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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西门纳雪明明知道居然没有告诉我,我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却悠然自得的品茗,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我敢保证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西门岚顿时来了劲,叫道:“不错,普通两坛酒怎么可能让你醉倒?”
西门风阴气森森地说:“除非你喝的是‘笑春风’。”
西门嘉自进门后除了开头说了几句玩笑话后便一直不声不响的,此刻终于打破沉默。
“老十,七姐一直是信你的。
你老老实实跟七姐说,你是喝了‘笑春风’吗?”
西门笑沉默。
西门岚步步进逼:“老十,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认。”
可怜的孩子,说是与否都让他被动,这两难的选择真是考验人性啊!我正要援手,却听到西门纳雪优雅的声音响起:“他是喝了‘笑春风’!”
西门笑身子一颤,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彩,如流星般划过。
他恐怕没有想到西门纳雪会在要紧关头挺他。
我能感觉到流浪的宠物被主人恩召的涕零。
西门风紧紧盯着西门笑:“‘笑春风’是贡酒,每年是限量生产,除了进贡的只有老八手上有几坛,你的‘笑春风’是从哪儿来的?”
西门岚一扬眉:“那简单,不是老八送他的就是他偷老八的。”
“偷?有这么容易吗?这几坛酒老八当命一样藏着,能偷的话,你们早就偷来喝了。”西门风冷笑不已。
这句话一出,魔咒终于打破。
脑中一直苦思不得的空白处被这条天地线刹时贯通。
眼前这些人一搭一唱的,分明就是想要西门笑亲口扯进西门觞来。
“笑春风”啊“笑春风”,我怎么会忘记这酒有多珍贵,能保得住这酒的人岂能是泛泛之辈。
天杀的西门纳雪一开始就存心误导我,让我误以为西门觞的失踪是被迫,若他真的这么废柴,他岂能如此嚣张地活在这个世上?
哼,西门纳雪你以为可以玩转天下人,竟然连我也敢一起耍。
这笔债我若不和你算清,我就不是丁丁了。
既然要玩,那大家就一起玩好了。
“诸位且不要着急!先听我一言。”我笑眯眯地说。
“这酒是八爷送的还是老十去偷的,得等八爷现身和老十当场对质,我们才能判断。”
西门岚怫然不悦:“丁丁,你这分明是袒护。
老八那牛脾气谁能逼他?”
“哦,你们也觉得八爷是逼不得的?”
西门岑叹口气,其余人皆是面面相觑,看来这个西门觞真的让他们很头疼。
一片静谥中,西门泠终于开了尊口:“老八的脾气没人吃得消。”
西门嘉含笑道:“当年皇帝无意中尝到了他的‘笑春风’,大为赞叹,让他每年进贡百坛好酒。
他竟然答复说好酒岂能牛饮,一年只肯酿造六坛。
皇帝震怒,他竟然拂袖而去,连一坛都欠奉了。
多亏二哥、三哥大力斡旋,这事才算没闹大,不过每年进贡数真的就是六坛了。”
西门岑苦笑道:“老八这个臭脾气,还真是惹了不少事。”说着脸一板,“老十你竟然就这么喝了两坛‘笑春风’,确实罪该万死。”
我这下是深刻理解了“笑春风”的珍贵性了,皇帝一年也不过只能得到六坛,能流传于世的几可称为绝世珍品了。
不禁同情地望向西门笑,这小子一人独占两坛,难怪要惹怒众人了。
“那大家的意思很明确了,是八爷主动将酒送给老十。”我故意顿了顿,“老十自然见猎心喜,一顿狂饮之下终至烂醉如泥。”
我站起来,指着西门笑,大声说:“你告诉大家,那晚西门觞在不在?”
西门笑很茫然,他不能理解我怎么说变就变了,完全不按照事先套好的招式出招。
张之栋轻推他一把,眼含警告。
西门笑一咬牙,顺着我的语气说:“不错,老八带酒来与我共饮,我醉倒在地时,他仍然还在。”
我满意地笑了:“很显然,老十并没有杀人,至于后面的事情怎么会发生的,你们应该去找西门觞问清楚。”
西门岚抓着杆子就势而上:“老十,那你是指证老八杀人了?”
西门笑身子微颤。
张之栋在他耳边淡淡提醒:“十爷,您可要想好了才答。
小姐可等着您呢!”
西门笑猛然抬头望向我,我朝他嫣然一笑。
他下定了决心,沉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八,但是我敢保证他的神志比我清醒,我醉的时候他还在喝。”
这话虽然不是直接指控,却也坐实了西门觞洗不清的嫌疑。
西门岚似乎害怕谁会突然翻案似的,急急地朝西门纳雪和西门岑一抱拳:“纳雪、二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老八的嫌疑不比老十小,请允许出动天心阁铁卫,协助捉拿老八。”
天心阁铁卫,祁风堡最精锐的护卫队,是老三西门烈一手调教的武艺精绝的铁卫,曾以家卫身份跟着西门烈在西北战场杀人无数。
这支队伍调回堡后,只受西门家族两位家主的共同节制。
只有两位家主的意见一致,共同签署调令,天心阁铁卫才会出动。
要出动天心阁铁卫来捉拿西门觞,可见西门岚对西门觞的忌惮。
我无声而笑,心中暗自得意。
世事总不能尽如你们意,若任得你们搓圆搓扁,我还有什么分量可言?
西门纳雪竟然破天荒地笑意绽现,虽然很浅,但绝对比以往所见到的要来得明显。
西门岑沉下脸道:“老九,你太急躁了。
这几年你武功是大进了,可涵养却反而退步了。”西门岚讪讪地阴沉了脸不做声。
西门嘉银铃般的笑声把满室阴云一挥而散:“妹妹心中有什么打算,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吧!”
