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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九龙山脉以后,丁言虚空一步,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方飞去。
进入凡俗界,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几大门派进入凡俗界的令牌,是十年发送一次,也就是说,他已经在凡俗界内呆过了下一次令牌发送的时间。不过丁言本来就是散仙,出入道凡大阵,自然会像那些炼气弟子一样,受那么多束缚。只要他愿意,在凡俗界呆上百年都可以。
“建京……辰儿应该已经离开了吧……”虚空之上,丁言扫了眼下面的城池,没有半分停留,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曾经赵国所在的方向飞去。
半日后。
一个无名的小村上空。
“这里……”丁言停下身影。
“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踏上这个世界的巅峰,让这些人全部伏在我的脚下颤抖……”
一道充满了自信的声音,回荡在丁言的记忆深处。
这里,是莫家村。
莲花谷首徒,莫非凡的故乡。
沉默片刻,丁言缓缓的落了下去,收拢元力,变的和一个普通人一样。
赵国的覆灭,对于莫家村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莫家村所在的位置,极为偏僻,唯一通往外面的道路,还需翻过前面的几座大山才成。所以两国交锋的战火,根本就没有波及到这里。
村内的主干道,是一条青石小径,岁月在这条小径上,留下了不少痕迹,石缝内,结满了苔藓,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气息。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石头堆砌的房子,木门,门的两端,挂着两个灯笼,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灯笼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了,依稀间还能看见一个‘寿’字的轮廓。
“你们走吧!”内屋的正厅之中,传出一阵苍老的声音。
屋外,几名年约三十左右的赤膊中年围在一起,手中拿着一些铁锹之类的东西。
“祖爷,您就别固执了,非凡离家都这么多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要我说,非凡肯定是死了……”
“住嘴!”
屋内传出一声厉喝,紧接着有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不过说话的声音,依然有些喘息。
“祖屋的东西,是非凡的,你们谁都不许动!”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兄弟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里。对于宝藏,老子是势在必得,别惹急了老子,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莫家村!”最后面一名一直没有说话的一名疤脸汉子开口道。
第五十四章 祖屋
先前说话之人听到疤脸汉子的话,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后急道“胡老大,你答应过我不杀村里任何一个人的。”
疤脸汉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一把推开那说话之人。
“不错,老子是答应过你,不过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
“胡老大……”
那名莫家村的中年汉子想要阻挠。
“滚开!”胡老大一巴掌将那莫家村的汉子掀飞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
胡老大吐了口唾沫,脸上的刀疤看上去,更显狰狞。
“兄弟们,别浪费时间了,给我冲进去抢!拿到那东西之后,国师会赏给咱们兄弟每人一粒仙丹……”
胡老大原名叫胡烁,本是江湖草莽,七年前,被赵国仙师肖南收为记名弟子。这种名义上的记名弟子,基本都是不传授什么东西的,只所以收下,不过是为了方便做一些见的不光的勾当。
这胡烁,虽然本领不高,但是为人颇有心计,深的肖南赏识,被提拔为了首徒。赵国覆灭以后,胡烁带领着他的一干狐朋狗友,一起投在了楚国仙师的门下。
因为是投降过去的缘故,胡烁这几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不过胡烁为人精明,很快便发现楚国的那位仙师喜欢出入的几家青楼,花大价钱收买了楚国仙师的相好之后,胡烁的存在终于被那位仙师注意到了。来这莫家村取宝,正是胡烁这几年来,讨得的第一件任务,据说这任务极为重要,是仙师原来说在的那个师门所分派下来的,如果办好的话,很可能会一举成为仙师的心腹。
为此,胡烁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先是联络原本的狐朋狗友,后来有派了许多人打听,终于在两个月以前,得知那件东西在一个叫做莫家村的地方。
那被胡烁一巴掌拍飞的中年汉子,名叫莫甲牛,是莫家村出了名的混混,整日不务正业,却又想做村长。
胡烁寻到莫甲牛的时候,他正在村子外边的一个小镇上喝的酩酊大醉。胡烁先是扮作酒客,与他喝了几壶酒,聊了一些不沾边的话题,大醉之中,莫甲牛不经意提及想做村长之事,胡烁闻声,立马做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拍着胸脯表示,要带兄弟过去支持他做村长。
酒醒之后的莫甲牛虽然有些后悔,但是碍于‘兄弟’情面,决定带胡烁一群人进莫家村。
前往莫家村的山路极为偏僻,如果不是莫甲牛带路话,胡烁等人根本就寻不到莫家村的位置。走了两日的功夫之后,众人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进入了莫家村。
胡烁为甚谨慎,进入莫家村以后,并没有急着下手,反倒是先是派人打听了一下村里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厉害人物之后,胡烁才带着他的兄弟来到了莫老爷子的家中,准备捣毁祖屋,寻找那件东西。
“你们敢!!咳…咳……”老人愤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一名身穿灰白色布衫的老者,杵着拐棍,走了出来。
老者,已过彭祖之年,满头银发,脸上爬满了皱纹,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似的。不过胡烁等人,在见到老者以后,还是忍不住下意思的退了半步。
老人如松!混浊的老眼,扫过院内的每一个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气势。
“老…老家伙,你找死吗!”胡烁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背后的钢刀,触及到那冰冷的刀锋之后,心中大定,继而出声呵斥道。
“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谁敢动祖屋一下。”老人根本就没有理会胡烁的恐吓,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胡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凶芒。
“苟二,过去把这老家伙的头给我砍下来!”一抽钢刀,拍了下身后的那名持锹汉子。
苟二哆嗦了一下,向前挪了两步,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回过头道“胡爷,要这老东西是个高手怎么办?”
