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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重华出关,来到那悬崖之下,曾经埋葬月神弓之地,此时已无月神弓的踪影。
东方紧随其后,见此大惊:“这神弓连师父您都拔不出,还有谁能拿走?”
重华眺望着湛蓝的天空,神色似喜似哀。
千音,是你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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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齐回屋时,千音衣发凌乱正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横流。桌上,月神弓流转着盈润的光。
玄齐一惊再惊!
千音似是察觉到他,揉了揉眼,冲他痴痴一笑:“我要吃肉肉!嘿嘿……”
玄齐温柔一笑,手掌一翻,掌心里顿时多了一盘红烧肉,千音眼睛放光扑了上去!
“千千啊,你去哪儿了?”待她吃饱喝足,玄齐指着一旁的月神弓问道:“这东西怎会在你手中?你从哪儿寻来的?”
千音打了个嗝,指着门外:“山上。”
“哪个山上?”
她似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一番,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又隔空比了比,才道:“高高的山上!”
“……”玄齐顿觉无力又好笑。
自知与她的智慧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他放弃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打算,简单给她收拾了下,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顷刻间顺滑了许多。
千音顺着他的手倒在他怀里,玄齐身体一僵,她自顾自的将他抱着,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月上枝头。
玄齐做梦都想着拥着心爱人,就这样相拥到老生死不离。
只可惜,他的梦总不曾圆满过。
怀里的千音突然受了惊一般睁开眼,空洞的眼霎时溢出几分光彩!
玄齐感受到重华的气息时,想带着千音离去,重华却已到了眼前。
一时间,空气凝固。
重华瞧着千音,良久良久,唤了声:“千音。”
千音眨了眨眼,转头将玄齐望着:“我困……”
玄齐望了重华一眼,不安的抿了抿唇,柔声对千音道:“我们去房里铺上睡可好?”
“好。”
满室的凉意袭上重华身体,他默默地望着玄齐与千音离去的背影,此时此刻,他们是那么美好温馨。
很想就此转头离去,然而,他却不能。
月神弓失踪的消息,已经被泄露了出去,各大仙山对当年千音的死本就尚存疑虑,加之千音死时神花血雨带给众人的震撼,让他们到如今,仍是小心翼翼杯弓蛇影,稍有风吹草动,便警觉非常!
他相信,千音重生的消息,很快就会被人察觉。
此次,要么,他彻底毁了千音。要么,将她放在身边,以防她将来祸害六界。
玄齐将千音哄睡之后已是子时。
寂寞亭院里,月光斜洒。
重华衣袂飘飘,负手伫立。
那背影,修长而孤寂。仿佛亘古一抹长风,倏然静止在此处,无法捉摸,亦不敢亵渎。
玄齐迟疑了片刻,终是走上前去。
自小,他便对重华由衷的敬畏,所有人都告诉他,重华尊上是整个太阿的骄傲,是永不会倒的支柱!是所有年轻弟子追逐的目标!
在他心里,尊上一直那么清冷而遥远,仿佛山巅上一株挺拔的孤松,无喜无怒无哀无惧。
可自从千音去到太阿,他看到尊上笑过怒过惧过也失意过,皆只因为那一人。
即便如今已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深入骨子里的敬畏令玄齐面对重华,仍是不敢逾越半分。他上前行了一礼,许久才道:“尊上,恕弟子斗胆一问。千音于你而言,究竟是徒是妻?”
是徒是妻?
重华想,应是徒弟吧!
这样想着,心尖微微刺疼。
他将这一丝莫名的痛楚归咎于这些年对亲手诛杀千音的愧歉之心作崇,便忽略掉这突如其来的复杂情绪,道:“本尊要重新将她收做弟子,你意下如何?”
“尊上既已有所决定……”
重华将他话截断,只道:“本尊只想知道,你是何想法?”
春夜里,风微凉。
玄齐心身颤粟,声音也不复平稳:“千音说,她要杀很多很多人,才能找到师父。”
重华喉间一窒,半晌没有声息。
“尊上不需知晓弟子是何想法,弟子只想千音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如愿以偿。”玄齐发觉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满脑子只有千音睡梦中那反复念叨着的‘师父’的哀哀之声。越想着,越觉口中发涩,涩到极至连心也涩的麻木。
他一礼躬身到底,沉声道:“希望尊上,善待她。”
翌日,千音一手扯着重华的袖子,一手搂着玄齐,始终不肯撒手!
她扬着美丽的小脸,在玄齐胸前扭啊扭:“你陪我一起走嘛!我要吃肉!天天吃你烤的肉肉……”
重华将他望着,淡淡道:“一同回去吧,长老们一致推举你做掌门,莫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玄齐想,掌门什么的,他自小便不稀罕,不过这样能陪着她也好,便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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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四章 这彩虹为师喜欢
重华将千音再回太阿之时,众人皆惊。惊过之后蓦然发现,尊上这弟子似是天生痴傻不谙人事。
可纵然痴傻,那与当年的神体一模一样的面貌,却是令人心绪难平。
流光闻讯匆匆而来,千音见了她,乐的像个孩子,喜不自胜的唤道:“花仙子哥哥!!”
那份惊叹喜悦,让流光心头酸涩的同时,美艳的容颜一黑再黑。
玄齐失笑:“所以这人啊,第一印象极其重要。当年就是花哥哥,如今好歹多了‘仙子’二字,算起来你也该欣慰了。”
流光趁其不备,将他反手抽飞。将千音从上至下扫了眼,瞧她肉体凡胎,无半分修仙天赋,睨了眼重华,颇不理解道:“将我们骗了好些年,本座还真当她不在了。仙界近来也平静了许多,你却又将她接来仙界作甚?”
