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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般只有徐若愚干得出来,谁不知道吴沁柯的身份,敢踹他屁股的,确实是不想活了!
吴沁柯偏转过头就看到徐若愚无辜地摊摊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就看到陈寒一就站在自己身后,他眉梢一挑不等开口,又见着君孤鹤缓缓上前,面无表情地冷冷道:“城里少不得有陈国探子,你这样大喊大叫是怕别人听不见?”
“我……”吴沁柯看到君孤鹤就瘪茄子了。
君孤鹤说得在理,但吴沁柯却是在君孤鹤那冷眉冷眼的气势中没气场。
他可是君孤鹤。
“既然要出发就回去整装吧,快没时间了。”
君孤鹤说这话,眼睛却是看向徐若愚的。
徐若愚笑笑,“确实如此,吴兄还是早点准备我们一起出发吧。”
君孤鹤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没在意吴沁柯冲徐若愚的撇嘴动作,径自上前两步,质问道:“为什么?”
“王爷,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徐若愚说话没个正行,这态度不由让君孤鹤有些恼怒,他为她担心得心都揪在一起,她却往危险的地方凑。
这哪里是折腾自己,而是要了他的命。
如此掏心剜肝才是最要命的。
也只有徐若愚这种狠心的人做得出来!
越发黑沉的天空密布下,君孤鹤的眼底骤然刮起狂风巨浪,黑不见底,夏天的傍晚,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无风自动,点点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他忽然抬起头紧紧地抓住徐若愚的胳膊,低低道:“不许去。”
徐若愚扬眉,另一只胳膊很快被人抓到手中,轻易就拉扯出君孤鹤的掌控。
众人就见秦殇低垂着头,木讷道:“老大,是时候要走了。”
身后的百里钊也走上前来,解下身上的披风,亲密地给徐若愚系在脖子上,又用披风的一角,拉起她的胳膊擦了擦,面无表情地道:“老大,我随你一起去。”
“诶?”徐若愚愣住,“你参和什么?”
她把百里钊留下来自有用处,完全没注意百里钊给她擦手动作的用意。
君孤鹤的眉头越来越深,百里钊道:“这次我们兄弟几个绝不分开。”
说完,百里钊头也不回地进了大将军帐篷。
几个人都略略有些沉默,徐若愚转过头瞪着秦殇,“你撺掇的?”
“冤枉。”
秦殇言简意赅。
不多时,搭帐篷里就听到大将军的暴怒,命近卫兵去拿了板子来,揪着百里钊到了校场上,当着众人的面喝问道:“你要去战场我不拦着,只是现在我以父亲的身份问你,是否真要去参加此战!”
百里钊不假思索地跪下道:“请父亲成全。”
“呵。”
百里茶亚一眼就看到徐若愚也站在一旁,抡起胳膊就把板子打在百里钊的身上,“不孝子!战场上可不是你胡乱讲义气的地方!”
“请父亲成全!”
“好得很,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百里茶亚像是狠了心要打死百里钊似的,手中的动作就没停过,夜色下,所有人都能听到那触目惊心的声音。
百里钊嘴角都挂血了就只有一句话,“请父亲成全。”
他说的不是大将军成全,有人主动请缨大将军是不会不同意的,一如之前吴沁柯的例子,可是百里钊又不同旁人,他是兵,也是百里家的嫡子血脉。
现在百里钊却为了兄弟情抛弃百里家的荣誉,百里茶亚如何不怒,他这次棒打嫡子也是做给众人看的,其中就包括徐若愚。
徐若愚冷眼看着百里茶亚动手,默不出声地走上前,冷不丁地冒了句,“大将军,您宁愿让百里钊死在你手下也不让他死在战场上?那百里家还真是有脸啊。”
百里茶亚怒瞪着过来,徐若愚伸伸手,“您继续,别停。”
徐若愚暗暗看了眼秦殇,径自转身往城楼上走,她还要看看地形图呢。
娘希匹这都叫什么事。
百里茶亚狠狠地一咬牙,怒吼道:“好,既然你要去,为父也不拦着,但只有一条,输了就不要回来了。”
他手中的板子一扔,气哼哼地回到帐篷里生闷气。
百里钊不卑不亢地冲着帐篷磕了三个头,秦殇立即上前扶起他即将摔倒的身子,他惨兮兮一笑,有气无力道:“这次终于可以和你们并肩作战了。”
秦殇本就是不善言谈的人,只默默点点头,扶着百里钊就去走。
校场上再次寂静,只是不少人都在津津乐道这虎父无犬子,百里家势必又要出现另一个大将军。
陈寒一沉默地上前,站在君孤鹤后低低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让吴沁柯去?”
“要去就由着他。”君孤鹤脸色不太好,目光始终没移开过徐若愚离开的方向。
陈寒一又道:“可是他和徐若愚并肩作战……”
这话就让君孤鹤莫名烦躁了,并肩作战这四个字让他如火焚烧!
“不会死的!”君孤鹤恨恨道:“是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战场。”
“但……他若真的和徐若愚……关系好……”
君孤鹤冷冷一笑,“怕什么。她想挖墙脚,我就不会放诱饵让她入瓮!”
陈寒一想了半晌才明白这其中道理,忽然不觉王爷这招是真厉害。
只是他没注意到掩映在黑暗中的君孤鹤身影多了那么几分没落。
他自然是不会让徐若愚出半点差错的,让吴沁柯去也是好,吴沁柯可不是吃素的。
夜已深,部队已经纠集在一起,然徐若愚半倚在城楼之上,看遍了可见视野。
未几,身后传来略微沉重的脚步,百里钊一屁股坐在徐若愚脚底下,抱着她的大腿喊疼,“老四你轻点。”
徐若愚想抽百里钊的心都有了,她本想留他下来有个照应,这小子偏非要和自己一起,可是想到他一片赤诚之心,她的手又顿了顿,忍不住蹲下来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伤势,叹着问秦殇:“可要紧?”
