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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巴洛克三人自然不敢多言，况且……在这种时候，他们也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整个大殿随着三个人离去一下子变得死寂无比，此刻炎大帝正看着碧玉堂皇的天花板发怔，好一会才道：“子夜……你还在吧？”
从一个足以让三个人环抱的玉石柱后，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是的，陛下。”
“你看出来了吧……那个蒙面天空武士的身份。”炎大帝此刻的神色无比复杂，充斥着愧疚、憎恨、嫉妒、无奈……
身躯微微一震，子夜抬头看了一眼炎大帝，随即低下头去，“是的，陛下，臣下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朕问的是个傻问题，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哈哈！当初我们放了他，早就应该有准备了，报应！哈哈！报应啊……”炎大帝笑了，但是笑着笑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子夜……后悔吗？”
子夜抬起头，以往平淡的脸上充满着苦涩之意，“老实说……我后悔了。”
“那再让你选择，难道你会杀了他？”炎大帝满脸地不信。
“……”沉默了半晌，子夜还是摇摇头，“不会，我还是会放了他！”
“我就知道……”炎大帝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理解似地点点头，看着子夜有些尴尬的脸，突然说道：“子夜……当初，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此刻，炎大帝仿佛老了十岁，连自称都不用朕了，他此刻不是以帝王的身份在询问，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询问子夜。
张了张嘴巴，子夜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不卑鄙吗？真的不卑鄙吗？子夜不想骗炎大帝，尤其是炎大帝以朋友的形式询问，他更不想骗。
“卑鄙，的确太卑鄙了……呵呵……”一看子夜说不出口的样子，炎大帝顿时了然地点点头，“为了权利和女人来害自己的朋友兼情敌，不是卑鄙是什么？哈哈……陷害朋友夺其情人，哈哈哈哈哈……这种混蛋该死一万次！”说到后面，炎大帝笑着流出了泪水，在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语的苦涩。
“好！就凭这句话，待城破之日，我留你全尸！”淡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个空旷的大殿之中，让炎大帝和子夜脸色忍不住一变！
十分突兀的，大殿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位黑衣蒙面人，裸露在外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凌厉地直视王座上的炎大帝。
“你们没有胜算，不必出手……”炎大帝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就平静地命令暗中保护自己的十三名海洋武士住手，随即看着黑衣人，复杂地笑了笑，“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贤，把蒙面巾拉下吧，都是老朋友，不必遮遮掩掩的。”
“过了明天，就是刚好二十五年……”包裹着整个头部的黑色面巾在一瞬间化了齑粉，露出了一张平凡中年人的脸，白色的头发也洒落下来，他看向了有些呆滞的子夜，“子夜，我当初就说过，放了我，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嘿嘿嘿嘿……到底是物以类聚，当初和我在一起的弟兄各个都是对朋友下不了手的人，和格林那老混蛋是大大的不同！就算是你老子命令你追杀我，可是到最后，你还是放了我……哈哈！”
说到这里，贤顿了顿，随即直视王座上的炎大帝，眼中不断闪烁出愤恨的颜色，“子夜是因为老子的命令，虽然是当年的帮凶之一，可是我并不恨他，一边是老子，一边是哥们，况且他最后还是放了我！而你……嘿嘿嘿嘿……炎啊，虽然你并没有插手，可是你却对我这个大哥隐瞒得死死的！嘿嘿……你是为了王位！是为了把莲珊从我身边夺走！瞒着我，就是盼我死吧？”
“贤，陛下……炎当初也是逼与无奈！当时王国十分不稳定，诚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肚子坏水！居然暗自准备篡位……炎当时的力量很难跟他抗衡，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我格林家联盟……而联盟……自然是联姻更稳妥一些！当时一不小心，喀斯特必亡啊！”在此刻，平常沉默寡言的子夜也解释了一大串。
“喀斯特必亡？管我何事？”贤冷冷地说了句，直噎得子夜说不出话来，但是贤随即又点点头，“没错，如果仅仅是因为莲珊，恐怕炎你还未必会如此陷害我，另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喀斯特……”接下去，贤却话锋一转，“所以，我要毁了喀斯特！我要毁了整个王室！”
说到这句，贤已是满脸的狰狞，怨毒的声音让炎大帝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 疯还是痴
仿佛是惊觉自己的失态，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她很好……”炎大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仿佛是在给自己鼓气般地说道：“在这点上我相信我绝对不会比你差！”突然炎大帝仿佛想到了什么，“你现在没有去见她打算吗？”
贤闻言身体一震，脸色青红交杂，忽喜忽忧，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但是他随即猛然间抬头，喝道：“这与你无关！还有！拥有喀斯特王室这个肮脏血脉的人似乎少了一个……”突然间他顿住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呵呵呵呵……”冰冷中带着一丝癫狂，贤阴冷地笑了起来，寒意渐渐充斥着整个大殿，“看来你十分中意你的大女儿啊……听说她目前已经有了身孕，哈哈哈……炎，你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留下最后一点王族血脉吗？你以为我永远找不到她吗？不！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我绝对不会让这个血脉留在世上！你阻止不了我的！炎……”
怨毒而疯狂的表情扭曲在贤的脸上，他的态度在短短几句谈话中变了数次，让炎大帝和子夜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曾经的圣卡林丹娜第一天才……疯了。
