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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虽想,但脚步却未落下,跟在沧岚身后追问着幻境之城一事,而沧岚亦是认真为他解说着。
那玄月谷外的迷雾之阵虽然进来时千般难,但出去时却很是容易。
就这样,二人一起离开了玄月谷,去往他们下一个不得不去的地方,至于那迷雾之中,一道红衣身影一闪而过,放佛只是一抹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的雾气,飘渺无踪。
叶倾舞一直站在原地很久,失落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同时她也很无奈,因为自己不能和九音一起走,对于这些感情之事,叶倾舞是了解的,在凡间六百多年,看惯了那些恩爱别离,悲欢离合。她接受自己已经对九音有好感的事实,虽然平时与九音相处时总是口是心非。
可是她也知道,沧岚的那条路,并不属于她。
她是神将之后,澜歌仙尊与玄月谷寻找了几百年的人。她的父亲是天界第一神将,从那次听澜歌讲述了自己父亲生平事迹之后,叶倾舞就已经决定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流浪,她很厌倦,更不想孤独一人再次漂泊在这茫茫红尘,那六百多年的孤独,看似已经习惯,实际上是不得不去接受的无奈。
直到已经确定九音再不可能回来时,叶倾舞才提着沉重的脚步迈回后院,一路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走在回廊上。
也许是习惯,叶倾舞路过清风小筑时,还是没能忍住站在那里,默默凝视着清风小筑。而在此时,回廊那头,风少璃搀扶着受伤的穆秋凝正一步步缓缓向这边走来,叶倾舞看的入神,也没有在意。
自那日受伤之后,穆秋凝便一直躺在屋子里疗伤,虽然那一剑伤的不浅,但好在古宵医术高明,加上澜歌的灵丹妙药,身体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昨日离开房间时不小心再次感染风寒,所以身体又愈加虚弱。
不过这穆秋凝也是个关不住的女子,实在受不了闷在屋子里的她,便央求着风少璃带自己出来走走,好说歹说的情况下,风少璃见她实在憋得慌,也就答应了。
二人正走着,见叶倾舞正看什么看的入神,相视一眼,便上前来。穆秋凝此时面色要红润许多,整个人也很精神。风少璃顺着叶倾舞目光看去,但并无什么东西可以令人看得痴迷,再看叶倾舞那伤怀的神情,风少璃蓦地眉头轻蹙,柔声道:“叶姑娘,何故如此感伤?”
然而叶倾舞却并未回答,依旧看着清风小筑,默默发呆。
穆秋凝也是诧异的看着她,但见她看的入神,猜想肯定是在看这院子里住的人,而这院子里住的不正是沧岚三人么,别人不记得,穆秋凝却是记得的。遂善意笑道:“既然想进去,姐姐为何又不进去呢?”
这时叶倾舞稍才回神,有气无力的看了二人一眼:“人都走了,还进去做什么?”
“走了?”风少璃穆秋凝同时惊诧道,风少璃又追问了句:“叶姑娘是说沧岚尊上他们已经走了吗,何时走的,为何都不曾听说过?”
“刚刚才走。”叶倾舞瞥了风少璃一眼,分不清她那是着急抑或惊喜,但是这样的目光,叶倾舞只是觉得很让人生厌。
穆秋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毕竟那天晚上,她确实亲眼看见星昴将剑刺进自己身体,要让她相信那不是星昴所为,她是万万办不到的。原本她还在担心碰见星昴,但既然走了,反而觉得轻轻松了口气。
这二人心思,叶倾舞也懒得去猜,加上自己心情本就低落,所以也不想再与她二人攀谈,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便侧身离开了。
二女站在原地,浅浅的笑意,显然都有一种释然之感。也许在风少璃心里,沧岚走了,澜歌就不会再将自己忽略了罢。
叶倾舞好不容易才走回幻雪梨海的小楼,远远走在梨海中,抬头望去,一望无际的花海,雪白花瓣依旧飞舞。只见那梨花树下,站着她的师父。
这一袭白衣,飘然淡雅,微微拂来的风,眷恋着他的衣角。
“师父。”叶倾舞走到澜歌身旁,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唤了句。
澜歌微仰着头,像是在看着天际,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轻风撩起墨染的发丝,浅浅凝起的眉头,带着些沉郁,薄唇轻启,缓缓说道:“送走他们了?”
“嗯。”叶倾舞点头。
“舍得吗?”
叶倾舞摇摇头,嘟囔着小嘴,随后又深深的叹息了声,闭上眼不做言语。她这是在调节自己此刻心情,也许这一声叹息过后,就会好很多了。
澜歌侧目淡淡看了叶倾舞一眼,目光从起先的淡漠,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许久,叶倾舞才缓缓睁开眼睛,果然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不至于恢复到以前那机灵活跃的摸样,至少也不再那般萎靡。叶倾舞睨着身旁之人,嘟嘴问道:“师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澜歌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如果师父和岚姐姐都是凡人,师父会不会让岚姐姐离开?”
