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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司棋时而邹眉,时而舒展,似乎那书中的东西对她吸引力颇大,那是一本修行玄力的书籍,郑司棋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一直是爱不释手。
锅里的水沸腾了,郑司棋浑然不知,眼里依旧只有书,和书里那玄奥的文字,这本书她从箱底找出来,已经翻看了许多年,看过无数遍,但还是舍不得放手,可惜的是那本书不仅破损,还缺去了大半的内容。
郑司棋虽然出生寒门,一生粗布麻衣,但是举手投足间总能透出不和身份地高贵,那专注地申请,更有几分冷艳意味。
“那是一本修行玄力的书,”郑天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门槛上,依旧是喝着闷酒,蓬头垢面颓废不已。
“唔——”郑司棋随口答了一句,似信非信,像他们这种靠打铁为生的贫穷人家,怎么会有修行玄力的书?多半是假货!
郑天灌下了一口酒,毫无光彩的眸子扫了一眼郑司棋:“那本书,名‘九炙’,是这大陆之上最难的功法武诀,练成这功法的人,除了创造者,便只有一个。”
“那一定就是爹爹咯,”郑司棋合上书,将米下锅,回头有些埋怨地看着郑天,“爹爹,少喝点酒!”
郑天低头苦笑,沟壑纵横的脸更显深邃:“那个人,就是曾经的我。”
只可惜,忙碌于生火做饭的郑司棋并没有听见。
“爹爹,今天我打倒了一个赤阶玄力的高手,看来那玄力并不是很厉害!”郑司棋边说话边搅拌着锅里的米,盖上锅盖又去切菜。
“玄力是这时间最为玄奥的东西,真正的强者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是吗,”郑司棋完全没在意他的话,目光紧盯着菜刀,一下一下切着菜,刀法娴熟,菜色均匀厚薄如一,肉包子留着哈喇子在她脚下转来转去,郑司棋随意地丢下一块肉给肉包子,“真是那样,这世界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给弄没了。”
“呵,”郑天依旧是喝酒,虽然落魄,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又一股从内而外的贵气,自郑司棋有记忆以来,郑天的模样都是如此异常苍老,胡须花白,皱纹将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
“能够修行玄力的人,万中无一,莫说一万,就算是十万个也挑不出几个有玄力天赋的人,要修成能够毁天灭地的高手,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可以。”
“真的?”郑司棋讶然,似乎有些相信郑天的话,“那我今日见到的岂不是十万人之中唯一的?就那种水平还修行玄力,要是我有玄力的话,我肯定比他强得多!”
郑天的眸再次黯淡了几分,“要想修行玄力,必须先打通任督二脉,普通人的任督二脉终身都是堵塞的,只有万种无一的那个人,经过了刻苦的修炼,才能打通。”
平日里郑天闷头喝酒,几天几天的不和任何人说话,但是今日却是破天荒地说了如此多的话。
郑司棋一直对这神秘地爹爹非常好奇,听闻他们父子两人是十六年前搬来村里的,那时候郑天就是这幅苍老地样子,郑司棋刚刚满月,还有肉包子相随,郑司棋没有母亲,听父亲说是死了,这十六年来,这两人一狗一直是相依为命。
或许爹爹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的吧!
郑司棋这样想着,又问道,“那要怎么打通任督二脉呢?”