“我没有藏起她，她的确失踪了……”炎大帝微微摇摇头，“贤啊……你可知道，你要杀的一部分皇室成员，是她的孩子？”
贤的脸色徒然一变，失神般地喃喃自语：“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他的脸不断地抽搐着，喘着粗气，突然间他的眼睛猛然间瞪大，“杀！那些孩子身上也溜着肮脏的喀斯特王室血统！她的孩子身体中不允许有这种肮脏的东西……这是耻辱！我和她的耻辱！她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的……呵呵……一定会的……一定……”
突然间贤一个转身，凌空对着炎大帝就是一拳，同时厉声喝道：“你在羞辱我吗！”
“砰！”的一声闷响。
“噗……”隐藏在暗处的十二位海洋武士挡住贤含怒一击时忍不住齐齐吐了口血，在也无法隐身，全部露出了身型。
“贤，你疯了……”子夜摇摇头。
“疯？哈哈……哪又怎么样？杀……我会把他们全部杀光！嘿嘿……等我协助西喀斯特剿灭东喀斯特王室后，我再协助明伦公国毁灭西喀斯特！呵呵……嘿嘿……哈哈……喀斯特王室，终将消失在世上！尤其是……凯瑟琳，哈哈，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你千方百计要保护的女儿，哦不……也许，你想保护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贤根本就不相信凯瑟琳真的失踪了，笃定炎大帝是因想保护王室血脉而骗他，而此刻他的思绪也仿佛进入了遐想。
“不，王室成员你谁都能杀，惟独你不能杀她……”炎大帝淡淡地摇摇头，“你不仅不能杀她，还要找到她，保护她。”
“哼……”冷笑一声，贤嘲笑着炎大帝，“我看你才疯了！”
“不，我没疯……”炎大帝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让贤和子夜瞬间如遭雷击的话，“贤，你可知道……凯瑟琳不是我的孩子，她的亲身父亲，是你……贤。”
“什么！”子夜眼睛猛然间瞪大，“炎！是真的吗？”
“我不会在这种方面说谎。”炎大帝看着表情呆滞的贤，苦涩地笑了一下。
“不可能！”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贤根本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骗我！”
“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炎大帝叹了一声，“莲珊以为我不知道，一直瞒着我，其实……哈哈，她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当时因为她曾因为你的离去大病一场，被御医检查后，就看出来了，而那个御医当然也告诉我了……然后，就被我灭口了。”
“她想为你生下孩子，所以一直瞒着我，哈哈……”炎大帝笑得有些凄凉，“却万万没料到我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有孩子？我和莲珊有孩子？贤此刻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惊喜还是惊慌？他已经无法分辨了……
突然贤狠狠盯着炎，身体渐渐淡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你别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会放弃复仇！不！决不！明天……明天圣米兰达将成为历史！”
“他会像他说的这样做吧……”子夜闭上了眼睛，仿佛要用眼帘遮挡住从瞳孔中射出的绝望光芒，“以前……他都是说一不二的。”
“我想……”炎大帝站了起来，拍了拍子夜的肩膀，“我该去找莲珊谈谈了，该来的，始终都要来……”
……
……
“啧啧啧啧……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我军之中，贤大人果然好手段。”在昏暗的烛火中，凌忘忧笑着轻轻拍手，“我没料到堂堂西喀斯特宰相居然是一位天空武士，更没料到大人居然帮助我军攻打圣米兰达而弃西喀斯特军不顾……”
“不必试探我的立场和目的……”微微一笑，贤十分明白眼前之人心中的顾虑，诚然，这个年轻人十分的优秀，但是……还是嫩了点！“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攻打圣米兰达的，就足够了，其他的，你不必问。”
凌忘忧眉头不由得一皱，但是随即就松了开来，算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管如何，这圣米兰达是一定要打的，否则等劫掠来的粮食用完，自己就输定了，这次出马出乎意料的事实在太多了，比如现在：圣米兰达的王家骑士团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了。
本来由于圣米兰达的王家骑士团战力过于惊人，凌忘忧放弃了原本准备独自攻下圣米兰达的打算，想让阿姆罗的军队来了再说，否则单独攻打圣米兰达的损失过大，他凌忘忧可无法向明伦大公交代！
但是天降奇兵，他万万没料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兵中竟然隐藏着一名天空武士！而这个天空武士在自己面前去掉蒙面巾后，露出的脸让自己大吃一惊——西喀斯特王国宰相怎么会在这里？
他隐隐约约想到一个答案，就是这位以最普通的平民背景登上宰相之位的男人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但是他随即又否定了答案，背叛？开玩笑！他为什么背叛？没有理由可以让他背叛。
“也是，我根本不必问……”凌忘忧虽然十分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但是此刻，拥有决定权的不是他，而是这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他现在没的选，为了取得最大胜利果实，他必须把圣米兰达攻下来，而把圣米兰达攻下来，又得靠眼前的这个人，思念至此，他猛然间觉得喉咙发苦，这个人不会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贤淡然地伸出手。
“合作愉快……”没有犹豫地伸出手，在握住这个中年男人的手时，凌忘忧分明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厉芒，让他心中猛地颤动了一下。
“那么，为了这次的合作，我有一个要求。”贤收回了手，烛火的光芒在他那微微抽搐的脸上晃动不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命令你的人，不许伤害和侵犯喀斯特王室成员，把他们交给我处置！”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末日审判（上）
从昨天夜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