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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周庆被两个捕快抬到了关帝爷的泥胎前,庙祝沉着脸给他灌了解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庆便清醒过来。
“周庆,当着关老爷的面,你把那天的事好好说说——”
杨知县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发生了离奇的一幕,刚刚清醒的周庆,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第一百零二章 答案在鬼林
周庆的突然消失,让在场的众人大吃了一惊。外面围着的百姓们,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老人已经跪倒在地,冲着关帝爷的神像不住的叩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县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周庆一个大活人竟然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而且还消失得无声无息,仿佛就像被关老爷收走一样,如此惊悚的一幕,实在让他有些胆颤。
“县尊大人,周庆亵渎神灵,关帝爷显灵将他收走了呀!”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周庆消失的地方愣神儿的当儿,庙祝率先反应过来:
哎呀,真是天助我也!杨知县带着众人跑来关帝庙兴师问罪,把庙祝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准备什么。接着,杨知县又喝令他给周庆解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违逆,但又实在担心周庆清醒过来会把那天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事实一旦被揭露出来,他这个舒服的庙祝也就当到头了,而且还要面对县衙所有捕快的仇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在解药的分量上做了点手脚,给周庆服用了三分之一的药剂,醒是能醒过来,但神志不会特别清醒。嘿嘿,到那时,他就先声夺人,把一切的过失安在周庆头上。
没想到呀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呢,周庆先失踪了,难不成真是关帝爷显灵啦!?不管是不是关老爷显灵,只要能帮他平安度过眼前这一劫,以后的日子他会好好侍奉关老爷滴。
肚子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庙祝的两个小眼睛也烁烁放光,他扑通跪倒在关帝爷的面前,大声喊着,试图让外面的百姓们也能听到。
“真的假的?难道真是有人亵渎关老爷,所以咱们的求雨失败了?”
“不知道,不过里面的人的确凭白无故的消失了!”
“哎呀,关老爷恕罪呀,关老爷慈悲!”
门外,没有看到大殿现场直播的人们,听了不知变了几道的话,纷纷跪下,对着大殿的方向,虔诚的叩拜着。
“没错,就是周庆,”方师爷见状,思路也立马跟了上来,在杨知县面前上窜下蹦的叫嚷:“求雨那天,周庆他不思坚守岗位,却跑到大殿里小解,简直就是蔑视关老爷的神威,亵渎神灵呀。难怪咱们那么虔诚的祈求,却没有丝毫的效果,全都是周庆造成的呀!”
“哦,周庆在大殿小解?”胜男听了方师爷的话,也没有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与得意,她冷冷的问道,“小的敢问方师爷,此情此景是您亲眼看到的吗?”
“那当然,周庆这厮简直太、太——”
方师爷没有留意胜男话中的陷阱,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态,大大咧咧的说着。
“哦,那胜男就不明白了呀,”胜男白了装模作样的方师爷一眼,心里暗自鄙视杨知县的眼光:就这么个白痴,居然也能接替她能干的老公,做上了梅水的刑名师爷,真是唯亲是举呀。她脸上也是布满了不屑,不急不缓的问道:“当时咱们所有的人都在会场求雨,怎么独独方师爷跑到大殿去亲眼见证周庆的失礼?您既然在大殿,那为什么不制止周庆的荒唐举动,而是任由他亵渎神灵?难道您不知道,为了这次求雨,杨知县和众耆老们,劳心费力辛苦了好几天?!”
“这……”
被胜男连续几个质问砸下来,方师爷有点张嘴结舌,奶奶的,怎么一得意就忘了形?接收到表哥知县责难的目光,方师爷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哎呀,方师爷您记错了,是小的亲眼见到的,”庙祝恨不得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方师爷两脚,本来事态已经朝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这位祖宗怎么又落人口实了呢。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油光,急切的解释道,“我当时回大殿取东西,刚靠近门口就听到了水流声,接着就看到周庆提着裤腰带从里面走出来,待我追到大殿时,只发现神台下的地板上有一摊尿渍。
我当时被吓坏了,毕竟周庆是公门里的捕快,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亵渎神灵的错事,便悄悄的找来方师爷,然后又把周庆叫了来,一番责问之下,周庆面对关帝爷的神位,这才吐露了实情,说是他在大会现场晒得有些头晕,又赶上尿急,这才急不择路的跑到了大殿里……县尊大人,李捕头,我觉得周庆虽然做下了错事,但也不是刻意为之,如今他也被关帝爷带了去,这事就算了吧。”
“没错,没错!”
方师爷见庙祝很急智,眨眼的功夫便替自己圆了谎,忙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
“庙祝真是慈悲心肠呀,”胜男听了这话,眼里的怒火更旺,如果不是她曾经亲耳听到庙祝和方师爷的对话,单单听了他刚才的一番话,肯定以为他是个好人。哼,可惜呀,你打错了算盘!
“哪里哪里,我侍奉关帝爷这么多年,好歹也受了关帝爷的感化嘛!”
庙祝觉得似乎危机已经过去了,而自己又在众人面前为周庆求了情,不管周庆去了哪里,至少县衙的捕快们不会仇视他。
果然,他一番真挚的话说下来,周围的捕快和近前的百姓们,脸上纷纷露出赞许的表情,似乎也认可了胜男夸庙祝“慈悲”的话。
杨知县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想就此把事情了结。哼,反正周庆是自己消失的,这一点大家全都看见了,也不怕周家人和李捕头父女两个有意见。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两声,“恩,既然如此——”
“嘭!嗵!”