重华面无表情道:“能将月神从太阿取走,她又岂会是凡人。”
流光大惊,忽然想起书中记载,神魔体质与凡人无二。此刻再瞧千音,方才感觉到她身体里那分浩然深邃的气息。
“莫非,她当真成了魔?”可眼前这目光空洞,直直盯着自己的少女,仿佛一个木偶般的人,怎会是魔?
重华默了默,抚着她柔软的发,道:“许是因为我取走了神魔之心,她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他一路领着她走进挽月殿,她见了什么都稀奇,却又死抿着嘴不吭声,左顾右盼步步如履薄冰。
他牵着她,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终于到了她从前的房间。
千音站房中,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丝毫未曾注意到身旁人的眸光一分分黯然,怀着歉疚之色,又似怜悯疼惜。
“千音。”重华上前,自她手中发丝拿走,让她直视自己,道:“叫声师父?”
“嗯?”千音捂着嘴吃吃发笑:“叫师父会有肉吃吗?”
重华啼笑皆非,她纵是傻了,也分分不忘吃。
转念一想,这样或许更好,傻的不知悲伤苦痛。
“唤声师父,我便给你做好吃的,可好?”
东方正要踏进房门,听了这极宠溺的语气,侧头抹了把眼睛,遂退走。
千音紧皱着眉,木然的眼睛将重华盯着,许是思量良久,终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干干的唤了声:“师父。”
重华眉目舒展开来,突地一笑。
她蓦然将脸凑上来,道:“师父你笑得真好看!”想了想:“比花仙子哥哥更好看!”
重华揉着她的发,但笑不语。
过了几日,千音话渐渐多了。与东方天南混的熟了,便整日缠着二人一同去后山玩泥巴追仙鹤。每每回到殿里,便有重华置了满桌子的菜肴等着她。
他会亲手端来清水,洗净她手上污泥。夜里她说冷的时候,会将一双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他会给她挽发给她着衣,东方与天南总说,他们的师父如今愈发像个奶妈子。
无人能知,重华亦是对这些琐事乐此不疲,就仿佛……
他曾经历过一般。
他将千音的手放入胸口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幕冰天雪地的场景,他为她绾发时,总会想到那一支随同千音一同消失在通天塔的竹簪子……
一些明明施以小术法便能解决的事情,因她不喜,他便依着她,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九重殿里欢声笑语从不间断,她傻傻地过着每一天,愈发的依恋重华。记不起玄齐,想不到流光。
重华常常看着阳光下心情奔跑玩闹的她,会失神。
一失神,她便会像个蚯蚓似的扭过来,声声叫饿。
挽月殿的正殿,俨然已成了她的豪华餐厅。有一个身份尊贵的顶级大厨,两个永远会跟她抢食吃的玩伴。
半年的时光,便在这份轻松悠闲里流过。
那一日,魔界墨子袖只身来到太阿,大开杀戒!
九重殿里的千音开始躁动不安!
若非重华制止,她大有冲上天空的可能。
直到流光与玄齐联手将墨子袖逼走,待天边魔气尽褪,千音方从躁动里缓过神,又是若无其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这一事,却在重华心里埋下了阴影!
终于有一天,重华截住半夜偷偷跑下山的千音,问其原因,她傻乎乎的扯着她袖子,欢呼道:“我闻到师父的味道了!!”
待重华揪出隐身的一名魔界探子时,千音凑过去闻了闻,重华尚未回神,那魔人已丧命在她手中,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她将手里的魔气凝成团,深深嗅了嗅,道:“这才是师父的味道啊!”
重华至此方知,她所谓的‘师父的味道’,是魔气。
这一刻,他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那日墨子袖来时,那纯正浓厚的魔气,勾出了她的魔性。
此后重华日夜防她离开,避免引出事故,不惜在她房中昼夜相伴。可是如今的千音,即便是个傻儿,但她也还是一个真正的魔!
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千音在重华眼前消失不见!
天,阴沉沉的。乌云凝成团拥护在空中。
细水,如丝。
轩辕仙山慕辰一行人,正冒水行进在前往大咸的途中,看他唇角带笑喜色上眉,便不难看出,他心情极好。
心情好亦是有原由的。
自他继承了轩辕掌门之位,明着以太阿为尊,暗里却联络同样视太阿为眼中钉的长留新任掌门月无愁,欲伺机除掉太阿。
这月无愁的哥哥月无忧当初太阿时被千音于混乱中杀死,一直记恨太阿,记恨千音。
慕辰便将前些日子听来的有关千音重回太阿之事说与他听,果然两人一拍即合,图谋着再次联手各大仙山,再上太阿,利用此次千音事件,将重华一并除去!
两人一合计,慕辰负责前往大咸,游说无思。月无愁则西去昆仑勾搭浮云仙尊。至于符惕仙山的蓝悦与伯矣,待四大仙山达成一致,再想法子将符惕这根难啃的骨头扒进自己碗里。各种威逼利诱不信他不从!
如此计算着,才有了此番慕辰带着六名长老五十来名弟子踏出自己老窝。
如丝细雨落在他们周身结界上,溅起细密水花。
这行人将将踏入昆仑地界,迎面而来一人,紫衣黑发,凌空而行。
正是偷跑出来寻那一丝‘师父的味道’的千音。
慕辰望了眼脚下山川大地,真是广褒无止境。
山青水绿,烟雨朦胧。
他目光熠熠地盯着这匆匆而来的少女,唇畔勾勒出一弯狞笑:“如斯美景,是个埋骨好地。”
他一招手,身后弟子将千音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辰懒懒问道:“千音,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千音足足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了句:“我不喜欢你!”
“呃……”慕辰哑然失笑,待意识到她傻不呤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