水方略其实是你做的;还有太子上表减免百姓二成赋税也是你促成的;还有对军中遗老遗少的安置朝廷不管你以雪国暖景的收入去做的;还有当年的江都之乱,你独自去……”
“好啊,莲儿,居然调查我。”夏月凌作出恶狠狠的模样,大手揉乱我的发。
我嘿嘿笑,躲过他大手对我秀发的摧残,对他眨眨:“要嫁人,当然需要全方位调查。”
他突然又不说话,微眯着双目认真地看着我也眯着双目与他对视。良久,他轻轻低下头,额头与我的额头轻触,他轻声说:“谢谢。”
我轻轻一笑,说:“谢我什么?最近怎么尽说没头没脑的话?”
“全部。包括今日答应莲月。”他说着,轻吻我的额头,那吻如和风拂过。
我心里一惊眸撞进他:深的眸里,我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她?”
他点点头,边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地说:“自己的女人是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么?”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这现世报来得太快了点吧。
他捏捏我的脸,说:“你虽然很有亡命的气质,但也决计不会去干涉历史。你之所帮她是因为我解咒的第五种材料,二是因为想迅速恢复昆仑镜好回到夏月国,三则是因为你想知晓天商之咒的真正原因。都是为了我,不是吗?”
我惊地看着他,轻轻点头。他除了第一个原因未说准确外余两个倒是我的目的。看来是我小看这男人了。自己真是大意,怎么能因为他表现了一阵子的纯真认为他是单纯的家伙呢。
他点着我的脑门,:“你啊是傻。”
我很配合地傻笑两声。他将我拥入怀中,叹息道:“我真不想你再跟苏澈有什么牵扯。其实也是我不好应该早点让你知道,我已经能让昆仑镜恢复原样了。只是自己自私,想多享受一段与你在一起的安闲时光。”
绝对的晴天霹雳,亏我之前还担心那么久。
我从他怀里窜起来站定,问:“你说什么?”
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我错了。”
我仔细打量他,他那表情倒不是向我道歉,更是像在责备自己说漏了嘴。
没有诚意的道歉,我哼了一声,看看天色,已是黄昏,莲月说今日这个时候苏澈要与林俊商量事,我只需扮成她呆在楼上就行,她会快去快回的。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要紧。”说着,我便转到屏风后换衣服。在换衣服的当口,夏月凌站在屏风外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等我换好衣服,最终结论也得出了:我假扮莲月时,他必须在我身边。
雨还未停,夏月凌搂着我拈了御风诀往林府而去。不得不承认我与他的法术差距乃天壤之别。
正是黄昏时分,下了雨的天色更显得昏暗,林府百花园本就树木丛生,此刻烟雨空,更显得冷清。
夏月凌拈了隐魂诀与隐身诀,落在小楼上二楼的窗口,莲月嗖地站起声,低声喝道:“谁?”
一个宫装丫鬟陡然窜进来问:“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吗?”看样子,这丫鬟功夫不弱。
夏月凌看看我,挑挑眉,意思是夸耀自己的未卜先知、英明神武。
我撇撇嘴,吐吐舌头,作出对他不屑一顾的表情。他也不理,手一挥,那宫装丫鬟便缓缓闭上了眼。
“谁?”莲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也许猜测出了来人是谁。
夏月凌与我显了身形。莲月略一惊,对夏月凌说:“没想到你回来。”
“我妻子是来与狼为舞,我怎么放心?”他说着,也不理会莲月,只弹指,腾起一簇火焰,继而化作银色丝线将那宫装丫鬟绕成了一个蚕茧,然后他随意地挥挥衣袖,那蚕茧变成米粒那么大。他对着屏风上含苞的牡丹拍拍手,那牡丹竟然开了,他将米粒放进去,又拍了拍手,那牡丹又呈含苞状。
“上古沉睡咒,果然不同凡响。”莲月赞叹道。
“承蒙夸奖。”夏月凌也不看莲月,只随手腾起一阵紫色烟雾,一种熟悉的香气之后,烟雾里显现出的便不是夏月凌,而是方才的宫装丫鬟。这魅惑三界还真是奇妙。
“咦?这是何术数,竟看不出真假,连魂魄都分不出真假?”莲月惊讶地问。
“淑妃娘娘,你还真是嗦,要去快去。”夏月凌往椅子上一坐。
莲月就要御风而去,夏月凌冷言讽刺道:“淑妃娘娘,你不会没一点常识吧?不隐身、隐魂就御风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去?难道你还想像上次竹林里那样带个尾巴?”
