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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净尘脸色惨白,血从嘴角不断滴落,眼如死灰,却那样屹立着。
“师兄!”我的心疼痛无以复加,低声喊。
终于在短暂地对峙后。那结界被撕裂出小小裂缝。之后是大大地口子。火苗像滑溜地泥鳅钻进来。迅速壮大势力。贪婪地猛扑过来。
我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净尘为我而死。便一把拖住他。往身后拽。一推。他竟然维持着刚刚布结界地姿势直直倒下去。
结束吧。就在这里!离宸。不管什么恩怨都结束吧!我迎着扑面而来地火。站得笔直。
然而。有人如离弦地箭从窗口嗖地进来。立在我面前。他穿黑色袍子。短发微颤。他面带着银色金属面具。他手一抬。那些火焰竟灭于无踪。
“你。你竟然——”离宸似乎要把来人生吞进肚子般。那声音里地恨意比对我地恨意还要深得多。
“滚回去。否则。我让她更加生不如死!”黑衣男人一声怒喝。离宸倒退一步。面巾下那双眼溢满凄楚。
“你真是,真是…”她语调颤抖,充满绝望与悲伤,大笑着往后退,在窗边一个纵身便消失于月色之中。屋内只站着那个分不清敌友的黑衣人,我,躺在地上的净尘和轩奕。
“多谢高人救命之恩!”我走上前去,礼貌地鞠躬。
他却只是把手一挥,闷声道:“不必!”然后他走过去看了看苏轩奕,对我说:“他无大碍!”他又看了看净尘,却没有做声。
“不知恩人高姓大名!”我很想知道他是谁,连冥界之母离宸见到他都万分恐惧,必定是大有来头。难道是冥神?我突然觉得前方透亮,要是靠上这棵大树,那我蓝晓莲还怕你离宸与鬼差不成?
“不必!”他丢下这句话,却又如离弦的箭纵身而去,剩下月华静静流淌。我蹲下,看地上躺着的两人,都是绝美的容颜,苍白且安静,睡在那月光里。
风从窗口灌进来,我觉得格外冷,再看看床的位置,空空如也,连把灰都没有。我只得使尽吃奶的力气,把苏轩奕搬到外间沙发上去。平日里看到苏轩奕瘦瘦的,没想到居然那么沉。我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把他把弄到沙发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毛毯,替他盖上。
正准备去搬净尘,房间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男子带着满身月色扑了进来,兴奋地抓住我的双肩,激动地喊:“小蓝,你没事,太好了!”
他声音清越醇厚,语调掩藏不住的欣喜。来人竟是夏康峻。我惊讶地看着他,在橘色灯光下,他的脸惨白,嘴角还挂着些许血丝。
“夏先生,我没事!”我暗思:难道他知道我刚刚遇袭?
