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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太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不正常。我心里异常紧张,怕随时冷不丁地冒出点什么来。于是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向。然而一直走了十来分,却是一丝异常也没,而我的额头,手心都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别紧张。”苏轩奕轻声说,握了握我的手。
我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深深呼出一口气。突然周遭电闪雷鸣,墨黑一片。
“轩奕?”我声音有些发抖。
“我在。”轩奕的手紧紧握着我,温暖的声音响在耳际。我略略踏实些,又喊生风、香香。生风与香香也应了声。稍微松了口气,催促大家快步前行,穿过花海。
不料刚走几步,便感到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我不由得哆嗦一下。
正想拈个咒让周身暖和一下,却不料胸口挨了一掌,震得五脏六腑都疼,疼得还没喊出声,一股强劲的风猛然袭来。
顿时,我感到自己的手成了虚空。借着花海里的闪电,我看见右手手腕上维系我和苏轩奕的绳子在那里晃悠悠的,而另一端却没有轩奕。
我在劲风里稳住身形,喊:“轩奕。”回答我的只有回声。我又不死心地喊香香和生风,却也是没有回音。
我呆在原地没有再踏出一步,将方才的慌乱整理一下,便镇定下来。我知晓在这结界里,花妖最大。她对郁磊有怨念,我身上有夏月凌给我的封印和血。还有夏月凌给我的仅剩的一瓶女娲法力。
那么,这花妖最大的目标是我,想必凭她残魂不敢猖獗到与天神龙族为敌,苏轩奕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我凝聚灵力,却是一丝一毫都凝聚不起,像是谁将我的灵力封住了。想来这神荼的结界里,真的是禁止法术的。好在昔年我残魂破魄时,曾用过人类失传已经的冥定与意念力,那不动于任何法术。
于是,我进入冥定状态,右手呈三界斩状,将所有的力量灌注于右手,静静等待着花妖的攻击。
这是一种劣势的对峙,在敌人的家里跟敌人玩捉迷藏。只有傻子才会去找人。
“哼哼哼。”沉闷的笑声。那低音像是嗓子破碎之后发出的声音,那高音却像是金属与水泥地摩擦的尖锐,我心脏有痉挛的痛。
听声辨位,是在正前方。如果不是幻觉,大约里我十米。这个距离过远,我不能贸然出击。于是在原地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没想到郁磊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哼哼。”那声音继续说,刺得我头皮阵阵发麻。
我依然不答话,在高手过招时一口气尚会暴露自己况是答话呢。
“怎了?能得到郁磊的冥神血的女人,胆量竟这么小?”那声音继续说,飘忽忽的远了。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她毕竟残魂破魄,对郁磊也是十分忌惮,今日见我,虽是恨之入骨也不敢贸然行动。看来我要装B到底,等待着苏轩奕的救援。
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如同绸缎快速撕裂。又像是洪水灌进无底深渊。
我试着拈明目咒,却没有丝毫的法力。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这声音如此熟悉?
