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赫然是奥德利,以及修等人。
“这里是?”涞叛眨巴了几下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动张西望。不是她已经忽视了自己的生死被人掌握的可怕事实,而是她也被目前的场景给惊得呆住了。
无数古怪的物品在这个房间被有序地摆放着,带着与原来世界的风格截然不同的奇异花纹的墙纸,黄色的木门,金属制的把手,刻画着地图的球体,看上去软绵绵的床,以及一个睡得正酣的少年。
何只是涞叛,包括弦、雪莉和修,甚至连奥德利自己也愣住了。
“不对,怎么感觉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难道说……不,不会的!”奥德利喃喃自语,神情变换不定,眼神一凝,看向在床上熟睡的少年,奇异的光芒自瞳孔照射而出,映照在少年的脸上之后,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一副略带模糊的画面在熟睡少年额头的上空浮现,奥德利仔细一看,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这赫然是原来世界的全貌!人界,魔界乃至神界,以及无数的异空间,或完整或残缺的胡乱糅合在了一起。无数细小的奇异符文在这些空间周围不断游走着。
看到了奥德利的神情,雪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色也白了起来,“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梦境?”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奥德利的脸色忽青忽白,他蓦然尖叫了一声,冲出了窗口,冲天而去。
“跟上!”弦朝涞叛昂了下脑袋,和涞叛也迅速漂浮起来跟了上去。修也不再犹豫,但是他刚漂浮起身体,雪莉拉住了他的袖口,眼神中略带着企求。
“如果说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流露出这样哀求的眼神,应该算是人生的一大失败了,不论是你,奥德利,甚至可能连我可能都是一样吧?”修看着雪莉良久,缓缓吐出了一句话,神情依旧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你?”雪莉蓦然睁大了眼睛,微微颤抖着的睫毛根本无法遮掩住眼神之中所流露出的狂喜,她隐隐听出了修的话中另一层可能存在的意思,一种从来没有被修承认的意思,就算是一种可能,也让她几乎流下泪来。
“……抓紧了。”有意无意地回避了雪莉的眼神,修把目光撇向别处,轻声说着,“掉下去的话,我可不会等你。”
“嗯!”雪莉附在修的背上,双手紧紧抱着修的肩膀,仿佛怕怀抱中的东西眨眼不见一般。
雪莉没有任何的武力,也不具备任何登得上台面的攻击技能,力气小得可怜,但是不知为何,修突然觉得这双手把自己抱得好紧,几乎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随即他腾空,飞跃,远去……
……
地面上一条条整齐的道路,有着各种各样由铁皮制成,却会自己移动的车辆,再各个岔路口都有数盏自动变换颜色的灯,但是这些并不是魔晶驱动,因为并没有丝毫的魔力波动。这在原本的世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奥德利却仿佛视若无睹,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其实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表象有些不同,但是本质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里依旧是个牢笼。
但是他最终停了下来,茫然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建筑,根本不去在意身后跟上来的人。这是红色的十字印在一个通体白色的建筑,甚至连里面大多数人也穿着白色的衣物,繁忙地走动着。
失魂落魄地走进一个自动开合的铁门,不自知地到达另一个楼层,当铁门打开,奥德利本能地走了出去。
“先生,您是刚来的志愿者吗?”一名穿着白色衣服,头戴古怪帽子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看到衣着华丽的奥德利,微微一愣,随即就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单人病房,“今天就剩那间房的病人需要照顾了,他是个植物人,所以请小心一点。”
“徐雁!2041号要换药了,你帮忙去一下……”
一个接近中年的女人穿着和这个年轻女子一样的衣服,忙碌地走动着的同时,和年轻女子说了一句。
“2041?哦,就去。”这个叫做徐雁的年轻女子一转身,“那你跟我来吧,那个植物人就是2041号,我带你去。”
奥德利在此刻早就没有什么主见了,本能地跟随着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女子,走进一个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失去直觉,面色苍白的中年人。
繁琐地完成了任务,徐雁低着头写了一些东西,“衣服很漂亮啊,你刚刚参加完COSPLAY吗?”
奥德利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病床前的病人,眼神变换不定。
徐雁许久不曾听到奥德利的回应,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奥德利,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写完东西就直起身,“下面就麻烦你了,给他擦身时当心点别碰到针头。”
说完,她便走出房门,并没有注意到奥德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梦境,这个人身上也有梦境……还有空间通道,和这个世界一样,都拥有着通向外面的通道……”奥德利喃喃自语,嘴唇微微颤抖着,一种颓废之极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成为神,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原来神只是拥有从一个梦境逃脱到另一个梦境的权利……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等等!梦境?
在固有的认知中,现实和梦境最大的区别便是时间的长短,因为人往往看得到梦境的结束,却永远看不到现实的毁灭。
心中一动,绿色的光芒在奥德利的左手浮现,一股强大的生命气息从绿色光芒中扩散开来……
……
“奇怪,怎么大楼里的空气不怎么闷了?”在另一个病房忙碌的徐雁突然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吸了几口所谓的新鲜空气,最后感觉到自己一天的劳累竟然一下子消失无踪,精力旺盛之极,“嗯,一定是本姑娘骨骼精奇,天生丽质~~~”
……
“你……你是谁?”沙哑之极的声音从原本一直昏迷的病人口中传了出来。
奥德利手中的绿色光辉在病人睁开眼睛的刹那便收敛了回去,面色古怪地看着这个病人的梦境结束——那个梦境在这个病人醒来的刹那竟然彻底崩溃!