秦殇向来是个慢拍子,百里钊嘿嘿一笑,抢先道:“老大你要相信老四的手艺。”
徐若愚白了他一眼去看秦殇,秦殇这才道:“大将军打得很有分寸,要紧的地方没一处伤。”
徐若愚鼻子一哼,“你们个顶个的坏,我看你们父子俩就是苦肉计,还把这帐算我头上。”
“老大,我确实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是了是了。”徐若愚笑笑,“有你们几个兄弟我还有什么奢求。”
秦殇忽然道:“只可惜二哥不在。”
百里钊抿了抿嘴去看徐若愚,徐若愚却看向远方,“留下他在太子身边也是不得已,不然咱们三个谁也别想出京,他在太子身边会有大作为的。”
“可是他心向你……”
徐若愚冲秦殇一瞪,“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你们的心包括我的心都要向着太子。”
秦殇和百里钊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默不作声了。
这时,军队从城里出来,远远的吴沁柯喊了声,“徐若愚上马,走人了!”
百里钊冲徐若愚努努嘴,“老大,他可是王爷的人……”
“这天下都是太子的,何来其他的人,我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徐若愚笑得有些微妙,和秦殇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百里钊下楼,快到城楼下时候又吩咐城楼兵道:“从今夜后,城楼撤销所有火烛!”
二狗子等人早把马匹牵来,众人翻身上马,直追出城而去与吴沁柯汇合。
夜空下,吴沁柯吹了声口哨,朗笑道:“我们就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必然是一个新开启的时代,一个以太子和君孤鹤为核心人物的双阵营,崛起的新一代朝堂新秀。
他们或低调或悲壮或高亢的成长,让所有人不容小觑,却也可以预料将来的血雨腥风。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这注定是一场不寻常的战争。
哪怕是历史的长河中有许多次以少胜多的战例,但这仅仅不到两千余人的队伍满是疲惫,他们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拼命。
再难啃的骨头也要拼尽全力。
当天夜里,孔晨率领两千人驻扎在十几里外的曲江边上。
黑暗中,曲江边上静悄悄的,死一般的静寂,他们在做好死亡的准备。
无需要言语鼓动,他们心里都明白。
没有帐篷,没有火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下,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啃着干粮果腹。
孔晨独立在江边沉默地忘了会天,此时夜空无月,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会下雨。”
有人突然开口,孔晨头也不回,“你如何知道?”
徐若愚笑眯眯地翘起嘴角,“天有不测风云。”
孔晨哼了声便不再吭声,徐若愚嬉皮笑脸道:“副将对这场战役没把握?”
“除了等,还有……”
孔晨的声音突然停下来,略带迟疑地回过头,定定地望向几步之遥却根本看不见的徐若愚,“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建议?”
徐若愚忽然笑起来,发出低低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孔晨的心没有来地被这笑声打乱。
不是那种男女悸动,而是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老大事情办好了。”
秦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孔晨眼皮一跳,紧上一步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近距离下,孔晨终于看到徐若愚那双狡黠得发光犹如狐狸的双眼,她还在低笑,双眸从下凉薄的眼皮下翻看向对面,鬼魅道:“这场仗我们绝对不能输!所以请副将把布防交给末将!”
“你想怎么做?”
此时的孔晨倒像是徐若愚的部下,明明高大的个子在徐若愚却似矮了一大截。
徐若愚的笑容不变,低声道:“以少胜多必然要出其不意,就连吴沁柯都想到在哪个点打击,敌方肯定也能想得到。我们预想敌军至少会休整一天,但既然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必然不会这么做,他们会提前进攻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徐若愚指了指旁边的曲江,孔晨拐角了一声,“在这?”
“是,就在这!”
徐若愚忽然转过身背起手,神色凛然,目光冷酷地望向江底,黑幕里看不清她眼底浮动的暗流。
“我们的将士已经准备好,就等您一声令下……”
徐若愚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冷得能将整条曲江冰冻起来,“这一次,我……我们决不能输!”
这不是荣誉之战,而是命运的转折。
孔晨被徐若愚的气势镇住,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只一声令下,“好!你做主!”
徐若愚的眼睛不自觉地笑得眯起来,目光直穿过最近的秦殇,远处的百里钊一个坚定的眼神,她要做想要做的。
另外两个兄弟同时感觉到徐若愚的坚定,不自觉地冲她点点头,然后一起走向自己预计的位置待命。
三兄弟齐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最末尾没被徐若愚的眼风扫到的吴沁柯吐了一口江水,恨恨道:“看样子还是不把我当兄弟!”
百里钊看着莫名有些傲娇的吴沁柯翻了个白眼,拎着他的衣领走,“不把你当兄弟就不会让你跟着来了!”
“呸,她根本就没用我的军事部署,还把我骗来在这喝臭江水,分明是让我来当炮灰的。”
百里钊忽然停下来,吴沁柯差点撞到他身上,不满地问道:“干吗?”
百里钊沉着脸,“你现在滚蛋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走!”
吴沁柯在百里钊的气势下软下来,努努嘴,“我来都来了,谁叫是她呢。”
百里钊有所了悟地深深看了吴沁柯一眼,继而往前走,谁也没听见他嘴里那句。
“没错,为了她。”
不至于上刀山下火海,却也可以付出卿卿性命。
这一战——必胜!
※※※
许多年后,当吴沁柯再回忆起那场