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检查了身上的匕首的位置,确认匕首在,又将她的枪拿在手里。
风穿堂而过,发出的呜呜声让她胆战心惊。
她用手电筒照着阴暗的地方,她发现了一些人的残骸,他们已经死了很久,只剩下空空的军装和只有空洞双眼的骷髅。
她找到了控制室,毫无悬念,飞行员死在自己的座位上,头部和胸腔插着飞船的碎片。
控制台的能源已经损坏,女孩随便乱按一通,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飞船死去很久很久了。
沙土从破碎处泄入,埋葬了大半个控制舱。
女孩退了出去,她在各个房间寻找能用的东西。
她在厕所里找到了保洁员的清扫日志,日志字迹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看到是2198年3月12日。女孩记得报纸上他们出发的日期是2193年7月1日。按照原先计划的他们将用最短8年的时间抵达该星球。看来是因为什么故障而不得不返航,结果坠毁?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女孩现在只关心这艘飞船里有没有剩余的物资。
她找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终于她看到了食品储备区的标签。
她兴奋地打开舱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她差点掉下去。
太高了,女孩胆战心惊地退后几步,原来整个物资仓都成为了一个空洞,那些东西都散落在了哪里?女孩向下眺望,飞机底下有许多黑漆漆的残留物,可能是燃烧剩下的。她狠狠捶了一拳在机舱壁上。
她想哭,可是他看到远处汤姆正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她转身进入了飞船继续搜寻,飞船上也许不止一个储藏室,一定会有应急救生粮。
她不停地敲敲打打,她小心地跨过一具又具尸体的残骸,她不知道飞船上总共有多少人,根据记载,上面有一万多人,她看到的遗体也不过几百具。
她不怕尸体,再恶心地她都见过,她只是把他们当成是一件物品,她尽量不踩到他们。
她在保存完好的飞船的尾部发现了一包物资,里面有一些药品,还有一些葡萄糖液,女孩将这些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她现在更需要吃的东西。
终于她在紧急逃生舱那里找到了几个大背包,背包里装备了氧气、服装、食物等必须装备,她兴奋地都快晕过去,她拿起一个背包,打算去叫他们一起来取更多的,由于缺乏安全感,女孩走的时候,也拿走了几包药品,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这么做了。
她从原路返回,却发现汤姆和埃里克在坡顶上,用力挥手,非常焦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也用力挥手,大声喊:我找到了东西,我马上就过去了。
他们急得不行,拼命向她招手。
女孩顺着绳子滋溜一声就滑了下去,然后她看到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朝着他们而来。
女孩拔腿就跑。
她深一脚浅一脚爬向汤姆和埃里克。
他们大声呼喊,衣服都快剥离他们的身体,风将要把他们吹跑了。
汤姆带着孩子先躲了进去,在女孩一直寻找物资的大半天里,埃里克悲观地又用铲子挖了个避风的大洞,他说,如果没有吃的,我们就一起把自己埋了,这一次他挖得比上次还深,挖完了之后,他几乎就死在那坑里。
他挖的坑很有技巧向下向里,可以保证通气,又不会被风吹跑,为了防止被活埋,他们用一根竹棒子通气,用铁片做门板阻挡沙子进入。
埃里克向女孩扔下了绳子,他喊着:绑住自己,快!
女孩满嘴都是沙子,睁不开眼,她摸索着帮助了自己,却发现自己连同背包一起被揭了起来。
她向后倒退。
埃里克拉住绳子,滑入了洞穴,和汤姆两个人死死抓住绳子。
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艾希望,埃里克默默祈祷着。
女孩就像一只风筝那样摇曳着,她浑身都是擦伤,背包在他身上欲乘风而去。
她不能被风吹走,她更不能失去这个背包。她一定能度过这次风暴,就算爸爸不在身边。
女孩用尽了力气在风暴回旋之间,慢慢缩短绳子缠在腰肢上。
好不容易走近了些,她再次被吹跑了,绳子又渐渐回到了原来的长度,她一次又一次努力。
埃里克和汤姆也一点一点拉着绳索,他们龇牙咧嘴,用尽力气。
女孩终于靠近了坡顶她滚了下去,埃里克差点被拖出去,他扑到了洞口上:艾希望,快,你要坚持住!快!埃里克伸出了手。
女孩抬头看着他,紧紧握住,埃里克伸出了双手,拉住了她的双手。
汤姆拽着埃里克的大腿,他们三个几乎被一起拖出去。
女孩抽出匕首,一刀刀扎着地面前进,她的头发被吹得仿佛要脱离脑袋,她的头钻入了洞穴,接着她的半个身子进入,最后连她的脚一起进入,她昏死在洞穴里。
他们没有料到风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旋。
黑暗,乏力,失去知觉。
直到天空彻底汪亮。
他们灰头土脸地钻出来,靠在一起。
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东西与他们一起分享。
那些营养压缩饼干挽救了他们的生命。
他们用饼干熬成了迷糊喂孩子吃,又给他喝葡萄糖水。
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他们再次站到了坡顶上,那艘飞船所处的低凹处已经被风暴挪来的沙子和废墟掩盖,只露出一个鲨鳍那样的脊背,任何东西掉下去都会陷入那些沙子里,直到没顶。
他们惋惜的同时只能绕道行走。
人们等了十多年的梦想就在这里静静地躺着,这是多么可怕的真相。
女孩眼里的斗志在这荒芜中闪闪发亮。
她能承担起身边所有人的希望,就像爸爸曾经给予她的那样。
她一定能够继续走下去,走更远的路,直到找到那片绿地。
找到那片透过云层的温暖的阳光。
女孩紧紧捏着手里那张发黄的报纸。
“明天一定会和今天不同。我保证。”
☆、张蒙和汤姆(补全)
【关于张蒙和那个孩子汤姆】因为镜头主要跟随了男人和他的孩子们;所以这两只出镜率不高;因此在这里将会写一些他们两个的故事。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法国的小城市,从前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但是现在它只是第九区当中的一个城市的地名;他们走了一个月零5天才抵达那里;张蒙已经是个十足的流浪汉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就好像脱掉了一层脂肪。小汤姆也是一样;他原本白白胖胖的;现在已经黑了一圈;脸上身上满是脏污;用手指使劲搓就能搓下一粒泥丸来。
没有什么减肥比在末日里更加成功的了;张蒙觉得最恶毒的诅咒不是祝你永远减肥都失败,而是祝你永远都胖不起来。这个城市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
他们两个一个高大,一个弱小,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反差,但是更大的反差在于他们面前如高山那样的废墟,他们仰望着,脖子都酸了。这个废墟将这座城市与外界阻隔了起来。
张蒙看了一会惊叹地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废物堆积在一起的样子。
小汤姆也说:但是现在我们见到了。
张蒙哈哈大笑:我们长见识了。
小汤姆的肚子一直都在叫着,他说:我们要进去吗?
