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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心里笑骂,自己还以为是强奸,原来是通奸。没想到这个看着挺清纯的小丫头竟然和宋三搞到一起。
“这对野鸳鸯够大胆的,满屋子的人,他们就敢来真的。”
“大笨瓜,只知道看人家小姑娘的屁股。”
“废话,不看小姑娘的屁股,难道还看宋三的吗?”
程宗扬嘴里说着,目光向上移去,只见宁素双目紧闭,睫毛间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程宗扬一怔之下,顿时明白过来,接着心头火起,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松枝,朝石柱甩去。
宋三和宁素藏在大理石柱后面,松枝扔过去只会被石柱挡住,但程宗扬是向上投出,松枝撞在天花板上,带着溅落的火星反弹过来,正好落在宋三头顶。
宋三一声怪叫,抬臂格开松枝。众人都惊醒过来,纷纷跃起身。铁中宝沾着一身碎海绵拔刀叫嚷道:“有敌!”
左彤芝凤目一扫,厉声道:“宋三!你在做什么!”
灯光亮起,宁素就呆住了,这时才惊叫一声,连忙掩住身体。宋三一把揽住她,亮出袖中一把匕首,对准她粉嫩的脖颈,厉声道:“都滚开!”
徐君房也爬了起来,见状跳着脚地骂道:“宋三!你个狗东西!我早就看你们这些外姓人不地道!好端端的,你扯人家姑娘裤子做什么!”
“扯裤子?”
宋三嘿嘿笑了两声,接着伸出舌头,在宁素脸颊上狠狠舔了一记,“扯她裤子又算什么?”
宁素身体微微战栗着,在众人的注视下面孔时红时白。
左彤芝忽然一笑,柔声道:“宋三,你且放开宁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
宋三嘻笑道:“咱家虽然困在苍澜,但也听说过,丹霞宗的左护法是有名的蛇蝎美人儿。”
他哈哈笑道:“算你运气好,遇到宋三爷。一会儿三爷拔了你的毒牙,剪了你的蝎钩,好好玩玩你这个大美人儿。”
铁中宝大吼一声,“好狗贼!吃铁爷一刀!”
第一个出手的程宗扬这时却没有作声,他拧眉看着宋三,这家伙孤身一人,凉州盟却有好几十号人马,一人一拳都能把他打成肉泥,他为何还有恃无恐?
正怀疑间,宋三忽然拍掌笑道:“倒!倒!倒!”
铁中宝刚掠出两步,身体忽然像散了架一样,“哗啦”一声跌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凉州盟的好汉们也接二连三跌倒,最后连左彤芝也未能幸免,背靠着柱子缓缓坐下。
左彤芝用最后一点力气摸出一截竹哨,在唇间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远远传开,留在地道戒备的汉子自然能够听见,宋三却冷笑不语。
片刻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甩了进来,在地板上滚了几滚,露出一双怒睁的眼睛,正是在外面戒备那名汉子的头颅。
两道鬼魅般的身影掠进来,两人身材高瘦,身穿白衣,两道眉毛直竖着,脸色像抹过石灰一样苍白,就像一对阴间出来的无常鬼。
宋三一脸开心地笑道:“大伙儿可能有些面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一姓活,一姓死,右边这位是活无常,左边这位是死有分。”
左彤芝如堕冰窟,不由打个了寒噤,“你死我活?”
宋三挑起大拇指,赞道:“左护法果然见闻广博,江湖人称的你死我活,就是这两位,没想到左护法也听说过。”
左彤芝勉强笑道:“两位名声赫赫,没想到这次也来了太泉古阵。”
宋三、活无常和死有分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宋三笑道:“刚夸你见闻广博,这就漏了底了。活爷和死爷在咱们苍澜已经住了七八年,这太泉古阵不敢说一次不漏,隔三差五总要来上一遭。”
左彤芝道:“是奴家孟浪了,不知两位是找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凉州盟可以帮帮两位。”
宋三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淫笑道:“找的就是你这活宝贝。”
说着他扭过头,“徐瘦子,你还站那儿干吗?”