就在那声音近在咫尺时猛然响起洪水漩涡。妈的,这女人居然来这套。
此番是一点灵力也没有。一种正反的撕扯力已然逼近。
就在我哀嚎我完蛋的时候身体陡然闪出一道银光,墨黑顿时被划破,周围一片清明。来不及适应着突如其来的明亮,我颓然闭上眼。
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只见冥神三叉戟稳稳地立在我面前发着耀眼的银光。面前还是那片花海。苏轩奕、生风和香香已不知去向。
不远处一个带着碧青斗的女子伫立在花海里。那身材玲珑凹凸皆是完美,碎花的衣袂轻轻飘飞。黑漆漆的长发垂在脑后。
“罂粟将轩澈太子他们怎么样了?”我问道。
她略抬头,斗篷的帽檐很低依然看不到她的脸。她发狠地说:“本尊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跳梁小丑。”
我轻轻走到三叉戟面前,看着这光华四射的法器豫着该不该伸出手去握。相传冥神郁磊的法器三叉戟设有结界封印,除了冥神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近身。倘若此番我若握不住三叉戟,那颓势便瞬间显现。
粟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哈哈一笑,依然用她那破碎的嗓音说:“郁磊用法器给你下咒,不让别的男人碰你。可惜,这法器毕竟是他的。”
我着她,一言不发。人生就是一次次赌博,只是赌注大小而已。我有冥神血的庇护,拿到三叉戟或者不是问题,只是发挥应用,恐有困难。但一旦拿到手,对对方也是一种威慑力。
于是我轻语:“三叉戟,这次你要乖了。”
那三叉戟竟轻摇了摇。我大喜,伸出手握住,手心中顿时一片灼热,随之而来的便是丝丝凉意。我拿起三叉戟朝着罂粟挥了挥。
她大骇,一跃而起,在丈许之外,陡然倒下,没有踪影。我紧紧握着三叉戟,心里浮起几丝焦躁不安,又担心苏轩奕出事,又讨厌这种看不到敌人的对决。
我心里也正在惑此事。苏轩奕漫不经心地说:“那倒未必。当年是莲月本身在山上,山上采一片清明。后来这祭典之弓虽是在山上镇压,但这山却未必清明,很多人上山再也没有回来过。魔障之地也因此得。”
我算是明白了,那起镇压作用的是莲月加上祭典之弓,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算放下。看来我心里的猜测应该是对的,若是如此,离结束这场纷乱,回到我的世界便不远了。
想得有些累,便靠着轩奕沉沉睡去,或许是因有轩奕的结界的作用,也或许是月阳和苏轩奕联手封了我锁骨上的蝴蝶印记,总之是难得的没有做梦。
后来,被苏轩奕叫醒,已走出了丛林。
眼前没有一棵树,是一大片的花海,都开着细细密密的碎小花朵,每一朵花都带着晶莹的晨露。整个花海看起来像一块花色复杂的碎花地毯,一直往山顶延伸。清晨的日光从山顶的密林间迸射出来,显得急促刺目,与晨雾一同在花海的边缘踯躅飘动。
我们一行立在花海前,惊讶于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穿过去吧。”苏轩奕说。
“御风过去吧。”我有些不忍心践踏这美丽的花们,可它们长得太过密切,竟下不了脚。
那蛇在一旁说风凉话:“这花海有名得很,蓝晓莲你真是文盲,真不明白,我家主人怎么认你做主上,我都觉得憋屈。”
我眉毛一扫,冷语道:“香香,你不想混,我成全你。”说着,我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扬了扬。
那蛇立马垂头丧气地说:“我有罪,我悔过,不要把我装进去。”
我对香香认错态度很是满意,便问苏轩奕这花海有何名堂。苏轩奕没回答我,只是淡然地站在这广大的花海边,晨曦在他身旁打下锡箔的光芒,晨风吹起他的衣袂,托起他乌黑的发。
“轩奕。我拉拉他的衣袖。他转过头看我,眉头微蹙,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百宝袋。我凑上去看看,那百宝袋灵气氤氲,比我的不知好上多少倍,容量也比我大很多吧。
轩奕轻笑:“要不要送给你?”