正在此时,大殿周围响起两声怪音,似敲鼓,又似打铁,但声音很大。
“大胆,何人喧哗?!”
见自己表哥知县的现场演讲被恶意打断,方师爷又跳了出来,围着大殿四处喊着。
“哼!我看是你小子大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真是没把我关二爷放在眼里!”
空中,一声粗噶的声音传来,听到声音的人们,有些惊恐的四下寻找着,却根本就没有找到发声源。
“关、关二爷?呃,难道又是关老爷显灵了?”
这一回对众人的冲击更大,这个关帝庙已经建了几百年,只是听说过求雨的时候很灵,但关帝爷开口说话还真是头一次。
听到了天上来音,前排磕头的老人们,态度更加虔诚,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匍匐着,嘴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敢问阁下是哪位神仙?这里是关帝庙,您却说是您的地盘,难不成您是关帝爷爷?”
胜男用眼光瞄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然后拱手朝着关帝爷的泥胎询问道。
“不错,我正是这间庙宇的主人。按理说,神仙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事,但如今有一些腌臜之人,借本神的名头恶意敛财、为祸乡里,本神也念及本地百姓们的供飨,这才忍不住出手小惩恶人!”
“呃,您刚才把周庆带走了,是不是已经惩了恶人?”
庙祝肥嘟嘟的脸上惨白一片,他在关帝庙待了二十多年,除了刚开始的几年对关帝爷还算恭敬,随后的十几年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照应过他,如今关老爷开口说话了,他心里开始嗵嗵的打起鼓来。
“呔!恶人?庙祝,你做了这么多恶,经常假借我的名义骗取钱财,见了本神,不思悔改,居然还敢把污水泼到别人身上?!”
“嘭!”
空中的声音一边怒吼着,一边突然丢出一把钢刀,直直的插在庙祝面前的青地板缝隙里。“关帝爷”掷刀的力道非常大,明晃晃的刀片插进地缝后还嗡嗡直响的左右摇晃着。
“庙祝?”胜男见众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她连忙引导道,“您是说此次亵渎神灵的并不是周庆,而是庙祝?”
“没错,正是庙祝,当然还有一位公门中人,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听了“关帝爷”的话,再看看摊成一堆的庙祝,方师爷感觉裤子湿乎乎的,似乎有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再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担心被关老爷“刀劈”的他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方师爷?!难道还有你的事?”
方师爷的反常举动,让杨知县心里一咯噔,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大声喝斥道。
“哼,你还算识相!念你是初次毁本神的名誉,暂且饶你一次,若有下次,记住头顶三尺有神明,这钢刀就不会落到地上,而是落到尔等的颈子上!”
“关老爷”似乎很满意方举人的自首行为,冷冷的威胁道。
“谢谢关老爷大恩,谢谢关老爷!”
方师爷一听自己暂时脱离了险境,忙用力叩头,一下又一下,并没有看到杨知县的失望和胜男的满意。
“关老爷,既然亵渎您的不是周庆,那周庆现在在哪里?还有,今年山东大旱,关老爷大慈大悲,希望您能救救您的信徒!”
方师爷没有看到杨知县的眼神,一直关注的胜男却看到了。见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胜男继续引导着。
门外的百姓们,也断断续续的知道了大殿里的事,听到李捕头问案子还不忘向关老爷求雨,感慨的同时也不忘继续磕头祈求。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满是起起伏伏的祈求声,杨知县见状,也不好站着,只能一撩官服和大家一起向关帝爷的泥胎跪拜。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虔诚,本神就再多管一次凡事。县城向东一百里地有个十六里河,那个村子有个鬼林,周庆、水源都在那里,你们去吧!”
第一百零三章 上阵父女兵
鬼林?
在场的众人听了“关帝爷”的话,没有去过十六里河的人面露不解,去过该地听说过某些传说的人则面露惧色,暗自向后挪着脚步。
“表哥,这鬼林可不能去呀,那是一个诡异的大迷宫,别说咱们这些外地人,就是他们本村的人,也不敢轻易进去,”方师爷前期做讼棍的时候,曾经在梅水、玫瑰两个县镇穿梭,也听说了不少当地的奇人异事,当‘鬼林’两个字敲入他的耳膜时,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哼,该说的本神也说了,该做的本神也做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那就看你们的造化咯!”
空气中再次传来关帝爷的冰冷的声音,他似乎有些倦怠了,说完这话,便再也没有出声。
“这个,”杨知县轻皱了皱眉头,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鬼林,不过,看便宜表弟那惧怕的神色,再联想一下它的名字,似乎这个叫鬼林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可是关老爷言之凿凿,周庆的下落、神秘水源的出处还有这个“关帝爷”是真神还是假扮,等等答案都在鬼林,身为一县父母,如果他因为惧怕而置下属、百姓于不顾,自己这两年攒下来的威望也会毁于一旦。
思来想去,杨知县竟然不知如何决断。
“县尊大人,小的曾经进过鬼林,如果您信得过卑职的话,胜男愿意代您前去探看!”
胜男一直关注着杨知县的反应,看到他脸上的挣扎后,便一拱手,用无比忠诚的语气说道。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杨知县听了胜男的话,心里暗喜,他摆出一副‘我心甚慰’的样子,很是赞许的看着胜男,“只是此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