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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现在知道了,不是俄罗斯人打击准确,是有人指引了他们。
小头目丧命后,方格林原本可以直接站出来,而后硬性向下分派管理者,重新将队伍拉起来……但现在他身上有官司,正处于保释阶段。他要敢站出来,警察就敢把他送进监狱,而且用不准保释。
其次,布莱尔突然跑路,给他留下的全是债务关系,真是一地鸡毛。他手头现在有五千万,加上贝拉小姐手里的经费,以及他本人的私人存款,如果逃到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躲在一个不能引渡的国家,也许他真能继续作威作福享受生活。但……还是布莱尔惹的祸。
谁的债都能签吗?小老百姓的债务欠了就欠了,方格林就是这样起家的,但他那些“业务伙伴”能把走私贩毒生意做这么大,从不怕别人欠债。警察抓人需要讲证据,那些“生意伙伴”杀人,从不讲法律。
所以,在取得那些生意伙伴谅解前,他不敢跑路——大家都是黑吃黑老手了,一旦他跑路,恐怕最需要提防是那些旧日“生意伙伴”,这些人黑了你的钱,把你的尸体扔进大海里,没准警察乐见其成。
最后,那群“火狐”是否愿意跟他走……这些人投靠他方格林,一是因为被他捏住把柄,二是希望能借助他方格林享受和平生活,方格林如果真走到颠沛流离那一步,这群人是否抛家弃子继续追随很难说,也许先下手为强干掉他,然后另寻庇护者才是他们最佳选择。
这就是“管道疏通工”的出手吗?
方格林举目四顾,他已经失去了手下,昔日伙伴不能信任,律师被他杀了,账上全是欠款,手头虽有现金……现金!方格林立刻跳了起来——已经确定是“管道工”做的手脚,那么俄罗斯人就是一个幌子。
哦,也许俄罗斯人真有其事,方格林以前获得的消息称:管道工是最喜欢借势制造“意外”的人种。与俄罗斯人的交易确有其事,毕竟证据还在警察局里。但后来俄罗斯人的报复如此快如此准确,很明显,这里有“管道工”的影子。既然这样,那位片山聪的身份便极度可疑。
片山聪有问题,冈田先生来抵押贷款?他会不会……嗯?
方格林抓起电话,内心不禁联想:嗯哼,幸好我也是干这一行的,提前知道了他们的面目……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被目标掌握底细,这就好,我还可以……
电话接通了,方格林拿着电话走到窗前,查利与克拉科看着神经紧张的看着方格林,后者如今像一头猛虎,凶狠地撩开窗帘,察觉冈田先生并未走出庄园大门,他咬着牙招呼:“冈田先生,我忽然想起,刚才那批货物有点小问题……”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一向谦恭的冈田突然冷冰冰回答:“方格林先生,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批货物我一定要运走。”
“冈田先生,你听我说……”
“我不会听你说的——方格林先生,时代不同了,老玩那一套古旧的赖账把戏,吃不开了!我肯定以及确定的告诉你:我已经付了钱,钱已经到了你的账上,你查收无误,我的抵押手续完全合法,且程序正当。我现在必须走出这扇大门,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去法院告我吧。”
“我……”方格林想咆哮,却发现门口出现一辆警车,警车上快速跳下来几个人,一位警察隔着庄园栅栏门向冈田先生到招呼,电话里隐约传来:“……冈田先生,你的车已经找到了……”
方格林恶狠狠地问:“你叫了警察?你难道不知道那批货物……”
“我是个合法商人……”电话里闲闲的传来冈田的回应:“警察是我的保护着。不过,这些警察不是应该不是来找我的。让你的人打开大门,除非你想武装抵抗。”
冈田直接挂上了电话,跟车上下来的警察寒暄起来。不一会儿,警查拿出一份文件按响门铃,查利麻木的接通呼叫器,警察举着文件呼喊道:“跟方格林先生说,我这里有一份禁止令,保释期间禁止方格林先生外出,冻结方格林先生资金账户……”
方格林感觉自己脑子迟钝,仿佛被谁塞进一块铁,使他无法像过去那样立刻做出适当的应对,他麻木的冲查利微微点头,查利手上轻轻一按,门开了,警察鱼贯而入,王成的车队鱼贯而出,双方交错而行背道而驰……
趁警察还没来到大楼前,方格林迟钝的将冈田先生刚设立的贷款账号书写给克拉科:“把这个……交给矢车菊,这是我们最后的堡垒。”
“成了”,别墅外,“娃娃”发出胜利的呼叫。
王成走出方格林庄园,意味着对方格林安保系统的侵入正式完成。从今往后,方格林安保系统所看到的图像听到的说话声,都将同步传送到“娃娃”那里,与此同时,王成他们安装的窃听摄像装置,将被安保系统认定为“友方”,不发出任何告警信号。
这时候,满城警察都疲于奔命,追查俄罗斯新纳粹踪迹,追查越狱的比尔,以及盯紧方格林……偶尔有警察注意到王成这个车队,但立即被“娃娃”制造出的意外所吸引,谁都没注意到,整支车队不断地有人下车。
转瞬间,“娃娃”将方格林家中监视画面转发百合那里,她开始执行自己的现场调度——整场戏最高潮的部分来临了,可惜这场戏不能展示在公众面前。
从车上跳下来的“小丑”、娜塔莎、泰坦、比尔,已经变成另外一副面目,他们在“娃娃”的现场调度下,在凯莉的掩饰下,出没于街头巷尾,那份暗杀黑名单上的人,逃过俄罗斯黑帮的报复,正在庆幸自己的运气,死亡悄然来临。
在这场大劫难中,黑帮分子的死亡千奇百怪,有喝凉水呛死,有家中电器失火烧死,有不小心被高空坠物砸死——满城都是二层楼,他们也能被砸死,真是不巧啊。
唯一稍稍正常点的死亡,是黑帮分子大面积吸毒死亡、打牌赌钱时斗殴死亡两起。
王成自始至终坐在车队前方招摇……其实半路上,冈田先生已经替换下王成,押送这批艺术品送入当地银行保险库。而真正的王成则坐进一辆救护车里,躺在救护车中的床上,头戴收集脑电波的头盔,通过这幅头盔向方格林庄园释放烦躁、焦灼等各种负面情绪。
“控心术”不是王成本身的进化变异,他学自克洛苏的控心本领,只能单对单影响一个人的心思,剩下的,需要靠“行为控制”令其服从,靠脑电波冲击令其昏迷。而克洛苏擅长的大面积影响人心,王成现在只能依靠仪器增幅,让人心中产生特定情绪。
心理研究表明,人比较厌烦尖锐的、类似急刹车声或者指甲划玻璃的声音;比较厌烦暗绿色,类似呕吐物的东西。王成去一趟方格林别墅,无法让别墅变颜色,但却可以通过安装好的超低频喇叭,释放人耳听不到的尖锐短波,让里面的人产生烦躁不安心理。
长期的烦躁不安容易导致抑郁症,抑郁症患者最容易……自杀!