我是很想要,但还是坚决摇摇头。苏轩奕笑意更浓,从袋中拿出一个桃递给我,打趣道:“蓝晓莲什么时候不要宝贝了?”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拜金?还有,一个桃就够吃了?”我接过桃狠狠一口。
“将我当桃来咬了?若我王母娘娘知晓你将她的宝贝蟠桃如此个吃法,还指不定那脸会成什么颜色呢。”苏轩奕也拿起一只桃,小口地吃着,那吃相甚是斯文。当然,旁边的生风也化作人形在小口吃着桃。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花海里的蓝雪莹
雪莹?虽然之前已经猜到罂粟手中的是蓝雪莹,但我心还是微震,有那么一丝的纷乱。却很快镇定。苏轩奕和香香都说过这花海里到处都是幻境,什么都不要相信。再说了,即便是蓝雪莹,我又有什么好投鼠忌器的呢?再度感叹人类的伟大,虽没有道法、仙力,但对智慧的运用,对心理的揣摩却足以弥补一切。
比如眼前的花妖,如果拿的是苏轩奕来威胁我,我连一丝抵抗都没有。然她却用错了筹码。
现在她忌惮我手中的三叉戟。所以,这局好好下,我赢定了。
于是我耸耸肩,握着三叉戟仿若散步般往前走。
罂粟拖着蓝衣女子往后退,她显然没想到我不会投鼠忌器。浑身微抖,眉峰聚集,问:“你别过来。郁磊爱这个女人,你若过来,本尊真的要杀了她。”
我再次站住脚,吟吟地看着她,缓缓地说:“你落伍了。蓝雪莹是紫陨的女人,跟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别以为本尊什么不知道。此番你所谓的夫君正抱着一个玩偶,却不理会你的死活。”她狂笑,我心里那种压抑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我轻轻抬起左手用力摁住胸口。
“丢掉三叉戟。”说。
我已三叉戟支撑着身体,手不自摸到腰间那精致的瓷瓶,心稍微安定。
缓缓调整呼吸起身,对罂粟说:“谢谢你替我证实猜想。不过,在这花海里,什么都是幻象你以为我会上当么?”
“这不是幻觉。”她怒喝道。
我笑着说:“你傻啊。我会救我地情敌么?说即使我杀了她。郁磊也会把那笔账也会算在你头上。所以。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再说。你以为你背后地人会让你杀她么?”
她绝美地容颜瞬间惨白。用颤抖地手指指着我声音颤抖着:“你。你…怎么知道?”
我越发觉得她悲哀。我怎么知道?盖火锅外加连蒙带猜地呗。大凡接受过学校教育地人。从最开始被老师盖火锅连蒙带猜威逼利诱将自己那点算不得坏事地破事给坦白从宽后。自己逐渐也学会了那一套。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手对付别人。还别说。真是很有效。
当然些不能对她说。她地表现已经证明了我地猜测。这个花海里困着真正地蓝雪莹。命运想在这里击杀郁磊。
只是那神荼真是可悲。爱上这么个女子。毁了修为。拼尽全力为她化出这么个庇护地结界。此番这被仇恨迷了心地女子居然要利用这个结界来对付他地弟弟。
那么,命运也想我在此处堕魔吗?
我抬头看着清明的天空那层仿若苍穹的金色透明结界。在没有拿到祭典之弓之前,即便我是无忧是残缺的。胜算不大。所以,一定要打破这结界。
我不能拖累爱我的朋友。
于是我缓缓举起三叉戟轻一摇,那三叉戟连接处镶嵌的那颗璀璨的银色宝石发出瀑布一般的银光流泻而下我为中心向四周铺排出去。
罂粟抖得更厉害,长发披散,粉嫩的肌肤瞬间变成五颜六色,腾起的右手,碧绿的指甲一尺来长。
“今日本尊就灭了你。”她叫嚣着,掌心内一个黑色的洞穴,将空气瞬间搅动成风暴之球,且越聚越大,色彩仿若万花筒,眼花的纷乱。
到这时,我心里才有了巨大恐惧。不知道这三叉戟是否能抵挡住风暴之球,若抵挡不住,无法使用法力的我必定会被这风暴之球的旋转撕扯力化为灰烬。
“现在放下三叉戟,束手就擒,本尊可饶了你。”她面目狰狞,绿色的指甲又长长了一尺来许,掌心中是那巨大的风暴之球还在不断聚集。
那风暴嘶嘶作响。暗自分析胜负,还是未知。但有一点肯定,这女人不想我死。她想要用我引郁磊来。既然不能让我死,我便有一线机会。
于是我大笑着说:“笑话,我让你留下性命,你肯不肯?”然后轻轻横执三叉戟,准备旋转一下,看能不能像悟空那样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