“太好了,太好了!”他手舞足蹈,忘情地拥我入怀,紧紧地搂着我。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混杂着血腥味。我惦记着屋里面如死灰的净尘,便想推开夏康峻,可他抱得太紧。我用力推了几次,却纹丝不动。
“夏先生,我没事。你放开我吧!”我只得小声说,声音里不自觉有了央求的意味。
“不!”他一口,一个字之后,却是“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便软软地向我压来。妈的,夏康峻也昏倒了。
这下可好,三个男人深更半夜通通吐血晕在我的房间。
夏康峻比苏轩奕重很多,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压垮。只得挪动着灌铅一样的腿,步子无比沉重,小心翼翼地把夏康峻放到竹编躺椅上,再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棉被给他盖起来。此刻,他英俊的脸毫无血色,浑身冰凉,没一丝热度。如不是还有那么丝呼吸,还真像已经死了。
安顿好了夏康峻和苏轩奕。我这才跌撞着跑进里屋去。净尘安静地躺在地上,他右肩焦黑,本该是右臂的地方,空无一物。
我哭泣起来,颓然坐到他旁边。他来到这个时空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他的使命只是莲月皇后,可是遇见了我,竟然让他遭受如此灾难。
“师兄,我还真是你的扫把星呢!”我轻柔地抬起他的头放在我的臂弯,试着抱他离开这冰凉的地板。
他比苏轩奕和夏康峻都轻。也难怪,这许多年来,他每餐吃得极少,并且常常以花为食,体态婀娜,如同希腊神话中伫立在水边照影自赏的美少年。想着以往的种种,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不断跌落。
虽然他很轻,但毕竟也是男人,我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半抱半拖到外间放到另一张躺椅上,从衣柜里翻了几件上好的女士棉衣给他盖上。
(今天的两章更新完毕了,很伤神,在网吧来弄。今天有人说我的文一开始不吸引男人,吓跑男性读者,后来又不够吸引女人,我冷汗直冒。可是我觉得是一个故事,男角色和女角色都是很重要的。故事精彩就可以了。不要非得分了读者群。谢谢支持我的人!!)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镇魂之玉
此时,我才抹抹汗,呆呆伫立在那里。三个男人面色苍白,满身血污,安静地睡着。空气中有着植物的清香,有着夜的幽凉,也充斥着血腥味。
我呆立片刻,便打来热水,替他们一一清理!苏轩奕的血污太多,几乎把整个睡袍都染红了,我细心替他脱去,轻轻拭擦身子,没想到这瘦瘦的家伙肌肉结实,弹性甚好,我的脸不禁滚烫,赶快胡乱地擦了一下,替他盖上了被子。正在暗骂自己在此时此刻万不该有此其他想法。净尘却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我奔过去,跪在椅边,只见他美目流转,苍白的脸上绽放如花笑颜。他轻声说:“净尘能为你做的,只能如此了!晓莲!”我一怔,泪唰唰倾泻而下。
“晓莲,别哭!”许是我的泪滴落他的脸颊,他声音略带了焦急。
“我不哭,我不哭!”我抬起他的上身,紧紧拥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冰冷异常。
“晓莲,今天为你布蓝色结界挡火焰的是净尘,不是别人。你记得!”他睁开眼,微眯的美目里闪烁着莹莹的明净。
“我记得,我记得!师兄,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了!”我把脸贴近他的脸,这是第一次,我和我的净尘师兄如此亲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脸竟然是冰凉刺骨。
“晓莲,我体内的神魂被破了,我……我要…我回去了,你……你要好好的!有缘我们……,我们…再见!”净尘再次吐出一口血,我的心一紧,感觉到怀中的他缓缓下沉,我无法言语,只那么抱着,我不敢去看我的净尘。
突然屋外起了一阵风,我的怀抱陡然一空。低头看,只几件染血的棉衣颓然在躺椅上,怀中的净尘已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走了,他走了。我想哭,但是流不下泪来,心里空白了一大片。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失去净尘。他是那么仙风道骨,清风明月的男子。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和死亡有交集。可是此刻,我明白我真的失去了他,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了。
我失去净尘,彻彻底底。
心真地很痛。痛得流不下一滴泪。于是只得维持拥抱他地姿势静坐。尽情地回想过去地点点…
那个月白风清地少年。青丝如瀑。面若桃花。体态婀娜。清风朗月。我追兔子摔伤。他一言不发地背着我回去。细心为我上药;我被师傅责罚。午夜时分。他带来温热地菊花粥;我地道袍破了。他飞针走线;我要下山。他便准备了一大叠地朱砂符…
他说“我叫净尘。你可以叫我师兄。你来喝点菊花粥!”第一次。在青灵山醒来。他明净如水地眸子。轻柔地喂我吃粥。
他说“师妹。你自有佳缘。却不是我!”想必他早已看透我地姻缘。现如今却还是硬生生为我奋不顾身…
他说“为你布蓝色结界档火焰地是净尘。你记得!”那本已死亡地人。靠着不知那个该死地神地魂之碎片操纵行尸走肉地活着。碎片破了。便该是颓然倒地。却在结界被破地那刹那。还奇迹般地为我挡了那碎魂之钉……
净尘。当初是我太任性。认定你拒绝我。便是有负于我。对我亏欠。所以九年来才肆无忌惮。任性妄为。见到你也是冷嘲热讽。爱理不理。如今想来。有所亏欠地竟是我。你地深情。你地关怀。都叫我汗颜啊。你地这份情。我如何去回报?净尘师兄!
