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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闪而过。
红衣凌冽,那个人就这样静立在一片红光火海之中,周身魔气萦绕,眉心奇异图腾越来越清晰。
“以吾之血,祭三界邪灵。
以吾之魂,养万千妖魔。
纳万世之魂,融与此生。
以千夜为灵,天元承命。
以万千生灵,筑吾魔力。”
陌生的咒语,熟悉的声音。清晰可见的轮廓,记忆里千百回思念的人。
但为何,明明是那个人,却在此刻变得面目全非。他没有这般充满魔气,没有这般阴冷。除了满身杀意之外,此刻的那个人再也寻不到任何情绪。
忽然袭来的奇异画面让沧岚一时间难以自己,尽管她想要再次的让自己心神回敛,但冥冥之中那股暗力却不断的将她往那个画面的推,似乎不让她看清事实决不罢休。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沧岚极力的去拒绝那股力量,而那股力量也在逐渐中想要脱离沧岚,却因为还没有达到某种程度而无法脱离。与此同时,落仙阁内,被安置在剑台上的神月镜似得到感召,原本安静无波的镜面忽然起了一阵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大,就像个无底深渊一般蔓延到镜中虚拟无境的世界。
镇守太虚阁的镇元珠也因此遭受牵连,为了安抚神月镜这忽然的异样,镇元珠竟自动在空中盘旋,周身奇异光芒照射至神月镜上,如同佛光普照一般安抚神月镜的不安。哪知两者力量一汇,竟闻一声轰响,瞬眼便是一阵爆破,整个太虚阁一瞬倾灭。玄月谷地脉动摇,犹如地震。
宏伟的建筑,承受不了两个极端力量的抗衡,神月镜一心想要逃离,镇元珠势要压制,前者虽无仙灵,却依旧有着毁天灭地之能。后者虽然得白帝炼化,但仍旧抵不过上古神器之威。神月镜脱离太虚阁和镇元珠的压制,竟是自动往幻雪梨海方向而去。
剧烈的爆破声响彻夜空,屋檐飞屑,墙瓦残渣,均像四周飞散而去落在玄月谷中。
这一声爆破引得玄月谷上下惊动,不时玄凝子等人便已前往太虚阁,但所见却只是一片废墟,但见神月镜光华正往幻雪梨海,众人不容迟疑,立刻赶去。
沧岚还陷在那奇异幻像中难以脱身,而她亦亲眼看见幻象中的人与一头巨兽血液相融,红影周身魔气充沛,紧闭的双目已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墨发疯狂乱舞,眉心奇异图腾如张扬的猛兽般嗜血夺命。而那个人,却正与这一切相互融合。
她想开口阻止,却奈何喉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想上前唤醒那个人,提步却是重重的摔倒在地。身体的另一股力量不断的想要脱离,而她又分心与幻想中所见景象,强行运气真气要阻止那个人。也引得体内真气逆袭,全身经脉因为两股力量的冲撞急会,嘴角鲜血不断溢出,两手命门之处青筋暴露,触目惊心。
三大神器相互牵连,一旦其中一件神力唤醒,另一件也会有所动静。彼时遥在九天之外三界交汇处,天帝已然施法控制仗天岩,虽然仗天岩将天魔封印在魔界,但为了确保万一,天帝只能不断加注法力,让天魔永世不得翻身。
仅剩下的神月镜与天元盘,两者自来便生死相抗,神月镜感应到天元盘的苏醒,也就开始找寻自己的仙灵,以此来对抗天元盘。
飞行速度惊人的神月镜直接往沧岚方向而去,沧岚也在此刻才明白,她其实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体内只属于神月镜的那股力量,以往能运用自如,是因为从未真正用过神月镜的仙灵。
徘徊在虚幻与现实的边缘,挣扎在灵元即将被强行抽离的痛苦。紧紧抓着地上的青草,却抑制不住鲜血不断涌出,一点,一点,放佛生命在流逝。只是她放佛看见自己离那个人近了些,只要再坚持一点点,就能触碰到那个人,让他不要与恶魔为伍,不要被仇恨迷失心智。
“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谁伤害了你,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孤单一个人。”
“有句话,我一直藏在心里,只怕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而今事已至此,我已不想隐瞒。无论千夜还是星昴,对你沧岚都是真心爱着,从未后悔。”
“我似乎忘记了,神仙是没有良心的。”
是谁,曾在耳边轻声呢喃,诉说着一场毫无预征的爱。是谁,曾刻意忘记,却不知那些话原来如此刻骨铭心。
“离开,还是留下,你还有机会选择。”
他曾说还有机会,可谁知那最后的一眼错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他剑上染血,杀红了眼,昔日镜中所见,终究还是变成了事实。
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意识也变得模糊。心中呐喊的那个名字,终究阻隔在了喉头。
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无论你是千夜还是星昴,我都愿与你一起承担。
可是迟了,终究还是迟了。
原来人最不能控制的,是自己的心。
恍惚间,天亮了。似一道涟漪向天际打开,将整个夜空照亮,就连月亮也无法照临的玄月谷,竟然会变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视线中神月镜模糊的身影正向自己袭来,紧紧抓着青草的手因为用力多度,使得指甲已经刺进了皮肤了,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格外鲜明。
幻象的最后,那个人睁开眼,回以她最无情的一击。
“啊!”撕心裂肺的嘶喊,无法压抑的痛苦,却都在神月镜袭身的那一刹那淹没。长发披散,青丝如丝绸飘扬,没了束缚的长发,似得到自由一般疯狂乱舞。
白衫染上了血,地上飘落的梨花也变成妖冶的红。空中飞絮漫天,她抬手想要唤住那个即将消失的人,却无法控制手重重的跌落在地。
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也不知自己是否还在幻雪梨海。
只是恍惚间还记得,神月镜袭身的刹那,自己不甘心的反抗。神月镜似乎惧怕什么,竟然就这样被自己震退了数丈远,追随而来的玄凝子连同几位长老联手将神月镜控制住。
