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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太挤眉弄眼使劲把食指压在嘴上,右手顺势捂住钟晴的大嘴道:“你那么大声干嘛,当心吵醒他们。谁叫他们刚才拦着我死都不肯不让我进来,还说什么闲人免进。我还不是急着进去找你们,这才动了手嘛!再说他们晕了更好,免得看到你们现在的糗样子多生枝节。”说罢她又转向司徒月波:“司徒少爷,你就放消息出去说你们公司被匪徒爆窃弄得一塌糊涂啊!千万别说是我们搞的!不然就麻烦了!”
“钟夫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善后!”司徒月波又不是傻子,不用钟老太吩咐他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天亮一定会出现的警察、媒体以及那些好奇的人。
“那他们怎么办?”司徒月波指着那几个保安,看起来他们好象伤得不轻。
“没事儿没事儿!老太婆出手还是有轻重的!他们只是皮外伤而已,天亮前一定醒,”钟老太拍胸口保证。
“奶奶你……果然……老当益壮啊!哇哈哈哈,出手还真狠哪!”钟晴大笑不止,然后又正色道:“您老人家不怕人家醒过来后去报案抓您吗?别忘了,他们可是见过您的真面目的!”
“报案?!说他们几个膘肥体壮的保安大哥被一个70多岁的小老太太给揍晕了?!鬼才相信呢!我才不怕咧!”钟老太撇撇嘴,不屑一顾。
她越是这样,古灵夕越不罢休,她拖住宋世琪的胳膊不让对方躺下去,逼问:“十七表姐,你瞒不过我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宋世琪还想拒绝,可一接触到古灵夕审犯人般不依不饶的目光,她只得投降。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坐直了身子,宋世琪扶了扶眼镜,“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学校里便有学生陆续染上了怪病,先是咳嗽不止,半天后便陷入昏迷,医院用尽方法也不能让他们醒过来。加上昨天发病的三个学生,已经有七个人躺在病床上了。”
“啊?!又晕了三个?”古灵夕瞪大了眼。
“是啊,”宋世琪叹气,“你也见过的,就是你头天在饭堂里吃饭时见到过的那几个住校生。”
“什么?!”古灵夕心头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他们?!”
“那么惊讶作什么。”宋世琪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昨天晚上送的医院。”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奇怪而已。”古灵夕忙摆摆手,很快恢复了常态,接着又拿出自己有限的医药知识推测起来,“先咳嗽后昏迷?是不是患上了严重的伤寒呢?!或者是食用了有毒性的食物?”
“大医院的大夫都诊治不出,你还能知道?!”宋世琪无奈地叹口气,“你说的这些病因,早被排除了。大夫说他们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醒不过来。唉,如果处理不好这个事,我怕辅诚中学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生病的,怎么会关乎辅诚中学的声誉呢?”古灵夕不明白地问。
“省城里的学校有不少,但是论教师质素与授课环境,辅诚中学算是后来居上了,所以不少人选择来我们学校就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惹来他人妒忌,那些收不到学生的三流学校便常在背地里散布流言,编造辅诚中学的种种不是,最离谱的是有人说辅诚中学建于邪地之上,在里头念书早晚出事。”宋世琪难掩气愤,继续说,“现在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荒谬的理由来诋毁他人。本来我们对这样的流言是不屑一顾的,建校以来,学校里一直平安无事,根本不需我们回应,那些小人的疯话自然不攻而破。可是,天晓得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连续出现这样的怪事。学校高层已经出面暂时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生病学生的家人也答应暂时不把这件事外露。但是,如果此事一直悬之不决,学生们不能恢复正常,那么早晚会被外界知晓。如果那样,岂不是给了那些早就不怀好意的小人大做文章的机会?!”
“明白了,果然是小人伎俩。”古灵夕点点头,“那你们想到对策了么?”
宋世琪摇头。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啊。”好歹是家里人开的学校,古灵夕真心实意地为辅诚中学着起急来,“如果医院束手无策,为什么不去试试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宋世琪看定她,“什么方法?求神还是拜佛?!灵夕,你知道我是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学生们一定是患了不可知的疾病,既然是病,那只有医生才有办法解决。”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我知道你是拥有新潮思想的无神论者。”古灵夕马上接过话头,冲她扮了个鬼脸,“我在学校里也住了好几天了,你到现在才跟我说,还天天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你就不怕我也染上怪病?!”
“你初来乍到,我不是也怕吓到你吗。不过说来也怪呢,患病的七个全是男学生,女学生们个个都活蹦乱跳的。”宋世琪摘下眼睛擦了擦,又戴回去。
“你意思是,这个怪病只感染男的不感染女的?”有了这样的推断,古灵夕觉得更古怪了。
“我是这么猜的,反正到现在学校没有一个女学生有事。”宋世琪点头,旋即又惊呼一声,“呀,我还没有把明天下午全校放假的通知贴出来!”
话没说完,她就想往床下跳。
古灵夕赶紧拉住她:“你疯啦,为工作不要命了吗?脚都成这样了还想去哪儿?”
