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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臣服脚下时何等荣耀。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似看出叱天兽正陷入自己的回忆,千夜也不想打扰,正欲离开,却闻身后幻象忽然传来“且慢”。
没有回头,等着叱天兽的下文。
叱天兽在此刻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嗯了好半晌也没嗯出一句话来,千夜终是等的不耐烦,再次准备迈步离去,那叱天兽这才急道:“身为魔族之尊的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责任。”
“除了守护魔族,还有什么责任是很重要的?”千夜一直觉得,身为魔族之尊,守护魔族便是他的责任。而复仇则是身为人子人兄的承担。为了这份责任和承担,他在这条复仇之路上辛苦走了一千五百年。每一年的岁月都是一种煎熬,一种痛苦。
而今,一切终将是要结束了。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所以即便万劫不复,他也势必走到最后。
叱天兽叹了口气,这才道:“如今攻打天界之事迫在眉睫,而你又是魔族最纯正的血脉,拥有与身俱来的魔族力量,而你这份力量则是世代传承。所以,你明白吗?”
传承?魔族力量世代传承?便是让千夜娶妻生子之意么?
千夜不解的回归头,俊眉微敛,眸光带着几分困惑,“你的意思,是让我娶妻生子?”
“正是。”
“如今天界未灭,何以娶妻?”冷然的一句话,在叱天兽话音刚落之时漠然出口。
叱天兽倒也不急,缓缓解释道:“但你可想过,若是此行失败呢。难道魔界就此泯灭无后继承了么?你要知道,为何你会拥有这些力量,不全是你母亲赐予你的?如今让你娶妻正是为此着想,难道你就从未想过此事?”
叱天兽刻意不提父亲,也是明白千夜对其父亲的憎恨。对于自己是神魔之躯,这是他永远也无可改变的事。他的血液里流淌着风神族的血液,所以当初才会让大阿山不允生存。
没有回答,无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些事,因为觉得并无意义。可为何在方才提起娶妻生子的那一刻,脑海里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初的执念,当初的真心,那些画面为何如此清晰?但为何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难道真的是被恨意蒙蔽了一切么?没有感情,只有报复?唯剩利用?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由当初的满心情意到如今的淡漠冷酷,并且丝毫没有感情可言。偶尔莫名的沉痛是否还代表着对那个人其实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小心丢在了某个角落?
心中诸多不解,都无从寻找答案。每次都要有那么一点点迹象可寻,都在下一刻化为乌有,再不复见。
就在他陷入苦思之际,门外一道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沉思,千夜恍然回神,竟是不给叱天兽丝毫说话的机会就将幻象收起,阻断了两者之间的感应。同时亦将门外结界除去。
门外有一侍者,见少尊出来也是急的语无伦次:“禀……禀少尊,万丈牢里面的人……”
千夜眉头一敛,神情转冷,令人顿生寒意。
那人感受到这冷意,说话更是支吾半天,“里面的人……自……自尽了……”
说完就跪在地上,那强烈的怒意让他感受到无穷的压力,可是跪地的时候却发现原地早已没了少尊的踪迹。
☆、第267章 千夜与千月
自尽了……
赶往万丈牢途中,千夜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侍者的话。她居然就这样自尽了?为了逃离苦海,为了不再承受任何苦难,就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吗?以死解脱,一了百了。
他以为不管发生什么,那个人倔强的性格都能撑着她活下去,哪怕是以卑微痛苦的姿态也不会轻生。昔日为了澜歌甘愿在忘川河万劫不复三百年的沧岚,今日就因为这一点苦难就选择死去,这真的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沧岚么?
还是说,这回真的是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牵挂的死去,是她最终的选择?
明明这就是自己当初的目的,那些话也是自己亲口说出,看她万念俱灰的模样那时还觉得快意。但为何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竟是毫不犹豫的赶往万丈牢。莫名的生气又是为何?
其实,怒也好,怨也罢,这一去便是心的坦诚。
终究,爱也好,恨也罢,都成了无法割舍的人。
凌然身影落致万丈牢内,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眼前场景竟是如此触目惊心。鲜血顺着她的心口蔓延,流淌出一道致命的蜿蜒曲线,冰冷的地面将血液凝固,寒剑上还沾染着她的血。
万丈牢本就有结界,魔界侍者无法进入。此刻的万丈牢唯有千夜与沧岚两个人。
如墨青丝铺散在地,她就好像睡着一般安静的躺在那里,白衫被染红,就连发梢都被血液凝固在一起。苍白的脸上,之前被泪水打湿的鬓发还黏在脸颊。
会流到这么多血,想来那一剑是没有立即要命的,而是让血液慢慢的从体内流干,直到血液枯竭,生命便由此终结。
这一幕,触及心扉。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痛,总是就是全身上下无一完好。踉跄倒退,从心底深处蔓延的痛泛至全身,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痛着,眉心不断跳动,颤抖的眼睑似在极力忍耐那份无法抗拒的痛。
一步步上前靠近,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火红的天际似也在看着这一幕,时间在瞬间仿佛停止。