莲月与我都是一惊。夏月凌还没说话,便听得楼下有人在喊:“玲珑特来拜见淑妃嫂嫂。”
“喏,尾巴来了,你还不走?”夏月凌气定神闲地扯了扯宫装下摆,然后朗声道:“公主请等一会儿,娘娘正在梳妆,马上就好。”
我还在惊讶那日竹林里,苏玲珑居然尾随莲月而去。夏月凌在我面上一抚,对我施展了魅惑三界。莲月又是一惊,夏月凌恨铁不成钢地等这莲月,帮她隐了形体与神息,将之推了出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恐怖的苏氏兄妹
玲珑青衣素冠,负手伫立在楼下正厅的绣品屏风前,了正厅,便上前拱手施礼道:“方才听得萍儿惊叫,怕是歹人伤了淑妃嫂嫂,玲珑便自作主张,前来看看。”
我看了看她,初见时眉宇间的那种冷傲还在,但身上的洁净之气却荡然无存,暴戾的气息越来越重,看来那日林晨对她的警告,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她笑了笑,便在夏月凌的搀扶下,坐到正位上,笑着说:“让妹妹担心了。都是萍儿这丫头不利索,摔坏了我最喜欢的珠花,却还大惊小怪地惊叫。”说着我那眼扫了扫扮作萍儿的夏月凌。他低垂着头,耷拉着脑袋。
“萍儿,你真是不小心。”苏玲珑貌似平和地喊,却有疑问的意味,话语内里也暗含的威胁。看来这萍儿八成是苏玲珑安插的,否则那日,苏玲珑一来除‘冤’,她苏玲珑怎么就知晓了,且去通知了苏澈。至于那日苏澈听到了多少,便不得而知了。但眼前这个女人定然是全盘听见的。这个女人必定是莲月将来的劲敌,或者跟莲月之死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萍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手笨脚了?应该让皇上调你去洗衣局。”苏玲珑踱步到萍儿跟前,不悦地问。
“公主饶命。萍儿后一定小心伺候,绝不会大意了。”夏月凌惊惶地望着苏玲珑,还装出全身微微瑟缩的模样。
我连忙站起身着苏玲的手一同在正位坐下道:“这是什么事?也值得妹妹生如此大的气?萍儿也是一时不小心,妹妹就莫要吓着丫头了。”
“嫂嫂善良,又未深,不知这世间险恶,宫内的黑暗。玲珑是怕有妖蛾子在嫂嫂身边撺掇放肆,让嫂嫂走上不归路。话说,这人啊,一旦走错了道,回头是很难的。嫂嫂是要封后之人,若是错了一步是便宜了有些人,也害苦了有些人,更让皇上哥哥伤心啊。”苏玲珑拍着我的手,言辞恳切重心长地说,话语不露警告的意味已经暗含。
我也是捏了一把汗,我一个看过无数宫斗小说、电视剧的现代人,对此番言论尚且有些应付不足,倘若今日是莲月在此,真不知她该如何。
她如何?这个问题突然提醒了我,我此刻是在扮她不可锋芒太露,露出马脚来。于是一番快要吐出来的犀利言辞也被硬生生压下去。随即起来踱来踱去,沉思了片刻:“妹妹之言,甚是深奥月一时不懂,却又颇觉禅意深广,所以,我定会好好体会。莲月在此还要多谢妹妹记挂。妹妹身为祭司,本身要为陛下祭祀芳菲山神和春江水神做准备。此番又要担心嫂嫂的安危,倒让嫂嫂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了。”说着,我就扯着袖子半遮面做沮丧状。
苏玲一惊。连忙说:“嫂嫂何出此言?玲珑万万没有轻视嫂嫂之心。只是关心哥哥。那帝王地位置。旁人不说。嫂嫂聪慧过人。看不出么?做帝王总是要运筹全局。劳心劳力不易;再说那位置总是跟权势相关。亲近他地人。也多是有所求之人。难得嫂嫂求名利。皇上哥哥十分喜欢。你自是对皇上哥哥十分重要。玲珑关心哥哥。自然关心嫂嫂。”
她此番说辞倒是情真意切地模。就不知道有多少真情存在。
我兀自想着。又略略抬头。调整出惊异地目光。询问道:“真地吗?我对皇上真有如此重要?”
“怎么?莲儿不相信澈?”苏澈在门外笑着走进来。素衣素冠。眉目平和。脸上地笑意温暖醇澈。眼眸中柔波微漾。是极其爱怜地眼神。
这眼神让我想起苏轩奕。他曾经也这样看着我。如同日光照拂大地。如同和风轻拂绿叶。苏澈是极其爱莲月地吧?我如此判断。
“莲儿。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了吗?”他说。
我猛然惊醒,半蹲身,低着头行礼道:“臣妾参加皇上,方才失礼,请皇上恕罪。”
他叹息一声,伸出双手扶起我,说:“莲儿,说了多少次,在非正式场合,你不必行礼,叫我澈就可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怎么了?”
我心里又是一惊,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他还残存有什么模糊的印象吗?我还兀自在猜测,他直接斜坐到主位上去。
“玲珑见过皇上。”苏玲珑也蹲身行礼。
“免礼。”苏澈有些不悦,冷言问:“玲珑来此何意?”
“玲珑是听见萍儿惊叫,所以赶来看看臣妾是不是有危险。”我连忙插嘴道。
苏澈并不理会我,而是直直地看着苏玲珑,看得苏玲珑有些颤抖,苏澈才说:“玲珑的法术最近可有精进?”
苏玲珑听闻苏澈说话,才稍稍正了正身子,拱手施礼道:“回禀皇上,最近忙于祭祀之事,未曾日日修炼,只是略有些微进步而已。”
苏澈“嗯”了一声,又问:“玲珑自问与你嫂嫂的法术孰高孰低?”
苏玲珑噗通一声跪地,低垂着头,惊恐地说:“玲珑惶恐。
”
苏澈惊讶地问:“玲珑何以行如此大礼?说此等话?朕还应该感谢你
心朕的爱妃的安危,连在百花园外都能听见萍儿的
我心里一阵阵地发寒,这苏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如果说去了芳菲山之前的苏澈,我还能看透几分,此刻的他,我倒是一分也看不透了。
“皇上此话,玲珑不甚明白。”到此份上,苏玲珑也有些赌气的成分,说出的话有点孤注一掷。
苏澈冷哼一声拂袖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不知道。你好歹要记清楚,你姓苏,不是姓林。”
苏玲珑抬头看着苏澈,神色哀怨,泪光闪闪,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就为了一个外人,哥哥竟如此骂玲珑?”
我自知她所谓外人是指我,但我此刻需要扮演莲月。莲月在他们的眼睛里是不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