“不行啊!这是钟晨煊口口声声交待过的。”宋世琪敲着脑袋,“学生出事,自己也出事,竟把这茬给忘了。”
“贴通知是吗?行行,我帮你去贴好吧?!”古灵夕按住她的肩膀,“你乖乖休息就是了。”
“那……也好。”宋世琪躺回床上,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古灵夕,“通知我放在书桌第二格抽屉里了,这把是办公室钥匙。一共两份,一份你贴在教学楼正门旁的公告栏上,一份你交给三叔,让他贴在校门口。路上小心!”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古灵夕把钥匙揣好,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门。
深夜,温度骤降。一出寝舍大门,古灵夕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路上,只有每隔一长段距离才有的路灯,在刺脸的冷风里洒着昏黄的光。两旁的树木,在头顶上不停制造着唰唰的声音。
古灵夕抄着手向教学楼方向一溜小跑,心头却是七上八下。
当然,她并不是为了孤身一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幽黑校园里而感到害怕,她只是为了那件事犯糊涂。明明今天下午才看到那三个小子生龙活虎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怎么十七表姐却说昨天晚上他们就被送进医院了呢?!如果他们真如表姐所说一直昏迷,那自己看到的那三个又是谁呢?!
以她的直觉看来,辅诚中学里的“怪病”,仅靠医生和药物是绝对解决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脑中不期然地冒出了一个人影。
钟晨煊,从不上讲台的代课老师,身怀异术,成天在学校里神出鬼没,又是学校高层专门请回来的,一切一切,越想越觉得这个家伙的到来,似乎与这件事有关。
思考推测着一连串问题,古灵夕很快跑到了教学楼。
摸黑上二楼办公室取了通知书出来,借着路灯的弱光,她仔细地把这一大张通知贴在了公告栏上。
捏着剩下的一份,古灵夕扭头朝学校大门跑去。
风忽然变大了,不过还好是顺风,使得古灵夕的脚步更轻快了。
一直跑到石子路的分岔口,她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岔口,往右是通往学校大门,往左通往寝舍,也就是她来时的路。但是,古灵夕却没有选择右边,转身就向左边拐。
她左右不分?!当然不可能。
导致她临时改了方向的,是一阵从来路深处传来的怪声。
侧耳细听,像是人在说话,里头又像夹了阵阵哭泣,嘤嘤嗡嗡难以分辨。
换作别人,莫说是她这样的小女子,就算是个年轻胆大的男人,也未必敢朝四下无人的幽僻小路里钻,何况冷月高悬之下还伴着引人齿颤的异声。
古灵夕偏偏就敢。
寂静的石子小路上,循着忽隐忽现的声音,她蹑手蹑脚地接近着隐匿在昏暗里的可疑目标。
当一团在风里飘摇不止的火光出现在身侧不远处时,古灵夕赫然发觉火光所在之地,正是白天惹得自己很不舒服的死水池。她悄悄躲到离水池最近的一棵大树后,探头张望着眼前的动静。
风向似乎有所改变,一阵烧东西时特有的烟味窜进了古灵夕的鼻子。定睛一看,竟有一个人影,借着在其面前燃烧的火光,大概能看到此人正跪倒在水池边,穿了件分不出颜色的深色衣衫,一顶恍若草帽的东西扣在头上。
“青云……青云……你在哪里……回来啊……青云……”
靠得近了,古灵夕总算听清了刚才的嘤嗡细语原是个男人悲悲戚戚的呼唤声。
“青云……青云……”
声音是被刻意压低了的,但里头的哀伤之情却浓得足以触动每个听者的心。一声青云,被那人唤到了每一声都能拧出泪水来的地步。
人还是鬼?!
有了白天的那场遭遇,古灵夕不敢再妄下判断。
再看,那人一边喊着,一边朝火里添着什么。一阵风过,吹得数点火星到处翻飞。
与此同时,头上的帽子晃了两晃,忽一下飞开了去。
他赶紧起身,回头快走几步,伸手一把扑住了落在地上的帽子,抓起来,重新扣在了头上。
在他正面相示的瞬间,古灵夕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个发丝全无伤痕遍布,连头皮都变了颜色的东西还能被叫作头吗?!那个左右眼明显高低不对称,鼻子只剩下两个窟窿,嘴角被扯得歪到一旁的面孔,还可以被称之为人脸吗?!
如果只看肩膀以上的部分,古灵夕大概真会把他当成一只非人的怪物。
她松开差点叫出声的嘴巴,轻按着咚咚直跳的心口,继续监视对方。
男人又跪回了原地,又朝火里放着东西,口里仍不停唤着刚才的名字,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举动。
夜风更放肆了,铲起地上的落叶置于半空中飞旋。被吹乱了头发的古灵夕顿觉得衣衫不够保暖,不禁缩起脖子拉紧了袖口。
就在这时,她的耳根突然触到了一小股不冷不暖的气息,像是有人故意对着她吹气,痒痒的,即刻招来她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一只绝对不属于她自己的手,也同时搭上了古灵夕的肩膀。
“呀……”
古灵夕身子一跳,本能地惊喊出声。
刚喊了半声,一只大手迅即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吵!”
耳旁一热,有人悄声说话。
古灵夕侧头一望,早被吹得冷冰冰的脸立刻有了热乎乎的温度。
钟晨煊,又是钟晨煊,这个家伙为什么每次出现都是不声不响出人意料?!
用力拉下他的大手,不待古灵夕开口质问,钟晨煊又叹口气,说:“唉,跑了。”
跑了?!
古灵夕扭头朝水池边一瞧,果见那人正朝池后的围墙处跑去,跑得很快,却跌跌撞撞,踩在脚下的落叶咯嚓咯嚓乱响一通。想来是她那半声叫喊,惊动了对方。
“喂!站住!”
见势不妙,古灵夕从树后跳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那头追。
“追什么追,你给我站住。”钟晨煊呵斥道,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古灵夕挣开他,不解地问:“那个家伙相当可疑,为什么不抓住他问个清楚?!”
“跑开那么远了,你追得上吗。”钟晨煊瞟了她一眼,举步朝水池那边走去,“你想问清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