张蒙说:当然要进去,如果不想饿死的话。
小汤姆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故意堆在这里?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张蒙坐在一个凸起的塑料桶上,他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倒了倒石子。
小汤姆也连忙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倒鞋子。
然后张蒙捏了捏自己的脚,真是又酸又疼。
小汤姆也学着他的样子捏了捏脚,他捏得很卖力。
张蒙用绳子将裤腿绑紧了。
小汤姆也将裤腿绑紧了。
这一个月来,张蒙做什么,汤姆做什么。
张蒙说:你为什么要学我?
小汤姆说:那我该学谁?
张蒙:……
张蒙吐了口痰。
小汤姆也学着吐了一口——口水。
张蒙皱着眉头,有个鹦鹉学舌那样的跟屁虫实在是让他闹心啊。
他说:你没必要什么都学。
小汤姆说:没有,你拉屎我就没有学。
张蒙咬着牙,一脸愤怒,他凶恶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吃了你!
小汤姆闭了嘴,嘴角向下歪着,他没敢哭。
张蒙收拾好枪,他们在路上用过三次,杀了三个试图伤害他们的人,子弹还算充足,但是张蒙可不想打枪战。因为子弹是不可再生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枪。
他们捡来的背包里装着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当然现在钱也没有用,最珍贵的食物没有。
小汤姆紧紧跟着他,他拉住了他的衣服,没想到衣服一拉就破了,他吐了吐舌头。
张蒙里面穿着一件汗衫,外面罩着一件防雨的军绿色外套,结果被汤姆弄破了。
汤姆连忙说:对不起。
张蒙说:没关系。
汤姆说:我们要从这垃圾山上爬过去吗?
张蒙点点头:如果你不跟上,就留在这里,我保证,这一次我不会回头。
汤姆说:我一定能跟上你。
张蒙说:好吧,那就走吧。
他们开始爬山,这座垃圾山上到处是碎裂的水泥构成物,有些钢筋曲扭得不可思议,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形成的,垃圾里有许多印着各种文字的塑料包装袋,就算是过了几十年,它们也依然无法被分解,汤姆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装袋,上面写着乡巴佬鸡翅。
他问:什么是乡巴佬鸡翅?
张蒙想了想说:这是一个百年的老品牌,不过它太悠久了,我也没吃过。
汤姆说:你吃过鸡吗?
张蒙说:吃过,小时候。那个时候末日还没来临。不过我现在忘记了鸡是什么味道。
汤姆咽了咽口水:鸡一定很好吃。
张蒙的唾液也分泌了,肚子越发饥饿:是的,很好吃。
小汤姆踩到了一个易拉罐,哗啦啦就滑下去了,张蒙爬在“半山腰”说:自己爬上来,可别指望我下来拉你。
小汤姆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他说:自己爬就自己爬。你从来没拉过我。
张蒙在“半山腰”休息了一会,小汤姆刚刚挥汗如雨地爬到,他就开始再往上爬了。
小汤姆大叫:你就不等等我吗?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会。
张蒙说:你想要休息,就要争取走在前面,等别人气喘吁吁赶上来的时候,你才能获得充分的休息,继续走在前面。
虽然没有太阳的照射,但是这些垃圾的臭味和辐射出来的热量让他感觉很热,小汤姆咬着牙继续跟了上去,他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张蒙说:好小子,有志气。等你活到成年再说吧。
小汤姆说:我会活到成年的,而你在慢慢变老。
张蒙在垃圾山的山顶等着汤姆,他观察着这个城市,显然没有人吃了饭撑着会故意在这里堆一座山,这里的垃圾山是某种巧合,比如大水冲击而成,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显然张蒙的猜测是对的,这座城市被水淹没过,到处都是淤泥,而现在这座被水淹没的城市干旱了,现场还留有苔藓被晒干的痕迹。
小汤姆终于爬了上来,他站在垃圾山顶,连喘气都忘记了,他看着眼前如从泥浆那里浸润过的一切,喉咙仿佛也随着这里干得发白的泥土而干涸了,扑面而来的都是泥腥味。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说:我们要下去找东西吗?
张蒙说:情况不太乐观,但是我们必须去找一找,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现在饿得腿发软。
汤姆放眼望去,没有看到一个活动的物体,他有些谨慎地说:这里会有别人吗?
张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