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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才那一枪太诡异了,娜塔莎从来没这么干过——扣动扳机时目标并未出现在瞄准镜里,子弹飞过一段距离后,击中那面凸透镜,坚硬的凸透镜反弹特质弹头,弹头跳入目标天窗,然后从额顶钻入对方额叶……这该是多么精准的计算啊!
这简直是上帝的一枪嘛?
目标是移动的,子弹是飞翔的,角度是反弹的,反弹角度很刁钻,天窗只有很短时间与反弹角度成一直线,子弹必须在此之前射出,经过风力、气流影响,然后……
娜塔莎曾经听说过“幽灵一枪”的诡异,但这一枪,其诡异程度远远超出“幽灵一枪”!要知道娜塔莎扣动扳机时,目标并未出现在视线内,她是对着空荡荡的凸透镜射击的,只要她犹豫迟钝半秒钟,那颗子弹将击在车顶!
她击中的目标就是那位胖子政治家……好吧,虽然王成口口声声不对政治家下手,不对委托人动手,但这次他确实违反了所有的规则——这是“b计划”的前奏。
既然干了活拿不上钱,还有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指定为“居心叵测的邪恶势力”,而后利用上台后的雄厚政治资源,以国家的名义通报国际刑警,高调宣布铲除“邪恶势力”……那么王成不惮提前让对方闭嘴!
那家伙低估了“管道工”的邪恶!
这时候,“秋田行动”已进入收尾阶段——原本的“秋田行动”中,王成将在对方配合下重挫其国家经济,而后胖子出面指责继任者不懂经济,不懂治国,而后或发动政变,或迫使对方提前大选……至少要让对方不敢追究胖子在任期间的捞钱行为。
在原本的计划中,胖子曾要求王成组织一支突击队,必要时亲自参与政变,或者进行刺杀。王成做好了参与准备,但面见对方之后王成改主意了。因为对方不是个信守承诺,不出卖盟友的人。
于是,整个行动中王成只负责金融手段上的操作,至于暴力行动……他装出一副很清白的模样,坚决不让自己双手沾染鲜血。于是,胖子相信了。暴力行动那部分他亲自操刀了。也许这样他觉得更解恨。
胖子的继任者刚上台,情报部门还未曾收复,胖子不认为对方能发觉自己的小动作——因为制造混乱的那群人本身出自情报机关。让左手查右手,结果可想而知。
理想很丰满,现实……现实是有了陈素笛这个内鬼。于是胖子手下人被盯上了,几次行动后胖子手下人遭受重大损失,且他的继任者已发现:背后搞小动作的是胖子本人。两人的内讧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白热化……为此,胖子不得不逼迫王成动手!
于是,他违反了双方事先达成的个协议。他要求的超出了协议内容。
胖子很笨吗?他不知道激怒“管道工”的后果吗?前者的答案是否定的,后者的答案……同样是否定的!
胖子很聪明,但他手掌大权予取予夺惯了,习惯看到别人的屈服,这已经成了他的思维惯性,或者他的偏执。像萨达姆,像卡扎菲,他们习惯于别人的让步,以为这是天经地义,他们不认为这会导致自己的末日!
一个女人,冲虚空扣动扳机,终结了他的惯性思维。一切就这么简单。
这时候,胖子政治家的车还在行进,车前座的保镖还不知道后座的情况,因为胖子在与王成联系时,为了保密封闭了车后座空间。但保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胖子的雪茄掉在身上,浓烟中带着烤肉的焦臭,保镖们猛敲车后窗等待回复,正在这时,路边一个分辨不出男女的人狂喊乱叫的冲向胖子的坐车……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是我干的
轰隆一声,汽车周围腾起巨大的火球,附近的商店门窗玻璃噼里啪啦如雨坠落;路边的顶灯柱断折,飞舞到空中;正在路边赶路的人有的被爆炸气浪掀入空中,有的直接被炸的撞到墙上,更悲惨的人被爆炸碎片撕裂炸伤。
爆炸过后,附近一辆公共车被炸的掀起前半部,而后在地面上翻滚着,每一次翻滚都洒出无数鲜血,装甲车周围几辆正在行进的车或被掀倒,或被炸的车窗玻璃全碎,碎玻璃整个糊到车里人脸上,车里人大声惨叫着,呼号着四处寻求救护,整个街道上哭喊声响成一片。
这世界总是这样:强者恒强,强者剥夺一切、占领一切。当弱小的普通百姓被这场爆炸搅得妻离子散、断肢残臂、尸骸遍野、死伤惨重、痛不欲生时,那两辆装甲车以及胖子政治家的路虎防弹车依然完好——至少表面上是完好的。
自杀袭击者是钻入路虎车下引爆炸弹的,如果不是这样,街道上的百姓也许伤亡更惨。爆炸一起,路虎车被炸得稍稍抬起底盘……但仅此而已。
总重11吨的路虎防弹车离地仅仅十余厘米的模样,立刻重新落在地面上,爆炸形成的高温让车底盘油路的断裂燃起……小火,小火苗跳动几下,车载自动灭火装置立刻启动,一团白雾从车里冒出,小火苗立刻消失。随后,车还是那辆车,连窗玻璃都只是碎了几道纹路,变花了而已。
爆炸的消息传到正在离开的王成那里,王成惊诧的问:“谁干的?”
周围人都用指责的目光看向婉陈广恒——谁干的,还用说?你不至于敢做不敢当吧?太无耻了!