那个梦境中的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
“突破如此脆弱的牢笼,竟然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吗?”奥德利双手紧握,根本不去理会这个病人的问题,最终长叹一声,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吓得这个刚刚苏醒的病人白眼一翻,很干脆地再次晕了过去。
最终章 虚假的真实(3)
“神,不过是个笑话。”
深夜,在无人的公园中,奥德利停下了那带着流浪意味的脚步,坐在一个公园的木制长椅上,奥德利看着不远处的池塘,苦涩地吐出一句话,然后他轻轻抬起头,“你们跟了这么久,想笑就笑吧。”
“没什么想笑的。”弦带头从一颗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想哭倒是有的。”涞叛脸色同样不好。
然后,最后走出的是修以及雪莉,他们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沉默应对。
“我鄙夷那些完全迷失在欲望中的人,不管是卑微的乞丐,还是尊贵的帝王,在我眼中都没有丝毫的区别,他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情感,反而被这些东西所制住,他们为了那些不长久且毫无价值的东西拼搏一生,是一群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的蠢货,人人都是一样,甚至,连我自己也是一样。”奥德利毫不留情地讥讽着,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叉,额前并不算长的刘海软软的垂下,在长椅旁的路灯洒下的光辉中,留下了一片阴影,“我清楚的明白神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制,因为神能满足所有的欲望,他不必为自己的欲望而永远的拼搏下去,为了脱离这种令人唾弃的群体,而踏上更高的境界,成为神是必须的。”
“我抛弃了一切,因为我明白成为神后我便能得到一切。”奥德利说到这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让人心酸,笑得让人伤感,“我成功了,成为神的滋味不错,如果我只是待在原来世界的话。”
奥德利突然抬起头,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四人,晶莹的液体自他的眼角划下,落在地上,“成为神,让我这个以为没有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没有什么会让我不敢知道的家伙第一次品尝到如此浓烈的绝望,哈哈哈哈哈……我抛弃的那些,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本来就是假的,成为神,只是让我拥有一个成为懦夫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奥德利笑得很夸张,根本不顾自己的仪表,仿佛在说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良久,笑声停了下来。
“都是假的啊,却做得像真的似的。”奥德利感慨地拍了拍自己做的长椅,感受着长椅上油漆的光滑质感,“我爱的,我恨的,我怨的,我痴迷的,通通都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实的东西。”
所有人一言不发,没有人有资格怜悯此刻的奥德利——只因众生皆苦。
一个乞丐去怜悯另一个相同境地乞丐无疑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你们,还想回去吗?”奥德利似乎把自己心中的苦闷宣泄了一些,轻轻地询问着,这面前的四个人对他来说,本就不是敌人,“虽然我能够在那个孩子身上挑选时间节点让你们回到原来的时间段,但是那个世界的寿命……终究不过那个孩子一场睡眠而已。”
奥德利显然已经失去了和修等人继续敌对的意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这种意识,那无数次的争斗和怨恨,早就和这本不存在的真实一起消失了。
“就算是懒鬼,那小鬼应该已经醒了。”涞叛开口提醒奥德利,毕竟已经整整一天了,只要那孩子一醒,他们原本的世界自然飞灰湮灭,也就是说,在此时此刻,他们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这里,也仅仅是一场梦而已,冲破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睡梦者身上依旧能找到时间节点,回到之前那孩子熟睡的时间段……”奥德利扬起手,打开了一个漆黑的裂缝,站起身来,走进了裂缝之中,“当一个世界的毁灭也能成为一个虚假,当一个世界的存在也能成为一种虚假,那什么东西都变得低贱了,想回去的话,就跟我来吧。”
“我们还回去吗?”弦看着奥德利走进裂缝,神情惨然,“既然都是假的,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涞叛小脸神色阴晴不定,最终一跺脚,跟上了奥德利,踏进裂缝,“管他呢!先回去再说!”
雪莉则怔怔地看着裂缝,不知是在看回去的希望,还是在看自己的丈夫留在这里的绝望。
蓦然,一只冰凉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看去,赫然是修,修的神情,依旧淡然。
“走吧,至少那里比这里真实。”
……
梦境的入口,这里的时间再次回到了少年熟睡的时间点。
“你们走吧。”奥德利指着漂浮在少年熟睡的床前,所漂浮的一个透明泡沫,“这就是入口,梦境里的时间点,已经设定为我们离开的时间点了。”
“你不回去?”雪莉脸色一变,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奥德利,但是这个男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她想看到的渴望。
“既然我走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奥德利转过头,避开了雪莉的目光,“也许你可以原谅我,但是我却无法问心无愧地留在那里。”
“那你……”
“我要证明我是对的!”奥德利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红晕,他后退两步,“都是假的,连我这个神也是假的,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一切真实起来,我会超越所有虚假的牢笼,我会不断探索,不断冲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