静坐一夜,听一夜此起彼伏的林涛声。月色渐退,晨光熹微,雾气涌动。
“嗯!”苏轩奕轻微地呻吟声打破了我的石化。他转头看他,眉头紧紧皱着,像是万分痛苦。我站起来,想跑过去。脚却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瞬间便毫无方向地摔下去。
噼里啪啦,按翻了躺椅以及旁边的圆凳,膝盖与手臂与大地狠狠亲吻,生生疼痛。这痛一牵引,心中堵着的乌青块统统化作泪水,滚滚而来。
一夜了,我终于流下泪来。掩面嘤嘤,指缝间便决堤成海。
“小蓝,不要…不要哭!”夏康峻竟从椅子上跌撞着连爬带摔地过来,我慌忙去扶住他,他的身体异常冰冷。
“你躺好,我去找陈伯!”我抱他去椅上,要出去找人,他却死死抓住我的手。我使劲掰,却如何也掰不开。
只得怔怔地注视他。他的脸色惨白,魂魄飘飘悠悠的,似要脱离身体,这是离魂的征兆。苏轩奕曾说过:残魂者,魂魄飘起,就意味着要漂流到黑暗之渊去,万劫不复!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忙脚乱,拼命去拔无名指上的戒指,可那戒指像生了根,没有丝毫的松动。便只能打镇魂玉的注意。
手一触到手腕上那颗玉,心就痛。原来它在这光洁的手腕竟是如此孤寂的风景。我叹息着,握着它,想起净尘纯净如水的眼神,轻轻闭上眼,泪自眼角缓缓淌下。
突然,手心里一热。我猛然睁开眼,摊开手心,那条原本没有任何接口的红绳断开了,那镇魂玉赫然躺在我的掌心。
净尘是你在帮我吧。我真的不承认你已经灰飞烟灭,不承认你已经离去。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看着我。我知道。我虚弱地对着窗外笑笑。
我跪到竹椅边,轻轻抬起夏康峻的左手,他的手宽大厚实,手指修长,手背上有洁净的皮肤。
我把红绳轻轻束在他的手腕上,本想绾个死结。可那红绳竟被一圈洁净的金色光环所围绕,丝丝缕缕缠绕如自动纺织机。
片刻之后,红绳扣在夏康峻的手腕上,那红绳竟然也没有接口。
那块玉流动着更晶莹的光华。夏康峻那团迷雾式的魂魄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亦渐渐畅了!
果然是神器了。看来它认定夏康峻是新主人了。我轻笑一声,至少我还是算留住了一个。
窗外风声渐止,鸟儿的喧闹取而代之。鸟声鼎沸,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只是今天与昨天真的不同。我知道。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夏园之晨
我替夏康峻和苏轩奕轻轻拭擦了脸。站在旁边,看了看他们沉静的睡容,便出得门来。门前廊檐下花木扶疏,青石板上晨露水迹湿漉漉的。我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是植物的清香。我信步走到荷塘,荷塘边有一块开阔平地。
我想了想。便开始打太极拳。这太极是经过净尘改良的,比外面的还多了几十招。我已经九年没有练过。闭上眼睛,竟然还是那么熟悉,净尘一招一式的示范。记得那时,我总是偷懒,就是等着净尘能不断地教我。他却是好脾气,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故意学不会的,想必他也是知道,却总是不恼,还是不厌其烦,一板一眼地做着示范。
我的净尘,我的师兄,为何我们不是28岁相遇。为何我们相遇太早。
“蓝小姐,早啊!睡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