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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事请直说吧,你们来找我一定不是只为了寒暄吧。”罗德收回手,目光却隔了许久才从连胤身上挪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色在他眼底转瞬即逝。
“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古灵夕一个箭步窜出来,噼里啪啦把那天在教堂撞到他们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模样描述了一番,边说边不住地瞄着安静站在一旁的樱华,心头奇怪着这消失已久的女人怎么跟从地里冒出来一样,说出现便出现了。
听罢,罗德面露难色,说:“你所说的男人,我好像有些印象。可是你们也知道,平日里来教堂的朋友也有不少,我的记性又不尽人意,所以,真是记不得那位朋友姓甚名谁了。怎么了,你们找他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他帮我们一个小忙而已。”连胤站出来,不温不火的眼神下暗藏着锐利如刀的洞察力,以他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剖析着面前这个外国男人。
“你们来,就只是为这件事吗?”罗德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留个方便的联络方式,如果下次我再见到这位朋友,问清楚之后便通知你们,如何?”
“有劳了。”钟晨煊截过话头,回头看看通往后花园的门,“不知道神父种在后花园里的……”
“已经很晚了,想来樱华应该已经为各位安排卧房了吧?”罗德直接忽略了钟晨煊后头的问题,扭头看向樱华,摆足了热情主人的派头,丝毫不追究为什么大半夜的这群不速之客还在教堂内游荡的原因。
樱华点头,目光却不与之对视。
“霍青云呢?到处都找不到他!”古灵夕的眼里尽是不依不饶的怀疑,在樱华与罗德之间来回。从刚才到现在,他们连霍青云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看到。
罗德转身看向楼梯那方,奇怪地说:“这么晚了,青云当然在房间里睡觉啊。”
“楼上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胡庭优探头探脑出来,壮起胆子说了一句。
“不可能!”罗德根本不信他的话,举步朝楼梯走去,“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更深露重,大厅里太冷,当心着凉。”
钟晨煊似乎很赞成他的话,也不跟自己的同伴们多话,直接跟着罗德一道上了楼。
站在霍青云的房间前,罗德示意钟晨煊不要出声,自己则小心地转动着门把手,把房门推开了一条缝。在房间里调暗的台灯光线中,霍青云正抓着被子睡得正香,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掩上门,罗德朝身后那一拨人轻声说:“看到了吧,我说他在睡觉呢。都这么晚了。”
“奇怪……”古灵夕和胡庭优同时嘀咕着,刚才这小子明明不在房间里,如果他是从外头回来的,没道理他们一个人都没看到他,就算她和钟晨煊陷入颠倒结界,可是大厅里还有个胡庭优,想来要么是胡庭优睡迷糊了,要么就是霍青云根本就是从他们看不到的路回到卧室。
从罗德此刻的神色看来,他们几个到成了跑到教堂疑神疑鬼的古怪家伙。
“不早了,大家都睡了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罗德的脸上浮现出倦意,“SORRY,今天我实在是有些累了。”
道过晚安,罗德径直走回自己房间,礼貌性地轻轻关上了门。走廊上,空留下他脚步的余音,孤独地回荡。
樱华站在众人身后,默默地看着罗德的背影,仅剩下的那只眼睛里,闪烁着无法解释的纠结。
“大家,休息吧。”她淡淡地说,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钟晨煊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虽然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可是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却让见者无法不心惊。樱华看了他一眼,马上将头扭到一旁,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害羞,那情形,似乎避开他是她天生的本能。
“刚才你去哪里了?我们找遍了教堂也没有看到你。”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自有千斤的份量。
樱华的嘴唇嚅嗫着:“我……我……我刚刚到城隍庙那边去了。”
“大半夜你去城隍庙干什么?”古灵夕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女子半夜到庙里去做什么,上香祈福也不必选在这个诡异时间吧。
“没什么……我……我就是想去看看那里的彩灯扎得怎么样了……”樱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看到城隍诞那天,满街灯火的漂亮样子……又怕看不到……”
面对这个说话缓慢又没有逻辑的姑娘,胡庭优忍不住插嘴道:“城隍诞还没到时间啊,你现在去看,最多只能看到满街的竹架子。”
樱华的嘴唇微微上翘,淡笑若菊:“能看着竹架子想象一下,也是好的。”说罢,她朝钟晨煊望了一眼,道,“我很悃了,可以去睡了么?”
钟晨煊松开了手。
樱华舒了口气,垂头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砰一下关上了门。
“一屋子怪人!”古灵夕挠着头。明明这里早已经是暗流汹涌,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还可以做到若无其事,好像来这里只是闲话家常一般呢?!她扭头看向钟晨煊,问,“老钟,你现在到底想干啥?刚才那颠倒结界的事,你不预备向罗德要个说法么?”