澜歌沉默了,微微侧面看着叶倾舞:“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是很想知道,抛开身份,师父会不会让岚姐姐离开自己,虽然你们的过去我无从知晓,但是那日在飞水涧见师父对岚姐姐说的话以及后来毫不犹豫的想要冲下悬崖救岚姐姐,我就知道,师父和岚姐姐,一定有一段很难以忘记的往事。”叶倾舞认真说道。
淡漠的脸庞浮过一抹诧异,随后却是苦涩一笑:“我不会回答一件不可能的事。”澜歌淡淡说道:“如果知道那是一种奢望,就不要去抱有幻想,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失望。”
淡淡的语气,像是随口说出,却又好像在心里想了很久。叶倾舞黯然垂下双眸:“在师父心里,对很多不曾发生或者不会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抱有期望,你心里的执念,只有维护三界苍生。可是,师父,这样过真的快乐吗?看着自己在意的离开,如果换做是我,我是不会快乐的。”
那双看似淡然无波的眼睛,其实早已陷入他给自己所设的挣扎之中,只不过叶倾舞看不到。澜歌沉声一笑:“既入仙道,就要抛下世间七情六欲,断去凡尘之心。所谓快乐与不快乐,也不过一时得失罢了。”说着,澜歌竟是觉得这句话确实有些讽刺:“可惜,放弃一切,谈何容易,若是真的目空一劫,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活着,本来就会有**,当一个人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没有,那这样的人生,该有多无趣。
“既然这样,师父为什么不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呢,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离开,难道师父就不会觉得难过吗?”
“难过?”澜歌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得不到自然会难过,失去自然会难过,离别同样也会难过,可是人的**永远是无穷尽的,若是每一样都去拼尽全力去追寻,那该有多累?”
“阿舞不以为是如此。”叶倾舞断然回道:“人本就该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而非任由命运主宰。”
这女子说的慷慨,说的肯定,仰首一脸不服输的看着自己师父:“命运是不公的,若是我们自己不去为自己争取,那么到最后定然是什么都得不到。师父觉得累是因为你追寻的并非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所以你才会对很多事看得透彻而淡漠,并且毫不在乎。”
澜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倾舞。
“如果师父面对的是自己最珍惜的人,你就不会再有顾忌,就像那日在飞水涧你毫不犹豫的想要冲下去救岚姐姐一样,因为那是你心里最深处在意的,哪怕你把自己掩藏的再深,关键时候也瞒不了自己。”叶倾舞很是坚定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澜歌的神色也是变了一变,从淡然到沉思,最后变得那样深不可测,叶倾舞是有说进他心底深处的想法,可惜。
“阿舞,师父有自己的事,这些以后你会明白。”澜歌凝眸望着远处梨花:“若是真能像你说的那样,为师,又何尝不愿?”
如果可以,以他的能力想要争取什么会争取不到?可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师父。”叶倾舞微微有些急了,开口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澜歌那不想再说的神情却将她一肚子话硬是逼回了肚子里,嘟囔着小嘴有些许难过。想了半天,又才问道:“师父,是不是我将来也要像你一样,做个目空一切的仙人?除了身份和年龄以外,什么也没有。”
澜歌淡笑,狭长的凤眸依然那样微微带着笑意:“不是。”
“为什么?”叶倾舞惊讶的问道。
“你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去逼你。”澜歌淡淡回道。
“哦。”叶倾舞小心翼翼的再问:“那谁又逼师父了?”
澜歌怔然,迎上叶倾舞那探索的目光,竟是觉得自己在慢慢走入她的陷阱之中。摇头轻叹,心中只对这个古怪精灵的徒儿愈加无奈了:“不需要知道的,就最好不要问,尤其是到了天界以后。”
极富磁性的嗓极其悦耳,澜歌淡然说罢便侧身往小楼走去,同时也抛下一句:“收拾一下,立刻随我回长留山。”
命令的语气,让叶倾舞心里一寒,她本想从师父那里得知一些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虽说她这做徒弟的不能揣测师父的心思,何况还是长留山仙尊的心思。但没说不让人猜测,不过此刻,叶倾舞似乎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深知自己这师父不苟言笑,叶倾舞也不敢再追问,再次环顾着这片梨海,闭上眼最后闻一次它的芬芳。叶倾舞只在心中想道:“九音,你等我,等我变得和师父一样能自在行走三界时,像父亲一样成为天界有能耐的人时。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
睁眼看着那些梨花,飘飘洒洒的仿若下雪。叶倾舞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秘密,低眉浅笑,走进了屋子。
☆、第101章 火海中救人
一阵箫声,从远处徐徐传来。和着那轻柔的风,传遍着整个古老山林,箫声婉转悠扬,如鸣环佩但在这妙曲之中,却又带着清冷与沧凉,仿佛这抚箫之人,正在诉说一段凄美故事。林间鸟儿不敢鸣唤,生怕打扰了这箫声,会将一段故事打乱。
而在林间古道上,沧岚与九音并肩而行,一身白衣如皓雪,那容颜是上天刻意雕琢的尤物。沧岚手抚玉箫放置唇边,朱唇轻启,呼吸轻微,纤指起伏有序,那泠泠箫音,便是从沧岚这里溢出。
九音安静倾听着箫声,感受那曲音传达出来的意境,因为他本身就是箫,所以沧岚此刻箫声里所倾注的情感,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到凡间之后,这是九音第一次听沧岚吹箫,也是作为一个人的身份去感受那箫声。那箫音安静清宁,似涓涓流水连绵幽长,又似清风晓月明朗浩然,但那隐隐之中始终带着一丝感伤。这也许就是沧岚箫声的曼妙之处,不是苍白的曲子,而是富有灵魂的故事,让人听罢不能,沉醉其中。
曲罢,音落,世界安静无声。
沧岚将玉箫放下轻轻叹息了声,明眸淡若秋水。九音也从那沉醉中醒了来,将方才从箫声中听出的感觉整理了下就想说出来,但想了想又不知自己猜得究竟是否正确,所以也是憋在心里难受的紧。
沧岚轻抚着手中玉箫,这是九音幻化出来的玉箫,与原本的九音箫一模一样,若说唯一不同之处也只是这玉箫不及九音箫冰凉。
“九音感觉到什么了?”沧岚依旧抚着玉箫轻声问道。
九音犹豫片刻,俊眉敛起,林风撩起他那雪白的发丝,加上又身着碧绿长衫,绝美的像一个女子。低眉想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