一场游戏
我却不接话。
“姐姐,喝茶喝茶。”我殷勤奉茶,举杯道:“这可是今年新出的银针,快马刚刚送到的。
好茶啊!”
端起茶走到西门纳雪身边,亲手为他倒上一杯。
他突然伸手用力圈住我腰,我站不稳,掉入他怀里。
冰凉的气息在我耳边:“玩够了没?”
我眼珠滴溜溜一转,一刹那间已在西门纳雪怀中把所有人的神情看了个遍。
西门岑和西门嘉含笑而视,西门泠木然的神情有了丝裂缝,西门风和西门岚却益显阴沉。
唯有西门笑最怪异,他的表情中竟然让我看出了无力的悲色。
抬头迎上了西门纳雪淡得近乎透澈的目光,我心思一转,放软了身子,伸手亲热地圈住了他的脖子,长袖抖开,正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轻轻探过头去,我的唇与他的耳廓一线之遥:“是你先玩火的。”
“我这是在帮你。”
“哼,若这是帮我,那还是不帮我为妙!”
“你别玩过头了。”他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寒,“别忘了某个灵魂在等你。”
我浑身一激灵,长长的指甲死死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愤恨和悲凉狠狠啃啮着我的心。
低声笑起来,声音渐渐大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欢畅得大笑,就好像西门纳雪刚刚和我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腰一折,手在桌边一按,借力站了起来,离开他的怀抱前,我笑着道:“如你所愿!”笑声中的沧海桑田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懂。
流光从院中穿过,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夫人,八爷来了!”
“来得好!请他进来!”我精神一振。
“老八来了?”西门岚愕然。
“哼!”西门风阴阴冷哼。
“来不得吗?”西门觞傲然而立。
“你来得正好,也省得家主下令捉拿你。”西门岚连声嘿嘿冷笑。
西门觞嗤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想做家主?”
西门岚大怒,用力一拍桌子,茶盏猛然跳起。
“住手!”我森然扫视众人,怒而喝道:“这里毕竟是沉雪阁,在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这般嚣张。”
西门纳雪冷冷地道:“老九,我一直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要太放肆了。”
西门岚见苗头不对,立即转了脸色:“是我不好,一时激愤,惊了夫人。”
我听他连称呼也变了,暗道此人果真不要脸。
西门岑沉着脸道:“老九,此间事毕后,你自己去刑堂领家法二十,以儆效由。”
西门岚不太服气地哼了一声,却在触到西门岑冷厉的视线后迅速而干脆地应道:“是!”
西门觞高傲地抬头,语气充满不屑:“一群戏子!”
我忍俊不禁,说得真是太妙了。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在自以为精湛地演着大戏,包括我自己,虚假地让人想吐,却不得不继续虚伪下去。
如今却叫人一针见血地一举刺破,怎不叫人快哉?笑声在一片静寂中特别的清晰和突兀,数道不满的视线狠狠扎向我。
我无视于不满的视线,笑盈盈地问:“八爷,来意如何?”
“特来说明情况。”他抱胸而立,棱角分明的面孔在午后的阳光映照下有如发光的宝石,本不甚出色的容貌牢牢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八,你想说什么?”西门泠极难得的开口。
“你们猜得没有错,酒是我拿去的给老十喝的。
我是亲眼见到他倒地不起的。
我自己酿的酒我最清楚,以老十那种喝法,还能做什么那才是笑话。”
“那你就是来为老十洗清嫌疑了?”西门岑悠然问。
“男子汉敢做敢当,不是他杀的人就不是他杀的。”
我忍不住笑道:“八爷竟是这般大公无私,为洗清十爷的嫌疑,不惜自己挺身而代。”
他夷鄙地冷笑:“我才没有那么好心。
老实话,这事出了以后,我也想过让老十有嘴说不清,所以才会避而不见。”他不带感情的说话方式,完全不考虑会不会伤了西门笑。
我偷偷打量西门笑,却发觉他听了这话后反似松了一口气,就像一块在他心里压了很久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而西门纳雪神情冰冷,眼神微微浮动,在我看他的同时,他也望向我。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个眼神名叫邪恶。
西门嘉叹道:“老八,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西门觞冷冷说道:“七姐,你的反话我不爱听。”他挑衅地望向西门笑:“老十,我很想你死,所以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救你。”
西门笑淡淡笑道:“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感激你的。”
西门觞居然郑重地点点头:“那就好。”
西门岚掩不住眼中的雀跃:“老八,既然你要清高,排除了老十的嫌疑,那这事和你可就脱不了关系了!”
西门觞瞅也不瞅他一眼:“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西门岚涨红了脸,眼见得要发怒,却被西门风一扯,愣了下后深吸口气咽下了这口乌气。
“我不和你这种将死之人计较。”
西门觞“蹬蹬”走到西门纳雪身边,冷然道:“你娶了房好媳妇啊!”
西门纳雪怡然展眉:“是我亲自挑的,自然不会差。”
“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西门纳雪淡淡地道:“我没有理由不信。”
排山倒海地失望差点要压倒西门觞。
他失了神般地喃喃自语:“没有理由?只是没有理由?”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没有理由不信”,因为一句没有理由,信任便被踩在足底践踏。
他可以对皇帝傲然说不,却没法面对西门纳雪的不信任。
西门纳雪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秋叶在霜雪中瑟落。
“与其问我相不相信,不如问丁丁相不相信,她才是将决定你生死的人。
西门觞灰心地闭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