“对天地充分地领悟,再在这基础之上,夺取天地造化为己身所用,自然打通任督二脉。”郑天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眼神中是从来未有的严肃,甚至那一直黯淡地眸子也有了几许光辉。
“这个——太难了吧!恐怕没有几人能够达到的!”郑司棋摇摇头。
“那只是理论上的,那完全是没可能地,从来没人达到那层次,”郑天低头,摇晃着酒壶,“只要修为达到青阶以上,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为他人打通任督二脉,修行玄力便是这样一直传承,无人知道是如何起源的,修行是夺天地造化的逆天之事,天地间绝对不会出现太多的玄力武士,所以,只有万种无一的人才能被打通任督二脉。”
郑司棋恍然大悟,看着自己那双因为要打铁而练得非常有力地膀子,呢喃着:“不知道我能不能被打通任督二脉……”
声音虽小,但却是字字句句落入了郑天的耳里,他豁然抬头,一直浑浊地目光突然犀利,目光如钜的看着郑司棋。
郑司棋依旧在烧火做饭,她看不到郑天此时眼里的思量,有些犹豫,有些痛苦,最后统统化为某种决绝。
她是天生紫阶之身,又有诸多灵宝在身,若是辅以优秀地指导,定然可以……
郑天握拳,咬紧了牙关,最后眼里的决绝散去,满是某种光亮。
“司棋,你想学武吗?”
☆、凰飞逆天、出世 003 司棋身世
“爹,你说什么?”郑司棋在围裙上擦擦手,转过身来问道。
郑天看着勤快懂事的女儿,眼里覆满了伤痛与愧疚。
她本该是生活在最顶端受尽万千宠爱,如今小小年纪却还要独自操劳养家糊口,照料他这不管不顾整日醉生梦死地爹。
郑天眼眶有些湿润。
念儿,若是你知道女儿如今的境遇,会恨我吗?
念儿,你在哪里?
“司棋,你很想学武吗?”郑天以郑司棋从未见过的认真态度看着她。
被郑天这煞有其事地一看,郑司棋一愣,但随即不以为意地一笑,“爹你还没醒酒吧,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学武了。”
其实,郑司棋真的很想学武,但是她哪里有那个条件?
郑天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干枯地嘴唇艰难地动动,“其实,爹爹可以让你学武……”
“爹,你说醉话呢!我才不想学武呢!”郑司棋还未将郑天的态度放在心上,转身便要去继续做饭。
郑天那干枯地手突地伸出,一把揪住了郑司棋的手腕,那沟壑密布比同龄人更显老地脸庞之上充斥着严肃,“司棋,爹爹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学武?”
郑天整你醉生梦死,很是管理家中之事,但是他看着郑司棋长大,岂会不知道她的天赋。
天生的紫阶之生,对于药材和武器有着天生地敏感,那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她继承了她父母所有的天赋,若是好好的培养,将来定要震惊整个大陆甚至是更高一层!
但是,十六年前……
想起十六年前,郑天眼里氤氲着血色,恨意猛然爆出而出,攥住郑司棋的手更是加了劲儿。
郑司棋完全被郑天那莫名其妙地严肃给弄懵了,何时看到醉生梦死地爹爹会如此认真,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看到郑司棋点头,郑天的眸子突然爆发出猛烈地光彩,“那我便将我残余的玄力,传授于你!”
在此苟延残喘,父女二人凄苦一世,还不如放手一搏,将希望留给下一代!
沉睡了十六年的傲然与强者应有的霸气自骨子爆发开去!
一股灼热徒然自手腕传入郑司棋的奇经八脉,只觉得脑子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连同着五脏六腑都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郑司棋眼前一黑,迎面栽倒床上。
郑天眼里残存的生命力飞速消失,但依旧留有眷恋:“我已是将死之人,留着玄力有何用,倒不如尽数传与你,望有一天你能超越爹爹,找到你的母亲!为我与你母亲报仇!”
玄力即将耗尽,生命所剩无几,他艰难抬头,看着简陋地窗外挂着的那轮明月,眼中闪着泪光。
念儿,你在哪儿?