将地上的人缓缓扶起抱在怀中,触碰的刹那是死寂的冰凉。心,也在那一刻猛地一紧。
“这就是你为了摆脱我而做出的选择吗?”抬手将脸颊的湿发拨开,头发下是纤细的玉颈,那里曾有自己亲手烙上的伤痕,“可为什么呢?你不是还有九音?还有云邪么?你明明还有那么多值得活下去的人,为什么还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
怀中人依旧沉寂无声,放佛永眠一般,没有一点回应。
他悲伤,却不知为何悲伤。身体每处都在痛着,却不知痛的理由是什么。爱吗,可为什么偏偏感受不到自己是爱着这个人的。恨吗,但为何看到她这副模样会痛彻心扉。
手不自觉的落在昔日冥痕剑划伤的地方,只想寻回昔日的情愫,但就在手触碰到颈上的瞬间,他明显的察觉到命脉还在轻微的跳动,虽然很微小,但是真的在跳动。
那是生命的迹象,只有活着的人这里才会跳动。
难以形容的欣喜,就放佛丢了很久的珍宝在这一刻突然回到自己身旁。千夜将沧岚打横抱起立刻赶回寝殿,转瞬即成的速度,生怕迟了一步怀里的人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落至炼狱台的时,耳边同样传来九音急切的呼喊。只是这回千夜没有停下,眨眼间人已消失不见。
九音虽不知自己主人选择自尽的事,但就在千夜将沧岚带离的瞬间,他感觉到主人那微弱的生命气息正在逐渐消失,再加上比进来之前更红的血衣,九音惊恐的觉得,主人出事了。
这样的感应让九音害怕不已,就连心都在哭泣。除了那次在玄月谷,他再没有感受到过主人有这样的虚弱,但那次生命气息并未减少,而这次,完全是将要死去的迹象。
可面对这结界的隔离,他只能默默凝望着千夜消失的方向,除了在心里祈祷主人平安,任何事他都无能为力。
千夜将沧岚带回自己寝殿无琊,诸位侍者都一脸迷糊不知所措,本想跟着少尊一起能做些什么,但千夜却将众人轰了出去,进去之后将大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入。
侍者无奈,想着兴许让蓝护法来解决此事,当下便有人准备去请蓝魅,怎料寝殿内忽然飞出一封书信,里面的人语气沉冷,“让蓝护法尽快处理此事。”
言罢,屋子里的人再没有任何动静,侍者相觑一眼,其中一人便将书信拿着赶去找蓝护法,另外三人只好在殿外耐心等候少尊的吩咐。
在自己居处的蓝魅看着手中书信,沉吟片刻,倒是明白了少尊这其中的意思,想起此前在魔殿上说的那些话,蓝魅这才感到松了口气。少尊之意是在找出魔界里面的存在的内应,不管自己是否主张攻打天界,少尊都会想办法使那个人去天界通风报信,如今自己的计划在魔殿上被少尊认可,且让自己全权处理此事。那那个隐藏在魔界的人势必会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送出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那个人自投罗网了。
想到此,蓝魅不禁打了个寒颤,少尊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猜呢?尤其是这次清醒之后,他就变得更加高深莫测,并且与自己的距离也愈加遥远,放佛真的只存在着君臣之情。
难道,那噬情蛊会连少尊对自己昔日的爱护也变淡么?蓝魅不信,更不愿相信,自己亲手种下的蛊,又怎么可以让他忘了自己。
闭眼,念力而起,手中书信已然化为灰烬飘散远去。
公子雪霁孤身一人赶往大阿山,本不想惊动任何人的他还是被前去探望师叔的风少璃撞见。风少璃见有外来者闯入,不问姓名的就大打出手。公子雪霁心在风然那里,几招下来也是一味躲闪,并无伤害风少璃之意。
二人来回数招,谁都没有受伤,风少璃心中诧异,心想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既然乱闯又为何一直不见杀意?却在她分神之时,公子雪霁欺身上前夺走手中之剑将其擒住。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后山?”面对公子雪霁横在颈间的利剑,风少璃并不见惧色,经历这么多,她已学会如何让自己宁静,在面对敌人的威胁之前,需要的是保持原有的姿态不让自己显得软弱。
公子雪霁淡然一笑,目光柔和,“擅闯并非无意,而是有事前来,不知少璃仙子可否告知风然所在之处,若是能告诉我,我必然不会伤害你。”
风少璃闻言,登时一愣,皱眉疑道:“你为何会认识我风然师叔的?”
“哦?”公子雪霁敛眉,“你知道他在哪里?”
哪知风少璃一声冷哼,“知道又如何?我为何要告诉你风然师叔的下落,我又如何确定你不会伤害我师叔。”
公子雪霁失声一笑,“少璃仙子担心的也是,但我与你家师叔是多年好友,相信他也会愿意见到我。”
风少璃不信,“如何证明?”
“你风然师叔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喜欢海棠花?”
“你……你怎会知道?”
“不是说了我与你风然师叔是多年好友么?”公子雪霁继续道:“少璃仙子请吧,若是多耽误一刻,有些事情可就无法挽回了。”
风少璃仍是一脸困惑,但师叔喜欢海棠花这件事在整个大阿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也因为师叔喜欢海棠,所以她当初才在后山洞前种了一棵海棠树。而今眼前之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真与师叔有渊源?
想着师叔在那里面呆了千多年,如今既然有故友来寻,定是有什么事。又见此人一脸急切,面貌又十分和善,方才几招也是处处留情,想来也不算坏人。加上她本就对风然十分尊敬,便也答应了在前带路。公子雪霁道了句感谢,便与着风少璃一同前往了后山。
山洞前依旧只有那一株海棠树,花开的依旧艳丽,但风拂过之际,还是有花瓣随风落下,落得石桌上满满都是。仰望着那株海棠,公子雪霁的眼中不知不觉已然覆上一抹哀色。
海棠花,大阿山风然上神最钟爱之花,当初二人初见时便是以花相交,彼时他只爱白梨。
“师叔,璃儿来看你了。”洞内没有人回答,也换回了另一个人的思绪。
风少璃微微皱眉,侧面看了公子雪霁一眼,似怕他不信自己,便又唤了句,“师叔,你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