随后,她听见有人大喊天魔降临,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凄惨的哀叫声传入耳际。幻雪梨海梨花飞落的厉害,那些人的尸体很快就被染上血的梨花淹没。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若非那浑身似被火燃烧的炙热让她觉得自己还有感知,她真的彻底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远在彼端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赶往事发之处,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
只是谁又能信呢,即使仇恨熏心,也不至于以血魂为祭来唤醒叱天兽得到天元盘,更何况两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会真恨到这般决绝。
“血魂祭,呵呵,这样的结局,当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公子雪霁难掩自己的震惊,所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云邪更是难以相信,紧握的拳不难看出他的隐忍,“血魂祭代价太大,我绝不相信这是他的本意。”
相识千年,云邪了解千夜,即使知道他想要复仇,但也不至于这般疯狂。
“事已至此,猜疑也是无用的。”公子雪霁闭眼,“你先去寻找沧岚告诉她这件事,而我,必须得将他带出来,千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带着愤恨的语气,也是难见的怒意,公子雪霁不喜生气,但此刻,却是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容云邪回答,他已经华光而去。
云邪立在原地,凝目望着玄月谷方向,似有所思。
“沧岚的灵元乃神月镜仙灵所化,神器之间相互感应,她必然逃不了神月镜想要夺灵的危险。”思及此,再不能犹豫,云邪立即使用神识来探寻沧岚的下落,但却毫无迹象。
☆、第262章 难辞其咎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转眼成灰。
一眨眼,昔日人间仙门今日惨遭灭门。
触目惊心的毁灭,尸横遍野的屠杀。一草一木染上鲜血,一屋一瓦都碎成残渣。昔日玄月谷奉为圣物的白梨,今日却成了祭奠玄月千百亡灵的死亡之花。
玄月谷终究还是毁在了魔界手中。
那日之后,一场滂沱大雨忽然而至,并且一下就是整整三天。倾盆暴雨从天而降,将地上的血迹冲刷清洗,每一个角落都被雨水过滤,仿佛要替那个人洗去这场不可挽回的罪孽。
澜歌在玄月谷站了三天,谁来劝他都不理。任由冷风雨水无情的肆虐,放任沉沦之心陪着消亡的玄月谷一起悲痛。
白帝的心血毁之一旦,他愧对师尊。玄月谷上千条无辜生命被千夜所害自己却未能及时援救,他难辞其咎。这一切就像是巨蟒将他困在自责和忏悔的深渊,难以自拔更无法自拔。
当日澜歌与风少灵在长留山感应到玄月谷有难也是第一时间赶至玄月谷,但来到这里时千夜已经携带着叱天兽离开了。尚有一丝生息的南宫宸轩也是因为被玄凝子等人以命相互,让他保护神月镜送至天界。
南宫宸轩一路逃到幻雪梨海,面对飞水涧下面的万丈深渊,他退无可退,本打算带着神月镜一起跳下去,生死关头澜歌二人赶来才救下他一命。
“当日正是我与云青师弟轮值,将近凌晨时听到太虚阁那里有动静便前去查看缘由。但当我们赶到太虚阁时太虚阁已经倾塌,与此同时天际忽现异象,并且这异象直指幻雪梨海,而后见谷主和几位长老均赶往幻雪梨海方向,我们便也随之去了。”南宫宸轩站在殿前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一为天界诸位仙家道来,身体尚未复原的他此刻说起话来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在幻雪梨海看见了什么?”宵云君急忙问道。
南宫宸轩咳嗽了两声,每一次咳嗽喉咙都十分刺痛,被问道看见了什么,他却低下头,“我们赶到的时候,看……看见……”
白老语气柔和的说道:“你看见什么就直说吧,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这不仅仅关系到玄月谷上千生灵,更关系整个三界存亡,若你有所隐瞒,只怕最后三界也会因此而蒙受灾难。”
白老话刚说完,南南宫宸轩忽然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宸轩该死,望天帝陛下责罚。”
坐上天帝神色冷肃,“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朕,赐你无罪。”
“谢天帝陛下。”匍匐在地的南宫宸轩艰难的挺直身子仰起头,神情异常悲切,内心却无比挣扎。那日的真相他不愿说,但却不得不说。谷中上千条人命岂可因为他一人的恩情而含冤。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昔时恩情,“我看见沧岚宫主与几位长老在抢夺神月镜。”
“什么?”
“此话当真?”
“沧岚宫主竟然会抢夺神月镜,这怎么可能?”
“是啊,沧岚宫主为什么要抢神月镜,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玄月谷?”
此言一出,天宫内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斥责声充满耳际,大家都难以理解沧岚的举动,更难以相信沧岚竟然会出现在玄月谷抢夺神月镜。
天帝眼神在诸位仙家中扫视了一遍,不见澜歌,神情蓦地冷了下去,他道:“继续说。”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我和文青赶到幻雪梨海时,见沧岚宫主与谷主正在争夺神月镜,而且也亲眼看见沧岚宫主将云生长老和明宣长老打成重伤,我本欲上前阻止,玄月谷却在此时遭受一股神力的压制,我等都被那神力所困,就连法术也无法施展,而后,便是携带叱天兽而来的千夜从天而降。”
“玄月谷全谷弟子都抵不住叱天兽魔威,凡是与叱天兽正面交锋者身体都被撕碎……”说道这里,南宫宸轩难以压抑内心的悲恸,声音以近哽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