郑天看着肉包子,语重心长地道:“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要干涉,我死后,将我灵魂送到那个地方,我相信,我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念儿将你留在司棋的身边,代表她当初许下的承诺定然兑现,你要好好地守护司棋,绝不能让他们伤她一点。”
“汪!”肉包子点点头,有着人类一般的不舍。
郑天终于安心地合上了眼。
“汪!往!”一连串的狗叫惊醒了郑司棋,肉包子伸出舌头舔着郑司棋的脸,她摸摸那依旧眩晕地脑袋,突然觉得脑子里沉甸甸地似乎多了些东西,断断续续地有些片段在她脑子里闪现。
她忆起昏迷前的事情,急忙看向床上,郑天已经双目紧闭,鼻息全无。
“爹!”郑司棋声嘶力竭的痛呼一声,脑子却是又一阵眩晕,一组组画面飞速闪过,狠狠滴撞击着她的大脑。 元宵节上,华灯初上,人潮翻腾,身着战袍地英俊青年与蒙面地绝色少女邂逅在花灯下。
“我叫宗政御天!”青年自信满满,浑身都外露着超然地霸气,是从骨子里涌出来别人无法比拟的强者之气,御天,人如其名!
他看着少女那露在外的明眸,心中某根弦被微微触动。
女子款款一笑,面纱之下地绝美容颜将那一城的华灯比了下去,就算只看到一双眼睛,可青年的心仍然沦陷。
女子轻启朱唇,如明月皎洁如流水悦耳的声音传来,“御天?呵,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
那夜,完美绝伦地青年与美比天仙地少女携手看灯,约定了此生携手。
“念儿,不要走,我们可以逃,带着孩子逃到天涯海角!”依旧是那个绝美地青年,怀中怀抱着他们刚出生地孩儿。
那名叫念儿的女子正是那夜花灯下地蒙面少女,面纱褪去,那暴露地容颜直叫天地失色,堪比日月光辉,圣洁的光辉笼罩着她,就算是仙人在她面前也自惭形秽。
她看着爱人与孩儿,泪雨淋淋,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凄凉地看着黑天之上逼进地至上力量,“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只有我走了,他们才会饶过你!御天,忘了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
念儿承风而去,漫天遍洒泪雨,青年紧随其后,“念儿,别走——”
“宗政御天,胆敢玷污圣女,受死吧!”一道如惊雷般地低喝自九天而来,一道乌云破云而来,正中宗政御天伟岸身躯,瞬间将他的丹田击碎,雄厚玄力击散。
“无耻!你们说过,只要我回去便不伤害他,你们这群无耻之徒,无耻之徒!”怒喝,凄凉地哭喊响彻天地,一道乌黑铁索自天而降,将她紧紧困住,冲天而去。
“我不回去,御天御天——”
念儿望着大地,无力地哭喊。
她最终还是被捆走,青年已经倒地,仍然是死死护住孩子,他艰难地抬头,看向空空如己地天际,眼底氤氲着火红地泪,“念儿,念儿——”
下一幕,遥远山村的一间破草屋中,那被废去玄力的青年,一夜白了发,枯了容颜,他蜷缩在火堆前,看着火光喃喃,“念儿,念儿——”
男子的身边,放着一个简陋地摇篮,一个婴儿在里面睡得正香,一只黄皮小狗用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摇篮……
悲痛地阴云在心间萦绕,心好痛。
直过了许久,郑司棋才缓缓睁眼,眼底布满是血丝,有种力量在逐渐苏醒。
一颗晶亮地泪滑过唇角。
宗政御天,竟然就是她的父亲郑天!而她,便是那个婴孩儿!
☆、凰飞逆天、出世 004 欺我者,死!
他的父亲,竟然竟然是个绝顶的紫阶武士!
母亲又是一个怎样的人?画面之中,母亲腾空而去,听闻玄力到达蓝阶以上才能勉强腾空,那母亲和母亲的家族又是何等骇人,竟然轻易将一个紫阶高手瞬间废去。
郑天早已经是废人一个,紧靠着一点黄阶玄力续命,但他却将之完全地渡给了郑司棋,导致殒命。
若是没有郑天的这次牺牲,或许一切都会按照原样发展,郑司棋一生都只会平淡无奇,但此番之后,这西元大陆的历史,注定会留下一个浓墨重彩地她!
伤痛过后,郑司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