“老子不是正站在你后面吗?”说完胡烁一脚踹在了苟二的屁股上。
苟二一时不察,猛的向前窜了好几步,一把扑在了老人的面前。
“饶命啊,爷爷饶命……”苟二一把将铁锹仍在一边,直接求饶。
在他看来,老人绝对是个高手,否则怎么敢独自面对他们这么多人。
老人手杵拐杖,闭目而立。
“废物!”胡烁见状,亲自抽出钢刀,向着老人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后边的莫甲牛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抱住胡烁,对着老人喊道。
“祖爷,您快走吧!!这家伙,真的会杀了您的……”
莫家村,本就是一个家族传下来的,村里的人都姓莫,真要算起来,或多或少都是沾一点亲戚关系的。
“滚开!”
胡烁一巴掌拍在了莫甲牛的面门之上,拍断了他一颗门牙,鲜血从嘴中涌出。
不过莫甲牛好像是铁了心要拼命,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丝丝的抓住胡烁,就是不放手。对于莫家村的人来说,莫老爷子,是村长,同时也是他们的长辈,是他们最为敬重的人。莫甲牛虽然平日里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但是对于莫老爷子,他还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且平日里,莫老爷子也没有少周济他。
“祖爷……您快走吧,甲牛不是东西,对不起您,对不起村里人。”
噗!!
胡烁亦是发狠,一掌运足了十层功力,狠狠的拍在了莫甲牛的胸前,直接将他胸口打的凹进去了一大片,血如泉涌。
老人闻声,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叹息。
“住手。”
胡烁闻声,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不过回过身时,脸上依然是一脸狰狞。
“怎么?老家伙改变主意了?”
老人沉默少许,开口道“先放了他吧。”
“妈的还跟老子谈条件。”说话间胡烁再次举起钢刀,作势欲砍。
老人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祖屋的东西,我可以交给你们,不过,你必须要先救他。”
胡烁闻言,收起钢刀,抓住莫甲牛的衣领,将已经昏死过去的莫甲牛丢给后面的手下。
“给他敷点金创药。”说完再次回头,对着老人道“好了,老家伙,东西呢?”
老人看了眼昏死过去的莫甲牛,转过身,向着内屋走去。
“你跟我来吧。”
胡烁闻言大喜,向着内屋走去。
然而就在他抬脚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压力从天而降,刚刚跨步的胡烁,只感觉好似一座巨山压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样,双膝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这屋子,你进不去……”
一道声音,清楚的传入胡烁的耳中。
第五十五章 石道人
“这股压力……是仙师!不,不对,即使是仙师也没有这么恐怖的威压……”胡烁的内心深处一丝恐惧。他想要回头,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分毫。
丁言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散仙的威压,毫无掩饰的释放开来。
虚无之中,一丝丝透明的气息从周围盗匪的脑域散出,汇聚到丁言的掌心。五指收拢,捏碎了那股气息。一幅幅零碎的画面从丁言的脑海之中闪过。搜魂术!
“祖屋?”丁言目光一闪。
通过搜魂术,丁言已经知晓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那神秘祖屋内的东西。在胡烁的记忆中,祖屋内的东西,应该是一副古图,一副可能是藏宝图的古图。
为了收集这些古图,凡俗界好像进来了不少大人物,周边的不少国家,都有人在搜寻这类的古图,胡烁等人,不过是其中的一批罢了。
“你……你是谁?!”苟二颤抖道。
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看清楚丁言面貌的人,因为从先前被胡烁踢开的那一刻起,他便扒在了地上装死,丁言走进以后,一时忽略了苟二的存在,才使得他拥有开口说话的力气。
丁言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祖屋外的老人。
“我叫丁言,非凡的师弟。”丁言开口道。
老人点了点头“我知道。”
“您知道我?”丁言诧异。
老人应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凡俗界,一个从未离开过凡俗界的凡人说知道自己,这不得不让丁言感到诧异。
“不是知道你,而是知道你要来。随我进屋吧,进去以后,你就明白了。”老人摇头。说完转过身去,走向着内屋。
丁言默然,原来老人最后说的那句‘跟我来吧’,根本就不是对胡烁说的,而是对即将出现的自己说的。
“既然如此,我便进去看看。”丁言决定道。
他到这里来,原本是想看看莫非凡的亲人,也算是对昔日记忆的一种缅怀,只所以现身,不过是因为遇见了胡烁这一帮人罢了。
跨步走上台阶,然后想着祖屋内走去。
在丁言走过的瞬间,胡烁等人的身躯之上浮现出了一股灰色的气息,渐渐的,灰色的气息弥漫开来,延展至全身,皮肤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啊,我的手!!”
“怎么回事?我的脚动不了啊。”
“有妖怪啊!”
“我不想死……”
石化术,以丁言的手段,对付胡烁这等普通人,连印诀都不需要,心念一动即可。
“年轻人,唉……”老人好似感觉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