钟晨煊面无表情,不回答。
“丫头,有的窗户纸是不能随便捅破的。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连胤的声音从霍青云房门口传来。他们几个只顾着盘问樱华,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一直蹲在房门前不知在干啥的连胤,直到这会儿,他才站起身朝他们几个招招手,“你们过来,看这个。”
几人走过去,在连胤手指的方向下,干净的地板上躺着一缕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白色黏液状物体,从霍青云的房间内延伸而出,蜿蜿蜒蜒地向前爬行,顺藤摸瓜寻过去,才发现这痕迹从地板上一直延伸到了天花板,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这个是什么?”古灵夕伸出一根手指想沾上一点,却被钟晨煊阻止了。
“不知道底细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碰!”钟晨煊沉着脸把她的手甩回原位,看了连胤一眼,道,“你的眼力的确非一般的好。如果我没猜错,这道痕迹,应该不是人力所能造成的。”
“哈哈,我现在也不清楚这痕迹是怎么来的。不过我能肯定的是,这教堂里的人,都是极有趣的。”连胤脸上故意露出了孩子般的开心与好奇,这种时候还能闲散如此,且不知道这“教堂里的人”是不是也包括他自己。
“我能说两句么?”胡庭优小心翼翼地举着手,道,“如果可以,我是不是可以先回房休息了?折腾了这么半天,我真的很累。”
古灵夕鄙视地睨着他,这厮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半分力,还好意思说累?不过,在钟晨煊给他画下的圈里,蹲着也能睡着,他也算是个奇人了。
“随便啊。”连胤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又看看其余两人,一拍脑袋道,“正好,差点忘记了我还有点事要跟你们说。你们的房间在哪里?”
胡庭优赶紧领着他回到了刚才他们几人打盹的大房间。
关好门,连胤坐到正中间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后,才从怀里掏出那张从钟晨煊手里拿走的照片,放到茶几上,说:“先说好,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我自有我的渠道。不信我的人,现在可以离开。有么?”
“我当然绝对地信任你啊!!”古灵夕当仁不让地成为他的第一个忠实支持者,且不论他那冥王的身份,哪怕就是个普通人,他也是钟晨煊和她的救命恩人呢。对自己好的人,没有不相信他们的理由。
“说吧。”钟晨煊坐下来,“我现在并没有兴趣追究你的消息来源。”
胡庭优更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小本儿,打算记录下连胤说的每一个“消息”。
“呵呵,这样就最好了。省却很多麻烦。”连胤笑过,神情渐渐严肃,“照片上这个男人,本是该命丧于水中,可是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而这个赵大婶,还有多年寿命可享,死于非命着实蹊跷。而这两个人,他们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同。赵大婶遇害的那一天,本该是那男人归西之时。”
此话一出,听众们鸦雀无声。
“你这么说,想证明什么?”钟晨煊直视着他,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
连胤看着茶几上的诡异照片,笑:“很简单。有人对调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赵大婶只是做了那陌生男人的替死鬼而已。所以在这张照片上,我们看到了两张脸。虽然躺着的是赵大婶,可是加诸在她身上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命运。真是有趣!”
古灵夕听得傻了,胡庭优的笔快把本子戳出了洞。
“还有这样的事??换命??”古灵夕觉得换手换脚都还可以接受,换命,这到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
关好门,连胤坐到正中间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后,才从怀里掏出那张从钟晨煊手里拿走的照片,放到茶几上,说:“先说好,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我自有我的渠道。不信我的人,现在可以离开。有么?”
“我当然绝对地信任你啊!!”古灵夕当仁不让地成为他的第一个忠实支持者,且不论他那冥王的身份,哪怕就是个普通人,他也是钟晨煊和她的救命恩人呢。对自己好的人,没有不相信他们的理由。
“说吧。”钟晨煊坐下来,“我现在并没有兴趣追究你的消息来源。”
胡庭优更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小本儿,打算记录下连胤说的每一个“消息”。
“呵呵,这样就最好了。省却很多麻烦。”连胤笑过,神情渐渐严肃,“照片上这个男人,本是该命丧于水中,可是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而这个赵大婶,还有多年寿命可享,死于非命着实蹊跷。而这两个人,他们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同。赵大婶遇害的那一天,本该是那男人归西之时。”
此话一出,听众们鸦雀无声。
“你这么说,想证明什么?”钟晨煊直视着他,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
连胤看着茶几上的诡异照片,笑:“很简单。有人对调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赵大婶只是做了那陌生男人的替死鬼而已。所以在这张照片上,我们看到了两张脸。虽然躺着的是赵大婶,可是加诸在她身上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命运。真是有趣!”
古灵夕听得傻了,胡庭优的笔快把本子戳出了洞。
“还有这样的事??换命??”古灵夕觉得换手换脚都还可以接受,换命,这到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
“世间万物都不是固定绝对的,当然可以换。”连胤不再有笑容,凝重地让人窒息,“不过,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呢。”
如果连无所不能的堂堂冥王都锁眉说一件事很难办很不好的话,那是否意味着一场天塌地陷的大灾难?!一把大锤在古灵夕心尖上狠狠敲了一下。
“太离奇太离奇了!!!完全可以上头条!!”胡庭优紧紧捏着本子,一脑袋就想到他的报纸,对于连胤话里隐藏的严重性丝毫没有触觉。
“你认为你们主编会允许这么荒诞的事上头条么?”钟晨煊忍住了想把胡庭优踹出去的冲动,又转头对连胤冷冷道,“罗德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连胤深邃的目光穿过雾气朦胧的窗户,摇摇头:“要完成这件事,我想仅仅凭一个单一的力量是不够的。换命之法,到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自上古的玩意儿。”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笑,挠了挠头,“可惜,我学艺不精,对于这个玩意儿也只是略知一二,不曾深究过。”
在场所有人的眼里都或多或少对连胤流露出“请你不要卖关子”的愤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