许久,王成干巴巴的问:“情况怎样?”
正在胖子党部扮演陈素笛的“小丑”等了片刻,见到周围没人回答方想起问的是他。他赶紧复述警察的话:“尊敬的……先生已经确认死亡,但不是死于爆炸,他是被一颗子弹集中额头而死。子弹是特制的氧化铝弹头,他从先生的眉心钻入,先生在爆炸发生前就已经死亡。他走的很轻松,没有痛苦。”
同一时间,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现任总统惊愕的看着电视,电视上陈素笛正在侃侃而谈,说的那番话正是刚才他对王成复述的。现任总统看看电视,再带着疑问将目光移向他对面——他对面坐着陈素笛。陈素笛身边站着一位红发女子——凯莉!
现任总统指一指电视上,难以置信的说:“这真是你吗?刚才那位主持人说这是现场转播?但你怎么……我可以确认面前的是冈萨雷斯·戈麦斯本人?”
陈素笛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信任,但去信任;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爱,但去爱。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信任别人,我们就被信任;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先生,你应该知道,想必坐守总部来说,与你的会面更为重要。但我不想让这次会面被人预先知道,所以……你懂得!”
“替身?”现任总统扬起眉,再度端详一遍电视,这时候电视正在转播现场画面,警察们慌乱地寻找伤者,救援受害者,并在瓦砾与废墟中寻找破案线索……
总统阁下再度扬起眉,问:“谁干的?我是说那位先生的死亡。你隐秘的提前与我约定这次秘密会谈,当我问到你是否有权做主时,这场爆炸及时发生了。
是的陈先生,爆炸发生后你的决定权大大增加了,不要告诉我这场爆炸不是你干的!”
陈素笛已经跪了下来,低声念着安息祝祷:“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赐所有亡者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因着你的慈爱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门。”
陈素笛如此虔诚,如此旁若无人,现任总统不得不跟着念悼词,按规矩祝福死者并希望对方能得到安息,他低声祷告道:“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门内的保镖们一起跪了下来,唯独凯莉坐在那里不动,看着屋里人齐声合念最后一句祝祷:“……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新生——阿门!”
电视里,主持人举着话筒宣布初期调查结果:“前总统是被一个特制子弹击中了眉心,警察在车身没有找到弹孔。在爆炸袭击过程中,前总统的车门并未打开。据保镖们回忆,前总统在爆炸发生前不久,还与一个陌生人通了电话……
不过保镖们拒绝提供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警方还在继续施压。这就是说……”
主持人仰望周围的高楼,做出一副神秘模样继续说:“前总统是在爆炸案发生前不久遇刺的,此刻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高楼,警方初步估计:子弹是从天窗顶部射入的。目前警方还在研究弹道,并希望市民能提供进一步线索……”
顿了顿,主持人小声说:“也许那位刺客还没有走,他就在你们附近,请注意,发现可疑人员请拨打电话……”
现总统没有起身,他继续跪在地上,挥手让两位贴身保镖退出屋外,而后将面孔转向陈素笛,在凯莉与陈素笛之间来回打量,见到凯莉不为所动,他只好放弃,问陈素笛:“真不是你干的?”
陈素笛点点头:“以上帝的名义,我发誓: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现总统皱着眉,沉吟着说:“你要求一个私下的会面,跟我谈论和平与休战,你还说是以私人的名义。我还说你私人有什么权利,现在,机会来了。你忽然有权决策某些事情……巧合?”
陈素笛微微一笑,答:“这时候的先生,对我们党来说不是资产,是包袱。我们的党想要轻装前进,先生对党的最后贡献,就是他的死亡。”
总统阁下玩味的一笑:“你可以让他‘被自杀’的。”
陈素笛回答:“我们没那么无耻,先生没那么自觉——人民不会相信先生还有荣誉感,以及诚信。”
总统微微一笑,艰难的爬了起来,好奇地问:“我想知道,你用什么交换?”
陈素笛淡淡地回答:“经济迅速回稳,以及你连续两届的独一地位。”
总统歪着头看了看陈素笛,好奇的惊叹一句:“经济?啊哈,我一向认为那家伙是个蠢蛋,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搅乱经济的本领——这场股灾与金融危机,居然出自那个蠢货之手……我需要重新调整对他的看法。
看来我错了,那家伙毕竟是哈佛商学院优秀生,虽然多年来吃多了民脂民膏,脑子已被肥油占满,可不管怎么说,他还保留了一汤勺智商!”
“破坏容易建设难”,陈素笛不屑的补充:“建设一个国家需要智商,破坏它无需智慧,只要个‘简单蠢货’就成。”
“哈哈,看来你们真把他当做一个负资产了……”总统仰天大笑。终于让那家伙闭嘴了,不容易啊。
他马上又问:“那么,‘连续两届的独一地位’又是什么?”
陈素笛回答:“我们的党需要整顿,需要一次新的复活——我看至少需要两个任期才能完成重组,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将无力抗衡你所在的党。在你的两个任期内,你将一家独大。我想,这正是你希望的!”
“可是还有一个人存在,有他在你做不了主!”
总统阁下说的是陈素笛所在组织的副党魁。
陈素笛微微一笑,提醒:“那位先生做了多年傀儡,已耐不住寂寞了,他急切地想站在前台……”
“于是……?”总统阁下追问。
“我们私下沟通过,他同样认为先生已经成了党的负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