两小时后,城中的杀戮停止,大多数“意外”死亡事件此刻还没被警方察觉,杀戮过后的凶手们悄悄在银行地下金库里汇合,此时王成已在僻静的海滩,用单兵飞行器登上海魂号,恢复动力的“海魂号”正在向爱尔兰海域移动。与此同时,真实的冈田先生在地下金库里,与银行方面完成了艺术品交接任务,领着众人走出银行——如果警察要问这两小时你们都在那里?回答是:在银行地下金库请点艺术品目录……所以,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走出银行大楼,冈田先生再度拨通了方格林电话,装出一副好心肠问:“方格林先生,你的事完了吗?”
方格林心情烦躁,怒气冲冲回答:“警察已经走了!”
冈田谦恭的小心说:“方格林先生,东西已经存放在……按约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片山聪的电话,你还需要吗?”
“当然……”
“耐心点”,冈田先生很不满方格林的态度:“方格林先生,我等于救了你,请给我应有的感恩。”
方格林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太憋屈了,他忍住厌烦说:“是的,我应该谢谢你提供的资金。”
“请拨打这个电话……”冈田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同一时间,刚刚与王成联系上的百合,赶紧介绍了飓风号事件,谢尔盖在王成身边补充。
“恶意锁定,我们遭到对方雷达全方位扫描,对方的直升机甚至飞临轮船上空,迫使我们向外海移动——同时移动的还有艾奇逊号,看情形他们也遭遇了恶意锁定。”
稍停,谢尔盖强调:“我们货舱内的袖珍潜水艇恐怕曝光了,敌意锁定对这种攻击武器最敏感。”
“然后呢?”王成问。
谢尔盖负责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急着赶路,锁定我们后,也许他们在自己船上模拟了一次攻击,然后扬长而去。我们……我们对他没办法,除非动用机甲攻击。”
按照马汉的海权论说法:作为一支海军,必须承担保护本国航道,以及本国货轮的责任。唯有有能力对本国航道进行不间断护航,以及有能力在外海保护本国货轮,才能被称为“海军”。否则就是“餐桌上的军舰,渠沟里的水师”。所以美国海军建军日,起始于“大白舰队”的护航行动;中国海军的建军日则起始于索马里护航行动。在此之前,按照海权论的说法,他们都是“军舰会所”,或者“水师”而已。
苍蝇也是肉,因为参与护航行动,所以“私人海军”也是“海军”。作为民船,还真拿“海军”没办法,哪怕它是“私人海军”。
“我找到一些情报你可能感兴趣……”百合补充:“我查不到那个豪门坏仔的具体服役情况,但我查到了他所有的服役地点、服役时间,我搜集了当时当地的新闻报道,你想看看吗?”
正在这时,王成的电话响了,那是属于“片山聪”的电话,王成马上下令:“其他的事先放放,比尔抽调出来,继续想方格林别墅释放负面脑电波,其余的人,准备演出。”
百合立刻响应:“指挥中心就位!”
谢尔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情绪比较兴奋,他在空中弹动着手指,让十指更加灵活,而后立刻将方格林别墅内的画面转发过来,嘴里快乐的喊道:“三号就位,我已经激活了病毒,他只要一动键盘,我这里马上接受他键盘输入的字母……我们马上会知道他所有的账户与密码。”
王成接通了电话,在谢尔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方格林拧着眉毛的面孔,方格林举着电话来到办公桌前,伸手想按下防窃听器启动键,但他的手悬在半空,犹豫着说:“我是方格林,我想跟片山先生谈谈。”
王成冲谢尔盖打了个手势,要求谢尔盖放大方格林的瞳孔——这是安装在方格林办公桌对面墙上的摄像机,伪装成一颗钉子。而原先那颗钉子上挂的油画,已经存进银行保险柜。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王成回答。
“你不怕被窃听被追踪吗?”方格林的手依旧悬在防窃器上。
“宪法第七修正案——不能把非法手段获得的证据用于定罪!所以,即使有人在窃听,他也不能说自己窃听了,否则,该被定罪的是窃听者”,王成冲谢尔盖做了个鬼脸。
现在,窃听的是王成这一伙儿。
“我说的不是警察”,方格林还是习惯用威胁。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警察”,王成毫不犹豫反击——你已经是个纸老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