满堂几十条汉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就剩下徐君房自己还站着。他瞧了瞧地上,有点儿拿不准自己是不是也该躺下。
宋三道:“徐瘦子,看在都苍澜人的份上,三爷今天不为难你,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徐君房巴不得赶紧走,想了想又停住脚步,壮着胆子道:“我走可以,但随我来的几位客人我要带走。”
“好说,”
宋三手一指,“只要把那丫头留下。”
程宗扬侧了侧肩膀,把小紫挡在身后。
徐君房赔着小心道:“几位哥,我大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接了笔生意,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怎么说也得让我混口饭吃吧?再说了,这丫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留她还不是白添了一张吃饭的嘴?咱们都是给人领路的,摸摸良心说,你们也不能把自己的客人丢在阵里吧?”
宋三笑骂道:“这徐瘦子还当真了!”
他一把扯过宁素,托起她的下巴道:“明白告诉你,这一大一小两只雌兔一进古阵就被我们哥四个盯上了,要不是哥几个玩得高兴误了时辰,这会儿早带回院子慢慢调教了。”
“这小雌兔倒是好收拾。那老雌兔却有点性子,被黑疯子弄得受不了了,踢碎了玻璃要自杀,没成想钓了你们这一大堆鱼。嘿嘿,死爷和活爷刚才不在,没奈何,三爷只好在雪锅里下了点佐料,不仅捞到了左护法,还弄了个绝色。好运气啊好运气!”
程宗扬本来还有些担心,看到他们用出下毒的手段,反而气定神闲,玩什么不好?居然在自己面前玩下毒,这种赤裸裸打脸的行为,就算死老头能忍,死丫头也不能忍啊。
程宗扬这会儿早已明白过来,雪地上的四行足迹并没有错,但其实是四个人背着两个人,因此有两行显得更深一些。宁素师徒被他们劫到酒店,师傅踢碎玻璃,引来守阵力士和惠远二僧。结果自己误打误撞进了酒店,一场混战,黑疯子和宁素的师傅都死在自己一行人手里,宋三见势不妙,编了一通谎话出来。宁素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的底细,只见到师傅被左彤芝所杀,恐惧之下没敢揭穿实情,让自己这一群人都上了套--除了死丫头。
程宗扬回头看去,只见小狐狸带着一脸欠揍的贱笑,似乎一反手就能把宋三等人给拍扁。至于自己,更是真气顺畅,丝毫没有受到毒物的影响。说句掏心窝的话,有殇侯那个毒宗老大和死丫头这个妖精在,宋三玩的这点毒药算是遇到祖宗了。
在宋三等人看来,厅中凉州盟的人虽多,但都是上了砧板的死鱼。宋三搂着宁素笑逐颜开,活无常和死有分则围着左彤芝动手动脚。
“嗤剌”一声,左彤芝衣襟被活无常撕开,露出里面翠绿的抹胸。接着死有分伸出长舌,津津有味地在她颈下舔舐。左彤芝俏脸时红时白,生死荣辱在心头滚过,一时间身体僵住。
程宗扬正待出手,萧遥逸却笑道:“歇歇吧,咱们商队的打手来了。”
“呯”的一声巨响,那扇被人砸过无数次也没半点裂痕的玻璃门轰然破碎,飞溅的玻璃像子弹一样溅得满厅都是,接着一条龙精虎猛的大汉踏着满地的碎玻璃迈步进来。
小紫皱了皱鼻子,“大笨牛,来得这么早。”
程宗扬松了口气,“不早了,再耽误一会儿,左护法就该抹脖子了。”
小紫笑道:“程头儿,要不要赌一把?”
程宗扬道:“赌就赌!我赢了,亲你一下,你赢了,亲我一下。”
武二郎满身是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吼道:“小子!二爷的饭呢!”
萧遥逸朝宋三一指,一脸无辜地说道:“被那家伙给吃了。”
“呯”的一声,武二郎虎臂一振,捣碎一块地砖,这时程宗扬才注意他手里握着一根银亮的钢管,却是当初在地铁站众人撞到的不锈钢扶手,不知道这厮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拧下来丈许长一截。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武二落在后面不见踪影,原来是在打这东西的主意。这根不锈钢管看起来既花哨又体面,就是给苏荔当聘礼,也很看得过了,只不过武二郎打虎用的哨棒,换成一根镀铬的不锈钢管……这落差实在有点大。
武二郎大步过去,气吞山河地吼道:“敢吃二爷的东西!给二爷吐出来!”
活无常和死有分眼睛微微眯起,不屑地看着武二手里的不锈钢管,宋三冷笑道:“又来个呆子,拿根灯草当针使,哈哈。”
活无常和死有分在江湖中凶名赫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们两人不仅手段凶残,而且身手强横,两人联手,连六级通幽境的强者也难撼其锋。见到武二郎大咧咧走过去,众人手里都捏了把汗。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旁边还有个一肚子坏水的宋三虎视眈眈。
但当武二郎一路走来,他身后的人不约而同都张大嘴巴。程宗扬瞧着稀罕,等武二郎从面前走过,也伸头去看。看到他背后藏的东西,程宗扬才知道武二这厮犯起坏来也很有一套。武二郎手里的不锈钢管只是个幌子,真正要命的是他背后藏着两截又粗又黑又长又直又重的铁轨!武二这牲口本来就身高体壮,两根铁轨斜着从小腿直到脑后,每根都差不多有两米长!
难怪这厮折腾这么久,弄两截铁轨和弄一根不锈钢管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赤手空拳把铁轨扒下来,这活儿连牲口都做不到,恐怕也只有武二能做得出了。
活无常和死有分放开左彤芝,同时纵身掠来,人在半空,便从袖中挥出两根尖细的利剑。武二郎虎吼一声,举起不锈钢管。活无常和死有分阴声狞笑,细剑一递,轻易就将钢管削下一截。
宋三哂道:“这钢管爷们儿早就用过,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大个子,你死在活爷和死爷手下,这不算冤了!”
武二郎心痛地赶紧收回钢管,别在腰间,然后双手往背后一翻,活无常和死有分只觉头顶整个空间都被乌云遮住,接着两根粗黑长直沉重无比的工字型钢轨猛砸下来,两人的细剑就像牙签一样折断,紧接着血肉横飞,活无常的左臂和死有分的右臂被钢轨砸得骨骼尽碎,爆出一团血雾。
孟老大的天龙霸戟已经是顶级的重兵刃,一般人连抬起来都吃力,可这两根钢轨比天龙霸戟还足足重了一倍,此时被武二这种肌肉男施展出来,完全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势,只怕会当场休克,活无常和死有分却像毫无痛觉,一言不发地并肩向后退去。宋三瞪大眼睛,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即脚下一弹,衔尾追去。三人见机极快,一阵风般钻入下水道,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血迹。
堂内沉寂片刻,然后欢呼起来,“二爷好本事!”
“我说的吧!要紧关头还得看二爷!”
“二哥!老铁真服了!威武霸气啊!”
“解药!解药呢?”
“快追!别让他们逃了!”
“不可!他们是地头蛇,二爷一个人,那地道轻易进不得!要去咱们一块儿去!”
“屁!没有解药你连爬都爬不起来!先取了解药再说!”
“我不就说一块儿去取解药吗?”
众人吵成一锅粥,一时吵着取解药,一时又担心武二爷孤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长短,大伙也都别活了。
吵嚷声一浪高过一浪,宁素怔怔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苍白。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锦衣落在身上,替她遮住身体。
萧遥逸把衣服往她身上一遮,扭头道:“别吵了,这毒药来得快去得也快,喝口凉水就能解。老徐,去外面弄点雪来。”
徐君房往手上呵了口气,抱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